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十序列[无限]【完结番外】>第246章 阴谋

  会议结束, 时间已经很晚了,台上这么多人破天荒聚在一起,肯定是要吃饭的。

  关岁理跟着人群走,远远看见季开带头走在最前面, 两人之间隔着无数的客套的礼节和陌生的面容, 对于今天的季开来说, 他只是无数人中最普通的一个科研人员。

  “你就是关岁理?”

  一身军装的人落了队, 悄悄走到了他的身边,关岁理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看军衔,能认出是某个中位军区的军长。

  随着这人开口,关岁理骤然感觉到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之前会上,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类似的视线, 可当时他以为那是因为议题。

  关岁理忽然意识到, 他身为心理颜色干涉法的研究者, 跟其余人受到的关注一样才是最稀奇的。尤其今天这场会议, 就是为了解决十序列遗留的问题, 他身为跟十序列牵涉最深的几个人, 怎么可能不被关注。

  关岁理没来得及回答,前方一个人走了过来, 身上是审判庭的制服, 他是联盟最奉公守纪、铁面无私的审判官, 他在关岁理面前停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还会研究心理颜色干涉法吗?”

  人群都停了下来。

  罗歌察觉不对劲, 上前挡了一下, 还是慢了一步。

  “会。”关岁理出声, 所有人都静默一瞬,关岁理毫不畏惧,他在审判庭洞悉人心的目光中坦然说,“心理颜色干涉法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是情绪色彩研究所所有人不眠不休的结果,我没有权利抹杀它。它在无数人的期盼中诞生,凝聚着未来的祝福,它的诞生,将给脆弱的人类,一个稳固、能够有余力思考的未来。”

  “技术是没有错的,只是如果能够重来,在心理颜色干涉法的使用上,我会更慎重些,我会想办法,避免同样的错误。”

  长久的死寂,最先走过来的军长笑了声:“好了,这事早就讨论过了,你这人还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差不多了。”

  军人中另一个人也帮腔:“行了,用心理颜色干涉法做心理疏导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抢着让自己的人先来的?还有民众安抚,没有这个技术,也不可能这么快稳定下来,还说什么从里面吸取经验教训?”

  审判官还在思考关岁理答案,闻言抬起了头,片刻,对关岁理点了点头,转头走了。

  直到他离开,人群才又松动起来,季开带头:“诸位走吧,十序列的事情,早就定出结果了。”

  人群才点点头,重新走起来,关岁理顺着声音看过去,跟季开的目光对上,季开冲他笑笑,做了个放心的眼神。

  关岁理浑身的戒备都不由放下了,他不知道在看不到的地方,季开为他的事情做过什么努力,季开不会告诉他,但是他都会记得。

  季开给了他承诺,他也该信季开。

  “之前多亏你,要不是你教训他们,我手底下那帮小崽子就完蛋了。”

  军长出声,关岁理才发现军长还跟在一边,他在十序列中遇见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

  军长也不在乎:“总之谢谢你,我替他们道个谢。”然后就溜达回自己那堆人里面了。

  队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在场不论哪个方面的人,场面上都是好手,气氛不久就再次热络起来,就好像刚刚一场事故根本没有发生过。

  艾略特凑了过来:“没出事就好,你的事情应该就算过去了,十序列的终结,你出了很大的力,虽然不能给你表彰,但是所有人都记得你做的一切。”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关岁理真心诚意地笑了,刚进入十序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有未来,他当时一心决然,除了同归于尽,看不到希望。现在他还能够继续研究,被社会接受,已经足够了。

  艾略特瞧着关岁理的笑,也不由欣慰:“是啊,议会这次确实干了不少人事。”就是刚夸完,一想起议会主导的是季开,又有点夸不下去。

  他有点想劝关岁理,可他要说的,关岁理都清楚,对季开的了解比他更深,关岁理应该知道和季开这种人纠缠,究竟有多大的风险。最后他只能说:“以后做事看人要慎重。”

  关岁理疑惑他忽然来这么一句,不过话是没有错的:“我知道了。”

  艾略特郁闷走了。

  一行人终于到了定好的饭店,入席开饭,觥筹交错。

  关岁理不太习惯这种场合,科研院虽然不喜欢交涉,没有人会随便来敬酒,但是这种场合,时不时也会上来几个谈合作的,来来回回的人也不少。

  一桌子里他算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了,帮着应付了不少酒。

  后半场,其余酒桌都进入最热闹的时候,科研院的人已经快速处理完了他们来这里的事,合同签完,果断揣着文件包离席。

  一堆白大褂走出来,各自搭伴离开。

  校长走得最慢,慢悠悠坠到了最后面,坠到了关岁理的身边。

  “一起回去吗?”老人家揶揄了句,“里面那位今天可没有空。”

  关岁理都呛了声,他怎么觉得维斯特穆这帮前辈都挂怪的。

  “关哥!”谢涂在寒风里冲他喊了一句,不知道等了多久,鼻子都红了。

  关岁理这才抱歉对校长说:“我待会再走,有朋友找我。”

  校长眼睛有点花,看了看才瞧清楚谢涂的样子:“这样才好,多找朋友玩玩,去吧。”

  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上车走了。

  关岁理一头雾水,瞧人走了,谢涂搓着手走过来。

  “怎么不找个地方等着?”

  谢涂揉了揉衣服:“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就想站一会儿,谁知道一眨眼就现在了。”

  关岁理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转身就往出来的饭店走去,谢涂有点忐忑,这地方他能进吗?不过有关岁理在,工作人员一刷脸就进去了。

  两人找了个小包间,点了几个菜。

  谢涂喝了汤,吃了饭,肚子终于填满了,身上也终于暖了起来。

  他靠在了椅子上,躺了会儿,问:“关哥,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谢涂苦笑了声:“那就好。”

  他有些苦恼:“我……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她。心理干涉之后,十序列那些事情,我都能正常应对了,可是……我还是总梦到她。”

  “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跟你说,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告诉谁。”

  关岁理回答不了,谢涂就趴在那里哭了起来。

  认识以来,谢涂有各种各样的模样,最开始他怯懦内向,可就算那个时候,谢涂也从来没有哭过,这还是第一回 。

  关岁理起身去外面要了几包纸巾,放到了谢涂的手边。

  语言是苍白的,关岁理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谢涂其实也并不想听他劝告什么,他只是想找个一样认识秦尚耳的人,好好哭一场。

  小包厢里,呜呜咽咽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谢涂才终于哭不动了,红着鼻子和眼睛:“关哥,谢谢你,本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让你听我哭了这么久。”

  “没关系。”关岁理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谢涂就捧着杯子,一杯一杯喝。

  喝空了三个茶壶,去了好几趟厕所。

  关岁理这才觉得不对劲:“你要回家了吗?”

  谢涂连忙摆手:“再坐坐也行。”

  关岁理后知后觉发现,谢涂是在陪他等着。

  他的时间一向紧张,从来争分夺秒,今晚却只在这里坐着,没有提出先离开,他隐秘的心思自己都没有察觉,谢涂却已经发现了。

  他说:“你不用陪我。”

  谢涂偷偷打了个哈欠:“要不我们一起走吧,太晚了,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也来得及。”

  关岁理说:“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谢涂还不放心,可是关岁理的态度不容拒绝,他叹了口气,给关岁理留了个地址:“我家在这儿,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关岁理道了谢,看着谢涂一步三回头走了。

  包厢里只是少了一个人,瞬间就冷清下来。

  关岁理坐了会儿,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或许是最近的事太多了,周围人态度都很奇怪,他脑子乱糟糟的。

  胸口有些闷,他出去吹风,去取外套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套白色的礼服,目光一顿,可能他今天的古怪,就是因为他答应了一个人,会穿这件衣服。

  他随意披上外套,走到了外面窗台边,习惯性掏出根烟,刚点燃,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一阵酒水热气混合着雨后树藤的香水气铺天盖地钻入了后颈。

  几乎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一晚上乱糟糟的脑子就安静下来了。

  身后那人捏着他的烟:“不抽烟好吗?”他贴了上来,“我换了香水,也有舒缓神经的作用,你不舒服的时候,换成我好吗?”

  关岁理被季开的话弄得有些怔愣,季开又凑过来:“这个不行?你也可以换成……你喜欢的味道,什么都可以,不要抽烟了好吗?”

  腰被季开牢牢抱着,季开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关岁理有些无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季开。

  等等?

  “季开,你就这么出来了?宴会呢?”

  季开揉了揉额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该聊的都聊完了,还有娄闻在。”

  关岁理不禁替娄闻默哀。

  季开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穿这身衣服,我很高兴。”他眼睛都像是闭上了,“你不知道,我怕你不穿,我真的很高兴。”

  关岁理觉得今天的季开真的难以应付,他不理解季开对衣服的执念,可如果能让季开高兴点,也没什么了。

  季开抬起头,认真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请求:“去我家好吗?”

  片刻后,他们已经站在了季开家的城堡下面。

  季开牵着关岁理的手,迈入了他的领地。

  走得醉醺醺的,手里还夹着关岁理那根烟,烟断成了两半,要掉不掉挂在他的手里。

  关岁理拿起他的手,就去取那根烟,却被季开攥住了手。

  季开凑近:“有我就够了,好吗?不要抽烟了。”

  关岁理目光落在季开扬起的脖颈,眨了眨眼。

  季开不见关岁理回答,有些着急,拉着人就往上走,一路来到二楼一间巨大的储藏室,推开门,摆着一柜又一柜的香水。

  季开说:“你可以,选你喜欢的。”

  关岁理理解了一下,猜到季开是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以后都会用类似的。关岁理喜欢了,就可以闻他,不用吸烟了。

  “我已经快戒了。”他最近烟已经抽得很少了,今晚是例外。

  季开不依不饶:“你之前答应过我,说会帮我选一瓶。”

  关岁理只好叹了口气:“好。”然后跟着季开走了进去。

  每个香水柜内配顶灯,一进来就被一种混合的香气裹挟,那些富丽堂皇的瓶身从眼前扫过,眼花缭乱。

  很多他没有见过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名字贴在瓶身下面的介绍签上,流畅的字迹一看就出自季开的手笔。

  他并不理解季开对香水的执着,可身处其中,他仿佛能看到季开从各处将这些香水收集起来,一瓶瓶认真放进展柜,细心写上介绍以作留念。

  一瓶瓶望过去,里面融了季开的前半生。

  季开拿起一根试香纸,从最边上开始,先取了一瓶棕灰色的颗粒瓶身,那瓶子怎么看怎么古怪,季开一按喷头将里面的香水喷出来,挥一挥递给他,关岁理闻到了一股腐朽树木的味道。

  他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季开一点都不介意,带着他去闻下一瓶。

  关岁理也耐着性子,忘记了自己的实验室,跟在他后面一个个闻过去,视线不自觉扫向介绍签,思索上面介绍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季开在那个地方会是什么模样。

  闻得多了,鼻子里味道混在一起,他都有些分不出新的味道了。

  鼻子木着,大脑都像是跟着生了锈,一步步走下去,他觉得,他似乎也跟着醉了。

  季开又取出一瓶,璀璨的剔透的金色,喷完牵起了他的手,将试香纸递到了关岁理面前。

  季开的声音有些太近了:“这个味道怎么样,只要你点头,我身上就可以全是这个味道,你想怎么闻都可以,都随你的便。”

  关岁理没闻出来具体的味道,只觉得有些像是阳光,他凑近了些,撑着发木的鼻子和脑子仔细去分辨。

  砰,忽然,一边的柜子莫名其妙倒了下去,里面的香水瓶噼里啪啦玻璃碎裂,关岁理来不及惊讶,无数浓烈的味道骤然升腾起来,在半空中强势混杂侵袭,瞬间挤满了整个储藏室。

  那气味霸道又浓烈,顷刻就从四肢百骸钻入了大脑,热烈地汹涌地熏晕了大脑。

  关岁理瞬间不会动了。

  “关岁理。”

  他听见季开喊他,只能本能望过去,又被季开一拽,拽到了另一个架子边。

  季开问他:“你还想闻哪一瓶?这个,还是这个。”

  季开站在架子边上,随手拿了一瓶,仰起脖子冲自己喷了一下,水雾升腾中,季开的喉结起伏:“这个呢?关所长,你喜欢吗?”

  关岁理觉得头昏脑涨,他被熏晕的大脑中只剩下了季开的脸,季开扬起的脖颈。

  他脑中一空,轻而易举将季开按在了架子上。

  “亲爱的,你喜欢吗?”季开静静靠在那里,任凭他按着,“你喜欢就太好了。”

  关岁理头脑中那根弦断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文章,叫多种香水的混合致命性,他无法自控,按着季开吻住了季开开合的唇。

  季开攥着他的领子,半点没有反抗,关岁理情不自禁深吻,季开就顺着被压在柜子上。

  周围都是浓烈的气味,麻木着大脑,刺激着本能,关岁理的力气不自觉加重,季开呼吸不畅,攥着他的衣服越发用力。

  直到关岁理餍足了,撤了开,季开长时间无法呼吸,眼睛都逼红了。

  季开被他罩在下面,不住喘着气,关岁理刚刚平复的心绪又躁动了。

  季开仿佛羞涩侧过了脸,修长的侧颈就出现在了面前,他才发现季开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那一截脖子仿佛刻意邀请。

  关岁理昏昏沉沉的大脑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禁不住伸手去摸,心中却警铃大作,季开竟然没有抢主动权,到底要干什么?

  可眼前的喉结晃动,季开一动不动等在那里,喉结不耐地起伏,他第一次色令智昏地觉得,不管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他吻了下去。

  季开大概是疼了,抓了抓他的头发,关岁理贴心换了个位置。

  他吻着向下,唇舌下是流动的血脉,他能感受到季开的激动和愉悦,他顺着血脉向下,眼前出现了一点淡蓝的光,不是自然出现的光,他侧过头,看到了季开的胸膛上飘着一块光屏。

  季开还挂着脖子上嫣红刺眼的痕迹,有点可怜:“你亲够了,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

  光屏上,是婚姻登记申请单。

  申请的双方同时在两侧印上掌纹,申请就会被递送至民政局,隔日再去现场确认,申请就会通过。

  他这时候终于明白了季开的意图。

  他发现季开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礼服,分明之前酒宴上,季开穿着的还不是这一身,季开也根本没有醉得迷糊,分明是早有预谋。

  见面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季开拉着他的手,轻轻吻了下,目光一瞬不瞬看他:“亲爱的,我能成为你的配偶吗?”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想跟你求婚,可你身边那些人都拦着我,我要装得识大体,不去打扰你。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经快疯了,我根本不想等。”

  “我好想把他们都赶走,再跟你求一次婚,可我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我知道这么做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可我真的不想等了,亲爱的,给我个名分好吗?”

  季开还有些喘,之前被关岁理按着亲,他克制自己不去反抗,本来只是想让关岁理主动亲亲抱抱,等关岁理高兴了趁机提一点要求。

  可没想到关岁理用的力气会那么大,他险些失了控制,好不容易没去反压回去。

  他有些惊讶羞赫,心里又忍不住高兴,这只说明,他对关岁理存在足够的吸引力,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得意。

  “亲爱的,”季开捧住了关岁理的手,“以后,我就是你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座城堡的大门会自动录入你的信息,你可以随时进来,属于我的每寸空间都欢迎你的到来。”

  “你可以光明正大干涉我的行程,要求我对你忠诚。”

  “只要你愿意,每天都可以为我选出一瓶香水,让我染上你喜欢的味道。”

  “亲爱的,你愿意,我就是你的。”

  关岁理听得入神了,季开拉着他的手到了光屏边,关岁理察觉到了,季开手一僵。

  关岁理叹了口气,没有反抗。

  季开立刻又兴奋了,拉着他贴了上去,光屏规定的五分钟一点一点过去,两只手掌牢牢贴在上面。

  季开的微笑越来越明显:“亲爱的,我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时候都觉得恶心,遇见你之后,我努力做个正常的人。”

  “可你这么纵容我,我就控制不住了。”

  五分钟到了末尾,季开得意地想,维斯特穆那些人千防万防,他跟关岁理,还是一辈子绑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光屏自动收起,季开嘴角的笑再也控制不住:“亲爱的,你是我的了。”他拥抱着关岁理,迫不及待咬上了关岁理的唇。

  他无法克制内心的喜悦,他几乎想要将关岁理揉碎了揉进身体中。

  他急匆匆抱起来关岁理,他大步往外走,他们越过一地的玻璃碎片,带出了一身混杂的香气,一路绕过廊柱,越过落地窗边的钢琴,从楼梯上跑上高楼,他们推开了昏暗的门。

  季开将关岁理扑到了在了自己松软的大床上,漆黑的床单上,关岁理刺眼又勾人。

  他解开关岁理的领结,就像拆开一件洁白却活色生香的礼物。

  “亲爱的,记得我找你要的那件白大褂吗?”

  他嗅着关岁理的味道,和他如出一辙的气味,足够淹没全部的理智,好像他们本为一体:“你的礼服,就是那件改的,我那时就想,你这么穿一定很好看。”

  关岁理模模糊糊想着,原来从那么久之前,季开就有这个心思了。

  季开这个人……不愧走一步看百步,怎么防得住呢?

  “季开。”关岁理一把扯着季开的领口,把人揪了过来。

  季开吃痛,却没有反抗,他听见关岁理在他耳边,一字一顿:“我希望你能记得,如果有一天,你让我恨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关岁理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

  季开只觉得一阵刺痛,可精神却越发亢奋。

  他的双手肆意探索,一波波刺激冲击着大脑。

  床垫越陷越深,潮湿的香气逸散而出。

  季开深情地亲吻着关岁理,当上首席执行官的第二天,他为自己立碑,宣判了自己的死亡。

  此后所有个体的生命,别人的,自己的,在他这里都失去了意义。

  他毕生所求,都要为首席执行官这几个字让步,他要看向所有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担负人类传承至今全部的艰辛。

  直到遇到了关岁理,关岁理的怀抱中,他才时隔经年,重新感受了身为人的温暖。

  他可以允许自己,短暂地沉沦其中。

  此后,关岁理面前,他重新拥有了名字。

  他愿意为之放弃生命的,又多了一个关岁理。

  “亲爱的,我爱你。”

  大门轰然关上,将那些压抑的喘息,用力的褶皱,发尾眼梢滴下的汗水,以及殷红的隐秘的痕迹,都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后。

  记录就到这里结束啦,他们的世界仍在继续。

  *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完结啦。

  这本书断断续续写了两年多,是我写过的最长的一本书了,中间遇到了很多事情,但终于还是一点点把他完整写出来了。

  现在回看,书里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不影响我对他的喜欢。

  谢谢小可爱们这段时间的陪伴,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