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一百六十章 讲道理 ...

  城内城外叫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也有不少看着竺年的眼神火热。

  竺年被看得头疼,叫来其中一个:“说的什么斩黑龙?”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斩过黑龙?

  士兵是沃州当地人,类似他这种还是坚守在原岗位的大月人其实不少,多数是一些底层的士兵和小官吏。

  被竺年叫到跟前的时候,激动地同手同脚走路,倒也没人笑话他,身边还在燃烧的火堆被他完全忽视,恭恭敬敬地说起缘由。

  起因是前年发大水,沃水决堤,有人看到有黑龙飞到了沃水之中,岸边还有一些龙爪印。

  不久之后,丹州遭遇洪灾,竺年抢在了救灾的第一线,亲自带着人把受困的百姓们都给救了出来。丹州水路复杂,本地人在灾情之后都找不到安全的水路,竺年却能轻易做到。这一点在当地人眼中已经带有了神异的味道。

  等后来竺年在抢险的时候,顺便捞了许多大蛇回去,码头那儿许多人可都看见了。

  有一个算一个,谁见过那么大的蛇?谁见过那么多那么大的蛇?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蛇,分明是孽龙的龙子龙孙!

  士兵坚信:“是小王爷斩杀了孽龙,救民于水火。此次又斩杀了妖道,救百姓于危难!”

  竺年要不是当事人,差点就被他绕了进去,一直回到州府衙门,还是满脸疑惑:“说的是我,好像又哪里都不对。”

  他们还不能马上就走,得把其中所有涉及到的案子全都理清楚,把如今沃州的官府班子全都先收押,另外有一些恶人趁火打劫的,也得一并处理,最后还得暂时任命一个临时的州府班子,才能回京复命。

  竺年有能够分辨敌我的小地图在,加上某些神异的光环,事情虽然很多,但办起来异常顺利。

  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觉得能够斩黑龙,又能把通天王弄死,显然竺年的法力更加高深,他问什么就说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

  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觉得是竺年把那什么妖道给弄死了,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有些头铁的奸猾之徒,多少有些敬鬼神而远之的意思。只要一见到竺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怕竺年动用法力,也怕他一言不合把自己给点了。

  竺年有一种虽然很顺利,但又莫名不爽的感觉,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我都说了我没有斩黑龙,我连龙都没见过,他们干嘛摆出一副‘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给我保密的样子?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当然也有这里的床太小的原因。

  他翻了个身,把一条腿放在尉迟兰的小腿上,又把一条胳膊放到他肚子上。这样半边身体算是舒服了,另外半边又不舒服了。

  “南泉不是也有人拜你的年画娃……画像吗?”尉迟兰干脆把他抱到自己身上,省得他像条活鱼一样在被窝里翻腾。他最近一直在忙安置灾民的事情,也搜罗出了不少神像之类的东西。

  有一说一,天罗教主的造像,还没有他在一家南货铺里看到的竺年的胖娃娃像精致。

  天罗教主要是真长那种三个眼睛四条胳膊的样子,怕不是一出生生被溺死。

  沃州辽阔,这群沃州的官员勾结了一群地痞恶霸,几乎祸祸了个遍。很多所谓的天罗教众,都是他们从周边裹挟来的村民。附近的他已经送回去了,接下来是更远一些的。

  “噫!”竺年听不得这些,又替自家人辩解,“南泉当地人的拜拜,顶多就是搞个周边,也不卖钱,也不组织集会,更没有这种为祸乡里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拜拜我,是拜拜钱。谁会不喜欢小钱钱呢?”

  拜财神嘛,多正常。

  但什么时候有个财神教?

  尉迟兰看他老实趴了一小会儿又开始捣腾,干脆翻了个身,侧着抱紧:“这两天路上好走了,明天是肯定赶不及回来,说不定后天也不行。你这两天可以自己一个人平躺着睡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竺年这边开始正常处理事务之后,沃州一直不好的天气,一天好过一天。

  路上交通没几天就通畅了。

  竺年送走了尉迟兰,回转就写了厚厚的奏折,把本地的情况详细说明,让几名禁军送去京城,直接交给姜卓。

  这时候,竺年就带了一群“学生”,专门负责处理相关事务。

  查抄清退官员们的非法所得是其一;审问天罗教众和贵人们是其二;组织修缮城内外房屋,分发粮食等补偿,安排百姓们回归居所,恢复正常的社会生产生活秩序是其三;另外还有一些寻上门来诉冤情的案子也不少。

  原本对竺年和尉迟兰多少有些另眼相看的禁军们,看着两人忙得彻夜不停,一桩桩案子断得清清楚楚,也不由得感到服气。

  再看他们身边带着的那些学生,从未有师徒相称,教授的全都是正正经经的做官的本事,半点私货都没掺杂。

  禁军千户有一天忍不住问:“殿下何必如此尽心呢?”

  此时已是三更,没有污染的天空上漫天星辰。

  竺年打了个哈欠,随意反问:“你去问那些还在牢里的官员,他们何必如此盘剥百姓?”时间晚了,他有些累了,也不打哑谜,“其实就是这些姜国的官员不把这些沃州的百姓当姜人。一群替主人放牧的,觉得这些只是野山羊,抓来吃了,少一头两头,少一群两群,和主人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现在这一片地方就是姜。现在的沃州是姜国的沃州。沃州的野山羊是陛下的野山羊,不是一群牧民可以随意处置的。

  你也看到了,野山羊就是野山羊,他们只需要有草可以吃,就可以安安分分给人剃羊毛。他们不在意剃刀叫月,还是叫姜。但要是在姜的手里,连草都吃不上了,那他们当然会觉得月更好。”

  竺年的话说得浅显易懂,原本多少也抱有“我是姜人,你是月人”想法的禁军千户,此刻茅塞顿开。

  他是武人,但道理还是懂的。

  像这样的道理,懂的人不多,也不会愿意讲给他听。

  竺年不去理会还在原地发呆的禁军千户,琢磨着该雇两个人,每天给他在衙门的前后来回抬轿子。

  沃州的州府衙门太大,哪怕他现在就住在后衙,还是完全不想走这段路。

  黑暗中伸出来一双手,穿过竺年的腰间,把人揽进怀里。

  “唔……哥~”

  他迷糊着直接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也没有半点挣扎。

  尉迟兰看得发笑,让伺候的小厮放下洗漱的热水行。

  竺年好歹睁开眼睛,自己洗漱,泡脚的时候还记着往里面丢了几片老姜干。

  “你也就这点不会忘记。”尉迟兰已经习惯了他各种奇奇怪怪的养生小妙招,坐在一旁给他按肩膀,“知道你心怀百姓,为了那点事情劳心劳力也就算了。怎么还培养起了禁军来了?那可是你大叔叔的人。”

  “培养什么培养。”竺年撇撇嘴,“他们连把沃州的百姓当成羊都不愿意,更别说是把他们当成人了。再说他明白了又怎么样?他能做什么?”

  “哪怕知易行难,知总比不知要好得多。真正能够做到知行合一的,能有多少人?”尉迟兰感受他久坐之后僵硬的背部肌肉,下手加重一点,把人按得嘶嘶抽气。

  “轻点轻点!”

  轮值的禁军没经过这样的阵仗,愣了片刻,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紧涨红了脸退开几步,到旁边的厢房去值夜。

  竺年脑子有些糊,没注意到外面的脚步声,尉迟兰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看着他脚泡得差不多了,催着他擦脚,自己去把水给倒了。

  回屋看到竺年坐在床上,他就笑:“不是已经很困了,怎么还不睡?”

  竺年掀开被角,往里面挪了挪:“想听听你这两天怎么样?遇上什么事儿了没?”

  “都是小事。”沃州城比京城靠南,尤其是这几天转暖之后,气温不像京城那么冷,但是州府内没有火炕,晚上睡着还是挺冷的。

  他钻进竺年捂热的被窝,盖好两层被子,掖好被角:“你也知道的,哪里都是好人多,哪里也都有坏人。我赶时间,直接杀几个,剩下的就不敢再闹了。”

  他伸手在竺年的后背拍了拍,见他没有半点想睡的意思,只能再具体说了几件事。

  无论是官员勾结天罗教谋财害命也好,还是民变也好,中间都少不了人命。

  这些人死后,留下的财产和关系等等,总会有人觊觎眼红。

  宗族内部侵吞孤儿寡母家产的,倾轧势单力孤的家庭的,甚至有一个村想要趁机对另外一个村报仇雪恨的。

  “啊?”

  “干旱时候,两村之间抢水,发生过许多次械斗。沃州总体还算风调雨顺,但也有像今年夏天那样干旱的时候。自己家里死了人,不是过了十几二十年能够忘记的。”死的人很可能是一个家庭的父亲、丈夫、兄长。

  等过上十几二十年,又会有新的青壮长成,为自己的血亲复仇。

  “听说有几股叛军,势力不大,也没见着,应该是退到更西或者更南面去了。原先大月的时候就造反的几家,这次是趁机起来闹一波,跟在后头截了几家姜国的‘贵人’,稍微……嗯,续上了命。不过他们人不多,后续怎么样,还得再看看。”

  这次民变,真正的主力当然是乐云所在的那支部队。

  这支部队原先以工兵为主,但后续被竺侯经营过一段时间,已经明里暗里发展了很大一批预备役。

  借着天罗教搜罗教众的势头,他们暗中也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普通百姓。

  其实像他们这样主要以潜伏为目的的组织,是不好站到台前的。可谁让天罗教和官府太不做人,总不见得被打上了家门还不反抗吧?

  他们倒是想打成自保为主的战斗来的,可谁知道官府一方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呢?

  就……让了车马炮还赢不了的菜鸟,演都没法演输。

  而他们这边既然牵制住了主力,作为沃州地头蛇的一方,自然就跟着捡漏。

  在姜国吞并大月的战争中,沃州损失极大。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有头有脸的门阀世家,都遭受重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到底保存了一些力量。

  竺年琢磨了一下:“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到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打不起精神了,眼皮子合拢前,不忘记嘱咐,“明天上午我们一起睡个懒觉,谁叫都不起来。”

  尉迟兰估摸着不太行,但还是答应下来:“好。”

  他在外面奔波了两日,倒也不觉得累人,怀里暖烘烘的胖狸奴已经就着不习惯的侧躺姿势睡着了。

  他算了算日子,距离竺年的生辰不算远。

  宴瑞大婚,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出不出席都无所谓。和这群姜国的勋贵搞那么好的关系做什么,难不成真的给姜卓尽忠职守?

  竺年生辰,他还是想在京城和竺年一起过的。

  京城总归是他们的小家所在,而且京城物资充沛,做什么都方便。

  沃州城连续被折腾了几年,如今的民生不说凋敝,但确实已经不太好。想要恢复昔日的繁华,没个三年五载缓不过来。

  不过沃州自由一些,身边也是一堆眼线,却不像京城那么多。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是天一亮就起,洗漱过后让小厮放轻手脚,又通知人别去吵竺年。

  小吏匆匆跑来,有不能处理的事务,尉迟兰只能放弃回去陪竺年睡懒觉,让小吏带着去前面衙门处理。

  衙门里几乎换了一批的官员,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听竺年的,这时候来了尉迟兰,心里头惴惴。

  他们当然知道尉迟兰和竺年的关系,也知道尉迟兰出身鼎鼎大名的北境尉迟,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还是兵部当官衔不低的官员,又是竺年的夫人,但处理政务……行吗?

  尉迟兰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不仅行,而且很行。

  他花了一些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分类发下去:“这些都是你们的分内事,自己处理就好。实在有拿不准的,再递上来。”又审了两桩案子。

  尉迟兰一看,还是他这些天最多遇到的侵吞族人财产的案子。

  男人死了,留下妻子和几个年幼的孩子。妻子见机快,收拾了细软想带着孩子们去投奔娘家。没想到娘家非但不帮忙,还联合了夫家一起,要把这一家全都生吞活剥——妇人和孩子全都发卖了,谈好了的卖家也一起出现在堂上。

  来人本来见不是竺年,心中一喜,却很快认识到,这位的手段更加狠辣。

  他甚至不讲律法,直接在堂上就把人打死了两个:“这种欺压良善的族长,不要也罢。你们一家单,立一户,分宗过活。”又对那族长的家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的人,尽可带着家伙到衙门来。我奉陪!”

  他点了衙役,叫了一队禁军陪着,一起去这家去处理后续的财产问题。

  旁观全程的官吏们,全都一副开了眼的姿势,良久才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可按规矩,这一家是他们族里的人……”

  尉迟兰就问他:“族人就可以被随便害死逼死吗?”

  官吏们愣了一下:“那自然不能。”

  尉迟兰又问:“他们是一个家族的人,就不是姜人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是姜人,自然就归天子管束。我等代天子牧民,也是代天子管束百姓。我姜国百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恶人生杀予夺?”

  “你们平日处理政务,遇上这样的官司,摸摸自己的良心,换成你们自己若是遭逢不测,会任由妻儿被恶人欺压发卖吗?”

  当然不愿意!

  谁会愿意?!

  一名已经上了些年纪的官吏站出来说道:“我家里还缺一个厨娘,就让这娘几个住我家里。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胆子打到朝廷命官家中!”

  厨娘什么的都是托词,主要是给这娘几个一个暂时安生的地方。至于以后更长远的日子怎么办,还得从长计议。

  总不能让娘几个真变成了奴仆,这不是和那恶人把人发卖了一个样了嘛。

  尉迟兰这时候发挥出当家主母的权利来:“不用劳烦,让他们暂且住到后衙来。正好缺使用人,等回京的时候,随队一起到京城去,免得后面麻烦。”

  从沃州城到京城,快马所需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距离。

  而且这母子几人能够得到尉迟兰的照拂,今后生活肯定不成问题,比待在沃州强多了。

  到了下午,竺年迷瞪着醒来,没穿官服,在后衙就听人谈论。

  “尉迟先生收了一房人。”

  “是个俏寡妇呢。”

  “可不是还有世子殿下?”

  “哟~这出门在外的,哪有这讲究?世子殿下就不是男人?”

  竺年天天忙到深更半夜,加上尉迟兰回来了,就有些放任自己的松散,站着听了一会儿,才被几个人猥琐的笑声给找回了脑子。

  他对几个闲聊的人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几个聚在一起晒太阳的仆人,一看到竺年立刻没有了嬉皮笑脸,神色紧张地小跑到近前:“世子殿下……小人……”

  竺年又对一直守在身边的长随招招手:“去把管事叫来。”

  “怎么了?”尉迟兰在前面听到竺年醒了,马上回到后衙,就见自家胖狸奴一副生气的样子,再一看几个已经跪成一团的仆人,不用多说就明白了,“不干活,嚼舌根?”

  “嗯。”竺年没细说听到的内容,也不想搭理这几个跪地求饶的仆人。

  尉迟兰也没什么兴趣,拉着他的手问:“吃过饭了?”得知还没吃,“走吧,先去吃饭。吃完就去前面衙门干活,家里的事情交给我。那么些天,尽忙着外面的事情,倒是没想到收拾屋里面。”

  疾步跑来的管事正好听到他这句话,再一看地上跪着的几个仆人,脸色立刻就惨白一片。

  沃州原本的知府被连窝端,但是后衙里的这些使用人除了极个别之外,倒是没怎么更换。

  姜国的贵人们接手了沃州,确实也带了一两房家人,但大部分都是本地新招来的。

  这位管事更是原先就在大月的沃州知府后衙伺候的人,因为熟悉本地的情况,改朝换代之后反而受到了提拔。这一次也是趁着机会,给自己的亲族安排了进来。

  现在入住在后衙的人虽然不少,但是没有女眷,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平日里除了洒扫之外,也就是伺候一些饭食洗漱之类。

  活不多,钱不少。

  多好的活,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疑惑没有保持多久,在尉迟兰这种杀神的威严下,几个小杂役很快就把自己具体说了什么话说了个清楚。

  他们哪里敢隐瞒?那位世子殿下可都是听清楚了。

  那是连黑龙都能斩了的小王爷,前任知府差点被马踩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送到京城。

  管事也跟着跪在地上,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不是尉迟兰还在面前,他恨不能跳起来把这几个讨债鬼直接给打死。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好好干活,最好当个哑巴,别出现在贵人们面前,谁想到这几个憨货,三条一条都没做到。偷懒直接偷到贵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因为那儿的园子里有游廊,既能晒得到太阳,也能挡风。

  谁不知道贵人住的地方好?

  但再好,那也是贵人住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待的地方!

  游廊好,那人家卧房还更好呢!怎么不让贵人给几个杂役腾地方啊?

  尉迟兰还是很讲道理的:“你是管事,你来说说规矩。”

  管事哆哆嗦嗦:“有卖身契的,打一顿发卖。没有卖身契的,打一顿扔出去。”

  尉迟兰又叫来京城带来的长随,问:“咱们家的规矩说给他们听听。”

  长随是皇庄出身,后琮进了御林军,又被调到尉迟兰身边的。

  哪个地方的规矩都极其严格。

  他们现在干的活确实要把尉迟兰和竺年的一举一动都向上面汇报,但是绝不能添油加醋,更不能对外说一个字,就说道:“杀了。”

  几个杂役抖若筛糠,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尉迟兰倒是很温和:“算了,这些天杀的人太多了。”竺年的生辰将近,“不好再添杀戮。”

  管事是知道他上午刚打杀了两个人的,对他的话压根不信。

  尉迟兰倒真不至于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这几个人的工钱结了,一会儿等……那几个母子来了,就给他们。世道艰难,常人生活本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孤儿寡母的生活就更艰难。你们几个以为就是在背后说几句闲话,是真不知在毁人名节?非得把人一家逼死了才算?”

  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本本分分过日子,都是要惹人欺辱的。

  若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招来一些闲汉无赖,那这娘几个还能有什么活路?

  这娘几个是夫家娘家都想把他们拆骨吃肉的,让他们靠谁?

  竺年傍晚回来吃了个晚饭,正巧看到牙人领着人来,就说道:“敢情好,给我雇两个轿夫,再弄一顶步辇来!”

  当家主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糕老爷的无理要求,还支使他去安排那母子几人:“你心细,去看看哪儿还有什么不妥的。”

  “行叭。”竺年晚饭正好吃的有点多,背着手慢悠悠溜达过去,本以为只是恰巧碰到了寻常可怜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熟人,“你是西马村的大姐?”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ω⊙:我是个斯文人。

  先生⊙ω⊙:当然,我们都是读书人。

  糕儿⊙ω⊙:就很讲道理。

  先生⊙ω⊙:安身立命,是必须要讲道理的。

  通天王≥﹏≤:好了,确定你萌是师生了,别拦着我去投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