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鉴婊大师>第335章 通信

  “怎么样,见着锦里了没有?”见明媚终于回来了,马婆子焦急的问。

  明媚刚刚进门,连口气都没来及喘就被马婆子拉着追问,只能摇头。

  “那其他人呢?”马婆子不死心,接着问:“只要是征西候府里的人都行,难道你一个都没碰到?”

  明媚苦着脸,道:“奶奶,所有知道的地方我都去了,没有见到任何人。现在征西候府门口有侍卫守着,根本不让人进。我听街上的人说,他们全都被关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怎么会这样!”马婆子一下子跌坐在板凳上,一脸的不敢置信。她虽然预感到事情可能不妙,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您为什么会让那么一大批侍卫送回来?翠云又去哪里了?”顿了一下,明媚小心翼翼的开口,“征西候府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会牵连到我们吗?”

  没好气的瞪了明媚一眼,马婆子怒道:“让你打听消息打听不到,问的倒是多。”

  “那我能怎么办?”明媚也很委屈,不由道:“您平时不准我出门,也不让我和那些夫人小姐们接触,除了征西候府的人,我谁都不认识。现在出了事,我上哪儿打听去?要是我能认识几个官家小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能求的人都没有。”

  知道这事怪不了明媚,但马婆子本就心烦,偏偏她还不知趣,马婆子的心更烦了。要是丫头还在,铁定比明媚贴心。马婆子不由开始怀念起丫头了。

  几句话把明媚打发出去,马婆子的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那日带着翠云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本以为没经过赵璟同意会分外难办,没想到事情居然出奇的顺利。大理寺的官员不但受理了案件,还把翠云收押,并承诺会认真调查,不日给出结果。

  马婆子原以为会等上些时日,没成想几日之后,大理寺便派人传唤。知道案子肯定有了说法,马婆子不敢怠慢,急忙去了大理寺。到了才知道,由于案子牵扯到定北侯以及他的两位夫人,已经惊动了皇上。皇上亲自下旨彻查,凡是涉案人员,一律带回去询问,已经基本定了沈雨棠的罪。

  更让马婆子欣喜的还不止于此,不知哪个好心人竟然将王琪和赵璟的事捅到皇上那里。皇上认定王琪有心勾引,带坏了赵璟,决定重罚王琪。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有碍征西候府的名声,便打算悄悄处理。

  “皇上听说小侯爷被这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大为震怒,让本官亲自到府,把王琪抓了下狱。”传旨的官员看着马婆子,笑的和颜悦色,“眼下小侯爷进宫了,是个大好的机会。可这个王琪平时很少露面,我们都不认识。征西候府的人自然听小侯爷的,不会把人交出来。万一起了冲突惹怒皇上,遭罪的还是小侯爷。听说王琪是平遥县人,和您老相熟。不知您能不能去指认他,也省的抓错了人,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被天大的喜事冲昏了头,马婆子看着传旨的官员,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虽然理智告诉她去征西候府当众指认十分不妥,但感情上,马婆子真的希望王琪彻底消失,永远不要祸害赵璟。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圣旨,她还能抗旨不成?所以马婆子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面对征西候府众人责难的目光,马婆子还是抬不起头来。是以,指认王琪之后,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就想立刻离开。谁知那官员不但抓走了王琪,还封了整个征西候府,马婆子这才察觉事情不对。

  如今,赵璟不知去向,征西候府被封,一时之间,她认识的人全都见不到。整个京城对此事议论纷纷,内容也五花八门,有好有坏。马婆子心急如焚,她把能想的办法全都用了,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媚说的对,除了征西候府,她们在京城没有其他熟人。这种事,普通老百姓只会瞎猜。要打听,还是得找官场上的人问。可是,那日离开侯府之后,带她指认王琪的官员再也没露过面。马婆子不知道他的姓名和官职,没法去找。大理寺她倒是去了好几趟,可里面的官员也都避而不见,下面的人又是一问三不知。唯一相熟的甄将军也在几日前带着甄莹莹回滇南了。如今,马婆子还真是求救无门。

  把脸埋进手掌里,马婆子只觉得心力交瘁。她把自己认识的人又过了一遍,忽然灵机一动。

  王生在京城经营多年,听徐百川说,他的纤云坊还是靠着赫赫有名的赵小公爷才开起来的。没准他会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马婆子犹豫了。她刚把王琪送去大狱,这么深仇大恨的,王生还会帮她吗?

  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打定主意,马婆子一刻都不愿多待,忙让人备车去了纤云坊。

  “马奶奶,您怎么过来了?”看见马婆子,王生也很惊讶。

  见王生神色如常,显然还不知道她指认王琪的事,马婆子松了口气。

  “我来是有事想向你打听。”马婆子连忙道:“你在京里认识的人多,可知道征西候府出了什么事?”

  听了这话,王生也是一脸的惆怅。他叹了口气,道:“马婆婆,咱们进去说吧。”

  ……

  从纤云坊里出来,马婆子步履艰难,神色恍惚。王生的话还在耳边徘徊……

  “听赵小公爷说,好像是征西候触怒了皇上。现在,整个征西候府被封了,征西候和小侯爷都被扣在宫里了。我们家公子也下落不明,听说是被抓进宫了。”王生涩声道。

  马婆子心惊到了极点,脑子里迅速把所有事过了一遍,不敢置信的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难不成是皇上知道了阿蛮和王琪的事,所以生气了?”

  “这不可能。”王生苦笑了一下,道:“皇上连赵小公爷的婚事都能恩准,我家公子和小侯爷的那点事,怎么可能激怒皇上?听赵小公爷说,好像是定北侯在皇上面前告了征西候的状,皇上这才震怒。至于到底告了什么状,赵小公爷也不清楚。”

  徐百川早就说过,赵璟之所以不能动沈雨棠,是因为周英抓了征西候的把柄。可她当时却不肯相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犯了大错,马婆子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周……定北侯为什么要告征西候的状吗?”

  “这我们哪儿清楚呀。”王生苦着脸道:“听赵小公爷说,征西候和定北侯一向不和,这几年更是连番起了好几次冲突。双方都是那种逮住把柄,一定要把对方咬死的架势。可能是征西候倒霉,被定北侯抓住短处了吧。”

  ……

  王生接下来的话马婆子已经听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纤云坊的大门,又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屋里,一个年迈的郎中正在给她把脉。

  “老夫人只是思虑过重,没什么大碍。我开几服药先吃着,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老郎中抚着花白的胡须,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写下药方。

  “那就好。谢谢您了。”接了药方,王生向郎中道了谢,又让人把他送走。这才把药方交给身后的明媚,“你让人按这个方子抓药,然后去煎。”

  明媚接了方子,又看了马婆子一眼,这才擦了眼泪出去了。

  见马婆子目光逐渐恢复清明,王生大喜道:“马婆婆,您没事吧,可把我们吓得不轻。那个叫明媚的丫头都哭了好几回了。”

  “我没事,是你送我回来的?”虚弱的笑了笑,马婆子看着王生问。

  “您当时的情况实在不怎么好,我不放心。”王生一脸担忧的道:“您要是不舒服,可千万别瞒着。眼下小侯爷和少爷不在,替他们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王生一脸的关切,马婆子心中淌过一丝暖流。不得不说,当年在平遥县的时候,王生就一直拿她当长辈对待。若不是因为王琪和赵璟的事,现在他们肯定早就处成一家人了。可如今发生了那么多事,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即便马婆子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接受人家一丁点的好意了。

  “真是辛苦你了。我没什么事,不必麻烦了。”强行抹去心中的那点酸涩,马婆子闭上眼睛,硬着心肠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赶快回去吧。”

  以为他是担心赵璟,王生也没多想,反而宽慰道:“您放心吧,听小公爷说,小侯爷暂时没什么危险。等有了消息,我在过来告诉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让人去纤云坊找我。”

  说完这话,王生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吩咐所有人都不要进来打扰,马婆子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她一直以为,赵璟和徐百川骗了她,锦里的话才是真的。周英并没有抓到征西候的把柄,而是知道了王琪那边的丑事。可眼前的情形却逼得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难道是她错了?周英确实是用征西候要挟,赵璟迫于无奈,这才放弃报仇?

  可马婆子着实想不明白,征西候不是刚从宫变中救下皇上吗?如此天大的功劳,还有什么罪孽是不能饶恕的?更何况,锦里又为什么要对她撒谎?

  马婆子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最后在浑浑噩噩中睡去,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里,赵璟和征西候府的所有人都惨死在征西候府门前,鲜血流了一地。他们全都化成厉鬼,一脸哀怨的质问她,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害死他们?马婆子想解释,想否认,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眼前的血却原来越多,直到把她淹没。

  “马老夫人,您醒醒。”此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像是一双有力的手,在马婆子快要灭顶之时将她拉了出来。

  马婆子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冷汗也湿透了她的后背。

  “马老夫人,您终于醒了。您不要害怕,也不要出声。”那个声音继续道:“我是周聘,是小侯爷让我过来找你的。”

  马婆子这才注意到床边蹲了一个人,离她很近。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却有些熟悉。

  “你说你是谁?”马婆子撑起身子,涩声问。

  眼见马婆子没有被房里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吓得失声尖叫,周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连忙道:“我是周聘呀,您忘了,在平遥县的时候,我教过阿蛮武功。后来你们离开平遥县,我还和你们一起走了一段路呢。”

  “周聘?哦,你是周师父呀!”马婆子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了这个人,她茫然道:“征西候府的人不是都被关起来了吗?你怎么没事?”

  “我运气好,之前一直在外地,这次进京没人知道,所以逃过一劫。”周聘点燃了房里的唯一一盏灯,端到马婆子面前,这才不好意思的道:“事发突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偷偷闯进来。冒犯的地方,还望您多担待。”

  马婆子显然也不会计较这些,直接道:“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对了周大人,你刚刚说是阿蛮让你来的。你见到阿蛮了,他还好吗?”

  “我没见到小侯爷。”周聘摇头道:“他现在被关在宫里,出不来。他想办法拖人给我带信,让我找您问点事。”

  马婆子连忙道:“他想问什么?”

  “您为什么忽然去大理寺告发沈雨棠?”周聘道:“阿蛮已经和您说了,让您不要轻举妄动,您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马婆子垂下头,低声问:“你能告诉我,征西候和阿蛮到底犯了什么错吗?皇上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起来?他们救了皇上全家的命,还有什么罪是不能饶恕的?”

  “这件事,我也是偷偷见了徐百川才知道的。”周聘叹了口气,“那日七皇子联合宁安伯谋反,控制了宫中的羽林卫。您也知道,七皇子的母亲是沈家人,他要是继承皇位,定然容不下阿蛮。当时侯爷手里没有足够的兵力,又不能擅自闯宫救驾,唯一的希望就是城外的禁军。可是没有皇上的圣旨,无权调动禁军。侯爷实在没有办法,就让人伪造了一份调动禁军的假圣旨。”

  听了这话,马婆子大为震惊,颤声道:“伪造圣旨可是大罪,侯爷怎么能……”

  “反正怎么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七皇子篡权夺位,还不如赌一把。”周聘苦笑道:“即便皇上怪罪,起码也有救驾的功劳。没准皇上看着这点功劳的份上,能饶过阿蛮呢?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周聘说的在理,马婆子不得不点头,她喃喃道:“你说的不错,侯爷真是有心了。”

  “假圣旨的事瞒不过皇上,平叛之后,侯爷当即向皇上请罪。好在皇上也没有怪罪,只是追问帮侯爷伪造圣旨的人。那人手艺高超,不仅能模仿皇上的字迹,连玉玺都能刻得出来。有这样的人存在,皇上定然容不下他。”周聘接着道:“可此人和侯府交情颇深,本不必冒险出手。如今人家帮了忙,侯爷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将他供出去送死呢?所以侯爷便告诉皇上,那人已经被处死了。谁知这消息不知怎么走漏出去,被周英知道了。”

  马婆子此刻已经悔不当初,她懊恼道:“原来是这样,我……我错怪阿蛮了。”

  后面的事不用周聘多说,马婆子也能想明白。她擅自去大理寺告发沈雨棠,周英一定以为是赵璟背信弃义,这才将征西候包庇伪造人的事抖了出去。可锦里为什么要骗她?他不也是征西候府的人吗?

  “滇南之乱过后,侯爷和小侯爷一直怀疑府里有奸细,可惜一直没有抓住那人。”周聘道:“马婆婆,您告诉我,您为什么偷偷去告发沈雨棠?难道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马婆子无比愧疚的道:“是锦里……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日思夜想的就是给小姐报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阿蛮却说暂时不能报仇了。那日小川走后,我心里气闷,更想不通周英能拿住征西候什么把柄。他们互斗那么多年,要是有把柄,不早拿出去了吗?还至于相互拉扯这么长时间?后来锦里来了,他隐晦的告诉我,其实周英并没有拿住征西候的把柄,而是王琪那边做了不检点的事。阿蛮为了保住王琪,又怕我这边不同意,就拿征西候搪塞我。”

  听到这里,周聘不由苦笑。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马婆子是太精明,还是太愚钝,以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王琪的三叔一直在外地做官,几年前就因为犯了事被贬过一次,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来了,还住在征西侯府。当时我就觉得他肯定是沾了阿蛮的光。果然,没多久之后,他就升迁了。”马婆子接着道:“王家那群人既然犯过一次事,肯定会有第二次。如今有了征西候府做靠山,他们还不无法无天了。我哪知道锦里会是别人派来害阿蛮的奸细呀!”

  说到这里,马婆子捂着脸哭了起来。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为什么没有找赵璟问清楚就擅自做了决定,以至于害了整个征西候府。可是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对王琪成见已深,又坚信赵璟是为了王琪才放弃报仇。即便当时赵璟和她说了实话,她真的会相信吗?还是以为,这又是赵璟为了袒护王琪编下的另一个谎言?

  “马婆婆,您不要伤心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埋怨已是无用。眼见马婆子如此后悔,周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宽慰道:“您且放宽心,有太子殿下在,一定能保住小侯爷的。”

  周聘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待。问明事情的原委之后,便告辞了。周聘走后,马婆子彻夜难眠。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奶奶,您快点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马婆子迷迷糊糊地醒来,便见明媚一脸惊喜的站在床边道:“锦里大人来了。”

  锦里?他居然还敢来!眼下征西候府的人都在关禁闭,他既然能出来,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呢。马婆子顿时怒火冲天,立刻让明媚为她梳洗一番,起身出了卧房。

  锦里已经在正堂等候多时了,见马婆子出来,便起身行礼,那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打发明媚出去,马婆子这才冷声道:“听说征西候府的人都被囚禁了,为何锦里大人还能出入自由?”

  “马婆婆千万不要误会,以为在下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在下诛杀沈英杰有功,是皇上特赦的”见马婆子对自己横眉冷对,锦里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一笑。他一派悠闲的道:“再说,犯了欺君之罪的是侯爷和小侯爷,在下不过是府里的小人物,很多事都不知道,要怪也怪不到在下头上。”

  眼见锦里丝毫没有欺骗别人的自觉,还在这里说风凉话,马婆子更气了。她砸了手边的茶盅,怒道:“无耻!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对我说出那番话,让我……让我……”

  “让您什么?”锦里笑容满面的看着马婆子,嘴上却咄咄逼人,“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不但什么都没让您做,还劝您什么都别做。是您自己不听,又能怪的了谁?”

  见他还在狡辩,偏偏又被堵得无话可说,马婆子气急,指着锦里道:“要不是你骗我,说阿蛮是为了王琪才放弃报仇,我又怎么会……”

  “我并没有骗你。”锦里站起身来,走到马婆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那份调动禁军的圣旨本就是侯爷找王琪伪造的。事成之后,侯爷非但没把王琪交出去,还骗皇上说人已经死了。您说,这难道不是欺君吗?周英正是逮住了这个来要挟赵璟。说到底,赵璟还是为了王琪才放弃报仇的,我又何曾骗您?”

  马婆子顿时呆住了,嘴上不敢置信的道:“没想到帮忙伪造圣旨的,居然是王琪!”

  “我也没想到王琪还有这一手,难怪赵睿会把他留在府里,还美其名曰什么画师。呵,原来早就留着后手呢。”锦里眼中闪过一丝看不出的情绪,随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转而对马婆子道:“不过……您好像对于伪造圣旨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难道已经知道了?真是奇怪,征西候府的人都被困得死死的,又是谁给您通风报信的?您把我的事,告诉他了吗?”

  锦里的话犹如毒蛇的信子,让马婆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面上忠厚老实的年轻人,居然能让人如此不寒而栗。但是此刻,马婆子却顾不得害怕了。她心中不由后悔,刚刚实在是大意了,这般怒气冲冲地找锦里对峙,不是明着告诉他已经有人和她通过消息了吗?

  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无论如何都要咬死口,千万不能把周聘说出去,马婆子抬头道:“锦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你以为我会把人说出来,让你去祸害吗?”

  “马婆婆,我劝您还是老实交代,也省的吃苦。”对马婆子的愤怒视为不见,锦里悠悠然地回到位置上坐下,还喝了口茶,这才道:“这几日,您让府里的人去过哪里,又找过哪些人,我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您想让这些人因为您遭殃吗?”

  锦里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马婆子不为所动:“我最近经常去的就是大理寺,有本事,你把里面的官老爷全都弄死呀?”

  “马婆婆,您不必故弄玄虚。”锦里微微一笑,道:“伪造圣旨被皇上瞒的死死的,就大理寺的那些人,还真不配知道。您是小侯爷的奶奶,我自然不能对您怎么样,可您府里的这些人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话,马婆子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惧意,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做什么,只会一个个去问候您府里的这些人。”锦里温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寒,“比如明媚那丫头,您好像不怎么喜欢她,那我是不是应该为您分分忧,让她消失呢?我可知道一些人,就喜欢她这样的小姑娘呢。”

  马婆子身上有些发抖,眼中也充满了恐惧,“你……你不要乱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见马婆子如此不经吓,锦里眼中满是鄙夷,他悠悠的道:“您不说,我也只能朝他们下手了。”

  终于败下阵来,马婆子叹了口气,只能妥协了,“好,我说。征西候府被封之后,我找了很多人,可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想到王生和赵小公爷有些交情,就去问了他。王生告诉我,是周英在皇上面前告了征西候的状,这才被封了府。至于什么状,王生也不知道。那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被你骗了。只是我没想到,征西候居然那么大胆,竟然伪造圣旨。”

  “马婆婆,您以为我会信?”虽然马婆子说的还算合理,但锦里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看着马婆子,沉声道:“我劝你不要耍花招。”

  马婆子目不斜视地看着锦里的眼睛,道:“事实就是这样,不信你可以去查。”

  “我会去查的。”锦里笑道:“但不知,您有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王生呢?”

  马婆子惨然一笑,道:“我倒是希望告诉他了,可惜没有。当时我只是怀疑你有可能骗了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这毕竟是征西候府的事,即便我对你再不满,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一个外人。”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锦里站起身来,缓声道:“最近小侯爷不便出宫,属下会替他好好照顾您的。府里的一应用度,我会打理。老夫人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安心在府里养着吧。”

  说完这话,锦里对着马婆子行了一个十分敷衍的礼,便起身离开了。他没有注意到,马婆子在他转身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王生,真的对不住了。”马婆子全身虚脱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为了保住周聘,我也只能把你说出去了。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赵小公爷做靠山,应该会没事吧!?若真是害了你,等确保阿蛮没事之后,我立刻给你们主仆二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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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有点文思泉涌的意思,所以今天就更新了。当然还要感谢空颜小天使的留言和支持,给了我不少动力。原来有人催更是件如此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