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门的男人没能回来，统一说他持枪反抗，被特警当场击毙。
江玉珑甚至没从歇斯底里中反应过来就被带走了。
老楼中间的篮球场上，几十名座山帮成员抱头蹲着，他们身后站着一排特警。
华震还在带人搜索，没一会儿，他在耳麦里听到了秃鹫的消息。
“长官，我们在10栋4楼发现了秃鹫，他已经死亡。”
“什么？”华震心头一震，秃鹫死了？
倒不是他对秃鹫有什么感情，与警方斗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就这么死了，足够让他震惊。
要知道，这个人实力强横且非常狡猾，即使他们出动了特警队，也没有100％的把握杀死他。
“秃鹫是谁杀的？你们有没有在他身边见到那个女孩？”华震说着，抬脚下了自己所在的楼栋，往10栋走去。
与此同时，耳麦中传来了回答：“长官……我们上去的时候秃鹫已经死了。女孩我们找到了，不过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
听说秃鹫不是死在特警手里，华震又是一惊，随即加快了脚步。
“你们先不要动那女孩，我马上就到。”
华震一边疾速走着，一边掏出手机，给华秋暝打了个电话。
等他到达10栋4楼时，警察已经勘察完了现场。
确认秃鹫是真的死了，华震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
“长官，屋里没有搏斗的痕迹，床上有激烈x行为过后留下的痕迹。秃鹫的致命伤是匕首造成的，一击毙命，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华震听到报告，脑袋直嗡嗡，他怕，怕收到乐娪再一次被秃鹫糟蹋的消息……
“那个女孩在哪？”
“她在另一个房间的衣柜里。她手上拿着刀，一旦有人靠近就胡乱挥舞，我们怕伤到她，暂时没有靠近。”
“走开，你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我不出去，你们走，走啊——”
乐娪紧握着刀缩在衣柜角落，刀尖直指衣柜外的人，眼睛里满是敌意。
知道四年前的事和李美嘉有关，之前又差点被玷污，还亲眼目睹了死人，她的情绪极不稳定——这是乐娪计划演绎的样子。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身上没有x行为后留下的痕迹，必须混淆事实。
而且……她是在乐玚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的，她不能让乐玚面对她再次被玷污的那个「事实」，那样对他太过残忍。
乐家她不打算回了，即使是乐玚的别墅。
把李美嘉送进监狱后，她也该走了……
华震来到衣柜前，遣散了周围的人。
他在离乐娪两米处蹲下，对她道：“乐娪，我们是来帮你的，放下刀好不好？”
华震发誓，这辈子他的声音从没这么温和过。
围着自己的人散开，乐娪不再如之前那么紧绷。
但是她没有回复华震，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如果细看的话，还能从她眼里看到恨意。
华震看到她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了浓浓的自责。
“四年前的事……对不起！”
乐娪依旧盯着他，眼里的恨意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恶意，“感到抱歉吗？那就帮我把李美嘉抓起来。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
华震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做卧底之前学过一些心理学，他很肯定，乐娪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也许是因为秃鹫，也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害怕刺激到她，华震并不敢问。
“只要她犯了法，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和秋暝都会帮你。”
华震的话让乐娪瞬间僵住，她眼中的恶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痛。
“不，不要告诉秋暝，我不要见他，不要……”
说着，她抱住自己无助的哭了出来，“太迟了，那个人给我看了视频……大家都知道了……秋暝也知道了，我骗了他……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
“秋暝不会讨厌你，大家也不会。你是受害者，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姑娘，你要相信秋暝，他会好好珍惜你的。”华震并没有趁机靠近乐娪，而是继续柔声宽慰着。
华秋暝来的时候，乐娪已经平静下来。
“小娪……”
看见她抱着自己蜷缩在衣柜里，华秋暝心如刀绞，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她。
“秋暝，小心刀——”乐娪惊呼一声，放开了手中的刀。
华震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心里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另一边。
“小娪，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我很担心你。”华秋暝放开乐娪，替她擦干眼泪，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心疼。
“我没事，秋暝……我……我……”乐娪眼睛泛红，始终没有勇气正视华秋暝。
看着她满眼黯然的低下头，华秋暝心中难受，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在乐娪唇上停留了几秒，他就退了开去，之后将她的手拉过来捧在心口，认真道：
“小娪，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如果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我会不会做你的男朋友。
我的答案是——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最可爱的乐娪。
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些坏人。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等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乐娪想笑，扯了扯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与叶扬做了交易，早就回不去了。
乐娪伸出手，抚上华秋暝的脸颊，轻声道：“秋暝……我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瞬，华秋暝觉得眼前的人好似水中浮萍，他想要触摸，却无法靠近。
他心中不安，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乐娪，“小娪，你还有我，我带你回家……”
尘埃落定，乐娪配合警方去警局录口供。
录口供时她一直抓着华秋暝的手不肯放开。
乐玚闻讯赶来，正好看见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乐娪看到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叫哥哥，她眼里有着他看不懂的复杂。
“小娪，跟哥哥回家吧！”
乐玚压抑着心中的害怕，声音也有些颤抖。
他想去拉乐娪的手，却被乐娪躲了开去。
“小娪，你怎么了？是不是秃鹫……”
“不是！”怕乐玚误会，乐娪打断了他的话，最终咬咬牙说出了她的打算，“哥哥……我要告李美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