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秋朝孟家兄弟道:“相逢即是缘,我叫石禾,家住云州白马山庄,听说南边有很多修仙世家道门,特地前来拜师学艺,两位仙友是何门何派?”

  梁斐一口血吐出来。

  被这人的无耻给气的。

  白砚秋惊讶道:“梁仙友,你怎么又吐血了?我们还要死同椁呢,你可不要先我而去,到时候棺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我岂不是太惨了?”

  孟不四语气阴森道:“真是太好了,你也被抓来了。”

  “你不也被抓了,”梁斐故意恶心他,“怎么,你们兄弟二人还打不过一个鬼童子?”

  孟不四果然被触怒:“你说什么!”

  白砚秋火上浇油:“他说你们兄弟修为低下,十分不行,两个大男人联手,也打不过一个小孩子。”

  这地方有符阵限制,使不了仙门道法,孟不四扑过来,被牢笼栏杆挡住,愤怒之下捡了个石块砸过来。

  石头穿过栏杆缝,直直往梁斐脑袋上砸去,梁斐被捆成粽子,又身受重伤,根本躲不了,眼看着就要头破血流了。

  “哎哟,你这人打我干什么?!”白砚秋被砸个正着,额头上一行血留下来。

  梁斐:“……”

  分明是你自己脑袋移过来的……

  孟不四怒道:“大哥,这两人是一伙儿的!”

  孟不三假笑道:“原来两位感情这么好。”

  “毕竟一起睡过,一夜同衾,还要死后同椁,”白砚秋看着梁斐道,“梁仙友,我俩是前世五百年修来的缘分。”

  孟不四:“你们双修?”

  孟不三笑道:“原来如此。”

  梁斐想撕了他的嘴。

  “我俩的感情,岂是双修能比拟的。”白砚秋逗得起劲儿,情深意重道,“梁仙友说是不是呀?”

  梁斐一口血吐出来。

  白砚秋真怕他挂了,连忙道:“别说话了,梁仙友的意思我懂,咱们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梁斐又吐了一口血。

  白砚秋不敢说话了。

  那头孟不三孟不四也挪到角落,小声商量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邻居扯开了嗓门:“喔喔喔——喔喔喔——”

  白砚秋朝左边牢笼看去,夸道:“鸡兄好嗓门。”

  鸡兄英姿勃发色彩艳丽,偏着脑袋看向白砚秋。

  白砚秋顶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笑道:“鸡兄,前生五百年的修行,才换来今世我们同住牢笼的缘分,再高歌一曲庆祝一番如何?”

  鸡兄尾巴羽毛一抬——

  白砚秋:“别介啊——”

  鸡兄抖了抖尾羽,拉了一泡热乎乎的屎,以回报和他前世五百年的缘分。

  “……”白砚秋,“鸡兄也太激动了吧。”

  旁边趴着的狗也醒了,站起来围着狭小的牢笼转了几圈,扒拉着地面,抬起了后腿,哗啦啦开始放水。

  白砚秋本来已经无所谓了,但看着那摊液体,顺着地面慢慢往他们这间牢笼流过来,脸色顿时变了,惨叫道:“狗兄——狗哥——狗爷别啊!”

  那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白砚秋虽然没有洁癖,但但但——

  他奋力挣扎起来,蠕动着往旁边挪,边挪边愤愤:“改善囚犯的居住环境,是每个反派应尽的义务!”

  没挪两下,他又赶紧回来,用肩膀抵着梁斐,像屎壳郎推粪球一样,拱着梁斐往旁边躲。

  “我实在太惨了。”白砚秋喘着气,抵着梁斐,靠着墙边,堪堪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