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暮雨就知道有希望了。

  想不到那么多事情都改变了,国之大事还是与原文一样啊。

  此时江南一带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水患,由于即将入秋,逢丰收之际,天降大雨,使得那一带的农田都遭了殃,若不及时治理,只怕百姓今年要颗粒无收。

  江南一带为天乾的粮食命脉,出此水患会令国之经济大受损伤,皇帝忧心忡忡,在全国广纳良策。

  而原文中便是女主的哥哥沈墨峰提出的治理水患的方案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这也为他以后高中状元作下了铺垫。

  虽然江暮雨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朝中那么多大臣,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合理的计策,却让一个远在杭州的年轻人捡了漏。

  莫非这就是强大的主角光环指引吗?

  既然如此,她就做破坏这个光环的人吧。她倒要看看没有了这件事的功劳,对以后沈墨峰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江暮雨没回答梁轻尘的话,心情颇好地往府里走,穿书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剧本在手的快乐。

  第二天,江暮雨早早就坐着马车去了文府。

  柳翠芙得知她来了,连忙出府迎接,“不知王妃娘娘亲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江暮雨懒得跟她客套太多,摆了摆手道:“本妃就不进去了,本妃现在过来是要接你去牢里看望文修,你稍微准备一下,本妃在马车里等着你。”

  柳翠芙闻言,猜测她应当是已经有了计策,喜出望外,连忙道:“娘娘稍等,我去收拾一下就来。”

  “嗯,别忘了带上笔墨纸砚,有大用处。”

  “是。”

  柳翠芙立即回到府里,收拾出来一个包袱。

  她倒是没敢让江暮雨久等,不过一刻钟就出府上了王府的马车。

  离大牢越来越近,柳翠芙既喜又忧,喜的是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夫君了,忧的是夫君如今身处囹圄,处境一定十分艰难。

  江暮雨看着她的神情,说道:“你对你的夫君倒是真心。”

  闻言,柳翠芙笑了笑,眼底尽是柔情,“当年我还是国公府小姐的时候就钟情于他,我不在乎他出身贫寒,能够嫁给心爱之人是我此生最满足的事情了。”

  当年柳翠芙为了嫁给文修,和国公府闹掰了,否则此次她也不会求到江暮雨这里,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吧。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江暮雨走了下去,环顾一圈,四处都是手持兵器的侍卫,可见监管相当严格。

  她们一走过去就被拦在门外,士兵冷声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柳翠芙道:“各位小哥,我是大理寺少卿文修的夫人,我是来看望我夫君的,还望各位通融一下。”

  “你们可有通行令?”

  “这……”柳翠芙担忧地看向江暮雨。

  江暮雨拿出来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道:“本妃这块玉牌可否通行?”

  这是她向梁轻尘借来的,听说是天乾国内任何地方的官吏见到了都能让她安然通过。

  果不其然,下一刻侍卫就跪下来朝她行礼,“不知王妃娘娘身份,还望见谅,娘娘请进。”

  江暮雨眉毛一跳,想不到这东西真的这么好用。

  有个侍卫引着她们进了大牢,一路往里走去,沿途经过的都是一间间用大粗木头隔开的牢房,每个牢房里的人数不等,每个犯人都穿着囚服,手上和脚上都戴着粗重的铁链,一个个蓬头垢面,看到有人进来都好奇地探头看。

  里面很潮湿,散发着一股子霉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两人被带到了一间靠里面的牢房门口,监管的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她们便被放了进去。

  此时文修一身囚服坐在一摞半干不湿的稻草堆上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色有些苍白,胡子拉渣,嘴唇干裂。

  可见他在这里过得不好。

  “夫君,你受苦了。”柳翠芙满是心疼。

  文修看到她们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缓缓站起身,朝着江暮雨拱了拱手,“下官见过王妃娘娘。”

  “文大人不必多礼。”

  文修这才握住了柳翠芙的手,担心道:“你怎么来了?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我来看看你。”柳翠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一开口却隐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文修很是心疼,叹了口气,问道:“家中一切可好?”

  柳翠芙道:“一切安好,夫君不必忧心,当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今日我和王妃娘娘过来就是想办法救你的。”

  文修看到江暮雨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若不是夫人求了她,以她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踏足此地的。

  “多谢王妃娘娘出手相助。”他又朝江暮雨拱手鞠了一礼。

  “咱们还是废话少说吧。”江暮雨摆了摆手,道:“我这次过来呢,是给文大人带来一个好消息,若是你好好把握住了此次机会,不仅能免了你的牢狱之灾,说不定还能让你以后平步青云呢。”

  “娘娘请说。”

  江暮雨看向柳翠芙,“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带了。”柳翠芙连忙打开包袱拿出笔墨纸砚。

  江暮雨这才转入正题,道:“近日江南一带闹水患,皇上忧心忡忡,不日就要在全国广纳良策,而我现在就需要文大人写下一个治水的良策交上去,以此将功补过。”

  闻言,文修就皱起了眉头,道:“我明白娘娘您的意思,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惜我身处囹圄,还未到过江南,不知那一带如今是什么样的境况和形势,如何能对症下药写出良策呢?”

  “我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个良策只需要我说,你写即可。”

  文修不由得一愣,问:“娘娘早就想好治水之法了吗?”

  “是。”她睨了一眼旁边同样愣愣的柳翠芙,道:“发什么呆呢,还不抓紧时间磨墨。”

  柳翠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是。

  牢房里没有桌子,只有一张木板子勉强可以用来垫着写字。

  江暮雨只是把治水的方法用通俗易懂的白话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然后由文修撰写成文章。

  她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由得夸赞一句:“大人果然文采卓然。”

  文修谦逊道:“是娘娘的计策好,下官不过是略作修撰罢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着吧,很快你就能出狱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