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也注意到了巧儿,但对于他来说巧儿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仆从,一个对他的许归没有威胁的仆从。
在这样的视线下,许归终于意识回复,想起自己的来秦康这的任务。
“秦大哥,我带了栗子糕”许归坐好,收敛散发,近了些秦康之后,就从小袖子里掏出两小包糕点。
白色的绸缎袖子滑过两人中心,秦康差一点就忍不住抓住。
“谢谢,小归”秦康慎重地接过糕点揣进怀里。
两人的目光交汇。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秦康撇过头,笑得不好意思“太阳落得这么快。”
许归听他这么说就侧身贴近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记得你说过会保护我,秦大哥。”
“我也一样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许归暗色的眼眸里映射出另一个人的虔诚。
秦康搂住了许归,神色莫测。
小楼外,月升云卷,又是一片片如雪的月华。
两人又断断续续的聊着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险些把秦康的伤口又笑开,许归的脸也笑得沁红。
两人决口不提那天太子是如何对秦康的,假当作已经揭过。
恼人的婢子催促几次许归,秦康才松口放人。
秦康看着许归踏上小轿子才放心,只是又被那矮个仆从给破坏心情。
“世子,乳鸽子丢了一只”周二踮起脚才堪堪附到秦康耳边。
“厨房可找过?”秦康皱眉。
“其他都在厨房好好的,丢了那只您从府里带出来的。”说着,周二愁眉苦脸起来,感觉自己嘴巴都在发苦,这叫个什么事儿啊,继世子被打之后,连鸽子都丢。
“那就别找了,那只自己会回来的,不必要大费周章。”秦康想到那只鸟不禁好笑。
说罢秦康捂好胸口的糕点,匆匆回房。
另一边的太子府内,许承坐在桌前,面前是各地的汇报文件,成为太子之后皇帝就放了一些权给他,随之而来的是加重的压力。
他把质子府的拆开却是许归去秦康那很晚才回屋。
被为难了?许承想着想着却有些好笑,自己念着这些做什么。
一个稍微有用棋子而已,或许是有一张漂亮的脸。
心头又浮现那张因他人而哭泣的脸。
不免意乱。
静悄悄的夜晚,许归的屋内灯火明亮,墨色的帘帐下两个婢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现场可谓是一地鸡毛。
小鸟冬安在房梁上叽叽喳喳,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场面。
“冬宁!早说了你没事养什么鸟,现在好了,你看看世子的墨台!”巧儿收拾着碎瓷片,嘴上也是不停指责着冬宁。
冬宁也在打扫,她没有反驳,默默承受着这些,唯有神色恹恹的。
许归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手里是一卷新经,边阅读边提笔注释,神情专注。
这本书就是他未来的投名状。
因为质子的身份,他不可能通过科举进入朝廷,但一个名声出众的文人却可以作为幕僚进入权力中心。
而皇帝也会乐见其成。
许归在下笔的时候,巧儿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了,就指指房梁上的冬安。
冬宁轻巧一踏,整个身体就像一只燕子飞上了房梁,再伸手一握,冬安就只能在她掌心挣扎了。
整个过程极其安静,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巧儿还是略带埋怨的看冬宁一眼,原来冬宁带起来的一阵风把收敛的布帘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