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书成恶婆婆以后,她不再作妖>第274章 番外景棠篇1

  帝都的公主府正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宾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萧沂就已醉得连路都走不稳当。

  他一袭大红婚服,金冠束发,一双漂亮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迷离,摇摇晃晃地被几个侍从搀扶着去了洞房。

  他醉醺醺的,跨过门槛入了房,便挥手摒退左右。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他脸上的醉意顷刻间消失殆尽,原本为了装醉而微弯的脊背直起来,此时薄唇紧抿,看着颇为严肃冷漠。

  萧沂缓缓走到桌边,坐下,看着不远处那身姿窈窕、盖着红盖头的女子,自顾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饮下。

  “萧沂?”许久不见他过来揭开盖头,夏景棠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一声,才终于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走过去。

  他依照形式揭了盖头,看着烛光照耀下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的女子,她的眸中清澈如一汪清泓,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将喜秤随手放在一旁,便坐到她身边,微微叹息:“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夏景棠面上的笑容僵住,随后慢慢消失,她侧头看向萧沂,拧着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我早就心有所属,何况你我年岁相差这么多,嫁给我,只恐耽误你余生。”

  “可是她已经嫁作人妇……”

  萧沂不等她说完就冷声打断:“但是我不爱你,公主,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你!”

  她愣了一瞬,低垂下眼睑,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萧沂,你就不能尝试着爱我一下吗?”

  萧沂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片刻,他站起身,背对着她道:“时辰不早了,盖头已揭便算礼成,你早些歇息。”

  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仰着头问:“你要去哪儿?”

  “我去书房睡。”

  夏景棠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身上精致的喜服都被她揉出了褶子也浑然不觉,“你要为她守身如玉?萧沂,你这般可对得起我?”

  萧沂轻轻拂开她的手,道:“心里装着别的女子与你同房才是真正的对不起你。”

  说罢,他躬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才走出了喜房。

  夏景棠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底里蔓延开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捂着胸口,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浸湿了身上的大红婚服。

  她这才看到衣服上的褶子,想要抚平,却怎么也抚不平,上面勾勒的金线竟都脱了一截,她看着,泪水便越发汹涌而出。

  这是母后亲手绘制图纸,改了很多次才定稿,又亲自监工,让十二个绣娘连续赶工两个月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婚服,出嫁前半个月才送到她宫中,她一直视若珍宝,挂在房中日日看着,上面的每一根金线都仿佛承载了她对未来幸福的寄托。

  可是,才大婚当日,她的婚服就有了无法抚平的褶皱,这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夏景棠哭了一阵,似想到什么,便将贴身宫女云袅给唤进来。

  此云袅非当初在京城瑞王府陪伴在她身边的云袅,只是起了相同的名字,但她也比夏景棠大两岁,一直忠心耿耿。

  她走进来,看到夏景棠哭得红红的双眼,满是心疼:“我的公主这是怎么了?方才我瞧着驸马爷出了屋子,可是他让您受了委屈?”

  夏景棠抱着云袅的腰,将脑袋搁在她身前,像过去在宫里时遇到难过的事情一样,她总是这样抱着云袅寻求安慰。

  “云袅,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求皇兄下旨赐婚?是不是不该执意将他禁锢在身边?”

  云袅轻柔地抚摸着她脑后柔软的头发,安慰道:“公主爱一个人何错之有?何况,您这般也是为了护他周全罢了,他迟早会明白的。”

  是啊,她不过是因为爱他罢了,才会想要成为他的妻子,想要将他留在身边,她何错之有?

  萧沂在玄苍为质子三年,却未曾受过什么苦楚,并非因为他世子的身份,而是她夏景棠公然将他放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偏偏,他浑然不知,竟悄悄与东旭国的质子私定终身。

  夏景棠一想到骆宛筠,心里就不是滋味,那个女子早她一步与萧沂相识,便全然占据了他心里的位置。

  骆宛筠是东旭国的公主,年十七,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儿。

  夏景棠初见她时是在城南的沁园。

  那时她约了萧沂一同去赏菊,就恰好遇到了同来游玩的骆宛筠。

  她款款走来,身姿纤柔,如弱柳扶风,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抬首一轻睨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

  当然,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几个帝都的贵女,她也是被人当成了使唤丫鬟,可即使身穿过时略旧的衣裳,她浑身的气质仍旧能令人眼前一亮。

  不知怎的,夏景棠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就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慌乱,下意识地看向萧沂,却发现他的目光也落在那女子身上。

  当时她并未在意,直到那个女子被贵女们故意刁难,萧沂挺身而出将其护在身后,她才后知后觉。

  原来,萧沂看骆宛筠的眼神与看其他人的是不一样的。

  她问过萧沂,才知道他们是在一同被送到玄苍来的当日才相识,也正好是她和他在宫中初次遇见的那一天。只不过,骆宛筠比她早了几个时辰。

  明明只是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好像晚了好久好久呢?

  这一点,夏景棠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她哭了许久,终于哭累了,云袅便服侍着她更衣、卸下妆面、洗漱,然后服侍她就寝。

  云袅在床边的小凳子边坐着,轻声细语地给她讲着睡前故事。

  夏景棠哭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云袅,你再给我讲一遍龟兔赛跑的故事吧。”

  “公主,这个故事您都听了不下千百遍了。”

  “小时候娘亲第一次给我讲睡前故事说的便是这个,我喜欢听,你就再给我讲讲吧。”

  “好。”云袅无奈一笑,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公主先闭上眼睛,奴婢再给您讲。”

  “嗯。”她蹭了蹭云袅的手,依言乖乖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