也许是太累了。

  一直到傍晚微微才醒来。自己身上脏的外衣已经换掉了。微微的脸红红的,肯定是容修这个家伙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换的。

  起来后,容修正在厨房做饭。“媳妇,马上饭就好了。”

  大着胆子从容修背后抱着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瞬间僵硬的身体。微微低笑着松开了。

  容修红着脸,嗫嚅道:“这个菜好了。我去叫他们起来吃饭。”

  云微微诧异的眼神瞄着容修。这么快就醒了?那个看起来像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内伤外伤都那么严重。除非容修给他吃红莲粉。

  自家的男人,微微是知道的。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接触到微微怀疑的目光,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晚上跟你说,统统坦白。”

  两个人一起把菜端出来的时候,远处寒一鸣二人也缓缓的走了过来。

  劲风来到云微微面前跪下,“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特别是救了主子,本来已经绝望了,微微就像是一抹阳光照进来。

  “起来吧。这只是举手之劳。”毕竟当初是真的没有想救他们的。

  “多谢夫人。如今我二人身无长物,日后有什么需要还请吩咐。”寒一鸣诚恳的说。

  “都坐下吃饭吧。”容修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拉着微微走过来坐下,给微微盛了一碗汤。

  寒一鸣走到靠着容修的这一边坐了下来。劲风嗫嚅着:“我去厨房吃吧。”

  “劲风坐下。”

  微微和容修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晚饭是容修煮的,只有一个汤,一道菜。

  菜里是有肉有蔬菜,用他的话说,这个省事方便,分量是足足的绝对管饱。

  劲风得了主子的命令,也磨磨蹭蹭的坐下来。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起身离开。

  入夜……

  “说吧,你都瞒着我干了什么?”云微微平时是有点小懒惰,又怕麻烦的性子。

  遇到容修这么运筹帷幄,凡事都要考虑周全的,也就乐意当个甩手掌柜了。

  不过隐隐约约感觉这几天这家伙有事情瞒着自己。几次都想要说,露出那种我有事情说,你快来问我的表情。

  偏偏微微见了他那副让人牙疼疼的模样,直接来个装傻接收不到他的表情。

  “微微,再过不久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容修斟酌了一下。

  “为什么要离开?你去哪里?”忽的一下站起来。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师父让我去黑风崖接受训练。也是每个门下之人都要去的。”

  不是每个门下之人都必须去的,挑选的要求比较严格。不然进去后,就出不来了。只是不想让微微担心。

  听到这里,微微放心了一点。既然是每个门下之人都要去训练的也没什么。只是要很久才能再见面,想到这,有点失落了。“那你去多久?”

  “三个月的训练期,加上来回路程。怕是要四五个月了。”

  “这么远,不是每个月都要去报到吗?”

  “师兄会帮忙搞定。”容修抱着微微,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微微,等搬家了我再走。庄子上的丫鬟小厮都派到新宅子里,容武安四个人也跟着过来。我平时也教了他们一些功夫,比之前四人是进步了不少。院子对面的荒地上,我也让人建了两间屋子,师兄搬过去住。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即使有不长眼的过来找茬,我也会收拾了。”

  微微的话里有话,容修没有多想。“还有今天你救的人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你杀的人是天子的暗卫。”

  感觉有点腿软怎么回事?怪不得三角眼那么嚣张啊?确实有资本嚣张啊!这个后台貌似确实硬啊。

  “容修,我闯祸了?”有点小心翼翼的确认?

  摇了摇头,这一天始终会来的。从算计着拜师开始,容修就知道。

  自己不会甘于一辈子当连块地都没有的农人,还要儿孙都不能科举。

  “我们这么发展下去,天子也是不会容忍的。他只会觉得容国公一脉有异动,也会除之而后快。”

  当初抄家流放的罪名,不过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要表现天子仁义,才没有杀,只是流放。

  “微微,凡事都要小心。以自己的安全为己任。我会跟师父要一个机灵身手好的丫鬟在你身边。”

  “容修,既然天子如此昏庸无道,残害忠良。那我们也要有所准备,不能像祖父、父亲那么被动了。”人为刀狙我为鱼肉,可不是自己的人生信条。

  “这些我都会有所考量的。以后要辛苦你了,庄子、作坊的事情你要接手了。郑方锐和大壮几个都是自己人,特别是方锐为人圆滑点子又多,假以时日,必是生意上的左膀右臂。

  庄子你可以交给容中安负责,他跟着方锐做事,可以当个庄子的管事。让方锐回梨树湾,做个总管事。”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了,我只是不爱动脑子。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等着看这个商业帝国已经成型了。”傲娇的抬着下巴,给容修一个放心的眼神。

  “知道我的媳妇聪明能干,真想跟你在一起。你就待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真不舍得小媳妇抛头露面的。

  “容修,我更希望以后可以与你并肩前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成为你强有力的助力。不是后宅妇人。”

  两个人紧紧相拥,“媳妇,答应我一件事。等我黑风崖回来,我们补上合衾酒,圆了洞房花烛夜。”容修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微微的耳边,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