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第26章 .大雾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外面的吵闹声一直持续了很久,容桑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铁蝉最后趴在床头,拿藤蔓捂住她的耳朵,她这才觉得世界清净,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还算早,太阳尚未露出全脸,江府内下人都早起忙碌许久,增添了几分生气。

  容桑没敢直接进去昨天的房间,探出一个头扒在门边往里望了望,确认没人了,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吹进一阵风,将她右边柜子的木门吹得咔咔作响,将这寂静的清晨吵出了一道口子。

  里面好像有人,容桑看见一截衣角从缝隙中伸了出来,还随着清风迅速晃动着。

  她犹疑了一会儿,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走到了柜门前。

  睡在这儿的果然是江归晚。

  他双膝并在一起,低着头,额头撑在膝盖上,耳尖被冻得通红,细长的后脖颈因这个动作露出一截,跟白玉似的。

  胸口上的伤还没好透,江归晚一手捂着,另一手抵在柜门上,方便再有人来时可以第一时间醒过来。

  但他显然睡熟了,风将柜门吹成这个样子,他岿然不动,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几个妾室磨走的,容桑环顾了房间一圈,伸手推了他一下,打断了他大早上的美梦。

  “你不要过来!”江归晚人还没清醒,嗓子却很响亮,他抗拒得没抬头,手在头顶晃来晃去,快到看不清动作:“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快回去吧!”

  看把孩子逼的。

  容桑被这手吓得倒退了一步,就这么看着他发了一会儿疯,半晌又意识到自己是安全的,停下舞动的手,勇敢地直起了脖子。

  “容,容姑娘。”刚才那番模样被人撞见,江归晚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他唰地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手指无意识地挠着膝盖,声音如蚊呐:“你……你醒的真早。”

  “江道长醒的也不晚啊。”容桑被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逗笑了,“起床还顺道打了套操。”

  “不是……”被她这一笑,江归晚两手搂住了膝盖,忍不住往柜子里缩了一点,“我被那几个姐姐吓怕了,她们昨晚一直说要和我玩儿,我与她们一直磨到半夜,她们才终于有了困意,说什么先饶过我一晚……”

  江归晚越缩越小,最后几乎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我做梦都在躲,连这间房都不敢出,只敢在这儿睡一会儿。容姑娘,你说她们是不是想吃了我啊?”

  容桑乐得嘴角拉都拉不下,偏偏还得装作一副认真分析的样子:“你别多想,我觉得她们只是想和你玩玩罢了,怎么会吃了你呢。”

  “真的吗?”江归晚猛然抬起了头,眼中光彩不比从前,头一回对她有了情绪:“那容姑娘昨晚为何不救我,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理我。”

  这是委屈了?

  容桑嘴角笑意收的及时,没被江归晚看出来。她仔细琢磨着江归晚这句话的语气,越品越不对劲。

  她晃了晃脑袋:“我怎么救你,她们又没有恶意。再说了,你是少爷,我是个买来的第十八房小妾,哪里能帮得到你?”

  “可……”江归晚犹豫起来,想要争执些什么,从柜子里跳了出来,凑到了容桑面前:“可你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

  他很不高兴:“我以为我真心待容姑娘,姑娘也会同样待我的。我对容姑娘的好并不全是因为我师尊……”

  江归晚瘪着嘴角,单薄的衣裳挂在已经足够宽阔的肩膀上,给人以安全感。

  容桑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是真的想和容姑娘做朋友。”他抬手扯住了容桑一截袖子,身体前倾时会露出一截锁骨,再往下是一个浅浅的伤口印。

  “我真的很羡慕你,姑娘整日无所事事,只过着自己的日子,还什么都不怕。”

  容桑:“……”

  这是值得羡慕的点吗?

  男主的未来是注定不会平凡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撇撇嘴,后退一步和他拉开点距离,呼吸顺畅了许多:“你也可以什么都不怕的。”

  只要你敢,世间万物,哪样不是你的。

  江归晚没体会到她的点,以为她是在劝慰自己,挠了挠头,又摇了摇头:“我与姑娘不一样。”

  他什么都怕,怕自己想要的太多,怕自己得到的太少。

  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等这场桃会结束后回去,他师尊会知道拜师的机会是“偷”来的而将他扫地出门。

  他十几年只主动做了那一次违逆原则的事情,但他觉得值得。

  容桑可不是来和他闲聊的,她不想再聊,终止话题:“邱公子呢,我记得他与你一起进来的。”

  江归晚也不愿再多想,捂着胸口坐到了轮椅上,顺势答道:“邱陵进来便自己跑了,我本来也不强求他与我待在一起,他走的一声不吭,我反而有些担心——”

  “少爷!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远远便听院门口一声娇俏的呼喊,江归晚话被打断,听到这声音,手中的茶杯哐嚓落到地上,滚到了容桑脚边。

  容桑现在是真的相信他被吓傻了。

  “既然江道长有客人拜访,那我就先走了。”她捡起茶杯放到桌上,手还没收回便被人狠狠抓住。

  “别走!”江归晚手往下移,两手将容桑的手包在里面,面色潮.红:“容姑娘你别走!”

  容桑抽了好几次都抽不回,手臂上的伤也还没好,感受到他掌心的湿润后,她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云芷提着食盒从屋外进来,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绽放便收了回去。

  她拉着脸看向容桑:“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容桑反问回去。

  江归晚的虎口有层薄茧,蹭在她手腕处让她心里有些发痒,“这是少爷分给我的院子。倒是你,是如何做到闯进别人地盘还如此理直气壮的?”

  她另一只手拍开江归晚的手,气定神闲地抽回自己的,并在空中甩了甩。

  “你忘了我昨天与你说的话了吗?”云芷眼中情绪时不时地变幻,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受了伤的魔修才如此难以控制自己周身气息。

  “什么话?我没有印象了。”容桑盯她看了一眼,扭头坐到了江归晚一旁的椅子上,替他将凌乱的黑发拨到耳后,随即靠在了他怀里。

  “姐姐做了什么好吃的,”她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不如拿出来,让我和夫君一起试试?”

  她语调轻柔,夫君两个字被她咬得额外重。

  屋外有棵海棠,昨夜长出了新的花苞,有个下人多手,正拿把剪刀想要把它剪掉。

  江归晚心肝忽地狠狠一拧,他捏了捏耳垂,好像头一次听见了自己胸腔里那颗东西跳动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见容桑眼中瞳孔清亮,跟外面广袤无垠的大雾无比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