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二百三十七章 农院 ...

  他们在御书房里的事情,后宫除了宋婉和罗英,是不会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的。

  但不少人知道的是,竺年把宋清带去了。

  宋清,有点像是养在家里头的外人。尽管他长在皇后身边,一应待遇比普通皇子还要强一些,但照旧是个外人。

  看,他姓宋,又不姓竺。

  这天下姓竺,又不姓宋。

  但竺年带着人去了御书房,还让宋清坐在自己身边,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竺年是太子,婚配姜王。

  两人不仅都是男人,成亲多年,后宅之中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有所出了。

  既然竺年没有一儿半女,虽然他现在还年轻,但有很大的可能,会过继孩子。

  从哪儿过继呢?

  有嫡亲兄弟的,自然是从嫡亲的兄弟家过继最好。

  竺年只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嫁出去自然是外人。

  “好在”,竺年还有许多亲兄弟。虽然差了一个嫡字,但也是正经兄弟。

  而且兄弟都和竺年相差很大,小的几个给竺年当儿子都够了。说不定都不用“父死子继”,直接兄终弟及也未可知。

  但竺年偏偏没有抱任何一个兄弟去御书房,抱的宋清。

  这是要把江山留给姓宋的?

  宋清身上可不带一点竺家的血脉。

  许多人思量的多了,难免辗转反侧。

  竺年倒是不管,也没空管。

  他三年没回京,肯定不是在京城里头没事。

  他是太子,不管是东宫,还是朝廷,需要他的地方多了去了。

  除了政务之外,三年时间,京城里头的权利分配换了个模样,他得认识这些新贵们。

  空下来的时间,他还得跟他爹娘和尉迟兰,仔细讲怎么通过运营取得优势,从而获胜。

  讲课的地点还是放在宋婉的宫殿里。

  竺年弄了一块木板,钉了纸,在上面写板书。上头是一张大梁陆域的舆图。

  “我们的目的是占下这块地,手段除了把敌人杀了,还可以把人赶出去……一点点压缩敌人的空间。东到迁山,南到蒲岭,北到北部六州,西到奚地和一部分的黑荥州。姜卓看似攻下了大月,其实不过是钻进了一个更大的套子里。他也想运营,慢慢盘活经济民生,但他把京畿的一大半和几乎整个沃州送给了我。黑荥州是一个刻意放开的口子,围三缺一,等姜卓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缺的一,也给堵上了。他这时候再想打,已经没得打了。”

  “那他要是一鼓作气,直接把整片北地占下来呢?”

  “那他打下来的会是一片废墟,没有姜国那些门阀世家的支持,姜卓哪怕咬下来一口肥肉,也吃不进自己嘴里。他受到的制约太大了。而他这个时候想回老家去,老家也已经被先生扫平了。”

  口袋是一点点扎紧的,不想闷死,就只能冲出口袋去。

  竺年说了半天,竺瀚突然来了一句:“去年你见着你外面那个父皇了?”

  他对姜卓随随便便收他儿子当义子,始终耿耿于怀。

  他这个亲爹还没死呢,他姜卓自己好几个儿子,干嘛非得抢他儿子?

  亲爹都没多少时间和亲儿子好好相处,凭什么姜卓就能经常得到他儿子的侍奉?最糟心的是,还给他儿子定下了这糟心的姻缘,搞得现在他难受无比。

  “啊?”竺年被问得一愣,“没有啊。”

  他还以为自己忙忘了,去看尉迟兰。

  尉迟兰也摇了摇头:“没有。父皇说的是安昌那边?”

  竺瀚奇怪:“姜卓不是去安昌了吗?”

  “没有。他过安昌,往更西面去了,现在不知道定下来了没有。”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们肯定不会允许一头恶狼在身边筑巢,“派人跟了他们好长时间,肯定是出安昌,再远就没跟了。”

  就是跟的时候,顺便把安昌给打了下来。

  就,真的是顺便。

  安昌先前自己就内乱,偌大的地盘自己打了个七七八八。紧接着又被尉迟邑把王都给平了,剩下的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尉迟泰河领兵过去,把几个已经退化成强盗的小股势力给灭了,剩下的百姓直接就把他们奉为新王。

  这些事情,尉迟兰没说。

  家族惯性发作,就爱四处发展后手。

  当然,竺年是知道的。目前整个安昌从上到下的全套体系,都是竺年一手制定的。

  去年所谓和安昌建立新的贸易线,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那你们真是和安昌建了互市?”

  “对啊,互市之外,主要是贸易线。西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引进了一些蔬菜瓜果和粮食。卫州农院那边在抓紧选育,我奏折不是写了吗?样品还送到这边农院了。哦,得抽空去农院看看。”

  农院是包含在大梁整个教育体系内的。由于大梁面积广袤,各种地形气候差距甚远,各地都有农院,研究适合本地种植的作物,以及改进作物的产量和其它抗病、抗虫、抗旱涝之类的性状。除了种植业,自然也包括了畜牧业和渔业。

  另外农院还有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就是改进农业生产工具。

  农业始终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

  钱,不能吃,不能穿。

  种出来的东西,能吃,加工之后能穿。

  竺年以前在南泉的时候,就喜欢往码头跑,现在手头的权力越大,就越发重视边境贸易。

  尉迟兰问:“农院应该还没放假吧?”他们这次提前了几天来,年节还没开始。

  不过农院难说,秋收过后一般没什么事情,说不定见不到什么了。

  教育这一块,罗英更清楚:“没有。有些已经放假了,不过大部分人都还在。你以前在银城弄的暖棚,他们现在弄得差不多了。”她拍拍竺瀚的手,“年前你多赏赐些,把他们的嘴连同他们老祖宗的嘴一起给堵上。”

  过年要祭祖的嘛。

  玻璃大棚在竺年看来是很正常的东西,就和开山修路一样普通,听了就皱眉:“怎么?他们参这个?闲得慌吗?”

  尉迟兰眯着眼睛一口茶一口点心:“大概是觉得暖棚造价太贵了吧。”

  竺年看着宫里头全部换了玻璃的窗户:“能有多贵?不是都降价了嘛。有新鲜菜不吃,非得吃腌菜?什么毛病。”

  “咳。”

  全家除了竺年,同时干咳了一声。

  宋果果左右看看,也跟风假咳了一声:“咳嗨~”

  这几个常年打仗,军中平时在驻地还好,要是在外行军,很少能够吃到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各种酱菜、腌菜,不仅仅是味道好,而且是主要的盐分的来源。长年累月的,他们的口味就比较重。

  宋婉倒不是这个问题。她是岁数大了,口味清淡的话,吃着更加没味道。

  御膳房倒是每次都给她准备清淡口,无奈老太太会自己出门逛街买酱菜。她自己买的,别人也不能拦着不让。她就每顿吃饭的时候,往饭菜里加一点。

  时间长了,御膳房干脆自己给老太太做。

  竺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股子气性一直维持到农院,看到暖棚里一盘盘立体种植的鲜嫩菜苗,才算是平顺下去。

  农院建在京县。

  不过比起京县县城,倒是距离京城更近一点。

  位置在京城的北面。那边人少,多山陵,土地相对贫瘠,算是京城附近难得地价比较低的地方。

  搞研究倒是不错,很清净。

  虽然多山陵,也不全是山陵,建农院的地方是足够的。

  东风书院也准备在这里开个专门研究农业器械的分院,已经选好了址,等年后就动工了。

  宋婉看到了一些只在南泉有的蔬菜,就很高兴,拉着竺年说:“这个白灼,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做成了酒香,你多吃了两口,就爬到屋顶上去,说要征服星辰大海。”

  尉迟兰拉着竺年另一边的手,想着竺年喝醉把屋顶捅了个窟窿。

  竺瀚跟在后头就和罗英嘀咕:“你瞧瞧祖奶奶,就记得糕儿小时候,不记得我小时候。”

  宋婉年纪大了,可没耳背:“你小时候就一个傻小子,每天板着个脸假正经,今天拆门,明天拆墙的。好好的屋子都给你拆了。暖阁的砖都给你扒了好大一个洞,一天天的比狗还脏!”

  “就是,老爹就是碰什么坏什么,特别特别败家。”好好的东西拿去用不就行了,非得拆开来研究一下。拆起来还不得要领,一拆就坏。没一个拆了还能原样装回去的。

  竺瀚觉得冤枉:“我这不是天生力气大,又不是故意的。你们看看阿钧,不也天天拆东西?”

  这下换成罗英拍他:“你几岁了,都当外公的人了,还跟你女儿比?”

  竺瀚想到马上就要随女儿进京的小外孙,就开心了:“我得多抱抱,晚上让小孙孙跟我们睡。”

  尉迟兰不在意竺瀚和罗英的反应,去打量竺年,发现他并没有对马上就要到来的小外甥露出什么羡慕或者遗憾之类的表情,倒是有些担心:“妹妹和妹夫应该这两天就到了。”

  “我还是觉得这么长途跋涉的不好。生孩子太伤了。”

  他这话一出,队伍里的罗英、宋婉不说,就是一旁说明的两名女性研究员也侧目。

  竺瀚倒是严肃起来:“你推的照顾产妇的那一套,户部那边今年的统计数据快出来了。生产死亡率和婴儿的夭折率都降低了不少。今年的数据应该也会继续降低。”

  在采用统计法之前,他们只知道妇人生孩子是非常危险的。朝中不少人不是自己家里,就是亲朋家中,都有生孩子去世的事情。至于生孩子落下病根,那更是多不胜数。

  但是在统计数据出来之后,生孩子究竟有多危险。妇人生产死亡率有多高,其中还有不少一尸两命。

  另外相关联的一项,就是婴儿夭折率。

  许多婴儿并不是因为先天疾病死亡,而是没有得到妥善的照料。

  当然,由于政策推行的时间有限,短时间内还看不出太明显的效果。但是等再过个三五年,应该就会在统计报表上有具体的数字体现了。

  人口,是一个国家的基础。

  尤其前些年的战争,造成了大量人口的死亡,国家急需人口补充。

  农院的领导和研究员,陪着天下最尊贵的一家子,在农院上下转了一圈,听着他们的话题,不少人感到羞愧。

  皇帝对普通百姓生活的了解,甚至要比他们都多。

  不仅有活人的,还有死人的。

  其实现在很多城池周围,都会有一片乱葬岗。由此催生出来许多问题。

  但是直到竺年说起,有些人才意识到,乱葬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生活中出现了。

  “搬到了东面,改成了陵园,有专人管。就是祭拜的时候,路上太堵。”要是一直往来繁忙的路段,那就把道路扩一扩。但平时压根没人,每年就这几个时间段有人去,修路现在的成本是降下来不少,但国家那么大,需要花钱的地方那么多,扩建这么一条路就显得不是那么着急。

  他们从农院回去,正好碰上姓苏的那位大臣,在禁军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地骑在马上。

  他和其他几位大臣,还带了家眷,一个个香车宝马,换个时节简直是春风得意,完全是去度假的。

  他们看到竺瀚一行,赶紧下车下马行礼。

  竺瀚赏赐了他们一堆新鲜蔬菜,还笑眯眯地说了几句过年的客套话。

  尉迟兰跟着说了一句:“一路走好,提前拜个早年。”

  竺年抱着宋果果没吱声,但尉迟兰的态度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苏大人等人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客客气气地拜年之后再拜别。

  一行人回到宫中,天色已经暗了。

  宫室里点的灯火,透过玻璃窗透出来,感觉整个宫城都在发光一般。

  宋果果已经睡着了,被竺年交给乳母带去睡觉:“小猪似的,上次在御书房里也睡着了。”

  尉迟兰就说道:“那么小的孩子,一坐半天没闹腾,已经不容易了。”

  两人说着,回头就看到竺瀚突然面色不虞:“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们别以为隔了几年,老子就不记得了!”竺瀚生气起来,什么朕不朕的都不说了,刚要抬手就被罗英一把拽住,“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小子,你别拦着我。”

  “不拦着,去屋里头教训。我和祖奶奶一起看个热闹。”外面天飘起雪来,风一吹可冷。

  竺年和尉迟兰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跟着进屋:“怎么了啊?我们没干什么事啊?”

  还隔了几年?他们这些年干的都是好事啊,没出什么乱子。除了偷偷摸摸搞了安昌国那一茬之外。但他老爹干嘛非得知道他媳妇儿的私房钱?

  尉迟兰也说道:“先吃饭吧。”

  竺瀚的怒火就被这么一鼓作气再而衰,眼看就要三而竭了,但没竭!

  “上都那么多地,连一间空房子都找不出来吗?非得把皇宫拿出来当大学!上都又没遭灾,用得着你们这样?”

  “啊?”竺年歪着头想了想,顺便打量了一下全家一致不赞同的目光,下意识往尉迟兰背后躲了躲,“别的房子空着可以拆了推平,皇宫空着又不能拆,还得花钱维护。而且您看,能够在皇宫里念书,天下学子多踊跃啊。”

  当时他刚去姜地的时候,整体的大环境都是死气沉沉。

  其实百姓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日子还是一样过。而且到底经过了几年的缓和,加上修建起来的各种道路,普通百姓的生活环境,比姜卓南下伐月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

  但整体氛围就是缺乏一种积极向上的劲头。

  对比沃州。

  沃州比姜地要惨得多,那是真正作为主战场被打了两年,又被天罗教祸害了一年的地方。遭灾的地方,绝户村绝户县都有。但整体的氛围是朝气蓬勃的。

  姜地,似乎从底层的百姓,一直往上到士绅阶级,全都一副得过且过的姿态。

  这不是说看话本,逛糖巷,听戏游湖能够解决的,需要自上而下给出一个积极的信号——国家在发展,任何人只要努力都能够获得更好的未来。

  人人都有前程!

  开办在皇宫的上都大学就告诉了全天下人——看到没有,只要努力读书,就能一步登天!

  这个信号太强力,以至于让许多人都疯狂。

  上都大学还有吴灲这个金字招牌,把姜地以外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但在竺瀚等人看来,皇宫是皇权的一部分,并不仅仅只是一座建筑。

  把皇宫分出去,无异于将皇权分出去。

  这才是他们真正忌讳的。

  竺年低着头被训到了半夜,回到东宫整个人都恍惚了,洗漱完坐在床沿,看尉迟兰把床幔挂下来:“唉,连累先生跟我一起挨骂。”

  两道厚重的床幔落下,将这一方天地完全隔绝开来。

  尉迟兰踏上两级台阶,又放下内帘的薄纱:“又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事情,我也有份的。”

  床头小小的灯火下,尉迟兰见竺年抬头看着自己不说话,就在他身边坐下:“怎么?还不想睡?我念书给你听?”

  “噫~”竺年立刻抬脚钻进被窝,“哄睡觉应该讲故事。”

  尉迟兰跟着上去,没躺下,坐靠在床头:“你听故事,越听越精神,还是正经书好使。”

  竺年还真睡不着:“我现在脑袋瓜子嗡嗡的,还觉得臭老爹在骂我。”只有他和尉迟兰两个人,他说话没什么顾忌,“皇权有什么用嘛。哪个皇帝真的万岁,哪个朝代能千秋?说不定将来老百姓自己当家做主,压根就不用皇帝了呢。”

  这不是尉迟兰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已经不觉得惊世骇俗。

  “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我们能够做出一些改变,从而能够到达更好的将来。但不能改变次序。”尉迟兰从床头柜里拿了一本连环画出来,递给竺年,“喏,不看书,看画册?”

  这种讲故事的“小人书”,是竺年很喜欢的,就坐起来看:“权不权的,又不是占着一间屋子就行。”

  “我们家穗穗不用,但是大部分人就是靠着这些,才算是一个皇帝。”尉迟兰看着靠在自己身边,说话的时候还习惯性微微噘嘴的竺年,感觉分明还是初见时候那个小少年。

  一晃眼,他陪伴竺年的时间,已经要比其他人都要长了。

  再过几年,几十年,他就会成为竺年身边唯一的那个人。

  一个人,一辈子,哪怕作为天下权势最大的人,又能给天下带来多少改变?

  有些皇帝并非没有才能,天下的改变也不是依靠一个人就行。

  多少想要变革的能臣明君,最后下场都不太好看。

  以前他总觉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竺年让他看到了一个人认真做,能够做的影响到的究竟会有多大的广度和深度。

  茅高远,不能说才高八斗,但绝对是治世能臣。

  他跟着姜卓走了。

  竺年可惜吗?并不。

  他可以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茅高远。

  亲卫营中类似银鱼这样的能人,大部分都出身贫寒,但照样出类拔萃。

  除了亲卫营之外,竺年这些年培养的那些贫寒子弟,在整个大梁的方方面面都在发挥出他们的才能。

  在学校遍地开花的现在,将来这些人才只会更多。

  竺年很快看完一本小人书,翻到最后看到作者,觉得名字有点熟悉:“我好像见过这名字。”

  尉迟兰拿过来看了看。他在书画界人头熟,没怎么想就说道:“是黄大姑娘。黄公家的,先前举家搬到了海州,先前在海首港那边做事,现在倒是不清楚。”

  “啊。我记得二宝哥那里还有一副黄大姑娘送的黄公的扇面。”他对那扇面印象深刻,是因为尉迟兰特别喜欢。

  虽然扇面算是给他们的,但毕竟是祁二宝收下的,他肯定不会去拿这点东西。

  先前挂在林州新城那边的屋子里也就算了,总不能真占了。

  祁二宝倒是无所谓,想把扇面给尉迟兰。

  尉迟兰肯定不至于为了一副扇面耿耿于怀,见竺年眼睛都已经耷拉了,把书拿走,吹灭了蜡烛:“睡吧。这两天阿钧应该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等阿钧一起,去后山把避雷针给安上吗?”

  “要不让宋星来吧。阿钧毕竟刚生完……”

  “阿钧孩子都满周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黄公是前文出现过的已故的大画家

  糕爹ˋωˊ:逆子!

  糕儿>ω<:啊对对对。

  糕儿>ω<:没发现我媳妇儿的私房钱就好。

  安昌国⊙ω⊙:私房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