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和离倒计时>第五十五章 尚郎逃婚

  【二更】你就像对以前的我一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吗

  长安城尚府也请了大夫。

  齐映雨怀孕了, 月份尚浅,若不是她上吊,将人救下后, 王氏寻大夫看诊, 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既然怀了身孕,自然不能再将人安置在庄子上, 虽是庶子,也是尚滕尘的第一个孩儿, 王氏自然上心。

  甚至还叮嘱尚滕尘,让齐氏安心养胎,待孩子生下后,他想怎么处理齐氏,就怎么处理。

  尚滕尘简直无法想象这话是自己母亲口中说出的, 就算齐映雨千万般的错,她是为自己生孩子, 怎能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他沉默坐在齐映雨床榻边, 看着她脖颈上紫红的绳痕,一点不作假,她竟然是真的要上吊。

  齐映雨幽幽转醒后,看见尚滕尘,柔弱地落下一滴泪来, 她嗓子沙哑,也要向尚滕尘表白心迹。

  “尘郎,我不是有意欺瞒你,我, 我是爱你啊, 我不能离开你。”

  她费劲地伸出手指去碰尚滕尘的手, 紧紧和他的手纠缠在一起,“尘郎,我都是因为爱慕你啊。”

  尚滕尘只是颓然地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齐映雨道:“这便是你欺我、瞒我的理由?甚至不惜用自杀来威逼我?

  我以前怎么从不知你是这种人。”

  沈文戈当初也爱他,但她从没耍心机手段留在他的身边。

  他闭了闭眸子,起身道:“你就安心在家中养胎吧,别的,不要妄想了。”

  “尘郎、尘郎!”

  任齐映雨如何呼唤,尚滕尘都没有再踏入过她的房间一步。

  仅仅两天,大起大落,他好累。

  而尚虎啸听闻他去了镇远侯府跪在沈氏面前,怒不可遏,又训斥了他一番,他借此提出不娶新妇,要不是因为新郎官不能受伤,尚虎啸家法就要上了。

  他知道他要娶得是盐商之女吗?他知道一届商人之女,想嫁给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多不容易吗?所以他知道,为了成功让女儿嫁进来,他们给了多少嫁妆?

  那些嫁妆范氏一个子都不会留,全部充公入府中。

  所以,他必须娶,尚虎啸道:“范氏改走水路,不日就将抵达长安,我已为你请了婚假,在娶亲前,你便不要出府了。”

  尚滕尘再一次被禁足了。

  上一次是因为沈文戈要和离,这一次是因为他拒绝娶新妇。

  当真是苍天饶过谁。

  他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酒瓶子,喝得烂醉如泥。

  听闻范氏到长安了,六十六抬嫁妆羡煞旁人。

  听闻她已住进租下的小院,只等他迎亲入府。

  听闻家中给他重新拨了新房小院,布置婚房。

  房门外的锁被打开,涌进一群人,开窗通风,、打扫卫生,又将其从地上扶起,“郎君,你这是何必?”

  “明日就要大婚了,夫人让我们给你收拾一下,明天好去接亲。”

  尚滕尘毫无反应,像是一具没有人气的木偶,任他们摆布。

  “郎君,别在倔了,明日娶新妇,开心些。”

  开心些?尚滕尘眼珠转转,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他如何能开心些?

  他的父亲为了钱,逼他不得不娶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曾经以为的救命恩人,将他的心都剜了出来;

  他爱得的人与他决绝和离,再不回头,他如何能开心?

  房门被重新关上,又挂了锁,他笑了一下,瞧,他连自己去哪都决定不了。

  夜半,隔着房门,齐映雨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他的房门前,诉着自己的爱意,“尘郎,映雨会等你回心转意的,我们两个将孩子好好养大好不好?”

  “映雨知道,你对映雨是有感情的。”

  “映雨真的知错了,但映雨离不开你,尘郎。”

  尚滕尘用手捂住自己的耳,他确实对娇弱的齐映雨心动过,但,那建立在他以为,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基础之上。

  当得知她骗他时,那点子心动已经变成了厌恶,他从来没了解过她。

  阳光驱散浓黑,一点点从外向里漫了出来,鞭炮声、奏乐声响起,该他娶亲了。

  他翻身上马,红袍灼人,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耳边全是说着恭喜话的人,放佛又回到了迎娶沈文戈那天时。

  那一天,漫天彩霞,他虽觉得沈文戈追他追得太紧,但也会觉得她明媚动人,娶妻的路上,他也是有过期待的,也会幻想,她在洞房中等他的样子。

  三载夫妻,沈文戈不知不觉就融入了他的生命中,如今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她却已经转身走了。

  猛然拽紧缰绳,突厥马扬蹄发出嘶鸣,“驾”,他调转马头,很快穿过接亲队伍,往镇远侯府奔去。

  在他身后,慌了神的尚家小厮们,齐齐追喊:“郎君,郎君,你要去哪,还得接亲呢!”

  尚滕尘心跳得越来越快,今天,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沈文戈一句话。

  到了镇远侯府,他不管不顾往里冲,沈家汉子们碍于他骑着马,一时与他僵持住了,直到三郎出现,喝道:“将他从马上拽下来!”

  等沈文戈出来时,正见沈家人欲要爬上马,却被受惊的突厥马差点踩着,“都住手!”

  见到她,尚滕尘勒紧缰绳,沈家人齐齐退去,马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坐于马上,再见沈文戈,只觉满足。

  沈文戈见他一身新郎官的红衣,眼皮跳了又跳,惊怒道:“今日你大婚的日子,你不去接亲,到这闹什么?”

  让其他人看见如何想他们两人。

  尚滕尘怕下了马就会被沈家人一哄而上制住,所以他将缰绳又缠了几圈在手上,说道:“我来寻你,有话问你。”

  她蹙紧眉,“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看了眼聚过来的兄嫂,不愿与他在这掰扯,说道,“你还想问什么?”

  他看见了她眼底的厌烦,心头一片苦涩,他道:“文戈,我想再问你一次,假如没有齐氏、没有范氏、没有我母亲,我们能否可以从头开始?”

  只要你说能,我就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我什么都不要了。

  沈文戈微愣,要是在前世尚滕尘能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尚滕尘,我们和离了,也不会再有未来了。”

  看着他孤单、落魄的样子,她又道:“回去接亲吧,你要像从前对我那样,对待你的新婚夫人吗?”

  “别让我觉得,我救错了人。”

  死死握住手里缰绳,尚滕尘目光扫过镇远侯府一双双看他的警惕目光,终还是调转了马头。

  然而,天大地大,他竟不知去往何处。

  他只想任性一把,不想去接亲,所以纵马跑出了城,任马儿漫无目的地吃草。

  城内等待接亲的范欣,迟迟等不来自己未来的夫君,叫人出去一打听,方才知晓,人家逃婚了,逃婚之前,还去了镇远侯府一趟。

  “今天可是大婚之日,姑爷既然和前面的夫人藕断丝连,又为何娶娘子?”她身边的嬷嬷替她抱不平。

  范欣把玩着手中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团扇,这是她父亲和母亲特意请工匠为她做的遮面扇,就为了大婚这日她能风光出嫁。

  如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饱满的额头上珍珠晃动,宽大的嫁袍更显她身材娇小,鲜红微微有些凸的嘴唇一开一合道:“不等人来接亲了,我们直接去尚府拜堂,左右已经成笑话了。”

  嬷嬷问道:“要是姑爷迟迟不归,如何拜堂?”

  “管他们尚府是拿公鸡还是猴子应付,婚,我是肯定要结的,至于夫君,随他吧。”

  嬷嬷心疼道:“娘子受委屈了,在杭州也不知他们尚府竟有个恶婆,姑爷房里也一摊子事,那个齐姨娘还有了身孕。”

  范欣重新举起团扇遮脸,“无妨,嫁谁家里没有糟心事,既然选了当官夫人,提携家里,自然是要受着的,走吧。”

  新娘子自己上了马,没用新郎官接,径直去了夫家门,要求别误了吉时,赶紧拜堂,真是长安城里头一遭。

  不说尚虎啸惊了,王氏也惊了,她儿没死,怎能用公鸡代他拜堂!

  那他人倒是来啊。

  范欣不松口,晌午十分吉时到,尚滕尘要是还没来,她就自己拜堂。

  王氏指着她,“你,你,你!你还没进门呢!”

  团扇遮住高高升起的太阳光,范欣直接道:“我现在也可以出这个门,带着我的嫁妆,和我父给尚家铺子投得五百两黄金。”

  尚虎啸对着王氏虎目一瞪,“够了,还不快去找人!”

  找!可上哪去找?

  跟着尚滕尘一起去接亲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找着了,找着了,王爷帮着找着了!”

  王氏倏地站起身,“在哪呢?快带进来。”

  尚虎啸则是头顶冒着凉风,问道:“哪个王爷?”

  “宣、宣王!”

  王玄瑰骑在马上,身下马儿溜溜达达,四个白蹄雪白,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他则一手拿着缰绳,一手牵着麻绳,顺着麻绳向后看去,赫然是被捆成了个粽子样的尚滕尘,正在马上挣扎。

  见到尚虎啸出现,他将麻绳扔给他,“见到我,右将军好像不是很开心。”

  “好在吉时未悟,人,我给你们找回来了,看好他,本王不想再在家中听见他的声音。”

  谁不知道宣王府就在镇远侯府旁,他这样,如同在说,日后不要再让尚腾尘出现在镇远侯府。

  纵使不喜,尚虎啸还是得冲他拱手,“多谢王爷,王爷可要进府喝杯喜酒?”

  “不必。”

  等王玄瑰骑马走远,尚家小厮赶紧扶尚腾尘下马,拿下塞进他嘴里的汗巾。

  看他一身狼狈,尚虎啸高举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还不赶紧带他下去收拾。”

  从府中跟着出来的范欣道:“还是直接拜堂吧,别误了吉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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