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更着急 ...

  等到第二天,茅军斥候循着踪迹找到越来越多的线索,甚至摸到了竺年他们的临时营地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也因为痕迹被大量野兽清理,茅军竟然没有发觉匠人们集体出走,还觉得是被敌人直接一起干掉了。

  这些随军的匠人虽然作用不是打造武器,但是战争进行中需要的各种器具的修理可全靠他们。

  本来匠人们离开是推着车走的,他们能够使用的就几头驴子,大部分还是依靠人力。地上还是能够看出新鲜的车辙印。他们也没走出去多远,若是有心追索,骑马赶上把人追回来不难。

  但是竺年他们放走了许多马,凑巧和匠人们走的同一个方向,把地上的痕迹踩得稀烂。就算偶尔看到一些零碎的痕迹,也不确定究竟是离开的,还是过来的时候留下的。

  再说那么多正经的士兵,包括骑兵都死了,几个匠人没道理能够幸存。

  在他们的意识中,从来没有考虑过匠人集体叛逃的可能性。

  竺年他们回去的速度比起来的时候,那要悠闲很多。

  巳时出发,一直到天黑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到涉阳关内。同样只有很少人知道。

  杨十郎隔天来日常打卡的时候,看到竺年的亲卫在处理狼皮,羡慕地问了一句:“这么多狼皮!”还一点破损都没有!

  亲卫笑眯眯地说道:“殿下闲来无事,去打了个猎。”

  “哦。”杨十郎到底年纪不大,玩心比较重,在军中拘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提心吊胆,虽然还记着要多努力,但是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经松了。

  实在是用来对比的对象没找好,自己和竺年的差距哪怕他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说能够靠着努力和时间企及。

  他听出竺年不想见客,就失望地背着手往回走。走了一段之后,他突然发现不对,猛地转身对着已经看不到狼皮的小楼看去:“他上哪儿去打那么多狼?”

  关内周围群山环绕不假,但周围除了涉阳关之外,居民不多。

  阳州的环境北方相对干冷,人们有条件的都居住在靠近南壶城的南部,差一点的也是居住在西面的四泰和中部的州府。

  居住在北部和东部地区的有数的居民,基本都是一些因为各种原因退伍的军人,是一种类似半军屯的存在。

  而且为了起到一定屏障的作用,这些人多半身手还算不错,且每年都会有阳海军直接发放制式武器,还有军中将领组织操演。

  操演一般放在秋天,项目就是进山猎取凶狠的野兽。

  有这么一群人在,附近的山里面别说是狼群这种非常危险,被针对性杀伤的野兽,就是野猪也不多见。

  竺年想要去猎狼,得到蒙山的对面去。

  十项全能的亲卫把上好的狼皮处理妥帖,盘算着天气凉了,正好能给他们殿下收拾出两套保暖御寒的。

  “唉,希望这战事早早结束,不然天就冷了。”

  另一名一同忙活的亲卫说道:“在阳州冷了,也比去别处好。林州新城和东州都冷得够呛,更别说是海州了。”

  “海州不至于。海州那边过不了多久,大概就封路了,也过不去。”他举着一把柳条编成的拍子,把一起晾晒的被子拍松软,“倒是能去海尾集。听说他们那边把城给建了起来,有二宝哥在,生活肯定是顶好的。”

  要说竺年是手下斥候和工兵们的先生,那祁二宝就是这些名为亲卫,实则亲随们的先生。

  他们对祁二宝,多少是有些盲目相信在里面的。

  和他们的悠闲截然相反,在小楼不远处阳海军的驻地,杨凉此刻已经着急到开始暴躁。

  刚刚背着手溜达回来的杨十郎,还没来得及出声招呼,就被杨三郎拖着走开:“小叔发脾气呢,别进去找骂。”他刚被骂完出来。

  杨十郎不解:“这不好好的嘛,发什么脾气?”

  “好什么呀。”杨三郎偷偷往营房里看了一眼,拉着小兄弟在墙根蹲下,头碰头地交流机密,“小叔着急呢。州府老爹那儿有二十万茅贼,外面又来了三十万。”

  “啊。”这个他知道啊。

  杨三郎把声音更加压低:“其实我们都知道外面那三十万不成气候,反正肯定比不上跟老爹对着的那二十万。本来没那三十万,小叔准备劝殿下去驰援州府。”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小叔之前劝过,还和殿下闹翻了。我觉得再怎么劝,殿下也不会听。”

  从感情上,他们肯定是想着趁早能够把茅贼给摁死。

  从理智上,他们也明白南军肯定不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帮助阳海军消灭茅贼。

  站在南军的立场,阳海军和茅贼相互消耗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事儿,我们在这儿着急也没用啊。”杨十郎已经认清自己的作用,就是一个说好听叫学得不错的杨家子弟,直白的说就是不堪大用。

  “小叔打仗是厉害,可我们这儿也不能完全放给南军。”虽说他们在这儿也阻止不了什么,但是至少能起到一点聊胜无的作用,关键是能向当地百姓表明立场——阳州还是有阳海军在尽力保护的。

  杨三郎叹了口气:“所以他就是干着急。”

  平心而论,他觉得南军已经做得很到位了,而且毕竟是立场有些微妙的援军,他们总不能指望人家真心拼尽最后一卒。

  两人正说着,头顶上突然投下来一片阴影,仰头一看是杨凉的脸,兄弟俩吓得直接一个屁股蹲:“小叔!”

  杨凉双手拢着,神情莫测地看着两个侄子:“来了就进屋,蹲墙边干嘛?”

  兄弟俩相互搀扶着起来,低着脑袋像两个鹌鹑一样跟着进屋。

  杨凉没好气地看着两人:“继续说啊,刚才不是嘀嘀咕咕地很会说嘛。”

  杨三郎张了张嘴:“我错了,小叔。”

  杨十郎跟着也认了错,接着说道:“小叔,其实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我们压根没得选。我们……我们只能选择南军。”

  彻底投靠南军,把阳州交给南军,这样才能尽快解决阳州的问题。

  若是现在不做这个选择,那就等到阳海军和茅贼拼到两败俱伤,最后被南军顺理成章地接管。

  现在做出选择,至少还能保留下一部分的杨家,不至于一蹶不振。

  杨凉往桌案前一坐,招手让两人坐下。

  杨十郎见小叔没吭声,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要不,我去问问我爹?”

  杨凉嗤笑一声:“你倒是帮着外人当说客了?”

  杨十郎涨红了脸,大声道:“现在形势如此。”又低头降下音量,“殿下的顾虑是对的。自家将士的性命很重要,每一条命都很宝贵。”

  要说南军给他带来最大的冲击,其实还是这一点,对他以前所学构成了极大的冲击。

  他所学的是怎么用更少的人命,去杀伤更多的敌人。但在南军这里不一样,哪怕每一次他所见的战绩,己方的伤亡数量都已经少到不可思议,南军依旧把对于伤亡士兵的重视,放在赢得战事的胜利喜悦之前。

  他们杨家,统领阳州和海州两地。虽说海州蛮荒,不堪使用;但是他们可以把应该隶属海州的军队数量放到阳州。

  所以,他们的军队一直是叫阳海军,精锐叫做阳海骑。

  他们是用两州的兵力,来护佑一州之地。

  “战事发生在我阳州,早点结束,与我百姓也有利。”兵灾所过之处,犹如覆巢,百姓无所依。

  杨三郎小心吞了吞口水,不断给弟弟使眼色,没想到自家这个小弟怎么胆子就这么大。这么大的事情,别以为平时在家里受宠,就不会挨揍。

  杨十郎努力摆出端正严肃的姿势,手指却攥紧了兄长的一点衣摆。

  杨凉盯着杨十郎看了一会儿,把他看得额头冒汗,才松口:“你以为现在的重点是你爹那儿?你不妨去先问问那位小王爷同不同意吧?”

  这件事情,关键不在于他们杨家的态度,而在于竺年能不能放心他们杨家。

  原先这事情倒是还好说,但之前杨家已经把自己和宋淮绑在了一起,现在倒向南王府,南王府能信?

  杨十郎抿了抿嘴,站起来拱手:“我去问问殿下。”

  说完,他就哒哒哒走了出去。

  杨凉看了一眼,回头问杨三郎:“你也是一样选南王府?”

  杨三郎点头:“反正比起宋……大皇子,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小王爷。”

  他口中称宋淮为大皇子,就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宋淮得位不正,他作为个人是不承认他作为大月皇帝的。

  而且宋淮和他素未谋面,虽说以往的传言确实很好,但他也没真见到什么好处。反倒是竺年这位小王爷,虽说人家的图谋不简单,但是人是他们自己请进来的,进来之后人家不仅帮着杀敌,还切实安抚且维护了当地百姓的生产生活秩序。

  南军的所作所为,才符合他印象中的“天兵”——代表了天子的威仪,对敌勇猛,对内仁善。

  南军上下展现出来的气魄,不能用简单的战斗力来概括,反正和他们阳海军很不一样。

  “唉……”杨凉长长叹了一口气,“希望那位小王爷……”

  杨三郎明白他家小叔未尽的话:“小叔别想太多。只要我们足够有诚意,相信小王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们倒是对他有信心。”

  杨三郎认真道:“小王爷还不到二十呢,一片稚子之心。”我们同龄人能理解,您一个老家伙理解不了。

  杨凉气了个仰倒,怒甩三本书:“去!今天把这些都抄一遍,明天背!”

  杨三郎一脸绝望,深深懊悔自己逞口舌之快。

  他们杨家本来就不怎么重视文科方面的都育,现在在军中连个像样的先生都找不到。偏偏他家小叔相信,既然理解不了意思,可以先熟读熟记。于是他们叔侄三人在军中没事就抄书背书,简直像是三个酸书生。

  凭着一股气跑到竺年那边小楼前的时候,杨十郎有点泄气。

  他倒是想说服竺年来着,但是竺年压根不见他啊。而且代表杨家谈,他一个十多岁的小子,哪有这个能耐代表?

  倒是两名在忙活的亲卫招呼他:“十郎,过来喝口茶晒晒太阳。”

  茶是当地摘的野茶树和野菊花混合而成的,粗得很,喝着倒是不错,有点些微的甜。

  也没有正经杯子,是用大小合适的竹节加工成的。

  杨十郎喝了一口微温的茶水,惬意地“哈”了一口:“甜甜的,放了蜂蜜。”

  茶壶也是竹节制成的,工艺比杯子要复杂得多,有壶嘴、盖子、把手,是个正经茶壶的样子。

  亲卫给他再倒了一杯水:“是。今天运气好,有人割了蜜来。还有蜂蛹,您和杨将军爱不爱吃?晚上我炸了给你们送来。”

  在没有大规模种植糖料作物的大部分地方,包括阳州,糖很珍贵。哪怕富贵如杨家,平时能够和甜味沾边的东西,除了各种天然的水果、果干之外,就是蜂蜜了。

  现在整个北地也没什么人工养蜂,蜂蜜全靠野生蜜蜂供给。野蜂一年能产多少蜜?价格比漓州糖还要贵。家中一般都紧着长辈喝。受宠如杨十郎,也只是偶尔能在长辈那里蹭上一两块蜂蜜做的甜点心。

  饶是他知道南军不缺糖,现在先是喝到加了蜂蜜的茶水,再听两个亲卫这么轻描淡写就说要送出更加珍贵的蜂蛹,还是用油炸这样的奢侈的制作方式,不由得小声问:“你们这么做,殿下知道了不会不好吗?”

  亲卫笑着给他递糕点:“不会。他不吃蜂蛹这种东西。留点蜂蜜给他烤肉用就行了。”

  杨十郎最后还是没见到竺年,吃了一肚子茶水点心,临走还带上了一兜糕点,虽然拒绝了,等晚上还是有亲卫给他们送来了一大桌包含了炸蜂蛹的席面:“随便做了些家常菜,几位随便吃点。”

  菜全是军中用的大盘大碗装的,没自家吃饭分餐那么细致,但这些菜品都是军中难得吃到的精细食物。

  等亲卫走了,杨凉才说道:“这是在跟我们说,他们瞧不上阳州。”

  这是杨凉过度解读。

  杨家是个大家族,虽然常年只盘踞阳州一地,但是家中的宅斗戏码比之前的宋家皇宫还要精彩。

  杨凉是其中练出来的,容易把随便一样动作就想出深意。

  反倒是竺年,虽然南王府的后宅也不太平,但是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

  哪怕是宋萱这个看他不顺眼的亲奶奶,顶多也就是避而不见。

  尤其是这些年,他权势日盛,根本没有人敢给他搞这些弯弯绕绕,他想处置谁,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反而简单。

  竺年只是忙了一天之后,听到亲卫请示给杨家叔侄送炸蜂蛹,就随口同意/嫌弃了一下:“噫!那种软趴趴的东西,快拿走快拿走,不准用家里的锅子做!顺便收拾点别的东西一起送去。”

  不过竺年确实没有非得占着阳州的意思。

  天下大势靠着阳州这一点优势拧不过来。

  久违的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竺年连遛弯消食的时间也没有,直接就走去隔壁大院的议事厅里。

  军中将领、参军等重要人员都在。

  一群人的脸色不轻松,毕竟谁面对几十万大军,心情都不会有多愉快。

  谁能想到呢?平时大家打仗都是把一吹成十,偏偏茅军援军还真有差不多三十万人。

  三十万,哪怕不是精兵,甚至都不用是什么正规军,站着不动让人砍,都得砍不知道多久。

  “姜国上下看来决心很大。”这种征兵的法子,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力。这要是能够把大月吃下来自然能够回血,但要是没能成功,甚至惨胜,等待姜国的必然是灭国,只是时间可能会比大月稍微晚一点而已。

  今天亲卫做饭炸了蜂蛹,既然用了那么大的油,干脆就把能炸的东西都炸了个遍。现在议事厅的茶几上还摆满了各式油炸的吃食。

  竺年现在看到这种油炸食品,就想到软趴趴的蜂蛹,脸色难看。

  几个认识他久一些的将领就笑:“咱们小王爷怎么还怕虫子?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从南泉走到交沱的?”

  众所周知,虫子越靠南面就越大。

  竺年青着脸:“我只是恶心虫子。怕不怕和吃进去是两回事!”

  什么嘎嘣脆鸡肉味,他直接吃鸡肉不香吗?

  参军还是护着竺年,拉回话题:“小王爷是什么打算?”

  竺年用一根细细的杆子,指着做工已经很精细的舆图:“先让外面的地雷阵消耗他们一波再说,然后看看能不能引他们哗变。”

  这种临时组建的军队最怕的就是哗变,最容易的也是哗变。

  强征来的非职业军人,年龄、身体素质良莠不齐,训练程度更是低破地板,别说上阵杀敌了,若是想在战争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只能作为役夫。

  但是茅军显然不会这么打算。

  “茅军的匠人们都走了,没有足够的工具,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进行采石和伐木,多半是打算直接用人命来铺地雷阵。”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做法,极其容易引起哗变。

  作为可能昨天还拿着锄头的农民,本身就没有多少上战场挣军功的想法,也没有彪悍作战的战斗技巧,甚至也不具备战场上求得生存的能力。

  他们上战场,就和植物大战僵尸的最后一波差不多,若是能够形成优势,那存活率可能还高一点。若是稍有不顺,这些本就在距离吓破胆一步之遥的人,很可能就先软了。

  这时候要是有人吼上一嗓子,有很大成功率能够诱使哗变。

  “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逃,万一还能活命呢?”竺年随口用姜国口音这么一说,又换了个茅军偏地方的口音,“快逃!往这儿逃!”

  “然后我们就在城墙上跟他们耗着,看谁耗得过谁。”竺年眯着眼睛,“他们要是逃,我们就追杀,不用追远。”

  单枪匹马可能打不过杨凉,但大局观显然比之强出不止一筹的一名将军问道:“我们也不能跟他们干耗着。”

  其实现在的局面,他们也着急。

  退守楚江,是他们最后的底线,但凡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们还是想要扭转战局。

  所有的大的优势,都是一点一点从细节中积攒出来的。

  说话的将军从竺年手中拿过黑色细杆,指着涉阳关往北绕了一圈:“天气已经转凉,趁着还没有到冬天,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三十万军队灭掉,再乘胜追击,直接抄姜国的后路。他们现在举国之力都投放在南下,重点必然是黑荥关,后方肯定空虚。若是我们能够在姜国游走,骚扰他们的后方,姜国南下必然受阻。如此,或可解黑荥之围。若是我们把时间拖得久,到了冬天就没法打仗了。”

  不说他们南地人不适应北地的气候,哪怕是北地人也没法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正常作战。非得在冬天打,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要不就是组织一支精兵,采用奇袭的战术。但这种精兵的数量决定了只能打一些袭扰,不能起到真正左右战局的作用。

  他们在阳州消息闭塞,如今大月腹地战火四起,根本就没有黑荥关的消息。

  但是竺年算了算时间,此刻的黑荥关应该已经不在尉迟兰的手中。

  他家先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说守不住,那肯定是守不住。

  竺年抿了抿嘴,问了一句:“姜国,为什么要回去?”

  几个将领和参军下意识说道:“后方不保,怎么不回?”

  后方是支撑整场战争的支柱,是整栋房子的地基。支柱和地基没了,整栋房子不就塌了嘛,肯定是要回去救的。

  竺年的脸上完全没了笑影子:“举国之力都在南下上了,姜国现在根本就没有后方。信不信,就算我们把他们的都城给打下来,他们也绝不会回援。”

  见议事厅内一众人等全都怔愣当场,竺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剿灭姜国军队。但是能够对姜国造成的影响,有限。姜国的计划是在冬天之前起码攻破黑荥关,然后顺势直取京城。他们没打算要自己的都城,是打算取大月而代之。”

  他冷冷一笑:“姜国寒冷,哪有大月繁华温暖啊?”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我不怕虫子哒!

  先生⊙ω⊙:哦,来瞧瞧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糕儿>﹏<:噫!

  先生⊙ω⊙:不是不害怕吗?

  糕儿>^<:……这个先生不能要了,一文钱一斤卖去回收站叭。

  先生≥△≤: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