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售卖大厅不算特别大。
周围同事议论的声音传到小吴耳边，让她不自信般微微低下头。
林十一捕捉到对方的微表情，内心一软。
如果不碰上这种事的话，他就不会有什么感想。
既然碰上了，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尽量就多帮一把。
而且，他也不想成为那群人口中的「穷屌丝」。
他这么拼命发歌不就是为了挣钱买房吗？
来看个房子都要受气。
“小吴，你们这里最贵的房源是什么？”林十一先用询问的口吻。
“啊？”
小吴完全不清楚林先生的脑回路，惊愕了几秒才手足无措的回答：“最贵的是海景房，尤其是海景别墅，起步价要6万一平米。”
海景别墅算是这里售卖的最好房源了，寻常时候半年都不见卖出一套或者一栋别墅。
一旦卖出去了，可以吃三年。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起步价6万……”林十一在心里思索着。
小吴还以为林先生是被这个房价吓到，急忙切换话题：“林先生，我们这就有一套9000一平米不错的房源，要不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看什么房？让你给他介绍是让这屌丝开开眼界。”
男销冠走了过来，就欲拉走小吴：“带他去看房，浪费时间，赶紧做你的事。”
林十一沉默了。
一口一句屌丝。
原来，每个行业都有这种人。
自己在音乐圈被骂抄袭狗，用了好几天的力气才摘掉抄袭的帽子。
现在来看个房子还被喊屌丝？
小吴就这样在不舍中离开。
就在此时，林十一走到售卖大厅门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主管。”
电话那头，原本有些喧嚣，听到是林十一打来之后，会议室陷入一片安静。
开会过程原本是不能接电话的，但是副总示意宋岚岚可以接：“十一，是不是三天假太少了？我再给你安排两天。”
“额不是……三天够了。”林十一语气略显尴尬：“我想……”
“什么？”宋岚岚有点听不清十一说的话。
“主管，我能不能先预支下个月的工资？”林十一提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照自己预算，《起风了》已经冲进前三名，加上《纸短情长》和《十年》分别在新歌榜上拿到第一。
收益提成应该不会太低。
分期买一套海景房绰绰有余吧？
新歌榜虽然下载不需要钱，但要会员下载，从会员的点击上分成，也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预……预支工资？”宋岚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脸色一正道：“别人的话不可以，但是你可以破个例，先给你预支十万。”
光凭《起风了》就赚了不止十万。
所以预支这个数额，宋岚岚还是可以做主的。
如果额数太大，恐怕要和财务那边打招呼。
“十万恐怕不够。”林十一声音有些吭哧。
“十一，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能瞒着我们。”宋岚岚语气一下紧张起来。
会议室其他高管都跟着心里一紧。
现在的林十一已经展露出金牌作曲人的潜质，他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是不是其他两大音乐巨头来挖你？”宋岚岚认为目前就只有这件事有可能发生。
“不是。”林十一清了清嗓子一口气说完：“现在住的出租屋卫生间经常漏水，我想换个房子住，最好是买一套。”
听到这个回答，会议室里所有高管心里都松懈下来。
林十一好像也听到副总压低声音说了句：“那三首歌的收益在半年内可以达到两个亿以上的收益，先给他预支两千万。”
副总都开口了，财务部主管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这个节骨眼，很多音乐大牌公司都想挖林十一，想要留住这位金牌潜质的作曲人，预支工资并不算什么。
再说了，以那三首歌的质量，发酵到下个月，收益至少也有四五千万。
这可不是一首歌大火，而是三首歌同时火起来。
还有舆论的热度加持。
“十一，一会财务部会打两千万到你卡上，你去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宋岚岚有副总这句话，底气硬了不小。
“谢谢主管，也替我谢谢副总，我先在售楼部等着。”林十一也不傻，在电话里头听到副总帮自己说话了。
心里还是有暖意的。
他也没有在意前几天公司和自己划清界限的事。
毕竟副总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如果换成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估计也会这样做吧？
“副总，干嘛预支这么多？买套房子预支个几百万就行了。”财务部主管心有疑惑。
“你懂什么，最近媒体找上我，说要给十一设立一个专访，我还纳闷找什么借口请他出面采访呢，现在有正当理由了。”
副总一直因为前几天那个决定闷闷不乐，就怕林十一记仇。
正好借助这次预支工资的人情，为自己找到一个正当理由。
……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银行卡跳出来一条信息。
到账：20000000元。
余额：20003150元。
虽然林十一早有预估，可当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余额时，全身都在颤抖。
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平复内心的惊骇，带着一抹自信的弧度再次走进售卖大厅。
迎接自己的又是那位叫小吴的实习生。
她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售卖大厅门口。
“林先生，我这就带您去看那套房。”小吴笑道：“我去准备资料。”
“怎么又是你？”小吴的那些女同事一个个摆出不好的脸色。
如果有意向买房倒还好，都没有购房打算，不是在浪费他们这些销售员的时间吗？
“阿兰，别管了，就让小吴那傻子去浪费时间吧，这个月没业绩反正都要被炒鱿鱼。”
其中一名女销售员不屑地说。
男销冠见到这一幕，不过他没有过来。
因为自己又谈到了一单，是一套4万一平米的商品房。
这个节骨眼才懒得管那个穷屌丝。
越是听到周围的话，越加深林十一要换一套海景房的决心：“小吴，我要买一套海景房，你去准备一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