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家祖宗可以做到”并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臻言自然是明白的。
他就是单纯想要炫耀而已。
反正这群鉴定师又不会买他的东西，还挑三拣四的，臻言不介意气他们一气。
老者终于受不了臻言这种磨磨蹭蹭不说重点的风格。
他冷声道：“这样不行！你必须证明法器的攻击力才可以！”
“你们大可以当作我的渡口没有这个功能。”臻言漫不经心道。
“那么这个法器顶多算作丙等, 只能在下行拍卖。”老者威胁道。
“我无所谓。”臻言道。
他本来也不希望空中渡口的价格拍卖得太高了。
毕竟臻言准备卖得是基建能源和维修服务, 他希望所有门派都用上自家的渡口, 要是这次拍卖价太高了, 会对后续交易造成阻碍。
臻言那么油盐不进，倒让东海诸人面面相觑。
“对了，你刚刚说你那电力怎么卖？”惊蛰突然问道。
臻言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看来东海仙集本身就是他的潜在客户啊。
“我们采取阶梯收费，”臻言态度顿时好了很多：“看见能量槽上的刻度了吗？到这里，一千度电，能维持空中渡口最低防御系统一年, 需要十块上品灵石。”
臻言比了比能量柱的二十分之一处。
“那么便宜？！”老者怀疑的问道。
“但是, 超过一千度, 就要翻一倍，也就是二十块上品灵石, ”臻言说道：“再超过两千度电, 再翻一倍，四十块上品灵石, 到三千度继续翻倍……”
“你这做得好买卖！”老者冷笑道。
在这里的都是生意人，各个打得一手好算盘, 臻言这样一说，他们就明白最后会累计到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这可是以上品灵石为单位的交易！
和臻言穿越前可以随意通货膨胀的纸币不同，灵石作为一种有着实际用途货币, 每一块的价值是恒定的，一个中型矿脉一年份只有上万块的上品灵石产量，而东海仙集最为修仙界最大的商业中心，流转的上品灵石也只在百万之间——这只是数据而已，其中大量中品灵石和下品灵石的结算包括在内，并不是实际有那么多的上品灵石。
所以臻言开出的价格，几乎就是拒绝了其他人使用超电磁轨道炮的可能性！
“这个价格不合理吗？”臻言笑问道，“我也是要赚钱啊！”
其他人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也不知道要将天捅个窟窿要花费多少的灵力。
既然没有人可以做得到，那么怎么开价都是合理的。
不过也是呢！
能够捅破天的兵器怎么可能随便就拍卖掉呢？
显然只是卖个噱头而已。
这些人在自以为明白了臻言的意思以后，反而偷偷的松了口气。
要是臻言真的想要把真仙级兵器卖得到处都是，东海仙集就要怀疑白鹿山是不是真的被妖魔入侵洗脑了，有什么奇怪的企图要拉东海仙集下水。
现在的状况倒比较符合常理。
而且，就算臻言不愿意出售真仙级兵器（臻言：谁说的！我不是卖了吗？只是要收电费而已），也不是说这个法器就没用了。
“你刚刚说，这个充能多少，就可以释放多少力量的攻击对吧？”惊蛰问道。
“是的。”
“那么，你充能到一半，给我看看这个的攻击力吧！”
惊蛰这么说道，从腰上取下一个储物袋来，丢给了臻言。
臻言看了看储物袋里面。
里面有几百块上品灵石，还有一些奇怪的材料法器之类的东西。
“不可以直接用灵石付账吗？”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对修仙界这种以物换物的落后交易方式非常不满。
就是原始人都知道使用毫无真正价值的贝壳作为代币了呢！
“一时间哪里去找那么多上品灵石？”惊蛰却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放心啦！没有少了你的！里面有一株七十米高的红珊瑚，还有一片鲲鹏的羽毛，都是你平时不可能碰到的好东西，绝对超过你的开价了。”
“是这样吗？”臻言看向文仙夫人。
文仙夫人不留情面的仔细检查了储物袋中的物品。
虽然文仙夫人一开始是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啦，但仔细看的话，她发现自己作为金丹修士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何况和龙族血脉扯修为本来就很没有意义。
龙族作为最强的真灵之一，天生的龙威就足够让金丹修士抬不起头了。
不过，龙族的小气也很有名。
能量柱一半的电力，按照臻言的收费规则，虽然没有全部充满所需的灵石那么夸张，但也要一万多的上品灵石。
文仙夫人觉得一个龙族——哪怕它是个孩子，也不会舍得拿出那么多的钱只为了“实验”轨道炮的功用。
看了储物袋，她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珊瑚的品相不太好，鲲鹏的羽毛也有点秃……”文仙夫人硬着头皮说道，她感觉到那只小龙在瞪自己，“如果在拍卖会上运气好碰上冤大头，也许可以卖到一万灵石。”
“哼～～”臻言笑着看向惊蛰。
惊蛰粗暴的说：“那就是足够了啊！”
总之没有补钱的意思。
“也行吧！”臻言最终还是收起了储物袋，“既然是头一笔买卖，我打个折扣好了。”
他对梅社的女修点了点头。
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便向着能量柱走去，她边走边用充满诱惑的动作将脖子上的雷珠项链取了下来，数出了十个珠子，丢进了能量柱中，然后在华丽的转了个圈后，比了个手势，那雷珠便爆了开来，青色的雷霆瞬间充满了半个能量柱。
在场的修士没对此表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眼神，显然都看得很专心，似乎当做了能量柱的启动仪式之类的存在。
不过，事实上没那种东西。
少女的动作几乎都是多余的。
其实只要把雷珠丢进去，用灵力捏碎就好。
臻言之所以让梅社女修排演那么一套多余的“舞蹈”，是觉得人家付了钱，我们就要提供足够的仪式感，让对方感觉不会那么亏。
毕竟雷珠看起来太小了，份量不太够。
而且这些雷珠甚至不是南宫沁亲手造的。
在南宫沁掌握了雷珠的符文技术以后，就制造了一个法器，将自己的雷电压缩成雷珠给臻言护身用。
臻言却对如何扩大法器的用途本身更有兴趣。
毕竟对于科技侧来说，将雷电压缩成固体，本身就是很违反物理规则的一件事。
臻言当时用智能核心制造了一个风力发电机，尝试了用法器进行电力压缩。
他成功了。
本来臻言还担心风力发电机制造的雷电是“普通的”雷电，和那种分了层级的金雷玄雷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但事实证明，作为机械动力的时候，根本没有实际差别！
臻言就在白鹿山的云层之上安装了一串的风力发电机。
这是臻言敢做电力供应商的底气。
不过这次乘坐空中列车出行，臻言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高等级修士动不动就要招雷劈，雷电大约是这个世界最不缺的资源，臻言觉得自己做个避雷针直接引天雷下来制造雷珠也许是更加省钱的办法。
虽然这个智能核心就帮不上忙，需要炼制能承受雷劫的法器了，但有雷珠的例子在前，通过符文将法术泛用化显然是一条可以走得通的路！
臻言就将符文课加入了学生的必修课程。
事实上，他还琢磨着“利用”巫潜老鬼给孩子们编写一些符文教材。
——南宫沁就算了，那是他的祖宗，没必要让他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
臻言琢磨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
他待到女修回到自己身后，便对东海诸人道：“已经充能完毕，要试试看吗？”
刚刚放置雷珠是仙术常见表演，而轨道炮发射会有一段中二病十足的系统语音，反正排场是足够的，臻言就是恶趣味的想要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不要！”惊蛰却制止道。
臻言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
明明掏出灵石的是他，现在说不要的也是他，这孩子想要干嘛？
惊蛰也觉得自己似乎太激动了，他勾起嘴角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却说道：“在这个地方实验不是太不安全了吗？这里毕竟是东海之滨，我有一个更合适的实验场所。”
臻言注意到，在惊蛰那么说的时候，周围其他人互相使了个眼神。
显然这些人对于“更合适的实验场所”有着一定概念。
“言公子……”
文仙夫人也注意到了，她拉了拉臻言的衣角，轻轻的摇了摇头。
臻言知道她的意思。
在这门轨道炮拍卖出去以前，要是射了什么不该射的东西，可是会算在白鹿山这边的，所以就算是“实验”，也不该让对方随便说要射就射什么。
“对了，关于‘实验内容’，我希望你们和我立定一个誓约，表示这是东海仙集的行为，和我们白鹿山无关。”臻言不客气的要求道。
“哎呀，你真是小心眼！”惊蛰抱怨道。
但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很干脆的按照臻言要求的内容订立了誓约。
难道是我们多心了？
臻言和文仙夫人对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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