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薄情书生郎>第44章 宁阳郡城

  柳应渠手指一顿,漆黑的眼眸看停留在沈清梧雪白的皮肤上,在喜被上显得更加白,让人一掐就会留下浅浅的红印。

  柳应渠笑了笑,他凑上来鼻息消散在空气中,他轻轻吻了一下沈清梧,像是春风吹拂一样,手指扣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发根。

  果然看见沈清梧那双盛气凌人的凤眸化作了绵绵的春意,长长的睫毛浓且密,他的唇瓣张开了乖乖的让柳应渠亲。

  一吻完后,沈清梧从脖子红到了脸颊上,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细细的喘息,凤眸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柳郎……”沈清梧趴在柳应渠的怀里,整个人就往他的怀里钻。

  “别闹了,你先躺着,我去吹蜡烛。”柳应渠把沈清梧安置好,这才脱下外袍去吹蜡烛。

  柳应渠一爬上床,沈清梧就跟闻着腥的猫一样,自动吧唧一声趴在他的胸膛上,乌黑的头发铺在他身上,双手去摸他的腹肌。

  柳应渠全身有点酥麻。

  被摸了。

  喜被盖在他们身上。

  

  冬日的雪踩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沈清梧冬日不爱出门,三日回门却一定是要回去的,马车驾驶到沈府就下来了,沈清梧打了一个哈欠,踩在雪地里。

  他看向旁边的柳应渠,柳应渠脑海里也犯着困,他拿着汤婆子暖手。因为良好的习惯,走路还是挺直着背,看上去光风霁月的。

  走着走着,柳应渠往旁边一看:?

  他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他老婆去哪儿了???

  “柳郎,你走我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你。”从柳应渠身后身后传来沈清梧的声音。

  柳应渠扭头去看了一眼,他看见茫茫雪地里沈清梧踩着他踩过的脚印,跟着他走。

  沈清梧穿着红色太显眼,像是红孩儿?柳应渠不确定的想,他踩在雪地上给沈清梧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

  “罗罗,柳郎的脚比我大。”沈清梧还在说话,很快就到了客厅。

  沈父坐在主位上,看向这对小夫夫,柳应渠装模作样的低眉顺眼,沈清梧大大咧咧的坐下去还扯着柳应渠一起坐:“爹,再加一盆炭火,好冷。”

  “没规没矩的,有你这么回门的吗?”沈父心中有气,但转头就对管家说:“再加一盆炭火。”

  沈清梧全当沈父的话是耳边风,他吃了一片橘子:“爹,你这几日过得如何?”

  沈父感觉怪怪的,这话该是他来问沈清梧才对吧。

  “还行。”

  沈父转移对象:“应渠,你乡试准备得怎么样?”

  柳应渠突然被戳,他说道:“跟着书院的安排走。”

  #全家都很关心他的考试#

  “柳郎可努力了。”沈清梧也跟着帮腔:“他就是探花,还长得这么好看,不当探花说不过去。”

  柳郎,不柳应渠只能尴尬一笑,心里焉巴巴的。

  沈父瞪了沈清梧一眼,沉声道:“考试出现变故也是有可能的,你对应渠的要求不能这么高,能通过院试的人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人了,你别给应渠太大压力。”

  柳应渠心里感动极了,岳父,他命中注定的岳父,这是什么能懂得儿婿心思的十佳好岳父,柳应渠张开口正打算声情并茂喊一声岳父。

  沈清梧冷笑一声:“爹,你的要求比我还高,你忘记了吗?你的要求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

  柳应渠宛如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扭头看沈父尴尬的脸。

  “……”你们这是要我死。

  虽然沈父说过考状元,但那只是玩笑话。这次也应该是玩笑话,柳应渠别自己吓自己,他安慰自己。

  不然哇的一声会哭出来。

  “清梧,你自己去闺房里,我和应渠说说话。”沈父轻咳一声带着恹恹的柳应渠去书房。

  到了书房后,沈父让柳应渠坐下。

  “卖纸赚了不少钱,已经到高点了,我把造纸术给沈忧了。”沈父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这功劳会算在沈家头上,你不后悔?”

  柳应渠摇头:“我不适合这份功劳,太显眼了。”

  “这是给你的银票,虽说造纸术是你给的聘礼,但赚了不少银子,理应给你银子。”沈父笑着拍拍柳应渠的肩膀:“岳父给你的就别推辞了,免得显得小家子气。”

  造纸术给沈家带来的可不只是银子,还在皇帝和天下的读书人面前露脸了。

  柳应渠只能痛不欲生的接过盒子,心里被沈父伤害的心又稍稍恢复了一些,这样的岳父还是好岳父。

  沈父冲着柳应渠说道:“清梧这个人有点强势,家里的财政一定是他在管。”

  他小声地传授经验说:“男人怎么能没有私房钱,这是你自己钱,自己收好。”他是过来人,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钱。

  柳应渠麻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岳父。

  “可是岳父,清梧每个月给我银子了。”

  “多少?没有一百两怎么够用?”

  柳应渠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等柳应渠走后,沈父在书房里暗暗的想,沈家的人想要他的钱,他当然要留给自己的儿子,一分钱都别想从他这拿。

  还想族里过继给他一个好儿子,呸,老子理你就不姓沈。

  柳应渠拿着小盒子去了沈清梧的闺房,成亲了也能进老婆的秘密小屋了。

  然后就被闪瞎了眼。

  这太富贵了,简直是千金小少爷。

  沈清梧卧在软榻上,在吃坚果,蒋罗罗在敲坚果。

  “柳郎,你来了,你拿着什么?”

  柳应渠:“岳父说造纸术赚了些钱,给我分了一些钱。”

  “那柳郎你自己好好放着。”沈清梧也不在意,他爹对于钱方面的事一向很公平,卖纸赚了那么些钱,该给他柳郎一些钱。

  从沈父那得知柳应渠作为聘礼的其中一张纸是造纸术,沈清梧心里也雀跃,他是不在意聘礼,可是柳郎的聘礼感觉好重视他,他心里暖洋洋的。

  只是沈父一直不把第二张纸给他看。

  “给你。”柳应渠把小盒子给沈清梧。

  沈清梧笑着摇摇头,他把腰间的一个铃铛摘下来低头挂在柳应渠的腰间,他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梳妆台。

  从梳妆台把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五十面值的银票,还有一个五两的银角子,还有一张欠条。

  “你以前还给我的东西。”沈清梧的语气带着些埋怨,还有点气。

  柳应渠愣了一下,他把看见盒子里,没有去拿银票和银子而去拿了那张欠条。

  “那是我见到你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清梧的时候,柳应渠心中泛着软。

  沈清梧也去看欠条:“第一次见你写欠条,好稀奇。”他当时可想就分了算了,柳应渠心思太花了。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怎么样?”沈清梧凤眸亮晶晶的,期待的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艰难的想,除了一片空白就剩下害怕了。

  “漂亮到脑海里一片空白。”柳应渠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会遇见。”

  在他的预想中根本没有沈清梧的位置。

  沈清梧脸红,柳郎真的好色。

  “我对柳郎的第一印象。”沈清梧想说很好但也不想骗自己:“觉得柳郎有点油腻。”

  柳应渠:“……你很诚实。”老婆你是个老实人。

  沈清梧扑进柳应渠的怀里,“可是现在眼里都是柳郎,满满的都是柳郎。”

  柳应渠搂着沈清梧的腰,他左顾右盼看见蒋罗罗在收拾茶具,他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的啾了一下沈清梧白里透红的脸,低声道:“知道了。”

  这个吻跟个蜻蜓点水一样,沈清梧都懵了,他去看柳应渠,柳应渠丰神俊秀的脸上轮廓分明,五官俊美,勾勒出优美的唇形,漆黑眼眸像是上等的宝石,还一本正经的在看他的梳妆台。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太让人受不了了!沈清梧内心不断的尖叫。

  两个人的气氛暧昧,空气中都是黏糊糊的。

  回门后第二天就要去柳家了,比起回门沈清梧更想去柳家玩一玩,蒋罗罗忙得团团转,他把看着奴仆把礼品装进马车里。

  “别装太多。”柳应渠有些无奈,这装太多他怕不安全。

  “柳郎,放心了。”沈清梧掀开马车帘子:“装的都是实用的东西。”

  水果和肉还有蔬菜之类的,还有漂亮的布料和胭脂水粉。

  柳家村里,冬日里庄稼人下了活。今年虽然粮食大部分都减产,他们柳家村用了筒车还是粮食的产量没有减少多少,而筒车节约出来的时间就去镇上做了短工又有一笔钱,这个冬日也能过得好好的。

  冬日去后山也能挖竹笋去卖,还能砍柴去卖,庄稼人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偶尔柳云愿和柳云华会去后山做陷阱捕捉猎物。

  柳云愿早就从柳应渠的手上学到了设置陷阱的手艺,可能是柳应渠手艺也不精的缘故,柳云愿也是捉了半个月才抓到了一只大野鸡。

  柳云愿拎着野鸡的脖子:“野鸡可以煮来吃了。”

  柳云华看着野鸡,意义所指:“这是一只母鸡,可以用来……”生蛋。

  “吃鸡不分性别。”柳云愿把野鸡抓进自己的背篓里,背着背篓就跑。

  “家里鸡蛋那么多了,大哥你可别惦记野鸡蛋!”柳云愿想吃鸡,家里的鸡不敢吃,怕挨打。好不容易抓了一只野鸡,他一定要把它吃了。

  柳云华捡着柴火跟在柳云愿的后面,唇角带笑:“过年吃个鸡也可以,你跑慢点,别摔倒了!”

  前面的柳云愿突然停住了脚步。是村里的万婶子在门口说话,一大圈的人也不怕冷围绕着她,一起听万婶子说话。

  万婶子:“高大死了,听说死得可凄惨了,他在县衙内被打了板子后,这身子一直不好,一直病着。那几兄弟分家后给高大没留多少东西,高大没钱看病,活活给病死了。”

  “一家人这也太心狠了,这是任由自己的大哥去死。”

  “要是跟高家是亲戚才倒霉,摊上了这一大家子。”

  “作为兄弟也不能看着人去死,想当初高大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好小伙子,没想到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有人唏嘘道。

  万婶子越说越起劲:“高家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把高老太太也是放在床上就给饭吃,伺候什么完全没有,还会骂她。听说高家的邻居在晚上还能听见几个媳妇骂骂咧咧的,高老太太也不好过。”

  “高家那个小儿子高四还和里正家的哥儿偷情,太不要脸了,里正家的哥儿可还是嫁人的,有夫之夫和有夫之夫,听说还是被人抓奸在床!”万婶子见人们的心思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她立马放了一个大家都喜欢的猛料。

  是西村里的一个妇人半夜经过一间废弃的屋子,听见有欢爱的声音,她也是一个精明的人,找了几个人一起把门给反锁了,让人守着,再让人去请里正。

  那一夜可把整个西村都惊动了,偷情这种事是个人都忍不了,非要看看是哪对野鸳鸯。

  这把门一打开,西村的人都惊呆了,才发现是高四和里正家的哥儿,屋子里还有些气味。里正铁青的脸让人不要说出去,西村的人表面附和,转头就把这事传得到处都是。

  万婶子消息最灵通,这样的八卦自然要给柳家村的人说道说道。

  柳云愿听得很起劲,他简直想在家里放鞭炮,他扭过头来往后走了好几步,笑容灿烂:“大哥,你听见没,高大死了。”

  万婶子的声音很大,柳云华隔得远,他也听见了“高大”,“高家”,“高老太太”的名字,但是没听见具体的。

  他嫁给高家本来是带着憧憬的,没想到那会是一个地狱。

  过了半晌冰雪从树梢下滚动下来,柳云华笑了笑,笑容很清浅,声音轻轻的:“我知道了。”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柳云华把怀里的柴火抱好。

  柳云愿挽着柳云华,蹦蹦跳跳的和他说着话,柳云华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就像踩在云间一样,一直这样就很好了。

  “快快!柳应渠带着沈家的小少爷回村了!”吴大叔驾着牛车送完货物后,隔着老远的村口就看见一辆马车,在马车上面写着沈字,这一看就是柳应渠带着沈少爷回家了。

  这一下把高家的消息冲散了,有人又想起柳应渠来了。

  “这才成亲几天就回家了,沈家的酒席真好吃,大鱼大肉一点也不含糊。”有人感叹道,嘴巴自动分泌口水。

  沈家的酒席确实比他们庄稼人的酒席好多了,在席面上的都是一些大商人,穿得光鲜亮丽,万婶子还看见一个商人家里竟然有六个小妾,眼睛都瞪大了。

  席面上的书生也多,俊俏得很,当然最俊俏的还是新郎官,沈府和柳府的府邸也是让人羡慕,万婶子酸得很,可惜自己怎么就没柳应渠这么一个儿子。

  “马车上面带了好多东西。”吴大叔眉飞色舞的说:“真想去瞧瞧。”

  这谁不想去凑凑热闹。

  没看见和柳家淡了二十几年的谭家也热络起来,只是看柳家的态度可是冷淡着呢。

  在这边马车到了柳家村,沈清梧让李叔帮忙拿着礼品,柳应渠也去搭把手了,双手全拿满了,这还没走进家里碰到人了也能礼貌的聊几句,沈清梧和这些人不熟就在柳应渠身边。

  “应渠,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过年了就去书院,想着娘他们就来看看。”柳应渠笑了笑。

  等柳应渠和沈清梧走后,他们凑在一块:“天啊,都是好东西,好多肉,还有好看的布料。”

  “娶的好啊,谁能娶这么富的少爷,要是我也有个案首的身份那不美滋滋。”

  “有案首的身份,你娶沈家少爷还是陈县令的少爷?”

  “这可不好选择。”沈家家中有财,听说京城中的沈大人也是他家的好大一个官,可他们平头老百姓感触最深的就是县太爷。

  这边终于到了柳家,柳应渠敲门:“娘,我回来了。”

  还在屋子里烧热水的谭大娘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自己恍神了,但她还是起身去看门,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和漂亮的沈清梧。

  “娘,你在家干什么?”柳应渠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沈清梧乖乖的叫了一声娘,也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在烧热水,你们先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谭大娘心里高兴,让沈清梧和柳应渠坐下,给他们倒了一碗热水,给李叔也倒了一碗。

  李叔:“谢谢柳夫人。”

  “叫我谭大娘就好。”谭大娘觉得怪怪的。

  李叔;“好的,谭大娘。”

  李叔喝了一碗热水:“少爷,姑爷我傍晚的时候来接你们。”

  李叔走后,柳应渠跟谭大娘说话:“娘,大哥他们去哪了?”

  谭大娘笑着说:“在屋子里不知道这哥俩做什么?”

  “清梧,给你包了一个红包。”谭大娘从屋子拿出一个大红的红包。

  沈清梧眉眼弯弯:“娘,谢谢你。”他把红包慎重的放进怀里,这俩夫夫一来,这灰暗的房子也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以后她孙子的样貌那是没话说。

  “娘,我去找大哥和弟弟。”沈清梧对家里的这两个哥儿很好奇,再加上年纪差不多也能玩一玩。

  “去吧,他们在应渠旁边的屋子里。”沈清梧带着果脯和漂亮的布料和胭脂水粉就走了。

  谭大娘突然想起来沈清梧没来过柳应渠的屋子,他知道是哪间吗?

  谭大娘正要提醒,然后她看见沈清梧准确的去了柳应渠旁边的屋子里,家里修了一见新房,柳应渠的房间在最左边。

  “娘,你想什么?”柳应渠关切的问道。

  谭大娘心中怀疑这应该是凑巧。

  沈清梧可没来过他们家。

  “没事,你和清梧相处怎么样?”谭大娘又把心落在了儿子身上。

  “还好,就是寻常夫夫的相处,清梧挺好的。”柳应渠笑着说。

  “那就好,你们刚成亲在一些方面要节制些,别把身子弄坏了。”谭大娘意义所指:“我听说那大宅子的有人就沉迷于这事把身体弄坏了,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

  柳应渠正喝着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了,憋红了脸:“咳咳咳咳,娘你别听这些话。”

  谭大娘语重心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柳应渠心想这种事也不是他不想就不做的。

  太尴尬了,柳应渠觉得这一定是他最尴尬的时候。

  “娘,这是岳父给我的银子,我拿了一百两给你。”柳应渠还贴心的把银票换成了碎银子,沈父给他的银子挺多的。

  “是岳父给我的报酬。”柳应渠解释一句:“我自己身上还有银子,娘这些钱你收着。”

  “太多了。”谭大娘看着盒子有点回不过神来。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清梧和柳云华,柳云愿已经混熟了,柳云愿还叫着:“二嫂。”

  柳云华也叫着沈清梧:“清梧。”

  柳应渠麻了,你们哥儿之间真的让他搞不懂。

  沈清梧临走前甚至还把自己的头发上的新簪子送给了柳云华和柳云愿。

  沈清梧的头发上可不止插了一根簪子。

  坐上马车,沈清梧靠在柳应渠肩膀上:“柳郎,大哥和弟弟好有趣,今天还好好的参观了一下你的房间。”

  柳应渠不可置信:“……我怎么没看见你进去了?!”

  “当然是大哥和弟弟跟我一起进去的。”沈清梧把柳应渠的头发在手中绕了绕:“你一直在和娘聊天嘛,我就去看了看,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沈清梧心里有些懊悔,其实他的喜床还是应该买小一点,买小了贴得近,但买小的话,柳郎把他的腿架在肩膀上就不好施展了。

  小有小的好处,大有大的好处。

  柳应渠回到清水县后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喜欢泡脚,连带着沈清梧也跟着一起泡脚。

  柳应渠的脚比沈清梧大一些,沈清梧的脚比起他的来说小巧很多,脚裸很漂亮。

  沈清梧伸出一只脚踩在柳应渠的脚背上。

  柳应渠:“?”有点委屈。

  沈清梧继续用雪白的脚还踩了踩,力度很轻,痒痒的。

  柳应渠:“……”

  柳应渠反脚就把沈清梧的脚踩在水下面,翻也翻不了身,白皙的脚趾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

  沈清梧咬柳应渠的嘴巴:“你踩我。”

  冬日的雪开始有些暖了,柳应渠又去拜访了刘夫子,清水书院放假,他也在家歇着。

  看见柳应渠来了也不惊讶,往桌子一旁一指。

  柳应渠:“……”坐上去开始看书。

  刘夫子讲课:“笨,要学会举一反三,这道题这么简单还用我讲吗?”

  “不错,云水书院的读书氛围好,没多少纨绔子弟。”刘夫子:“我看云夫子也是一个有本事的。”

  他看人一向很准。

  “夫子,今年的乡试你会押题吗?”柳应渠期待的看向刘夫子。

  在乡试来临之际,有的夫子会选择押题,有的押题押得很准被奉为经典。

  “谁会去押题,我从不押题。”

  刘夫子话锋一转:“我押军政。”

  “边境有点动荡,你们正巧赶上了这一趟乡试,可能会考到,但我觉得还是农政的希望大一点。”

  历年来都考农政,只是细微的方向不同,今年不知道会怎么考。

  “好好读书。”刘夫子瞪柳应渠。

  “是,夫子。”柳应渠摆正了态度,给自己抹了一把眼泪。

  

  过完年在年味十足的时候,各地的书生们已经冒着风雪赶回书院了,古战也抱着自己的儿子恋恋不舍,只能背着书包去读书。焦鸣带了很多土特产回书院,还要考秀才的人不会那么早回去,要考举人也就是乡试的人是连夜赶回书院。

  刮风下冰雹也不能阻止他们“学习”的心。

  柳应渠同样也是他昨晚才和沈清梧在被窝里两个人弄了一回,第二天就要去书院了。

  “……”不是吧,他才和老婆过完年啊,昨晚才说了新年快乐,第二天就到书院了。

  幸好在云水县城他老婆也有宅子。

  柳应渠苦着脸去上学碰见了很多张苦瓜脸。

  “柳兄,新婚新年快乐。”王灼清看见柳应渠走上前来说道。他穿得很厚,整个人显得很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柳应渠从第一眼看见王灼清就觉得他显得很利落。

  “可能是我夫郎的原因,我夫郎就很利落。”王灼清笑了笑,他夫郎就很利落在家用剑切菜和劈柴。

  “为了乡试。”陶然也是缩着肩膀来上学,沈知水要他考了乡试后才嫁给他,比起柳应渠美滋滋的冬日生活,他显得有点孤单。

  乡试比起院试要难,录取的人数也少很多。

  柳应渠从早学到晚,每日都是雾蒙蒙的天就去上学,晚上抱着软乎乎的老婆睡觉。

  沈清梧趴在柳应渠的胸膛上,雪白的肩膀还有红印子在说梦话:“探花……柳郎考探花……”

  柳应渠的耳背也有牙印子,腰腹也被咬出了牙印,他也在说梦话:“探花……狗都不考……”

  金秋八月转瞬而来,柳应渠和云书书院的人出发去宁阳郡了。乡试的级别要在郡城举行,不是像院试一样在县城里举行。

  距离太远了,云水书院的人都是自己去郡城里考试。

  云夫子走之前拍了拍柳应渠的肩膀,冷淡的说:“别丢人。”

  “……”柳应渠已经习惯了。

  他爬上马车承受马车的颠簸去宁阳郡城,柳应渠想了想,他还是睡觉吧。

  一路睡到宁阳郡城,宁阳郡城比云水县城更繁华了,可是柳应渠没有心思去逛,他到了客栈先洗了一个澡,就把书带在床上看书。

  重点看农政和军政。

  沈清梧其实早就到了宁阳郡城,沈父也来了。他们俩的生意给底下的人做也不会出意外,沈清梧就很紧张:“柳郎要考试了,我不陪在他身边吗?”

  “年轻人要沉住气,你要相信应渠,而且……”沈父有些一言难尽:“你太闹腾了。”

  “我跟着柳郎在云水书院可没有打扰他读书!”沈清梧心虚,就是会拖着柳郎在晚上胡闹。

  “你放心,我们现在作为家人最好的就是不要去给他压力,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发挥。”

  沈清梧:“……”这他怎么忍得住,柳郎一个人来宁阳郡城,万一害怕怎么办。

  柳应渠第二天适应还良好,跟着王灼清他们一起出门转了转,还碰见了古战和焦鸣。

  甚至在茶楼上还遇见了顾焕崇,顾焕崇身边围绕了一些人。

  这是以前没有的场景,柳应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顾焕崇似有所感,他抬起眼眸也看见了柳应渠,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瞬又分别移开了眼神。

  “焕崇,你看什么呢?”一个书生问道。

  顾焕崇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