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第51章 .可能叭叭叭叭叭

  席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

  齐永贞的命不是天道赏的,换了也没用,他达不到目的还要如何?

  容桑脑袋中空白了一瞬,但她很快回过神,看了眼天上的红月,想要离开时拉住江归晚的手,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房内。

  “你今天晚上就待在这儿,走出一步便不要再喊我师尊回我的清灵阙了。”

  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与魔界有什么关系,但魔界若是要参与进来,那必定会与江归晚有关。

  这句话猝不及防砸懵了江归晚,手腕上的凉意还未散尽,他便望见自己师尊仍不放心似的,关上门后,还在周围下了层层禁制,势要将他牢牢关在这里。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江归晚心沉了下去,他怔怔地打开了窗,窗上的结界察觉到他想逃出去的意图,化出一条气鞭,将他狠狠打到了地上。

  他甚至都来不及开口,便见容桑脚下生风,带着其余几名弟子朝巨壑的方向飞了过去。

  “师尊……”江归晚眉头微微皱起,浅色的眼睛没有聚焦,看起来空洞又无神。

  刚摔到地上时蹭伤的手肘隐隐作痛,他轻声呢喃着,看着天上红月一步一步爬到了玉溪牙的上方。

  一股被抛弃的感觉压垮了他,他低下头,一滴水珠划过眼角流向下颌,最终落到地上。

  师尊不喜欢他,师尊不想带他。

  他忽地有一瞬间后悔起来,若是白日里给师尊喝了那瓶药水就好了……

  “殿下。”

  黑暗的角落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仿佛只要江归晚开口,他就能立马带他出去。

  “你们会杀了这里所有人吗。”江归晚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臂弯里。

  他声音里带着些微微的哽咽,若是仔细看,指尖还在发颤。

  角落里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江归晚的心性,怕他阻止,没敢回答。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

  房内一下子沉寂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角落里的人没时间了,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江归晚打晕带过去的时候,沉默许久的江归晚倏地开了口。

  他好像被扼住了咽喉似的,呼吸急促,双眸不安地眨动着,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

  红照到他身上,给他披了层薄纱,白到病态的皮肤因染上红色而显得诡异了起来。

  他声音都在发抖:“那如何,如果我主动和你们走的话,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我师尊……”

  怎么办。

  他知道师尊不喜欢他,甚至称得上是厌弃他。

  但他还是不想看师尊受一点点伤。

  昨夜师尊被岩浆弄伤,他在房外守了一晚不敢睡觉,他昨夜还偷偷发了个誓,若是自己以后有一天强大起来了,他一定会好保护师尊。

  玉溪牙千万的民众他保护不了,那可不可以,只奢求一个,护住他的师尊呢。

  师尊那么好看,漂亮的眉头不该因为疼痛而皱一下。

  江归晚撑着一旁的桌子起了身,角落里的黑色影子朝他踱步走来,他没有反抗,任凭他在自己身上贴满了符咒。

  黑色人影看不清脸,又或者根本没有脸,他一身黑,叹了口气:“殿下,阵法已经都布置好了,您知道尊主手段,他说要玉溪牙一条人命都不留,那便绝对不会留。您若不想伤到您的师尊,当时就不该让她来这儿。”

  江归晚按住了身上的符咒,闭上了眼睛:“可是别风,我只要你一个承诺。你答应我就跟你走,你不答应,我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师尊给房间下的禁制远在他修为以上,若是他强闯出去,只怕最后连命都留不下来。

  他的父亲都算好了,在玉溪牙开了离火海,这是他师尊的故乡,师尊一定会来,并会拼尽全力解决玉溪牙的动乱。

  而他呢,魔尊早就知道他不会留下师尊一人在这儿,自己为了逃离他的掌控而离开。

  他从来都没有退路,但他也想赌上一回,为师尊留一个可能。

  “殿下这又是何必。”别风往外看了一眼,很快便透过厚厚的强壁看见外面的禁制紧紧地盯住江归晚——殿下的师尊是真的下了狠手。

  他慢悠悠地继续手里的动作,一直到最后贴上了最后一块符,他才在江归晚从未移开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嗯。”

  不久,房内亮起一到白光,无声无息地吞没掉了周围几里的黑暗,红月高升,晚风带着厚厚的尘烟。

  一只夏蝉飞到窗沿边上,窸窸窣窣的响声中,房内已无一人了。

  *

  容桑很快便到了巨壑旁。

  来的路上随行弟子告诉她沛饶已经查明了,这巨壑名叫离火海,是万年前魔神留下来的一条血脉,里面藏着的东西多之又多,但因只有魔界能开,且耗时耗力,所以修界几乎没人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

  从前的离火海都开在魔界境内,每次一开魔界便能从中获益许多,称得上是个宝库。里面东西虽好,但凶险异常,尤其是里面岩浆,只要碰上便能侵蚀灼伤修士甚至魔修的皮骨以及修行根本,连灰都剩不下来。

  容桑听完想了想昨天自己只吸进了那么一点烟尘,整个人便跟被人扒了皮似的疼,现在想想嗓子还难受得很。

  她点了点头,又问沛饶在哪儿。

  那弟子说沛饶已经到那儿了,正安排人围住了席今。

  想到沛饶几日里来强烈的清理门户的想法,容桑怕他一个冲动二话不说把人解决了,又加快了些速度,没多久便到了离火海旁。

  她落地时脚边围绕着的风立刻散尽,沛饶感受到气息,回头看了她一眼。

  “哟,却舒师叔也来了?”

  席今是个面容有些阴鸷的男子,他脸上泛着骇人的青色,此时正坐在离火海旁的一块大石上,一只脚下踩着一根绳子的末端。

  那绳子另一端掉落在深渊下,他时不时看一眼,神情懒散,满眼愉悦。

  “弟子在九宫日待了八年,都没见到过却舒师叔,不曾想,一朝气运好了,竟还见到了师尊和却舒师叔一起出现。”

  这笑声听得沛饶十分刺耳,他手掌一抬,一阵狠厉的掌风便朝席今飞去,用了十足的力道。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再喊我师尊!”

  可席今脸上笑意未减分毫,他跟着轻轻一挥手,那阵掌风便换了个方向,将他身边的石块砸了个粉碎。

  “师尊这是生气了?”他一眯眼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皮肉十分松散,跟戴了个面具似的,看着十分诡异,“弟子有罪,可是怎么办,弟子才只说了几句话师尊便气成这样,我还有一堆事没干呢,要是我都做了,师尊岂不是要当场气炸?”

  容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沛饶身边,抬手阻止了他下一次的攻击。

  “你是个死人。”她蹙着眉头,并不是在询问,“还混杂着半身魔气。”

  “师叔果然不一样,发现得还真快!”席今骤然收起了脸上的笑,他停止了踩碾脚下绳索的动作,周身蹦发出一股怨气来:“死人又如何?死人便不能活了吗!我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还不是他们齐家的功劳?!”

  齐家的功劳?

  容桑与沛饶对视了一眼。

  她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有许多弟子已经在布阵了,她让沛饶先别说话,让她来拖延时间。

  席今此话一出,脚下的绳索便不安分地扭动了起来,左晃右晃,那下面吊着个挣扎的人。

  “你先把齐公子拉上来。”容桑有些头疼,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便干脆学席今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倒真有几分闲谈的意思了。

  “我猜,齐家做的那些事情,齐公子并不知情吧。”她眯了眯眼,“要不你怎么会特地留他一命?”

  “哦?”席今没有去管崖下齐永贞的挣扎,他看着坐下来的容桑又多了几分笑意:“师叔知道了多少,师叔若是以为我留齐永贞一命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说完他脸上笑意不变,脚尖慢慢往前移,一直到了绳索的最末端,他再移一下齐永贞便要落下去了。

  “我知道的不多,齐家藏得很深。”容桑装作没看见席今的动作,目视前方:“但我发现了齐家密室下堆着的白骨,都是些有修行的修士——”

  她稍一停顿,心里有了结论:“他们想杀你,取了你的真元,给齐公子练出一副用于修行的绝佳灵骨。”

  此话一出,那根绳索便立刻停止了动弹。绳索仿佛齐永贞真身似的,什么反应绳索都能表现得明明白白。

  容桑又想起齐永贞说的席今已经是个死人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成功了,你丢了性命。”

  只是不知道魔界用了什么法子,最后居然让席今再次活了过来,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修。

  席今看着骤然安静下来的绳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师叔真是厉害,光靠几十具白骨便能猜出这么多,弟子实在是佩服。”

  “你下山后,倒底发生了什么?”容桑好奇了起来。

  “没有什么。”席今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他冷着脸,扒开自己胸口处的衣服,露出衣下的半边身体。

  他胸腔下的肋骨被人夺去了几根,骇人的伤口内五脏六腑大喇喇敞在空气中,周围的皮肉已经坏死,走近些甚至能看到在上面附着的以吸食尸体为生的尸虫。

  这场景太过新奇,连沛饶满腔的愤怒都被惊得淡了两三分。

  “师叔不是猜出来了吗,我好心帮助齐家大公子修炼,最后,却被他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