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书成恶婆婆以后,她不再作妖>第102章 人心叵测

  他们找主持安排了一间厢房,并拿了一套素衣,二人便由小沙弥引着前往。

  梁轻尘出来得匆忙,并没有准备衣裳,江暮雨虽然出门时并无计划在寺里过夜,但是云宣日常都会多给她带一身换洗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一到厢房内便换掉了身上的湿衣裳。

  江暮雨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梁轻尘已经换上了僧人的素衣,藏青色的交领长褂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刺绣修饰,他将一头乌丝披散而下,与他平日的装扮大相径庭。

  江暮雨笑了笑,调侃道:“你这样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文弱书生。”

  他挑了挑眉,笑问:“文弱书生好看吗?”

  “旁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很好看。”

  梁轻尘难得听到她说话如此中听,心情甚好。

  他屈腿坐在榻上,侧头朝她勾了勾手指,“昭昭,过来。”

  江暮雨已经不排斥这个小字了,毕竟她也不至于和自己过不去。

  便走过去,“怎么了?”

  梁轻尘将人拉坐到床榻上,随手拿起搭在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她有些湿意的发梢。

  “我们家昭昭的头发又细又密,跟云雾一般好看。”他柔声夸赞道。

  江暮雨斜看他一眼,“你今天怎么突然被粘人精加蜜罐精附体了?”

  “嗯?”

  “就是说你变得既粘人又嘴甜。”

  他低低笑了两声,“是爱妃调教得好。”

  江暮雨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状态,从他手里拿走了帕子扔到一边,盘腿坐到床榻上,与他面对面。

  梁轻尘疑惑不解地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江暮雨一脸认真地道。

  他点了点头,“嗯,你说。”

  “我失踪的这一天一夜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是。”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你能回来就好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所以,你很怕失去我?”

  “是。”

  听到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江暮雨有些懵了,这次换做她疑惑不解了,“你为什么会害怕失去我?你是觉得我随时可能会离开?”

  梁轻尘抿了抿唇,垂下眼帘,缄默不语。

  江暮雨难得很有耐心,就这么看着他,等他开口。

  许久,他才抬起眼,望着她,沉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好好活着。”江暮雨实话实说。

  一早就知道他命短,她虽然想要救他,却从没想过若是救不了,自己就也不活了,或许会感到伤心和舍不得,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人生嘛。

  他抿唇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江暮雨这就不满了,戳了戳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没有直接回答,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因为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

  “曾经?”江暮雨眨了眨眼,想到那些似有若无的片段,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梦,犹豫道:“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吗?是你认为的这个我,还是之前的江暮雨?”

  “见过,是你。”

  看他说得如此坚定,江暮雨彻底懵逼了。

  她为什么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那些都是她自己真实经历过的事情片段吗?

  “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能。”

  江暮雨:“……”

  她冥思苦想想了一会儿,却一点零星片段都提取不到。突然她感觉太阳穴隐隐发涨,尖锐的刺痛感袭来。

  她立即捂住了脑袋。

  “怎么了?”梁轻尘关切道。

  江暮雨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才摆手道:“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疼。”

  梁轻尘连忙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刚淋了雨吹了风,先好好歇息要紧。”

  江暮雨摇了摇头。

  心道:罢了,我自己体内还安了一颗定时炸弹呢,还是不要多费脑筋比较好,免得加速死亡。

  于是她干脆放空脑袋,爬到床榻里侧,躺到床上闭眼睛睡觉。

  梁轻尘替她掖了掖被角,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待她沉睡过去,才起身下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停息,山上依旧雾气缭绕,寺内夜寝的钟声一阵接着一阵传开来。

  江暮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梁轻尘安排好事宜回来时看到她把被子替到了脚下,便走过去把被子拉回来,将她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捂得严严实实。

  他盯着她恬静的面容看了许久,心道:就这样吧,让她知道得太多恐怕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好梦。”他轻轻道。

  ……

  翌日。

  在普陀寺用过素斋,江暮雨和梁轻尘一起去大殿上了三炷香,又捐了点香油钱,这才去向主持辞行。

  二人坐在马车内,梁轻尘已经换回了昨日那一身玄色衣裳。江暮雨看着,忽然道:“我觉得你穿僧人的素衣还挺好看的。”

  梁轻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道:“我这一身不好看吗?”

  “好看是挺好看,只是你满脸写着生人勿近,没有昨日看起来好欺负了。”

  “是吗?”梁轻尘挑了挑眉,“你昨日怎么不趁机欺负我一下?”

  “咳咳咳……”江暮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梁轻尘嘴上嗔怪着,手伸过去轻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她缓了一会儿,斜睨他一眼,道:“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夫人谬赞了。”

  “呃……”江暮雨静默片刻,岔开话题,道:“我昨日上山之前遇到了容安郡主,先前是我误会她了。”

  “哦?她告诉你那些事情都是太后自作主张,与她无关?”

  “嗯……你怎么知……”她看向云宣,突然就闭了嘴。

  梁轻尘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说道:“不是云宣告诉我的,此事我一猜便知,容安的为人我清楚得很。”

  “哦。”

  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江暮雨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睫。

  “此事的确是太后所为,可若是说她毫不知情,我是不相信的。”

  江暮雨眨了眨眼,疑惑道:“这是为何?”

  梁轻尘轻轻摩挲着茶盏,说道:“太后向来疼爱容安,嫁人是终身大事,她不会不询问一声就擅作主张,容安的确没有参与谋划,但只能说她默许了太后的行为罢了。”

  江暮雨愣了愣,想起容安郡主说出来的那些话,当时她是真的相信了,可现在听梁轻尘稍微分析,一时间便有些不知如何言语。

  所以容安郡主是不可能当下堂妇的,那一套说辞不过是说给她听,为的就是把自己彻底摘干净,从而不得罪她罢了,还因此在她心目中立了个坚强隐忍的人设。

  唉-人心叵测啊。

  梁轻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宫里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精,以后他们说的话你只信三分即可。”

  “嗯。”江暮雨点了点头,侧头看着他,一脸认真道:“那么你说出来的话,我应该信几分呢?”

  梁轻尘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