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串清脆的掌声从上方传来，夜沁赞赏道：“猜的很对，一丝不差。白念霜你很聪明，怪不得幼崽那么喜欢你。”话音一转，夜沁眼中透出一丝锐利的光，“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幼崽的身份你是不是也猜到了一二？”
白念霜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她是魔族和妖族的混血。”
“不错，既然你知道她的身份，那你也就应该以她的身份，不可能这里长久的呆下去的。我来就是为了带她走的，魔族会更适合她。”夜沁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即便夜沁说的有理，但她还是坚决道：“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白念霜就冲着这些年你对幼崽的多加照拂，我也无意与你为敌，你是云清门百年难遇的天才，只要你愿意，云清门将来定有你一席之地。而幼崽她本就与你的世界格格不入，放她回到她的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念霜摇摇头，“我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地位，累赘而已。”
心中像是有许多猫抓一样难受，夜沁又换了个姿势半卧在榻上，来掩饰自己内的好奇，“理由呢，你明知道离开最好的选择，却有执着着不肯放她离开。我一直很好奇，你几次不顾危险去救幼崽，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白念霜看着夜沁，知道她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司启在考虑，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变得平和而柔软，她低着看着熟睡的司启，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她终于宣之于众，“因为我爱她。”
夜沁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荒唐的言论，白念霜就算是随便编个理由，也比这个更让人相信。但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诚挚，夜沁没办法不相信她说的话，她之前的一切行为又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沉默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爱她，就更应该清楚她呆在你身边是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她在苏州秘境时就已经死了。她和我在一起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念霜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保护好她？我刚刚见到幼崽就感觉到她整个人十分虚弱，身上没有一丝魔力的存在。从进入幻雾迷泽你们俩就一直呆在一起，我才离开多久，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白念霜你太弱了，你保护不了她，以前是，现在也是。”夜沁咄咄逼人的说着。
夜沁说的话，她无法辩驳，司启却确实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受伤的，抱着司启更紧了，“我会变强的，变的很强。”
夜沁冷哼一声，她还是不相信，与其让她相信白念霜爱司启，还不如让她相信白念霜对司启是别有企图。“你以为就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勉强和我打个平手就是强了吗？炼虚之上还有合体，合体之上还有大乘、渡劫，你现在还差得呢。”
夜沁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插进她的心里，拨开她最不愿回想的事情。白念霜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看着她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夜沁想趁她分神之时夺走司启，白念霜一个闪身躲过。她看着夜沁一字一句的说道：“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她！”
夜沁讳莫如深的盯着她，下一刻，她怀中司启化作一团黑雾散去。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努力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双眼微红，冷冷的盯着夜沁，自身的气息开始疯狂拔高，很快突破元婴，到达化神，再到炼虚，最后停在了炼虚大圆满的境界。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隐隐透出的魔气，夜沁惊讶的发现，她并不是通过秘法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还没等她多想，一道凌厉的掌风就向她袭来。
司启看着静止的两人，怎么叫也没有反应，她明白这是夜沁的伎俩，这是不想让她受伤才将她放出来的。她很想劝阻两人，但她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乖乖的在这儿等着。
左等右等，司启在空间内走来走去，看着始终不见动静的两人，她很担心，白念霜在里面吃亏，她修为没有夜沁高，心眼也没她多，和夜沁对上铁定占不了便宜。
这时，只听白念霜闷哼一声，侧着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倒在地，同时夜沁也轻哼一声，眉头紧锁着但状态看起来比白念霜好上许多。
司启上前扶起白念霜揽在怀中，嘴角不断流淌的鲜血滴落在司启手上，她捧着白念霜的脸，轻轻地擦拭着唇边的血迹。
“白念霜…白念霜…念霜…”她不断的喊着白念霜的名字，轻轻晃动她的身体，白念霜非但没有醒来，脸上的神情反而越来越痛苦，司启心中焦急万分。
异空间内，白念霜跪在地上仰着头，急促的喘息着，她双目通红神情凄楚，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边，再一次经历绝望的她望着夜沁声音沙哑的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你都看到了。”
“呼…呼…呼…”夜沁斜靠在椅榻上大口喘息，强行抽取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件，更何况被白念霜强行打断，她只窃取到许多零星碎片，但这不影响她了解事情的始末。“不错，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读取别人最真实的记忆，这才是她的作风。
趁着两人都在休整的间隙，属于白念霜的记忆片断，不断在她脑中呈现。那些场景一幕幕闪过，她看白念霜的神色中满是复杂和难以掩饰的震撼。愤怒、悲悯亦或是同情，最后都化成一句，“你真可怜。”
“是吗？”可怜吗？不算吧，回想自己的前世，一生都奉献给宗门，宗门也带给过她无上的荣耀，即便被最尊敬的人欺骗、利用，沦为联姻的工具，她都可以忍下。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司启在自己面前被利剑穿心，到死都抱着都她的误解，她无法原谅。
“不过她比你更可怜，重来一次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她了。你却把对她的喜欢和愧疚强加在别人身上，你对司启再好又怎么样，她从未和你经历过那些事情，也无法体会你们的相爱相知，她们俩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这么做不觉得这是对她的背叛吗？”同情归同情，但白念霜的行为，在她看来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不是……”白念霜还想辩驳，却被无情的打断了，“好好看看那颗妖丹吧，那才是你爱的人留下的。”
白念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破碎的神情，看见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夜沁满意的笑了，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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