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两人耳麦中同时响起。

  余绝被迫离场。

  夏燃憬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厉害。

  主持人面色不改,脸上的笑刻上去一般恰到好处。

  “沉海的上将,开始拍卖,起拍价一百万。”

  下面照常响起抢拍声,同时有些人时不时瞥向后面那个少年,却见他嘴角含笑,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年,偶尔亲一亲,对舞台上的人丝毫不感兴趣。

  狐疑和鄙弃在人们心中蔓延。

  最终以五百万交易成功。

  夏燃憬抬了下帽檐,往观众席扫了一眼,起身离开舞台。

  ——

  余绝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入目是金碧辉煌的房间,手工意制沙发上,高定黑西装的男人端坐其上,双腿交叠,手中把玩着一个皮质鞭子,瞥见人醒了,悠悠抬眼,笑着打招呼:“小朋友,还记得我吗?”

  余绝动了动手,不出意料,手腕被绑住了,脚腕上一条细细的银链,挂着一圈精致的小铃铛,动一下,就会清脆的响。

  脖颈上感官奇怪,估记也有一条项圈,约摸两指宽,触感清凉。

  他无语片刻。

  好变态。

  但没办法,他现在被捆着,那人后面还站着票肥体壮的保镖,他再怎么能打,也敌不过这样几个成年男人。

  他还是个孩子。

  余绝调整表情,笑:“记得,那位不太行的大叔。”

  连先生唇角弧度不变,眼神阴翳一瞬,转瞬即逝:“是吗?行不行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余绝坐在椅子上,他向后靠,伸了伸腿:“开个玩笑,不要生气,您那么有魅力,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干嘛非跟我过不去,我就是一个学生,长得也不算顶尖漂亮,再说,另一个变态已经买下我了,您不怕惹上麻烦吗?”

  连先生站起身,站在他身后,俯身在他头发上嗅了嗅,闻言,笑道:“有什么怕的,拿了大人钱来装大方的小孩儿。”



  人站了起来,余绝大致看清了后面的装横,想起来,这里应该就是地上三层,他透过门缝看到的房间。

  他不着痕迹的偏了偏身体,余光打量这里有什么能用的武器,一边笑:“确实,一个小孩儿再怎么样也心思澄澈,没有成年人有钱有势还有手段。”

  连先生手抚上他的后脖颈,余绝浑身一激灵。

  男人眼底都是偏执,他呼吸凑近,几乎扑在余绝皮肤上,声音微哑:“所以,你跟我,绝对不会吃亏。”

  嘴唇若即若离,温热的偶尔蹭上皮肤,男人拉开一点距离,舔了舔嘴唇,眼底炽热,张嘴要咬,即将碰到时,余绝猛的向后仰头,“咚”的一声,

  他后脑勺磕在连先生脑门。

  男人表情扭曲,捂着额头向后退。

  余绝疼的嘶了一声。

  这男的脑袋真硬。草。

  连先生表情完全沉下来,装都懒得装,阴翳恐怖。

  他站在余绝面前,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的耐心有限。”

  余绝:“冤枉啊,我后脖颈可敏感了,跟膝跳反应一样,碰一下,脑袋就会条件反射往后仰。”

  他表情真诚,不似作伪。

  连先生半信半疑,盯了他一会儿,阴沉的笑:“真是个能说会道的美人,希望你一会儿叫的比这个好听。”

  他松开手,转身走了两步。

  余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男人突然转身,一鞭子甩到他身上。

  特殊用品的鞭子,打人不是很疼,也可能是因为面前的人常年浸淫,肾虚体胖,使不出太大力气。

  这一下打在身上酥酥麻麻,过电一般,余绝寒毛都立起来了,咬住下唇,咽下到嘴边的声音。

  他心里几乎骂翻了天。

  尼玛的傻逼,老子跟夏燃憬都没玩过,草/你大爷。他妈的什么品种的垃圾给放出来了。给老子等着。

  连先生看他表情憋屈,胸中的闷气出了一点,收回鞭子坐在沙发上。

  侧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那人恭敬点头离开房间。

  余绝闭了闭眼,舔了下腮帮。

  一时间,房间安静下来。

  没多久,保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生。

  余绝半睁开眼,往那边看了看,收回目光。

  ——黄振。

  男生看到被绑着的余绝,眼底一闪而过快意。

  连先生端起旁边的杯子抿了一口:“你找的这个人真不错,如你所愿,我会放了你妹妹。”

  黄振急忙道谢:“连先生您喜欢就好。”他犹豫了一下,“只是,他对象是夏氏独子,您要当心。”

  连先生把杯子放在桌上,眼神凌厉看向他:“为什么之前不说?”

  夏氏,能不惹还是不要惹。

  黄振怕他再反悔,连忙说:“夏燃憬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从小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一定就是喜欢他,可能就是好看玩一玩。连先生您有钱有势,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高中生跟您翻脸。”

  连先生深深的看他一眼。

  向后摆了下手,保镖会意。

  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进来。

  黄振眼眶立马红了。

  想上前,又有所忌惮。

  连先生颇为满意的笑了笑,堪称温和的说:“去吧。”

  黄振得了圣旨一般,两步跑过去接住妹妹,拨开头发看,眼又红了一些,哽咽着道谢。

  抱着黄梓潼离开。

  余绝半阖着眼看完这一幕。

  连先生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儒雅:“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余绝:“嗯。”

  连先生不满意他的反应:“没什么想说的吗?”

  余绝想了想,说:“他们太过分了,黄振怎么能为了救妹妹牺牲我一个无辜的人。”

  连先生笑容敛去。

  余绝眨眨眼:“不满意吗?您不就想听我这样说。”

  连先生脸色又沉下去。

  把两个保镖支出去。

  拿过鞭子,缓步走过去:“嘴可真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忍过几鞭。”

  他抬手,鞭子呼啸着甩过去。

  余绝偏了下头,躲过鞭子,一把抓住,站起身,扯过来,同时,抬腿当胸踹过去,铃铛叮当响:“滚蛋。”

  连先生没注意,一下子被踹到沙发边,一脸惊愕。

  余绝把鞭子收到另一只手,垂眸,看着手心到掌边一道红痕,轻啧一声:“要不是为了拖时间割绳子,谁想听你逼逼。”

  房门隔音很好,在外面基本上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得益于连先生不喜欢调教时旁边有人,给余绝钻空子的机会。

  连先生维持不住表面优雅,脸色红白交替,挣扎着站起身,转身要跑出房间。

  余绝抢步上前,掰住他的肩膀转过来,照鼻梁就是一拳。

  两行血流下来。

  连先生眼底血红,余光瞥见什么,抱着搬过来砸去。

  余绝暗骂一声,错身躲过,抬腿扫过他下盘,把他手往后别,用鞭子捆住,拽着他按在沙发上。

  刚做完一切,门突然打开。

  余绝眼神一凛扫过去。

  进来的不是保镖,夏燃憬眼底沉沉走进来,先是看到地上的狼藉,表情更冷。

  余绝立马笑的乖巧:“憬哥。”

  夏燃憬两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确定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余绝:“你怎么过来了?裴闻奕和希眠呢?”

  夏燃憬:“在下面,警察给一窝端了。他未成年被警察带走教育了。”

  余绝笑出声。

  夏燃憬皱眉,看着他脖子上的东西:“什么东西?”

  余绝斜眼睨向沙发上狼狈的男人:“喏,他戴的,太变态了。”

  他眼珠微动,语气低了一点,“他还用鞭子抽我。”

  为了增强信服力,余绝伸手给夏燃憬看。

  连先生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气笑了。

  那明明是他用手接鞭子被打的,正常的落在身上,顶多会痒,隔着衣服什么都留不下。

  有种扒拉身上的看。

  夏燃憬不用他证明,周身气压骤降,现在看到了,冷冷的看向男人,一脚踹上去。

  踹的连先生险些呕出一口血。

  妈的,狗情侣踹的地方都一样。

  余绝:“不是说这个地方涉及的人太多,无法撼动吗?”

  夏燃憬找出绷带和药膏,给他抹药:“刚开始是,这个地方利益纠葛太多,一直有人想解决,只是不容易找到证据。卧底经营十几年,从底层到现在,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才能把它扳倒。最近军部也在重点查这些事。”

  沙发上连先生趁他们说话,往门口挪,门外一阵骚动,身穿作战服的警察训练有素围过来。

  一个军衔较高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厉声道:“连先生,你涉嫌淫/秽暴/力,名下产业涉及情/色等不法勾当,请跟我们走一趟。”

  ——

  余绝看着被包成包子的手,哭笑不得。

  黄振带着黄梓潼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刚给神志不清的妹妹擦完脸,就被敲门的警察带回了警局。

  黄梓潼精神临近崩溃,什么都招了,韦芸和以前那些被逼疯的学生,以及作为受害人是怎样被施暴的。

  一家人在牢里见了面,泣不成声。

  戈迪娱乐里的受害人被送医,施暴者进监狱。

  余绝在围观热闹时,看到一脸憔悴,瘦弱不堪的小刘,被两个医护人员抬在担架上,凄凄惨惨。

  天色蒙蒙亮,两人一夜未睡,穿着这一身走在街上。

  夏燃憬忽的一顿。

  余绝侧头:“怎么了?”

  后者低头,神色不明。

  余绝才想起来,他在里面只解了锁链,铃铛还带着。

  刚才一直在想事,忘了这个。

  他弯腰要解。

  夏燃憬拦住他:“你手不方便。”

  余绝看了一眼包成粽子的手,点了点头。

  一阵静默。

  夏燃憬:“怎么不走?”

  余绝睁大了眼:“你不是要帮我?”

  夏燃憬偏了下头:“还好。”

  余绝嘴微张,俨然惊讶:“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的。”

  他很感兴趣的追问,“鞭子呢?……应该很喜欢。项圈呢?带着铃铛的那种项圈,喜不喜欢?还是尾巴?耳朵应该也可以……”

  夏燃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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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讶异):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主。

  书心经(提醒):都是你戴。

  小鱼……啧。

  总之邪不胜正,就是这样!!有事找警察叔叔才是正确的!

  蠢风车不会写刑侦文,卧底过程啥的也写不出来,这个剧情纯粹为满足作者私欲(想看一些道具bushi)

  下下章就要在一起啦!芜湖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