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和段白跟着任尔东去了任家,任家在岭州也算是大家族,毕竟任尔东在灵剑宗可是宗主记名弟子,每月月俸很高,他经常会寄东西回家。

  任家主家加上旁系,人口也有三十多人。

  因为任家多年来就出了任尔东这么一个天才,所以家中大小事,均是任尔东的父亲做决策,是任家的家主。

  旁系的那些子弟,由于都没有灵根资质,任尔东父亲就他一个独苗,所以任家的其他年轻子弟,全能从商或者学医去了。

  任家经商、修仙、从医都有涉猎,所以在岭州是豪门望族。

  三人准备在任家住到唐豆豆突破,然后两人来这里与他们汇合,这样方便寻人。

  在任家,任尔东的阿爹阿娘对温琳和段白都很是喜欢,尤其是对于温琳。

  任阿娘为人温和,待人和善,尽管年龄已经上了四十了,却依然风韵犹存,就是有点小话痨。

  任阿爹话少,人很好,就是不爱笑,经常负手在背,板着脸在任府院子里晃悠。

  或者是和他的兄弟们子侄们,一起出去听个小曲儿。

  在来到任府后的第二天,段白经常被任尔东的阿娘叫去聊天,说是亲切得很。

  想让温琳和任尔东两人独处,一起修行讨论修行经验。

  然而实际上,她却是打探任尔东在宗门的情况,段白并不清楚,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任阿娘经常将话题引到温琳的身上,段白觉得任阿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任阿娘会询问有没有听说过,温琳在宗门是否有心仪之人,温琳和任尔东的关系如何。

  温琳在宗门内,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少年,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段白也不懂任阿娘问了干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他们已经一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实际上就是历练。

  然而在任阿娘听来,这话就变味儿了。

  在几人到达任家后的第五天,任阿娘终于忍不住只从段白口中打听了,而是亲自找自己的儿子询问,一些平日里不好开口说的话。

  “东东啊,你有想过在阿娘和你阿爹去世前,让我们抱上孙子吗?”任阿娘将任尔东叫到了自己的屋里,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两人一人坐桌前,一人坐床上。

  “阿娘,您和阿爹还年轻,身体也很好,您说什么胡话呢?”任尔东温柔说着,仔细注意她阿娘的神色变化。

  “有我在,即便您和阿爹只是凡人,我也会用正经手段,让您和阿爹多活很多年。”

  随即任尔东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几瓶丹药放在桌上,其中一瓶,是延长寿元的丹药。

  “不是,你没有明白为娘的意思。”任阿娘立即从床边来到任尔东身边,焦急的抓着任尔东的手说道。

  “阿娘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有的话可要早点说啊!”

  “你从小就不爱表达感情,离家时也没有哭过,我和你阿爹都很担心你在这方面……,你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很好相处,实则内心情感比较淡漠。”任阿娘神色忧戚的说着,不多久眼眶便红了。

  “而且为娘可是听说,修仙者的修为越高,越难怀上孩子,阿娘不求你能够常伴我身边,至少你身边要有人代替我们照顾你,陪伴你走完孤独却长生的下半生才行啊。”

  任阿娘越说越难过起来,她担心不是自己活不了多少年,而是他们老两口以后逝去了,任尔东一个人孤独终老。

  任尔东一直沉默不语,没有红了眼眶,也没有说微笑着去安慰,他知道如果不给一个确定的答案,他阿娘对这件事是不会死心的。

  可是他什么都确定不了,给不了他阿娘任何她想要的答案。

  良久,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阿娘,世间并非只有爱情,才能与另一个人相伴到最后,你和阿爹都是那么温柔的人,还会吵架呢,你也嚷嚷过要离家出走!”

  “若是别人于我无意,那么干嘛要去打破那份已经存在过的美好呢!”

  “山水顾自流,清风伴左右,尘世不过花间一壶酒,师尊说过让我们斩断尘缘,待百年后,你们可能已不在,可大道长存,一生寻道有何不可。”

  任尔东淡然一笑说道,随即拥抱着任阿娘。

  “这是你第一次抱为娘吧,很温暖。”任阿娘有些啜泣的说道,用手拂去了眼角的晶莹泪珠。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任阿娘才在任尔东的双手放开以后,缓缓的松开了手。

  “为娘只是觉得温琳那孩子,很合我的眼缘,你们是同一个师尊,又修为相差无几,是个……”

  任阿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任尔东打断了。

  “阿娘,您别再胡说了,我自有打算的。”

  “我们……,我追求大道长生,她现在亦没有儿女情长之意,但她从未讨厌我。”任尔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也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喜悦,随后彷徨着沉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您也别在师妹面前,提起这样的话。”

  见任尔东决心已定,任阿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依旧挂念着。

  任尔东的未来,他要怎么一个人孤独走过。

  任家母子两人的交谈,温琳和段白自是不知。

  段白被任阿娘支出门了,告诉他岭州哪家的东西好吃,哪家的酒好喝,少年人自是喜欢这些的。

  温琳便陪着段白一同上街,街上很热闹,过两日,就是岭州的花灯节了。

  段白拉着温琳在街上闲逛,段白对于这些凡人间的玩意很感兴趣。

  他这一趟出来历练,并不是为了斩断尘缘,倒像是出来玩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