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点头:“在一个人身上巧合太多,起疑心也正常。”

  “也不知道岳正阳和殷香玉来易水城干什么,”白砚秋漫不经心地往池塘边走了走,“我记得传闻里,将军最后和妖蛟同归于尽,但现在看来,以将军的道行对付妖蛟,不说手到擒来,至少不会危及性命……难道将军的死和他俩有关?”

  梁斐:“有可能。”

  “这也不对啊……两百年后将军亲口说果殷香玉和他私交匪浅,后来我们在清风小镇上,殷香玉为了给将军报仇,几次三番想对我们下手,看上去他俩不说是生死与共,至少也是挚交好友。如果说两百年前殷香玉曾经和岳正阳一起合谋杀了他……这逻辑说不通啊。”白砚秋目光从水面上掠过,一尾锦鲤吧嗒一声越出水面,又掉下去。

  白砚秋看着水光波动知道是鱼儿戏水,笑道:“池塘里的鱼养得真肥,不如捞一条烤来吃?”

  那鱼仿佛听懂了白砚秋的话,倏忽间哗啦啦遁向远方。

  白砚秋笑道:“这鱼怕是成精了,一听要吃他,跑得跟兔子似的。”

  “锦鲤油厚,不好吃,不过你想吃,烤一只尝一尝也可以。”梁斐出手如电,指尖弹出一道劲风,朝水底的锦鲤使去。

  锦鲤“哎哟”一声肚皮朝上翻出水面,晃动着鱼鳍求饶道:“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不是跑得挺快吗,这会儿怎么求起饶来了?”白砚秋站在池边,看着翻肚子的锦鲤,笑着道。

  “小人道行卑微,不敢惊扰仙师……”

  “那倒是我们不对了,路过贵府惊扰到你了。”白砚秋蹲下来,拿莲蓬叶柄戳锦鲤肚子,笑眯眯道。

  锦鲤不敢躲,任凭被戳得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只敢低声下气求饶道:“仙师饶命,小人不是故意偷听仙师们说话。”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咯?”白砚秋故意逗锦鲤。

  锦鲤若是个人,估计现在已经紧张得满头冷汗了,可惜他现在是条摊在水面的翻车鱼。

  “小、小人……”锦鲤急急巴巴地解释,“也、也不是有意,小人、小人真的没有啊!”

  梁斐寒声道:“跟他说什么废话,一会儿刮鳞破腹,抹上油盐,烤了裹腹。”

  “听你的,”白砚秋笑道,“还没吃过会说话的鱼,这次可以偿个新奇了。”

  “仙师别吃我!”锦鲤急得原地扑腾转圈圈,“我、我长得老,肉柴,不好吃!”

  “就尝个味儿,没事儿。”白砚秋说着就要捞他起来。

  “我说!我全说!”锦鲤急得快哭了,“是龙王让我来将军府里偷听,我刚到池塘,还没听两句,就被两位仙师发现了。”

  “龙王?哪个龙王?”白砚秋疑惑道,“易水城又出了个龙王?”

  “那只妖蛟。”梁斐道。

  锦鲤点头如捣蒜:“就是那只大妖蛟。”

  “妖邪之流,居然敢自称龙王,胆子也太大了。”白砚秋扔掉空莲蓬杆,拍拍手站起来,“看来不用我们去找他了,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梁斐点头,然后问锦鲤:“妖蛟在哪?”

  “不知道。”锦鲤嗫嚅道。

  白砚秋:“那你怎么向他汇报偷听来的信息?”

  “他让我把偷听来的信息,每天放在将军府后院的一处枯井里。”

  白砚秋打量他:“枯井?你能离开水,爬着去枯井?”

  锦鲤下巴朝向池塘岸边上趴着的一只青蛙:“我让小蛙每天驮过去。”

  “咕呱咕呱。”小青蛙配合的叫了两声。

  “选的搭档不错啊。”白砚秋笑道。

  锦鲤带着哭腔:“仙师我都说了,放我走吧。”

  “可我还是想尝尝锦鲤肉。”白砚秋逗锦鲤。

  锦鲤真快哭了。

  “行了,你去吧。”白砚秋逗够了,便让梁斐把放了他。

  梁斐见锦鲤跑得没影儿了才问白砚秋:“就这么放了他,不怕他去找妖蛟告密?”

  “就等着他告密呢,不然怎么找得到妖蛟?”白砚秋抬腿往后院去,“去枯井守株待兔。”

  梁斐笑道:“确定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