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狱中,容修再一次的请求牢头帮忙找个大夫过来。又被拒绝了。

  垂头丧气的走到墙壁那。容老爷子和容霖阔,双双趴在地上。底下垫着,看不出颜色的褥子。

  “还是没人来吗?”

  容耀一边拿着帕子沾水,轻轻的擦着容老爷子的面。

  “没有,我再想想办法。”容修眼神空洞,看不出悲喜。一只手轻揉年仅六岁的泽哥儿。

  他们进来不多时,容老爷子和容霖阔就被抬进来了。

  被下了板子。说是言行无状,不思悔改。

  连帮忙求情喊冤的韩大将军都被圣上当众呵斥了,并令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是不让任何人说情啊。

  容老爷子心寒了,这是圣上不放过容府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做臣子的只能接受。

  回来后,容老爷子就没有再说话。眼见着精气神萎靡了。

  “祖父,您吃点东西。”容修把泡发的汤碗,递到容老爷子面前,舀了一勺的汤泡馒头。

  容老爷子摇了摇头,“耀哥儿、修哥儿。以后你们两兄弟要守望相助。不管今后如何?都要把这个家撑起来。”

  容修别过头去,“祖父,我和大哥会撑起这个家的。还需要祖父你以后多教导。”容耀喂着容霖阔吃饭,亦是回头答应着。

  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吃东西。

  容修知道这会一定需要大夫。祖父二人身上的伤,也需要好好的医治。

  第二日,在容老爷子曾经的亲卫军。现在的左金吾卫上将军的安排下。来了一个大夫医治二人。

  大夫留下了一些金疮药,嘱咐如何用药就走了。

  容老爷子二人主要就是被板子打屁股伤着了。其余就是心病了。

  ……

  “修哥儿媳妇,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容老夫人朝云微微招了招手。

  “哎,祖母。”

  云微微走过去,靠着老夫人坐下。理了理容老夫人的鬓边的银发。

  “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安,怕是你祖父遭罪了。可在这里半点消息也没有。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也经历过了。

  也不怕什么。我瞧着你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以后这个家,你跟修哥儿要顾着了。你母亲性格太柔弱了,于俗事不太通。”

  容老夫人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喘息了几下,又道:“从前看耀哥儿媳妇也是个好的。如今看来,只怕不甚经事。倒三不着两的。倒是苦了你们了。”

  容老夫人拉着云微微的手,眼中含泪的看着她。

  微微平时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这会也是热泪盈眶。“祖母,我答应您。您好好歇着,以后还有好日子呢。”转过头来擦拭了一下眼睛。

  “好孩子,以后就要靠着你们照料了。”甘凤儿轻轻拍了拍云微微的肩膀。

  大约过了三四日。

  牢门打开。“都出来吧。”

  任巧兰胡噜一个起身,拉着萱姐儿就要往外走。

  云微微和甘凤儿则左右扶着容老夫人。容月眉、杨姨娘一干人等走在后面。

  出来后,阳光刺眼。云微微一只手挡着眼睛上方。发觉容老爷子等人都在,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家犯事的人。应该是一道宣判了。

  一个白面无须的公公,站在前方。尖声道:“跪下接旨。”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起、容琏、贾和昌、郑瑞鹏参与结党营私,有负皇恩。罪恶滔天。

  然顾念君臣之情,酌情处理。容起、郑瑞鹏全家流放望州府。

  容琏、贾和昌全家流放越北城。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经商。不得回京。即刻出发!”

  “谢主隆恩!”

  场上的人乱哄哄的哭起来,也都找自己的亲人过去。容修扶着容老爷子向云微微走来。阳光洒下来,映在容修的身上。挺拔不屈的身姿。云微微一时晃眼了。

  众人都集合在一处,等着差头过来。押解着他们去往望州府的路上。

  望州府临近西武国边城。穷山恶水,土地贫瘠,流民窜乱。又因临近西武国。时不时都会有战乱。

  众人知晓这一去,此生怕是回不来了。

  “过来排好队,马上就出发了。”一个一脸毛胡子,干瘦的差头走过来。

  一个一个点好名后,又有几个过来了。

  “这一路就由我和老章头押解你们过去。你们叫我老黄头。路上都省点事。不然,这一路出点事,没了几个人,也是有的。”

  老黄头并五个差人,押解着容府众人。个子高高的,右脸一道疤的老章头并五个差人,押解郑府众人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