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堆运上骡车,常晓曼浅尝口从店主那里换来的粮食酒,感叹声:“啊,真是甜的啊,还挺好喝的。”

  曲巧巧接过来说:“我尝尝。”

  朱正华坐在最前面赶骡子,回头见两个小姑娘开始喝酒,忙说:“不是这么喝的,要这么喝下去,你两没一会儿就醉了。”

  话刚说完,曲巧巧脸一红:“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众人:“........”

  常晓曼和曲巧巧头晕,只好先将两人送回别墅,其他人继续送柴火,季言看着车上的酒壶,摸摸蔺仲呈的手,说:“我喝酒的话,你会在旁边的吧。”

  “不在,”蔺仲呈说,却没挪开手。

  镇上人少,不过三十多户人家,临近傍晚送完柴火,没去一家送柴火,对方总会送些自家粱制的美食交换。

  骡车上满是吃的,满载而归。

  蔺仲呈担心常晓曼的身体,敲门问:“晓曼,感觉怎么样?”

  常晓曼淡定的打开门,打个酒嗝说:“我还好,就是巧巧,一直嚷着头疼,我两今天没能帮大家忙,对不起。”

  突然有礼貌,蔺仲呈不适应,只说:“好好休息。”

  转身准备离开,被常晓曼拉着递手边一个酒壶,对他说:“舅舅,这个是你的,我送你了,一会儿你喝点,店主说这个对肾也好,能护住你的肾,俗话说这男人——”

  蔺仲呈叹口气,忙说:“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哈哈哈,喝酒后的女儿好可爱啊,说话还大舌头】

  【你们没发现太子爷有点心不在焉吗】

  【他从早上开始就这样,不知道怎么了,蔺仲呈和季言的房间从一开始就蒙上布,我可馋死了】

  【快来个人把朕给那块布拿起来,我要看未删减版的】

  蔺仲呈回到房间,季言见人手上提着酒壶,问:“来点吗?”

  “不了,”蔺仲呈换上更厚的衣服,说:“我出门走走,你先睡。”

  “哦。”

  季言嘟囔一声,拿起茶几上的酒壶喝口,在蔺仲呈出门后也换上厚外套跟着出去。

  蔺仲呈走在前面,他踩在蔺仲呈的脚印后跟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季言知道蔺仲呈在前面定听见动静,只是一直没回头。

  两人默契谁也不开口,昨晚说过的话没放在心头,只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开口。

  蔺仲呈现在果真如季言所说,下一步可能会一无所有,蔺汇为了逼自己认错,无所不用其极,卖掉香山别墅,这边资金回笼,到那时他就能坐在蔺汇对面和人谈条件。

  本来他一人也习惯这样的生活,没人惦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蔺伯山身上,可偏季言出来,对他说‘你还有我’。

  蔺仲呈如一个快要渴死而不知的人看见一汪绿洲,如何能不拼命留住。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太多,难以理清头绪,蔺仲呈止步,站在雪中。

  季言也跟着停下脚步,假意摔倒,哎呦一声:“我的脚好疼啊,估计是被扭到了,有没有人帮帮我。”

  蔺仲呈叹息一声,拙劣的演技,但偏就吃这一套,他回身走向季言,蹲下|身问:“哪里疼?”

  季言扯住人的衣服不放:“哪里都疼,需要爸比揉揉才能好。”

  “揉哪里?”蔺仲呈去脱季言的鞋,“是脚踝位置还是脚跟。”

  鞋没脱掉,季言翻身按住蔺仲呈,蔺仲呈没设防直接倒在雪中,季言坐在人身上,说:“你已经有二十二个小时零五分钟没有跟我好好说话,我心口疼,怎么办,你要帮我揉揉吗?”

  他环顾四周,说:“可惜这里太冷了,不然还真想在这里跟你来一次,我就想看着你意醉情|迷的样子,舍不得我疼又必须疼的纠结。”

  一股脑说完,季言怔怔看着蔺仲呈。

  蔺仲呈闻声一愣,看眼季言说:“喝了多少?”

  季言微笑:“没喝多少,就几口,想着要出来找你,冰天雪地的,又怕找不到你冻着我,先拿酒暖暖胃。”

  蔺仲呈叹口气:“倒挺会心疼自己的。”

  季言笑着说:“那可不吗,”俯身在蔺仲呈耳边低语:“店主说,这酒啊,效果多着呢,喝多了让人□□的,还没有痛感,你要试试吗?”

  蔺仲呈问:“试什么?”

  季言嗔道:“我都没有痛感了,你说试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教你怎么试?”他说着笑的更灿:“那也行,今晚脐橙怎么样?据说那样的话,我会很无奈,那种吃痛感会迅速游走在身体四周发散,可如何都逃不掉。”

  蔺仲呈嗤笑:“季言,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败给你。”

  季言回:“败给我,有何不可,我对你这么好,都舍不得让你生气,气坏了身体还是我的。”

  别墅内四人都休息了,朱正华买了酒晚上忍不住想喝,吴桂英陪着喝了两口,此时两位老人在房内呼呼大睡。

  常晓曼和曲巧巧跟不用说,晚饭都没吃直接睡了。

  节目组知道今晚的活动是进行不下去,所有人都要早些休息,早些将直播关了,不少网友闹着在官博下吐槽,说不是还有一对没睡。

  房内暖气开得足,季言出了汗,却抬手抹掉蔺仲呈额头上的汗珠,软语说:“你是想让我死在床上吗?”

  “我还真想过,”蔺仲呈坦言,“把你绑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省的你天天在外面招蜂引蝶的。”

  “招蜂引蝶啊?”季言喝的酒此时才上头,不知是热的还是酒劲,脸比往常都要红,他说:“谁让你喜欢的是只花蝴蝶,你自己厉害点不就行了。”

  蔺仲呈一笑:“我还要怎么厉害?”加把劲。

  季言开口前差点破音骂道:“你这个王八蛋。”

  “今晚你随意,扯开嗓子这里的人都不会管你,一个个都睡得很香,”蔺仲呈看眼季言,手卡进人嘴里,“平常你说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又或者太大声造成不良影响,今天你大可放开嗓子的叫。”

  季言软下性子说:“那你先让我起来,我睡久了腰疼,我想换一个方便我的。”

  蔺仲呈抱人起来问:“后面?”

  季言想起上次在酒店,自己差点没跪在玻璃窗前,摇头说:“你还不如杀了我吧。”正说着话,感觉到蔺仲呈的气息,忙说:“你别乱动。”

  蔺仲呈凑近人脖颈说:“我没有乱动,你别跑啊。”

  季言拍人腿说:“你先出来,我、我腿跪麻了,明天走不动路了。”

  蔺仲呈没理人继续,季言又开始骂:“蔺仲呈,你这个上了床就变成禽兽的人,你省点气力,你——”

  “不是你说喝了酒痛感会降低让我随心所欲吗?”蔺仲呈在后问,“怎么出口调|戏的人是你,出尔反尔的人还是你。”

  “我不管,”管字刚说口,季言瞪大眼睛,改口:“让我休息会儿。”

  蔺仲呈怕闹狠了,松手,季言趴在床上,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壶说:“给我喝口,我怕自己一会儿疼死。”

  “味道还可以,”蔺仲呈尝口,“你喝它还是喝我?”

  季言:“?”

  下一秒被蔺仲呈喂着喝酒,口齿留香,他接住说:“爸比,再给点。”

  一语双关,挠的蔺仲呈心痒,抱着季言继续。

  晨光熹微,别墅里的人都睡得很沉,季言中途醒来几次要水喝,蔺仲呈都很体贴地将早准备好的水递过去,季言水喝多了,被憋醒,下床时刚踩地,疼地心尖一抽,扶墙进盥洗室。

  “爸比,”有气无力在盥洗室喊,“我尿不出来了。”

  蔺仲呈闻声进盥洗室,帮人扶住吹起口哨,季言骂道:“滚。”

  “难道还不行?”蔺仲呈低头看眼马桶。

  季言说:“我要是以后都尿不出来了,你得负全责。”

  蔺仲呈应声:“你人都是我的,负责算不了大事,”随后继续吹口哨,说:“你再试试。”

  季言瘫软在蔺仲呈身上说:“抱我回去,我一步路都不想走。”

  六人睡到中午才起,季言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牙没劲,翘着二郎腿看蔺仲呈换床单,闹腾一宿,床单是用不了了。

  蔺仲呈看季言吃的不香,转身泡杯牛奶递来:“补充点营养。”

  季言看眼牛奶:“昨晚喝的够多了。”别有所指。

  蔺仲呈摸摸人小脸,手落在嘴角位置,又去抽屉里拿药膏,给季言涂抹。

  季言喊疼,蔺仲呈轻点,季言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的聊聊天了?”

  “可以。”

  季言又说:“我知道像我这个年纪,说什么你都觉得像在开顽笑,像空口支票,但是啊——”

  他坐在蔺仲呈的腿上继续说:“我是个没耐心的心,可偏就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思,你猜猜我是什么意思?我要是真的想离开你,可不会这么麻烦自己,对不对啊,爸比。”

  蔺仲呈听着捏季言的脸,说:“我知道。”

  “爸比,”季言轻声喊,“下次我们能不能别因为这个原因吵架,我又是担心你说分手,又是生气你还不来哄我,昨晚都没睡好,”他扒拉两下自己的眼睛,“你看眼圈都是黑的。”

  “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