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和离倒计时>第六十章 夜阑卧听

  【作收加更】她抓住了他胸膛上的衣裳,将额头抵在他的颈弯,静静地听着他呼吸

  银色闪烁的星子密布在夜帘上, 将王玄瑰嵌入它的画中,他重复道:“下车,跟嬷嬷一起睡。”

  沈文戈轻轻呼了口气, 说道:“我在这睡就行。”

  她是鸿胪寺的随行人员, 自然要同他们睡在一起,何况她都已经是和离过的人, 没有那么多名声讲究。

  在她身后的柳梨川和张彦连忙开口劝说:“七娘,你去和嬷嬷一起睡, 马车这么小,你走了,我们两个可以宽敞宽敞。”

  “是极是极,马车太小,估计要头脚相连睡, 互相闻臭脚丫子味儿,七娘在这, 我们都不好意思脱鞋。”

  见两人连连拱手, 沈文戈只好应下,王玄瑰探身上马车,在柳梨川和张彦惊惧的目光下,卷起沈文戈的铺盖卷夹在腋下,带着她往白铜马车而去。

  普通马车尚且能挤下三个人, 何况本身就宽敞的白铜马车。

  安沛儿和蔡奴两个人早就将马车内部整理好了,可以收起折叠的案几、蒲团都收了起来挂在车壁上,内里铺着厚厚的垫子。

  沈文戈的薄褥被铺在了最里侧,中间是挨着她的安沛儿和蔡奴, 另一边方才是王玄瑰。

  她坐在自己的褥子上, 纵使隔着两个人, 也觉得马车狭小有些喘不过气。

  安沛儿催她赶紧躺下,她为她按摩一番,赶了一天的路,定是累坏了,而负责使团出使的王玄瑰则尚且不能休息,要安排值夜。

  王玄瑰不在马车中,沈文戈尚且能好些,在嬷嬷轻柔地按摩下,渐渐睡去了。

  她确实是累了,纵使年少时也经常趁机出入战场,但她的心好似是困在大宅中失了智、断了翅膀多年的鸟儿,一时有些调整不过来。

  累得她甚至不知道,王玄瑰他们是什么时候回的马车。

  夜半,安沛儿和蔡奴齐齐睁眼,互相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确定都睡熟了,轻手轻脚连身下垫子都没有收拾,就出了马车,而后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沉沉睡下。

  “啪!”

  沈文戈脑门上被袭击,痛得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可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打着哈欠摸上去,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这手绝不可能是嬷嬷的手,她猛地睁眼,瞌睡虫强制飞跑了。

  就在这时又一只脚踹了过来,正搭在小腿上。

  她眼睛狠狠眨了一下,费劲地将呼在脑门上的手弄下去,转身坐起收起腿抱成个团。

  尚未至晨曦,可黑暗已经被提前出现的金乌驱散了大半,就着微微亮的天色,她才看清马车内只有她和王玄瑰两人。

  本来应该睡在另一侧的人,现在占据了三个人的位置,成大字型趴在上面,袭击她的就是他舒展的手脚。

  可见,他还想连她的位置都占了,如今挤得她就剩贴在车壁的一小点地方,连手脚都伸展不开。

  见他趴着,沈文戈生怕他气上不来,再憋到了,任劳任怨扶起他的胳膊,想帮他调整一下睡姿。

  奈何这人睡着了,手脚都极沉。

  她废了半天劲儿,都没能将其翻过去,索性放弃了,再打了个哈欠,她将伸到自己这边的手脚往他那里靠了靠,自己蜷缩成一团躺下了,昏昏欲睡。

  手脚别着的王玄瑰感觉到不舒适,将脸转了过来,整个身子也跟着动了,侧睡对着沈文戈。

  沈文戈身上顿时又是一沉,她眉头都蹙起来了,闭着眸子摸上去,这回搭在她身上的是他的手臂,且因为她已经靠近车壁了,他手臂伸不直,朝她这里弯了下来。

  双手举着他的手臂,太沉弄不下去,索性她也转了个身,想借力将其扔下去。

  可这一转,她便撞上了一堵胸膛,原本极致困顿下,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的她呼吸顿时一滞。

  他的喉结就在自己眼前,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下巴,甚至能看清上面新长出来的胡茬。

  许是又不舒服了,他再次一动,胳膊划拉着她人,又往他这边靠去,她赶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静谧的马车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鼓,直入耳。

  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她眼中困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两个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一致,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像火炉般灼热,她有些愣神,想起尚滕尘唯一一次抱她,还是在他喝醉酒的时候,醒来留给她的便又是厌恶的眼神。

  他的怀抱也如现在这个火热吗?好像不是的,是冰凉又充满酒气,令人不适的。

  她晃头,手刚刚用劲儿想将他推开,临到使劲的时候,又泄了气,她也是会贪恋这点温暖的。

  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

  最后一次,她跟自己说。

  手指蜷缩,她抓住了他胸膛上的衣裳,将额头抵在他的颈弯,静静地听着他呼吸,贝齿轻咬住下唇,两侧地唇角翘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天光逐渐大亮,亮到她可以清晰看见他身上衣裳的纹路,如流水潺潺而过。

  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她小心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最后看了一眼他浓密的睫毛,伸手在他眼下小痣上摩挲一下,便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裳下马车了。

  大家都已经三三两两醒了过来,她手中拿着发带和水壶,朝驻扎附近地溪流走去。

  先将水壶给灌满,而后对着小河将睡了一晚乱糟糟的头发给拢起,没给自己梳发髻,像她二姊一般,将头发高高扎起用发带一系,简单又快捷。

  往回走的路上,能遇见许多结伴前来的金吾卫,看见她之后低语声不停响起,更甚至还有吹口哨的声音,沈文戈步子没停,平静地往回走。

  可她越不理,他们就越过分。

  有几个人更大胆地拦住了她的路,“娘子,你这水壶沉不沉?不如我帮你拿吧?”

  “是啊,娘子,出城这么久,怕不怕啊?”

  说着就伸手,借拿她水壶的借口,往她的胸口袭去。

  此处位置离驻扎的地方不远,他们竟敢如此大胆,沈文戈脸色阴沉下去,将水壶挡在胸前,刚要开口呵止,他们便被另一群赶来金吾卫给揍了。

  “嘴贱手也贱!七娘也是你们能调戏的?”

  一群金吾卫一哄而上,那几个人哪是对手,当即被按在地上一顿打。

  “七娘你没事吧?”

  沈文戈摇头,冷眼道:“别打太重,影响行程。”

  “七娘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出手相帮的几个金吾卫收了力道,边按着地上扭动挣扎的人,边在沈文戈面前介绍起自己来。

  全都是西北军出身,不少还在她父亲麾下当过兵,自然见不得这几个人调戏沈文戈。

  他们这里闹出的动静,将沉睡的众人全给吵了起来。

  王玄瑰也不例外,他半睁着眸子,眸底酝酿着被吵醒的风暴,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好的觉了。

  车帘被掀起,阳光直直晒入,他拿起胳膊遮光,手便磕到了车壁,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睡到沈文戈褥子上了。

  嗯?

  安沛儿探头往车厢里一看,没见到沈文戈人,当下一声惊呼:“糟了,娘子!阿郎快醒醒!”

  丹凤眼眯起,他猛地坐起拿起车壁上悬挂的铁鞭,下了马车。

  见他出来,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往那走围观的,齐齐停了下来。

  他带着蔡奴和安沛儿走过去,便见沈文戈孤零零站在一旁,身旁便是两帮已经打完架的金吾卫们,一见这架势,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说是精挑细选的八百精兵,可到底有人通过走动关系,将自己不成器的儿郎塞进使团,想给镀层金。

  圣上和他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如今可不就是在长安城为所欲为惯了的人,把手伸向沈文戈。

  幸而他特意多挑选了西北军出身的人,护住了沈文戈。

  他眉眼间一片冷凝,眼神扫过,确定沈文戈没有出事,手中铁鞭一动,哗啦哗啦作响,听着就让人胆寒,不管是动手调戏的,还是制止之后参与打仗的,全都跪了一地。

  沈文戈懂军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出言相帮,只能也板起脸来。

  铁鞭不比平日拿在手里的皮鞭,它长就约两米,此时垂落在地上的鞭身一动,便能留下长长得痕迹来,加之鞭上有倒钩,挨到皮肤能撕下一层皮来。

  破空声响起,鞭尾直冲着调戏过沈文戈的金吾卫而去,他们吓到失声,尖尾从他们紧缩的瞳孔前划走,在土地上划出深痕。

  “啪”地一声,所有人身子又是一抖,

  越往西北走,天气将越热,若是身上出了伤口,只怕对接下来的营救计划不利,因而铁鞭从只是每个人面前划过,吓得他们两股战战,却没打在身上。

  王玄瑰道:“天热了,都燥了是吧,那就去给本王到河里好好洗洗!”

  在他的逼视下,两帮人前后下了水,清晨的河水冰凉刺骨,他们下去后,忍不住抱着自己打颤。

  铁鞭落在水里搅起一片水花,“都站着做什么,给本王操练起来!”

  “是!”

  一套动作下来,调戏沈文戈的金吾卫龇牙咧嘴,打人的金吾卫倒是将身体活动开了,得到王玄瑰的准许,可以回去烤火。

  王玄瑰站在岸边,手腕一动,水中铁鞭便是一扬,那些金吾卫当下各个挺直背脊,谁也不敢偷懒,忍着痛在水中认真操练起来,直到第一个人昏倒在水中。

  他才大发慈悲道:“带下去!记住,七娘是本王特意带上的译者,若再敢对她有意见,直接来找本王,本王给你们好好解释。”

  “是王爷,我们不敢。”

  蔡奴开口道:“都长点记性,使团出使,也未必都能所有人去,全部人归,回去吧。”

  他们相互搀扶着从水里走出来,连沈文戈的脸都不敢看,匆匆往里归。

  “娘子可惊到了?”安沛儿走过来问她。

  沈文戈摇头,看了一眼王玄瑰垂下眸子,轻声说:“对不住,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水壶,她将其往身后藏了藏,在她以为他要训斥自己时,王玄瑰冷哼,“他们的错,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水壶里的水,回去烧开了再喝。”

  她攥紧水壶,“好。”

  安沛儿一路上没说什么,和她一起回去后,将她手中水壶里的水倒进锅中,烧好凉了后又才还给她。

  出了早晨的事,没有人有闲心生火做饭,匆匆啃了两口干粮,就行动迅速地收拾好东西,重新出发,闷头赶路。

  沈文戈也回到了鸿胪寺的马车上,可没想到马车上竟然挤了五个人。

  柳梨川和张彦都被挤在了边边上,有过出使经验的鸿胪寺官员招呼她上来,见她脸色不好,笑呵呵给他们讲着自己曾经出使的故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们和当时护送他们出行的士兵对骂,差点打起来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出使,文官坐牛车,士兵只能用两条腿走路。

  初时还好,两方人井水不犯河水,可后来遇到危险,士兵们既要保护他们,又要吃苦,自然就不乐意了。

  说话夹枪带棒,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出使的都是年轻人,年轻么,自然气盛,谁能受得了。

  他们可都是承担着出使重则的使臣,在牛车上也没闲着,一直在锻炼语言,还要思考去哪个国家,互相交换何物,才能不堕陶梁之威。

  与士兵们不同职责而已,当下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陶梁重文也尚武,不少文人那都是能提剑和人打上两个回合的,谁怕谁啊。

  “那可真是骂得精彩,何止祖宗十八代,我们连文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已经撸着袖子拔剑就要冲上去干架了。”

  “还是当时为首的两位将军将我们分开了,勒令我们双方将自己手上的活和对方互换,我们呢,就跟士兵一样,负责探路、守夜,他们呢要学当地语言,负责交流。”

  说到这,说的嗓子有些干哑,“然后呢?”柳梨川殷勤地将水壶递上去,那官员用手指点点他,润了润喉。

  继续道:“然后自然是连一天都没能坚持下来,就握手言和了,我们几个走得脚底板全是血泡,他们士兵们一个个学语言学得两眼发晕,别说交流了,差点连长安话都不会说了。”

  马车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连沈文戈都展颜,跟着笑了出来。

  她一笑,那官员就点头了。

  “所以啊,七娘,说来说去,你早上这一遭,还是受了鸿胪寺的连累,”他指指外面一直在走的人,说,“你看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疲惫,我们却能坐在马车上,他们心里不舒服。”

  “你和我们在他们看来,是一个群体,且因为你是女子,看着就更瘦弱可欺,自然要先挑你来捏。”

  当然欺负可以分很多种,但早上那些人明显是人品败坏。

  “下次就不要单独出去了,要不叫上他俩,要不跟着王爷身边的那位女嬷嬷,若是再遇上他们欺负,狠狠反击回去。”

  沈文戈被如此一安慰,心里有不同于以往的感动,是一种被他们认可,所以划在他们范围内的安心,她郑重道:“多谢。”

  “那行,我这老胳膊老腿就不跟着你们挤了,回我们的马车上去了,”在下马车之时,他又点着柳梨川和张彦,“既然跟七娘同辆马车,多跟七娘学习探讨,省得出去丢人。”

  两人急忙应声:“哎哎哎。”

  “可终于走了,挤死我了。”柳梨川摊在张彦身上,哪里还能看得出状元郎那风采来。

  沈文戈笑了一下,恍的他赶紧捂眼,哎呦呦叫了起来,“七娘一笑,完了,我三魂去掉一半,回家我夫人要醋了。”

  张彦道:“你放心,我定会如实告诉嫂夫人的。”

  知他二人是故意逗乐,沈文戈早上的不快彻底消去,翻出树叶书来,对他二人道:“我们今日不如研究它?”

  二人齐呼:“大善!”

  一连几日,他们白日都在马车中翻译树叶书,晚间虽可以睡在马车中,但王玄瑰为了赶路和沈婕瑶汇合,渐渐提起速度来,都是半夜赶路,半夜休息。

  当真是日夜兼程,没过几天,能明显感觉到大家更为劳累了。

  晚间沈文戈继续回白铜马车入睡,但她聪明的会在每天晚上睡前,压住安沛儿的一角衣袖,她若起身,自己也会跟着醒来。

  安沛儿和蔡奴没法子,索性也不折腾了,就是苦了挨着王玄瑰的蔡奴,某一日早晨,眼眶都青了,让沈文戈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如此,他们距离三国交汇地愈发近了,途中遇见树林,王玄瑰带着一部分人进林狩猎加食,沈文戈则和鸿胪寺的官员们,找了一株大树遮阴,由鸿胪寺的人安排工作。

  有重新去轻点物品的、有继续锻炼口语的、也有听沈文戈讲述自己从树叶书上翻译而来的结果的。

  她讲着,不少金吾卫也聚集了过来,他们也对婆娑充满了兴趣。

  双方间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友好相处,他们插坐在鸿胪寺官员们之中,听着听着偶尔也问一句,便有人给他们解答,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说着说着,金吾卫们自己也聊了起来,还有人畅想婆娑的女子会不会十分豪放,若是能春风一度,可太美了些。

  “正所谓你懂我深浅,我知你长短啊,哈哈哈哈!”

  沈文戈脸上的笑隐了下去,她身旁的张彦尴尬道:“七娘,别听他们说这些。”

  柳梨川也是频频皱眉,闻言点头,“简直有辱斯文,七娘勿听!”

  鸿胪寺的男性官员们,全都听明白了他们讲得荤段子,一个个不舒适起来,这里还有小娘子,他们在那说什么有的没的!

  沈文戈呼出口气,侧头看向还在那边大谈特谈的金吾卫们,他们若无其事,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反而对沈文戈道:“七娘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哈哈。”

  这种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开了个玩笑的态度,让沈文戈仿佛看见了二姊初到军营,耳里充斥着脏话,却不能不听的场景。

  她放下了她手中的树叶书,站了起来。

  柳梨川问:“怎么了七娘?”

  沈文戈目光不闪不避,直直看向讲着脏话的金吾卫们,她问:“我确实没听懂,麻烦你们给我解释一遍。”

  鸿胪寺的官员们脸色巨变,柳梨川压低声音道:“不是什么好话,七娘别问。”

  金吾卫也是哈哈一笑,“对,七娘还是别问的好。”

  “有什么是我不能问的?”沈文戈道,“既然不能问,你们为何当着我的面说?”

  “所以,请你们向我解释一遍,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金吾卫们支支吾吾如何能解释的出来,一个个脸色涨红,拱着手退去了。

  她是真的没听出来他们在说什么吗?当然不是,她一个嫁过人和离过的人,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她就是要质问他们,看他们话堵在喉咙中没法解释的样子!

  看着那群金吾卫灰溜溜离去了,柳梨川鼓掌,“七娘威武。”

  沈文戈脸色不好,只向他们点了个头,就回到了白铜马车里,安沛儿正拿着一兜雪团掉下来的毛,戳着猫毛雪团。

  白日里,她极少来白铜马车,安沛儿放下手中东西,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水,“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她只是越临近地方,越着急、越害怕,越想她二姊和大兄了而已。

  “嬷嬷,你说,我们能成功将他们接应出来吗?”

  “一定能!”

  燕息三皇子账内,沈婕瑶头皮发麻地捂着自己小腹,薄唇都被她抿得发了白。

  作者有话说:

  准时加更!我好棒,哈哈哈哈~

  下午六点还有一章!来蹲!【昨天忘记说,双十一都少买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