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独宠俏夫>第180章 江暮遥醒了

  雨下了整日第二天就放晴了, 巫老也如约将解药制作好了,待江暮遥将药服下再配以针灸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空洞的好似被人抽离了灵魂, 痴痴愣愣的。

  “这......怎么会这样?”

  巫老见小德子似是要急得哭出来, 收起银针无奈地叹了叹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是心病,老夫亦没办法。”

  江大闻言不禁握紧了剑柄, 刚转身就想起对江暮遥发过的誓,顿时明悟了那句话的真正意图。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此决绝的方式,这两人怎么就走到这般地步了呢?

  可惜他只是个暗卫,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到爱情的滋味!

  晁忱见状直接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然后走到床榻边对江暮遥道,“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你想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人递纸条的用意?会不会就是为了让你和宋亦师决裂?”

  “......”江暮遥的睫毛颤了颤,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然而晁忱自是不会轻易放弃,知道这人最在意的就是宋亦师,便接着道, “知道救你需要用什么药吗?”

  “是二月麝。”晁忱亦不管江暮遥是否会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需要二月初春麝踢腹取出的香, 这等稀罕之物想必你也是知道其价值的, 我听宋亦师说就连皇宫里的太医院都没有, 可恰恰就是这般的巧, 我有!”

  见江暮遥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神采, 甚至将脸转了过来冲着他,晁忱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道,“宋亦师为了救你甘愿掏空整个丞相府,甚至还说只要我肯拿出二月麝救你,他可以将性命抵给我,听到这儿你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了?”

  江暮遥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他,当真这般说?”

  “自然是真的!”晁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骗你又没钱赚!”

  晁忱怕劝好了宋亦师结果江暮遥这边还别扭着,便决定送佛送到西也帮着开解开解,他实在是被这两人的爱情纠葛折磨怕了,若宋亦师此刻就在这里,他甚至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按头。

  给老子吻!!!

  然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地关上房门,一身轻松地回去找佟盏玩儿了。

  “你俩都是属锯嘴地葫芦的吧,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打死不问,然后在那儿猜来猜去胡思乱想,要不我能说你戏多吗?”晁忱嫌站着说话太累,干脆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别整日没事儿猜来猜去的,你俩也不嫌心累,有那大把的时间还不如搂着人......咳咳,说远了说远了。总之,你赶紧起来做你该干的事儿,至于宋亦师你若想见我即刻就能安排,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告诉我那张字条上写了啥?”

  江暮遥收回视线语气虚弱道,“字条上就写了三句话,箭、子时、东街石碑坊。”

  晁忱琢磨了下便猜出江暮遥赴约是为何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放箭,尽管这张字条亦可能是个幕后之人设下的陷阱。

  可最重要的是东街石碑坊就正对着丞相府的大门,无论这张字条是不是陷阱江暮遥都会去探个究竟,而子时宋亦师说过他只接待过那位送账本的怪人。

  即便如此江暮遥也应该只是怀疑,并不能完全确定宋亦师就背叛了他才对啊?

  晁忱坦然地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然而江暮遥却陷入了沉默。

  就在江暮遥闭上眼睛晁忱以为对方不想回答时,江暮遥的眼角竟然倏地滑落一滴眼泪,“五年前我继承皇位大典的那夜,前任刑部尚书林丛景满门惨死,我命三司彻查数月最后还是成了悬案。人人都以为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殊不知我只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什么也决定不了。”

  “......”

  尽管晁忱不明白江暮遥为何突然提起五年前的旧事,但他明白江暮遥这会儿只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说不定待会儿再睁开眼就会翻脸啥也不承认了。

  这个男人可是最会翻脸不认账的!

  “于是我趁着宫人不备偷溜着去找阿亦,我觉得若是阿亦定能想出好办法,可没想到我也不过是当初争皇位的棋子,如果没有我或许继承皇位的就是庸王了。”

  “嗯?咋咋咋就又蹦出个庸王?”晁忱蓦地不想做个合格的听众,他觉得江暮遥的故事就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越听越迷糊越听越复杂,“你说明白点儿,为何没有你或许继承皇位的就是庸王?”

  江暮遥忽而被打断思路,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瞟了眼晁忱又再次闭上眼睛,“其实从那夜我就知道,宋卿山与阿亦是参与了皇位之争的,而他们最初的人选就是庸王并不是我。”

  “哦哦哦,那我懂了,宋亦师为了你临时改变了计划。”

  “不是为了我。”江暮遥顿了顿眼睫微微有些湿润,“是因为我更容易掌控,我将会是最听话的傀儡!”

  晁忱听到这儿也不禁惊呆了,张了张嘴却发现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为何不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

  话音刚落,晁忱心里蓦地闪过疯狂且大胆的猜测,不可置信地瞪向江暮遥,“你不会是早知道这次庸王造反很可能是他们计划着想让你......而你干脆将计就计将后背露给他们吧?”

  不料晁忱刚说完这句话江暮遥就睁开了双眼,苍白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晁忱见状心里陡然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窜到天灵盖。

  疯子!疯子!江暮遥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既病娇又偏执的疯子!!!

  “你又如何笃定这次自己不会死?”晁忱忍着头皮发麻心有不甘地问道。

  他最怕江暮遥这种爱的又痴又疯的人了,能为了心中的执念让全世界陪葬,跟他这样根正苗红的正义青年简直就是属性相冲,也怪不得从他见到江暮遥第一面就觉得两人八字不合。

  江暮遥闻言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些,“我没想活。”

  “......”

  晁忱嘴角抽了抽,心里直呼好家伙,彻底为爱扭曲了。

  “既然宋亦师在乎你,你可别再想着死了。”晁忱想了想觉得这话没啥分量不够保险,而江暮遥完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便继续道,“我明日就让宋亦师来看你,你赶紧琢磨怎么扳倒宋卿山。”

  ......

  翌日晁忱将宋亦师约到了佟家私房菜,既然有人给江暮遥扔字条,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若是再遮遮掩掩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晁忱不愿做那让人看戏地猴儿,因此引着宋亦师见江暮遥的时候,完全没有要避着人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会让江大小德子他们把耳朵闭上。”晁·月老·忱挥一挥衣袖,功成身退。

  宋亦师和江暮遥会聊些什么,又或者想做些什么,晁忱表示他不想知道亦不关心,眼下他只想尽快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白素和李朝生已经被宋亦师从刑部大牢里捞了出来,只是这两人被安排在京城驿官密切监看着,即便出门也是有刑部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只是当晁忱看到李朝生等人时心里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能这般悠闲地在京城里溜达。

  “我还以为你小子人间蒸发了,没想到竟然跑来京城开酒楼。”严勇倒是没想到他们随便挑的地儿竟是晁忱开的,猛地见到还活着的晁忱便几步走到人跟前勾肩搭背,“生意看着挺不错啊,日进斗金的感觉如何?”

  “你可别瞎说!”晁忱笑得身子直颤,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日进斗金那是摇钱树,我这小店可担不起这四个字。”

  晁忱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李朝生,亦冲着对方笑了笑,“既然有缘遇到李将军,不若我做东请将军吃顿酒。”

  李朝生闻言亦跟着笑,“那本将军就却之不恭了。”

  晁忱招来小六子让其赶紧去备酒菜,而后亲自引着李朝生往楼上去,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好似十分熟稔。

  近日京城里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好不容易有个大晴天,佟盏就想着也让佟父出门走走,没走多远佟父就喊累想回去歇息。

  佟盏担心佟父是忍着腿痛没说,便决定抄近路没有走巷子,而是直接从佟家私房菜前院进。

  “那不是大郎吗?怎么还亲自给人带路了?”

  佟盏抬头往楼上一瞧,喊了声,“晁大哥。”

  此刻,晁忱领着李朝生一行人刚迈上二楼,忽地听见佟盏喊他便下意识朝楼下看,“你带着爹散步回来拉?”

  佟盏点了点头甜甜地笑了下,视线扫过晁忱身边的几人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晁忱知道佟盏问的是需不需要他亲自去厨房炒些菜,可李朝生和严勇都是习武之人,涮火锅吃卤鸭就完全足够了,更何况他才舍不得佟盏事事都要亲自出马,“不用,你好好陪着爹就行了。”

  李朝生见晁忱只顾着和楼下的双儿讲话,又从严勇嘴里得知双儿就是晁忱的小夫郎,不禁失笑道,“晁参将也忒小气了些,怎得人家喊了你你也不给大伙儿引见引见呐?”

  “他比较胆小害羞,还是别让李将军见了笑话。”

  天知道晁忱说这句话有多违心,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佟盏乃是他晁忱的小双儿谁也别想惦记!!

  李朝生向严勇示意了下,后者立刻会意地下了楼,“弟夫许久不见,我家将军请你上楼一叙。”

  佟盏与佟父自是认出了严勇,当初可就是这人将晁忱带走的,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很是戒备,“我不认识你家将军。”

  “弟夫不用担心,我家将军不是坏人。”

  尽管严勇态度软和不像当初征兵时那般匪气,可佟盏依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抬头看向楼上的晁忱,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扶着佟父找了张空桌坐下,“阿爹,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

  佟盏跟着严勇来到二楼,一见着晁忱就快步走了过去,小声道,“晁大哥。”

  “乖,没事儿。”晁忱握住佟盏的手又搂上对方腰,毫不遮掩地袒露出占有欲,“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寒居关守将李朝生李副将。”

  佟盏微微颔首半抬眼帘,蓦地瞥见站在李朝生旁边的那两人,板着张脸好似凶神恶煞的两尊门神,顿时吓得敛下眼睑匆匆地问了个安,“李将军好。”

  李朝生笑了笑静静地打量起佟盏,“晁参将好福气,竟能取得这般贤惠的双儿!”

  “承将军所言,在下也觉得自个儿福气不错。”

  见有人夸他的小双儿佟盏,晁忱只觉得比夸他还要高兴,更是借机向佟盏示爱一番。

  佟盏见晁忱这般地不害臊又羞红了脸,暗戳戳地在晁忱的手心里勾了勾,“爹爹怕是要等着急了,你陪着将军好好聊,若是需要我只管让小六子来喊我。”

  “好的好的,那你赶紧去吧!”

  晁忱见李朝生亦没有留下佟盏的意思,便在佟盏的手心里也回应着勾了勾,“记得要想我啊~~~”

  一声‘啊’直接浪的叫人没眼看,更是逗得严勇在旁边打趣道,“当初你忽然在军营中消失,传闻你是怕家里的俏夫跟别人跑了连夜赶回家看看的,今日一见没想到这传闻还真是传的八/九不离十。”

  李朝生撑着栏杆亦顺着晁忱的视线往楼下瞧了眼,手指曲起在栏杆上点了点微微一笑,“本将军也听到过这则传闻,当时还特意去找了白将军询问。”

  晁忱收回视线看向李朝生,见对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顿时生了警惕之心甚至直觉这人话里有话,“没想到李将军为了在下的事如此费心,待会儿可要多喝上几杯。”

  李朝生似是没料到晁忱是这般反应,愣了愣不禁大笑道,“好好好,那待会儿晁参将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然而直到包厢房门关上的那刻,佟父睁着双眼像是陡然从噩梦中惊醒似的,不仅惊惧交加还冷汗直冒,只见他抖着手将佟盏的手腕抓得死死的,“是,是,是他!那个凶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