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第38章 .泥偶叭叭

  “我不会帮你。”容桑拒绝地很快,“你没有什么我能相信的地方。只怕我今天帮你,明天你就告发到桃夭斋那几个老头那儿了。”

  白雾莲是不能落到江归晚手里,但同样,也不能白白送给了这个不长脑子的。

  “那就没办法了。”邱陵面色冷了几分,捏起桌上的刀在烛火旁仔细打量了起来,“我改注意了,我突然又不想去告发你们了。”

  他啧了一声,像是极其不忍心:“……我本不想杀你的,一个凡人,杀了对我也没有助益。但你既然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让江归晚回来看见你的尸体了,想来他也一定——很痛心吧?”

  邱陵说得很快,铁蝉只零零散散听懂了几句。它精准捕捉到了“尸体”这种字眼,随即反应过来,这个砍断自己一截藤蔓的人是想杀了容桑。

  它低声喊出了几声蝉鸣,一步一步地挡在了容桑身前,用自己没受伤的藤蔓在她周围围成了另一堵坚固的高墙。

  而它自己站在窗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个人伤害容桑。

  “你觉得这个小畜生能保护你吗。”邱陵连头都未抬,“不自量力。”

  “你一口一个小畜生,那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此时月落乌啼,离第二天还有两三个时辰。

  容桑吼完蹲下来,抬手捧住铁蝉的头迫使它转头看向自己,真心地对它笑了笑:“听着,我很谢谢你,但是你是打不过他的。听话,放我出去,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相信我,好吗?”

  邱陵被容桑方才那句话刺了一下,正想起身给她点教训的时候,却发现铁蝉刚刚才围成的藤墙又骤然崩散了开来。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容桑从藤蔓中走出,没什么温度地开口:“我答应你。”

  “江归晚信我,我可以帮你拿到白雾莲。但你得保证,不会伤害我们,也不会去那几个老头那儿告发我们。”

  只要能将时间拖到明日到来。

  银刀被烛光照得透亮,邱陵端详着她,仿佛要透过皮囊确认容桑没有说谎。

  良久,他手指摩挲着刀刃,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我保证。”

  *

  月夜很凉,深夜露水重,凝在桃叶上,泛着水光。

  容桑在门口站着,留了几分心思注意着屋内,确认邱陵不会对留在那儿的铁蝉下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到容桑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才终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容姑娘?”于是江归晚走到院子门口时,看见的便是容桑毫不客气往自己脸上一顿猛拍的场景。

  小巧白净的脸颊浮出了几分嫣红,他皱着眉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江归晚不论天气多热手指都是冰凉,今晚更是凉到刺骨,容桑被手腕传来的凉意冻得打了个哆嗦,立刻清醒了过来。

  她没有甩开江归晚的手,加大了音量,让里面的人听见:“我等你等得太久了,有些困了,醒醒睡意。”

  “等我?”江归晚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可姑娘和我约的不是这个地方,是不是弄错了?”

  他白日里收到容桑的留信,说晚上要约他见面,那里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他提前了一段时间出门,却不曾想遇见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想来抢走白雾莲。

  这群人难缠,等他从层层缠斗中脱身出来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离约定时辰过去半柱香了,容桑也没有在原地等他。

  可他没有放弃,依旧在约好的地方守着,害怕容桑再回来时找不到人会担心。

  他等了好久,一直等到桃夭斋夜巡最后一波弟子都要回去休息了,容桑也未曾现身。

  “我在北峰等了你许久,一直到方才。”

  容桑:“……”

  奇怪得很。

  江归晚明明也没有抱怨,只是瘪着嘴同她说出这句话,她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愧疚感笼罩,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一般。

  她将这股莫名的愧疚感从自己脑海中移去,随即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在江归晚身上的事情,这种感觉便像是缠在她身上了一般,迟迟挥之不去。

  但她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我,我忘记了。”

  “我记得今晚和你约好了见面,只是忘记地方了……不止你一个人等了那么久,我在这儿等你等的时间也不短!”她嘟囔着:“我还说怎么半天见不到你人呢,结果你跑那儿去了。”

  她自言自语的音量刚刚好,江归晚听完,眼中细小的委屈逐渐被浓烈的光彩取代,他眉眼舒展开来,眼含希冀:“所以容姑娘不是故意毁约的,是吗?是因为弄错地点了,才没来见我!”

  这怎么说得跟私奔一样?

  容桑低着头,尽力避开江归晚的视线:“嗯。”

  江归晚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再确认一番,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屋内倏地传来两声轻敲桌子的声音。

  那是邱陵给她的信号——快把江归晚带进房间。

  她立即抬头看了眼江归晚,江归晚似是没有注意到那几声轻敲声,见她看过来,还对着她笑弯了眼。

  铁蝉还在邱陵手里,容桑算了算时间,离第二天还有一段时间。

  没有别的办法,她换上一副笑脸,主动拉住了江归晚的衣袖:“既然现在弄清楚了,我腿也酸了,江道长快开门,带我进去坐会儿,喝杯茶水也好!”

  江归晚眼神依旧亮晶晶的,很快抬起手打算开门,却又落下。

  他短暂沉默了一小会儿,正色起来:“现在夜深了,姑娘还说快些回去吧,我们毕竟……有别,若是被人看见你半夜进我房间,只怕会招来闲话,有损姑娘清誉。”

  容桑现在这种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再不进去铁蝉性命不保了!

  她抓紧了江归晚衣袖不松手:“江道长说笑了,现在这个时辰,哪里还有人在外面闲逛。我在这儿呆呆站了这么久,居然连一杯茶水都讨不到,道长莫非如此小气?”

  容桑歪道理一套又一套,江归晚听得头都大了,又说不回去,几句话就将他逼得败下阵来。

  他拗不过人家,便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拿回了自己的袖子。

  “那就喝杯茶。喝完了姑娘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便启程回九宫日了,我师尊肯定很想念姑娘你。”

  那可不一定。

  容桑没敢说出口,毕竟谁没事自己想自己,怕不是闲的。

  但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道长放心。”

  得了容桑的保证,江归晚便移开视线,不自觉咬住了下唇,开门的手有些飘忽。

  门刚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江归晚还没来得及回头喊容桑进来,就觉迎面吹来一阵阴风,像是要将他狠狠推出去,却又像只无形的手,迫使他站在原地,稍一动弹,全身便如针扎一般剧痛。

  “快跑!”江归晚以为是下午那群人又回来了,不想把容桑拉扯进来,便朝她大吼出声,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容桑面色复杂,看着江归晚被邱陵束缚住,一寸一寸被拉进了门内。

  她站的地方离门口有些距离,因此这阵阴风并没有吹到她,但依旧让她浑身冰凉,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江归晚那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犹豫间,从屋内飞出无数张符纸,顺着强风吹到了院落围墙外面,一张接着一张,筑起了另一道纸做的围墙,待将整个院子都围住后,纸墙瞬间发出一道强光,容桑被刺得闭上了眼睛。

  再一睁开眼时,纸墙不见了,空中浮着一层透明的气体,这座院子被划进了邱陵设下的阵法里!

  江归晚依旧动弹不得,他见容桑不动,又大喊了一声让她快跑。

  自上次受伤被云芷治好后,他便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整个人的修为飞速上涨,较之前不知道上升了多少个层次。

  他虽怀疑,却也没机会再回幻镜好好问一问云芷。

  这个阵法凶猛强势,连现在的他也毫无还手之力,里面的人肯定道行高深且来意不善,容桑留在这儿只会白白送死。

  他话音刚落不久,院外的纸墙便接上了最后一张符纸,阵法已经完成。

  容桑冷眼看着,没有丝毫恐慌。

  她太淡定了,以至江归晚甚至觉得她此时抬头看着的并不是已经看不见了的纸墙,而是纸墙后面浩瀚无垠的星空。

  “我倒是想跑。”江归晚听见她幽幽开口,“但现在跑不了了。”

  还没等江归晚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身上将他牢牢捆住的风刃便将他狠狠一拉,拉进了屋内无边的黑暗里。

  不止江归晚,风刃拉走江归晚后,又无声无息分出一道旁支,将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容桑也拉了进去。

  随即木门合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屋内是一样的冷清。

  江归晚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不敢随意开口,只好抿紧嘴唇,一蹦一跳地在房间里寻找起容桑来。

  屋内并没有什么摆设,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物品摆放的位置。

  来来回回都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除他之外的人后,江归晚停下了动作。

  他闭上了双眼,眉毛紧紧拧着,指尖被他攥的发白。

  “你有什么怨什么恨都朝我来,别拿一个女子撒气,邱陵。”

  这语气沉稳笃定,几乎是认定了做这些的一定是邱陵。

  邱陵见自己如此快被识破,也并不生气。

  他左手随意捏着铁蝉一根藤蔓将它吊在半空中,右手一挥,整个房间的烛火霎时间都亮了起来。

  记不清多少次被捆成粽子的容桑和倒吊着的铁蝉出现在了他眼前。

  邱陵坐在房檐上,居高临下斜睨着他,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亏你还记得,你与我之间,是有恨有怨的。”

  江归晚扫视了一遍悬在半空中的容桑,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放下了心:“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旁人,容姑娘是无辜的,你放她和铁蝉走,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别伤害她们——”

  说完他又开始打量起屋内环境和阵法的情况来。

  这阵法高深精巧,能将阵法内外完全隔绝开来,几乎是到了两个时空。也就是说,不管阵法内发生了什么,哪怕是邱陵将他们全杀了,外界都勘测不到分毫。

  绝佳的杀人利器,这是虚空仙府禁了多年的法术,以他们现在的修为程度要设出这样的阵法过于艰难,也不知邱陵是从何处学来的。

  “亏你说得出口!”邱陵怒吼出声,打断了江归晚喋喋不休的话语,他指了指容桑,两眼瞪大:“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原本成为却舒徒弟的是我!前日拿第一的也应该是我!如今人人都知你江归晚的名号,可以有谁知这都是你从我这儿偷来的!”

  他将江归晚不安分的动作看在眼里,毫不担心自己的阵法被看穿。

  “你在想怎么能逃出去吗?我劝你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心思比较好,这阵法是我舍弃二十年寿命换来的,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能从里面破出去,你就在这儿安心等死吧。”

  二十年……

  默默听着的容桑心底一凉,再次想起了能助人飞升的白雾莲来。

  二十年寿命很长,可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

  邱陵如此自信地交出了二十年寿命,便是侧面印证了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拿到白雾莲,定有一日能飞升。

  容桑虽惊叹于邱陵的勇敢,却也觉得他被嫉妒与仇恨迷住了眼。

  当局者迷。

  她总觉得这些想着争夺白雾莲的人好像都忘了,这破莲花也是挑人的,从古至今,只有有缘人才能将白雾莲的真正用处发挥出来。

  而在这个世界,浩浩荡荡的修仙者里,恐怕只有江归晚一人,才是那个有缘人。

  “邱陵。”知道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后,江归晚神色反而松了几分,他黑白分明的双眼轻轻向上一撇,看起来依旧无害:“你知道的,哪怕你成为了师尊的徒弟,你也拿不到第一,得不到白雾莲。”

  邱陵被气得浑身发抖。

  不知为何,明明他站在高处,可对上江归晚的眼神,却总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踩在脚下的那个。

  这怎么可能呢。

  他握紧了手中藤蔓,力道从手心传出,没多久,从鼻子以下都被绑住的容桑便闷哼出声,忍不住仰起了脖子。

  “你对她干了什么?!”江归晚过于急切,往前猛地蹦了一下,没有掌握好力道,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打了个滚,蹭了满鼻子灰。

  “你要是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压抑住身体里不知名的燥意,“是我欠你,我已经努力在偿还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还要牵扯进别人!”

  喊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容桑那一声闷哼在他心里激起了惊天骇浪,他体内的怒意铺天盖地,不久就要将他吞噬。

  同样的场景好像出现过一回了,上次他没保护好自己的娘亲,这一次,也同样保护不好容桑吗?

  那些他苦苦压抑的在此刻找到了一丝裂缝,一旦冲出来了,后果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江归晚咬住了自己下唇,一直咬出了血痕,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了几分。

  邱陵并不知道江归晚此时的内心活动,他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最后却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我没干什么,不过是想要把她抓牢些而已。”

  “你漂亮话倒是说得好听,江归晚,我告诉你,我早就不稀罕你那破弟子的身份了,我现在只想要白雾莲,你最好快点把白雾莲交给我,这女子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全看你了。”

  地上的江归晚仍蜷缩在一起,刚刚那一摔力道并不重,按理说不应该疼成这样。

  邱陵以为他是在装腔作势,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些,透过藤蔓悉数返还到了容桑身上。

  容桑被捆多次,早就勒出了经验,此刻邱陵捆得虽紧,却并没有让她呼吸困难的地步。

  但她小脸拧在一起,做出副十分难受的模样,好让邱陵放松防备,不要真将她勒的喘不过气来。

  她挣扎之余偷偷看了眼地上的江归晚。

  邱陵与她的位置不同,观察江归晚的角度也不同,从她的方向,可以看见江归晚眼底时而清明,又时而被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疯狂占领。

  来回变化速度太快,容桑隔着段距离看着都觉得十分惊心。

  江归晚这是怎么了?

  她还未来得及深想,便又觉身上藤蔓捆绑的力度重了几分。

  邱陵半晌等不到回应,逐渐没了耐心:“怎么,以为装傻能解决问题?我看你挺在意这个女子,正好我也不喜欢她。”

  “那却舒没长眼收下你就算了,还有个这么不聪明的族人,连我都为她感到悲哀。你若是不把白雾莲交出来,我便杀了她泄愤,说不定你那师尊也在头疼有这么一个族人呢,我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容桑:“……”

  好像邱陵内涵的是两个人,但又好像是一个人。

  为什么她一个人要挨两份骂啊?!!

  她撇了邱陵一眼,邱陵正忙于让江归晚理他,没有心情管自己。

  另一边的铁蝉呜咽声一直未停,容桑给了它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又算了算时间,离她恢复修为只有半个时辰了。

  江归晚挺住!

  她眉头紧紧拧着,与江归晚的目光在空气中陡然相接。

  只那一秒。

  清明的神识占领了高地,江归晚好似看见了窗外月色透亮,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田野间,尚未融化,便又闻春意泛滥,将他从深埋的地底拯救了出来。

  体内横冲直撞的燥意被瞬间平息,他眼睛睁得微圆,似是不敢相信如此轻易便将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都压抑住了。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江归晚像只受惊的鹿,泛着水光的瞳孔和咬得嫣红的唇艳丽到了极致。

  容桑缩回视线,没敢再看下去。

  江归晚也慢慢移开了目光,他咽下唇边渗出的血渍,手指微微抽动着,一丝一丝恢复了意识。

  苍茫云海,夜色小屋,是全部都只有他们两人了吗?

  “江归晚!!!”

  迟迟得不到回应,邱陵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他用尽全力大喊出声,全身都在发抖。

  他不允许,他不允许自己浪费了二十年寿命,却依旧拿不到白雾莲!

  “你再不将白雾莲交出来,我便杀了这个女子,将这个偷跑出来的小畜生送到桃夭斋掌门那儿去!看她们死后冤魂会不会安息,会不会回来找你个见死不救的贱种!”

  江归晚慢慢地爬了起来,因手脚都被束缚住,他站起来十分艰难。

  邱陵的怒吼他都听在耳中,不知是因为邱陵最后一句话,还是因为方才摔了一下,他起身的动作肉眼可见长长地停滞了一会儿,许久才恢复正常。

  眼底猩红逐渐褪去,江归晚像是累极了,语气里的疲惫显而易见。

  他站着晃晃悠悠的,没过多久,便干脆瘫倒在了椅子上,头靠着椅背,斜睨着邱陵,瞳中泛着一点凉意。

  “……白雾莲不在这儿。”

  江归晚眯着眼睛,容桑被吊在他上方,居然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出了几丝锋芒来。

  这才是未来最大反派该有的模样,杀伐决断,人命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之前傻白甜的模样看久了,江归晚现在的样子容桑反而觉得很不能接受。

  或许是江归晚演得太好,太深入人心了。

  “不在这儿?”邱陵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不在这儿能在哪儿?”

  他派人日日夜夜守着这个院子,从未见过江归晚带出过什么大大小小的箱子。

  可也不能排除他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盯着,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遗漏掉的时候。

  他转瞬间又犹豫了起来。

  于是为了辨别真假,他更加用力地勒住容桑,想逼江归晚说出实话:“你最好不要骗我,快说!白雾莲在哪儿,不说我就松开藤蔓,让她陪你一起走黄泉路吧!”

  “不在这儿。”江归晚黑眸微闪,平静无波的眼神只有在看向容桑时才有几分温度。“我没骗你。”

  “那么重要的东西不止你一人想要,放在这儿早不知被偷多少回了。”他望向窗外,笑得天真纯粹,像个做工精致的泥偶。

  “不如你松开我,我带你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