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男厉鬼要为将军生儿育女>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想到那种可能,容信整个人都懵住了。

  叶琬琰也在这个时候缓缓起了身,看着那片明显已经干涸的血渍,同样蹙眉。

  秋日的光并不算多么浓烈,容信却觉得自己脑子都被烤涨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心口止也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琰儿你……”声音都是颤的,带着不可思议与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是不在乎叶琬琰的过去,不在乎她曾经嫁为太子妃的事实,因为在他心中,他已经很清晰的将如今的叶琬琰与曾经的叶琬琰分割开来。

  他爱的是现在这个叶琬琰,不是之前那个,所以无论之前那个叶琬琰经历了什么,都与如今的叶琬琰无关。能拥有这样的叶琬琰已是老天的恩赐,他已心满意足,从不敢奢求太多。

  可是不在乎归不在乎,不介意归不介意,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即便他再怎么将如今的叶琬琰与曾经那个叶琬琰分割开来,她们也是同一个人,起码共用着一具身体,而这具身体,曾经是与那个太子杨奕有关系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上次在镜园听到那个杨奕那番说辞时,明知是激将法,他还是没能忍住,差点出手了结了他的原因。

  可是如今,那个他原本以为与另一个男人有关系的身体很可能也是干净无暇的,这样巨大的惊喜冲的他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似飘在云颠之上,半晌都回不过神。

  叶琬琰虽没有容信那般震惊,却也是愣怔的。

  毕竟她并不清楚曾经的叶琬琰发生过什么,可是既然这具身体曾经嫁为太子妃,而且那日那个太子又那番说辞,想来这具身体应该早已不是完璧。

  可如今,怎么会这样……

  正在她狐疑间,就见容信突然一把将她整个揽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似怕她跑了一般,说出的话也带着明显颤音,“琰儿!琰儿!”他一遍一遍地唤着。

  叶琬琰回神,长睫在容信紧实的肌肉上扫过,她应了句,“我在。”

  容信满足地微微闭眼,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温热,只觉得自己此刻算是彻底了无遗憾了,他恨不得就这样,在这如画又幽深的谷底,就他们两个人,相拥到老。

  可是当他眼角余光再次扫到叶琬琰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时,他身形陡然一滞。

  “琰儿!”他一把扯过一旁衣衫,也不管是谁的,就那么手忙脚乱地将叶琬琰裹了个严实,直到将那些痕迹完全掩盖,他才别扭又愧疚地盯着叶琬琰看。

  那眼神,像做错事的孩子,带着深深的自责与胆怯。

  “怎么了?”意识到容信的异样,叶琬琰忍不住问道。

  “那个……琰儿……你……疼吗?”他昨晚战场厮杀,由着自己的节奏,冲锋的战鼓敲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这样的战场他之前没有经历过,可毕竟已经二十四岁的他,没演习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知这样的战场对方会在第一次时流血,而且还会很疼。

  可他一直以为,这不是叶琬琰的第一次,所以也没有多想,无所顾忌的从傍晚冲锋到了后半夜。

  如今想来,他愧疚不已的同时,更是隐隐担心害怕起来。

  叶琬琰闻言倒是没什么异样,只见她摇了摇头,“不疼。”语气依旧淡淡,若不是她明显沙哑的嗓音,真看不出她与以往有何不同。

  “不疼?”容信心下诧异,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叶琬琰之前连被鞭子抽,被烫出水泡时也说不疼。

  这么想来,叶琬琰到底疼不疼他不知道,可他自己的心口却变得生疼起来。

  “琰儿!”再次将人揽入怀中,容信心里五味杂陈,“是我不好,我应该察觉的。”

  如今回想起来,他做第一次的时候,确实碰到了阻碍,当时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第一次,技术不行,不得章法。

  容信心底叹了叹,也不多话,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囫囵一抓,起身的同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就那么大步朝石洞走去。

  “你这是做甚?”见容信将自己带回石室放在石床上,叶琬琰问。

  容信也不回话,将石室内的烛火都点燃,快速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在石床一角坐下。

  石室原本昏暗,可是如今十几个烛台齐齐点燃,虽不是亮如白昼,却也是看的十分清晰。

  “你这是……”

  一阵清凉在原本肿胀的部位散开。

  一向寡淡的脸少见的露出几分不自然,她下意识别过头,似在掩藏自己的不自在。

  “这样可好一些?”容信一边小心翼翼地抹着药膏,一边轻声问道。

  “……嗯。”叶琬琰闷闷地嗯了一声。

  容信倒没注意到叶琬琰的异样,他只顾着心下自责,想到昨晚的自己……

  他真真是后悔不已。

  好在他多年行军,养成了随身带着治疗外伤的药,否则他真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小心翼翼地涂好药,他这才帮叶琬琰穿好。

  叶琬琰有些不自在,“我可以自己来。”

  谁料,一向对她予取予求的容信却不加犹豫地推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要动。”他道,带着命令的味道。

  叶琬琰一愣,随后也没多话,安静地不再动。

  给叶琬琰整理好衣服,容信这才起身,“琰儿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些吃的过来。”

  说完,还不忘给叶琬琰掖了掖被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叶琬琰得了什么下不得床的病。

  叶琬琰能下床,只不过确实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当容信捧着一大堆果子往回走,正好看见叶琬琰扶着墙站在洞口时,他似受了惊吓一般,将果子随便往地上一放,三步两步地冲了过来,打横将叶琬琰抱起,“琰儿你做甚?怎么还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容信一连三问,叶琬琰显然是没打算回答,她还诧异于自己就这么又一次被抱了起来,只见她蹙了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琰儿应该多休息,不能随意走动。”容信说着,作势就要将叶琬琰抱回石室。

  “我想出来晒晒太阳。”自己好不容易走出来,叶琬琰蹙眉道。

  容信动作一顿,转而眯眼看了看洞外的太阳。

  阳光确实很不错,不过他执意将叶琬琰抱回石室休息,一来是担心这深秋的寒意,二来也是想着石室里毕竟有一个石床,躺着还算舒服,总好过这大野地。

  可是见叶琬琰似乎态度坚持,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往昨日他们滚了一个晚上的地方走。

  叶琬琰身子动了动,又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这一次,容信却没有听她的话,态度决绝,甚至抱着的手臂都紧了又紧。

  叶琬琰有些无奈,“我并不觉得疼,可以自己走。”这样被抱来抱去,她真心不习惯。

  可是容信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见他扫了一眼叶琬琰下.身,托着叶琬琰双腿的胳膊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动作幅度很小,似怕牵扯到什么一样,“琰儿就是嘴上逞强,你那里伤成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强行走动更不利于恢复。”

  “……”叶琬琰少见的似被噎了一下,略略有些不自然,她努力正了正神色,很快恢复以往一贯的淡然模样,只听她又道:“无妨,我并不觉得疼,放我下来吧。”

  她说的淡然从容,可听在容信耳中,就只有更深更重的疼惜。

  他不知叶琬琰为何不知痛,可是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叶琬琰为何不知烫,而当时叶琬琰的回复是,当你经历过比这热上千百倍的温度,自然不会觉得烫。

  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叶琬琰一个高门贵女,哪里会让她有那样的经历,可既然她那么说,想来必有其原因。

  而无论原因为何,他都隐隐有种感觉,那定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思绪千回百转,现实也就两步路的时间,只见容信抱着叶琬琰的手臂再次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出的话也沉甸甸的份量十足,“无论琰儿曾经经历过什么让你不知道疼痛,从今日起,只要有我容信在,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叶琬琰的身子莫名滞了滞,长睫下意识轻颤两下,她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容信一眼,随后又低垂下来,重新挂上一贯清冷的模样,声音也一如往常的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地变化,她道:“你不必担心,旁人轻易伤不了我。”

  似乎早就猜到叶琬琰会如此说,容信小心将人放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将叶琬琰包好,这才抓过叶琬琰的手裹在自己掌间,小心放到唇边吻了吻道:“我知道琰儿很厉害,可是我依然想要保护你。我知道琰儿可能不需要我站在你身前,可我依然想将你护在我身后。”

  “琰儿!”容信单膝着地,半蹲半跪在叶琬琰面前,握着掌中的小手再次紧了紧,表情凝重中带着虔诚,他道:“琰儿,余生有我,我希望你能过的更轻松随意些。”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如今的叶琬琰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管是有过什么不好的记忆,让她没了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他不知她过往,他也不在乎她曾经,他只想要她的将来,陪她走过余生的春夏秋冬。

  爱她,护她。

  晨起的阳已脱去清早的青涩,如今越发明媚灿烂起来,打在叶琬琰素静雅致的脸上,在她长长的睫毛下留出一道不轻不重的阴影。

  那阴影明显剧烈地抖了抖,挣扎了两下,随后一点点变窄、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一向寡淡的眸子突然出现了裂痕,那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带着尘封已久的悸动。似那寒山上的冰,沉睡千年,猝然炸裂。

  “你……”叶琬琰嘴角颤了颤,尝试着张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正想着要不要再试试,却见容信突然起身,在她额间轻轻印了一吻,“琰儿在这晒会儿太阳吧,我去洗果子。”

  幽深的山谷似有聚光的作用,将那人的背影照的尤为明亮,叶琬琰本能地眯了眯眼,恍惚间,竟看到了一缕光,自那人身上蔓延,她下意识伸手,就见那光竟真的被她抓住,暖暖的,柔和又耀眼。

  她愣愣地看着,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带着融化万物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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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谷幽僻,与世隔绝,会让人短暂忘却尘世,只想着在这里看朝霞暮落,听鸟语虫鸣。

  容信只觉得自己活的二十四年都没有像这两日这般舒适快活过,有最美的景,最放松的心,和最爱的人。

  可是惬意的日子总是不能长久,有些事,必然还要提上日程。

  “已经三日了,他们应该撤了。”说话的是叶琬琰,石床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里间的密室,她就那么一手拄在石床上的石枕,看着还在捉摸那些石壁内容的容信说道。

  自打那日二人经历过大半个晚上的激烈运动,容信的日常安排便成了白日在谷底陪叶琬琰晒太阳,打水做饭,摘果子烤鸡,晚上回到石室就是看那些石壁内容。

  而叶琬琰呢,白天躺在容信铺好的谷底草地上,晚上则躺在打扫一新的石床上,整整两天,容信愣是没让她走一步路。

  哪怕是她要方便,他也是将人抱着过去的。

  叶琬琰起初无奈,多次提出可以自己走,奈何容信像听不见一般,态度决绝不给她丝毫反驳的机会。

  最后叶琬琰尴尬别扭了一阵,也只能作罢,由着容信抱来抱去。

  容信听到动静,终于拿着烛台走了出来,这两日他已经将石壁上的内容看了个完整全面,心中已是感慨万千,想着那样一个义薄云天、波澜壮阔的人,他也只能在这狭小的密室窥见一二,更是心下凄然与遗憾。

  他长长叹了口气,暂且压下晃荡的心神,将烛台放好,他才道:“明日我去看看,想来也应该撤了。”

  这两日他都没有去洞外查看情况,一方面是觉得以那杨奕的性格,怕是没那么容易轻易撤兵,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其实很贪恋如今在这谷底与叶琬琰朝夕相处的日子。

  让他可以暂且搁下那些扰他心神,乱他心志的破烂事,什么战事,什么太子,统统都靠边站。

  偷得两日闲,他心下满足又有些不舍。

  叶琬琰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没多说什么,微微往石床里侧靠了靠,“要不要过来睡?”

  这两日容信都是在密室过夜的,说什么因为他睡觉不老实,如今叶琬琰伤着,石床又小,还是一个人睡更舒服。

  叶琬琰便也没强留,随他意。

  只不过每次都会问一下,就如刚刚那般。

  容信身子僵了僵,目光在石床上空出来的位置扫过,随后又僵硬地别了过去,“不了,琰儿还是自己睡吧,明日怕是就要回去,今日琰儿好好休息。”

  若说容信这理由给的实在是生涩,乍一听,就像回去是一件多么辛苦受罪的事情,可明明回到府里要比这条件好上许多。

  叶琬琰自然听得出容信话中逻辑的不通,她笑了笑,也没拆穿,而是道:“我已经好了。”

  已经好了!哪里好了?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章被锁了,所以将可以通过审核的部分放到了五十六章的后面,已经改过二十多遍了,实在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