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周若铭眼圈发红,他以为走到现在这样,就能死死拽住蔺仲呈,谁知道还是差那么一步,季言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朝蔺汇走去,随后跪在人面前,众人皆是一惊。

  林慧怡忙说:“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周若铭再也忍不住,哭着说:“林姨,蔺仲呈他不要我了,他跟季言走了。”

  “季言?”蔺汇重复一遍名字,“是伯山的那位未过门的未婚夫吗?”

  林慧怡在蔺伯山葬礼上见过季言,有些印象,她点头:“那孩子看上去挺乖巧的,听他哥哥说,季言一直生活在外地,性格随和,很好说话的。”

  周若铭一把抓住蔺汇的腿,说:“蔺伯伯不是这样的,季言他实际上早在蔺伯山去世之前,就跟蔺仲呈有往来,两人暗生情愫,之后还发生关系。”

  蔺汇闻言脸色突变,扫掉桌上的水杯,说:“蔺仲呈现在在哪,把他给我找出来,”又喊自己的秘书:“现在给房越打电话,问他蔺仲呈在哪?”

  秘书应声离开,在此期间,周若铭又说:“今天本来是我和蔺仲呈的订婚宴,但季言横插一脚,把蔺仲呈喊走,现在两人正在——”

  话不继续说,周若铭低下头,却能感触到在座所有人的心情。

  常晓曼在旁听不下去,忙说:“不是这样的,舅舅一开始就和季言两情相悦,是周若铭死死缠着舅舅不放,甚至趁着我们录节目的时候,以意外事件为由,把季言溺死在水中,这些网上都有视频可以佐证。”

  她正要点开当时的热搜,被林慧怡推着出门,林慧怡对人说:“晓曼,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伯山已走,季言跟我们说不上什么关系,你没必要这么护着他。”

  常晓曼反应很快:“大舅去世,季言跟我们没关系,那舅舅和季言就是自由恋爱,为什么要这么谴责舅舅和季言,两人又没做什么事。”

  林慧怡脸色一沉:“晓曼,你不懂里面的事。”

  包厢内,蔺汇秘书回来在董事长耳边说了几句话,众人见蔺汇脸色越来越难看,气的鼻孔出气,都不敢说半句话,只待林慧怡回来。

  林慧怡安顿好常晓曼直接进包厢,见蔺汇秘书没走,对蔺汇说:“这都是家事,今天大家来这里吃顿饭不容易,先把饭吃完了再说这件事。”

  “吃什么饭?”蔺汇拍拍桌子,“主人家都没脸在这吃饭,不吃了。”

  林慧怡看眼周若铭,周若铭忙低下头,揉搓西装裤子不敢抬头。蔺汇年纪越来越大,蔺家很多事都是这位续弦的夫人在做主,得罪此人没有什么好处。

  蔺汇说:“把蔺仲呈给我找出来,捆也得捆到我面前。”

  这顿饭不欢而散。

  观光电梯内,季言挂电话后却没着急还回去,他说:“蔺先生准备的订婚戒指呢?是不是很大,借我看看。”左摸右摸,摸出一个红色盒子,还没打开,说:“肯定很漂亮。”

  然而一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季言:“你已经给周若铭戴上了吗?”语气稍变。

  “你觉得呢?”蔺仲呈反问,“这个点,我站在你的面前,连周若铭的手都没有牵,拿什么给他戴上戒指。”

  季言扑进人怀里,说:“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跟周若铭订婚是吗?”

  蔺仲呈没回,吻下去,电梯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边亲边朝房间走去,季言从人兜里拿出房卡,嬉笑着打开门,蔺仲呈抱起人直接滚到床上。

  季言像那晚第一次,头看向窗户,说:“先生,窗帘还没有拉。”

  蔺仲呈耐着性子起身去拉窗帘,转身见季言走向烧水台,打开矿泉水倒进去,开始烧热水,随后将醒酒药拿出来,喝下去。

  “喝酒了?”蔺仲呈捏住季言的下巴,让人直视自己,“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季言抱住人的脖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蔺仲呈唇部微微上扬,却不是笑的意思,“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样?唱歌泡温泉,然后选择其中一个人去开|房是吗?”

  季言踮脚亲亲人:“我要是真那样了,你会怎么做?”

  “我会找到你,先把那个人送进海里,然后再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香山,以后每天你只能面对我一个人。”

  季言缩了两下脖子,假意说:“你可真是不心疼我。”

  “那你心疼我吗?”蔺仲呈问,“你刚刚没看见那些人的嘴脸吗,我要是晚到半个小时,你怕是早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个个如狼似虎看着你,跟没吃过好的似的。”

  “就你吃过好的,”季言轻笑,俯身从烧水台下冰箱里拿出雪碧,喝了口,醒醒脑子,又喝了口,朝蔺仲呈招招手,蔺仲呈低头,季言迎上去,递口雪碧给蔺仲呈,离开时,不忘帮人抹掉唇角的涎水,“好喝吗?”

  “好喝。”蔺仲呈吻下去,季言顺势坐在烧水台山,台上的水杯水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好在是有地毯,声音不大,没惊扰到台上的两人,季言捧住蔺仲呈的脸,加深这个吻,离开时,又抱住人的脖子,说:“谁让你上次冤枉我的,我明明没想过跟孟兆炒CP。”

  “哄我,还是真心实意的?”

  季言伸出双腿圈住蔺仲呈,在人耳边说:“次次真心。”

  “真会骗人,”蔺仲呈拿人没辙,抱着季言离开,季言圈住人不放,说:“今晚你走了,周若铭和蔺家人怎么办?”

  “不知道。”

  季言被放在床上,蔺仲呈脱掉外套,沿着季言朝下,季言耐受不住,轻推人说:“怎么这么心急?”

  “两周没做,你说呢?”

  季言又说:“我刚刚问你的话是真心的,蔺家这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冷处理,”蔺仲呈一边回答,一边沿着腰腹向下,用嘴帮季言脱掉衣服,零零散散一地,季言捧住蔺仲呈的脸,拉人上来,说:“亲亲我。”

  落地窗没一会儿出了层雾气,季言手打在窗户上,蔺仲呈握住人的手,画出一个爱心,随后说:“亲亲它。”

  季言知道蔺仲呈是在学刚刚他在电梯里的样子,可现在自己实在是没力气,手一滑,抹掉那个爱心。

  玻璃窗上的水珠滑落在一起,一滴滴落下,季言勉强撑着,看着镜中反射出来的自己。

  双目含|春,轻咬薄唇,脖颈处红了一片。

  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蔺仲呈的脸颊,却被蔺仲呈咬住含|在嘴里,季言说:“先生,你喜欢我吗?”

  蔺仲呈没回,将人翻过来抱至床上,亲亲人的唇角,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怎么说?”蔺仲呈问,又将人抱起,“跪好。”

  季言差点破腔,说:“因为你不知道心疼人,我今天跟余导请了一天的假,明天得按时去上班。”

  蔺仲呈轻笑,俯身亲吻人,说:“你再说一遍,请了多少天的假?”以他对季言的了解,不会这么简单了事。

  “三,”季言断断续续,抖得厉害,说:“三天。”趴在床上。

  蔺仲呈笑着挺身,说:“欠艹。”

  季言迷糊中喊了声:“洗澡。”

  蔺仲呈抱着人,说:“知道,哪次不是我帮你洗的。”

  浴室里,季言眯着眼,倚靠在蔺仲呈身上,蔺仲呈忽的喊:“言言。”

  季言心悸,说:“你喊我什么?”

  “言言,”字正腔圆,蔺仲呈回答刚刚的问题,“我喜欢你。”不求答案。

  蔺仲呈这辈子注定要搭给季言。季言骗他哄他疏远他套路他,都抵不过季言一句需要他,他彻底沦陷在这种刚开始就见不得光的关系中,并乐此不疲。

  季言笑着说:“爸比,我好困啊。”

  这是季言第一次在这种时候称呼蔺仲呈,蔺仲呈笑着说:“一会儿就好。”

  蔺仲呈比季言醒的早,翻身看手机,一共三十二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的,他关上手机充电,将外面的事统统抛之脑后。

  手伸进被窝里,还有季言的温度,此时的季言在被窝里乖得像只小猫,浑身香甜,蔺仲呈轻咬人耳朵低语:“起来吃饭吗?饿不饿?”

  季言翻身,半睁不睁眼睛,说:“想睡觉。”

  蔺仲呈拿过遥控器关上窗帘,说:“那就睡吧。”和你一起睡下去。

  季言被手机铃声吵醒,蔺仲呈帮人拿过来看眼,说:“是霍与东的。”

  “喂,”季言有气无力,说:“我现在没空,晚点再打。”

  霍与东似没听人说话,一股脑将所有的话说完:“我找到上次给你送礼物的粉丝了,好家伙,终于被我逮住了。”按耐不住兴奋。

  季言睁开双眼,说:“给我发语音,我一会儿听。”

  霍与东听季言声音喑哑,问:“言哥,你跟余导请假去拔智齿,怎么样啊,是不是脸肿了不能吃饭还是不能正常说话啊。”

  季言忙说:“都没有。”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