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阴冷之气伤了肺腑。”申屠天稷摸着鼻子咳了几声,不太自在地道,“你昨天扔我的那个莲花池子里埋了太多千年寒冰玉,被设下了禁制,把我在那困了一晚。”

  “那真是抱歉了!”白羽不太有诚意地道,“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的,毕竟那是掌教为其夫人花心思特意种下的,据说掌教夫人每天都要去看一回。”

  申屠天稷怔愣了一下,他当初接近掌教夫人确实是用的这个办法,但听到红衣少年这样说,心底却莫名地不舒服。

  “你难道没遇到掌教夫人吗?”白羽轻笑一声问道。

  “遇到了。”申屠天稷的声音有些沉闷,正是掌教夫人把他从湖底放出来的。

  那片寒莲因其十分珍贵,还是掌教亲自种下的,为防止门内弟子采摘,便设下了特殊的禁制。

  申屠天稷的情绪很低落,就连公狗带来的引起体内血液沸腾的兴奋感也要没有了,他脑海中的念头突然一转,他可不可以认为他是在意他的,他这么说只是因为吃醋,在说反话。

  看似漠不关心,其实是欲拒还迎,毕竟那些贴上来烦不胜烦的女人争风吃醋时也有这样的,这个认知让他呼吸猛然急促,血液又瞬间沸腾起来,比刚才有了更大的兴致。

  “你若是不想让我追求掌教夫人,只要一句话我便会放弃。”申屠天稷定定地盯着帝羽。

  “那是你自己的事!”白羽冷漠地道,目不斜视地朝禁地之外走去,“不打扰你办事了!”

  “羽师弟,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今天拜师比试上有我与墨淡对决的决赛,我们一起过去!”申屠天稷急忙唤道。

  白羽听到身后人的声音脚步未停,已经够辣眼睛了,他可没兴趣再继续辣眼睛。

  他眉梢微蹙,不悦地理了一下衣袖,看来得回自己的院子洗一个澡,不然黑化男主那个狗鼻子又能闻到他身上的奇怪味道。

  帝羽毫不留情地离去,申屠天稷无疑是失落的,但他今天有一场十分关键的对决,他必须维持最好的状态,才能有必胜的把握。

  体内脏腑被阴寒之气侵蚀,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让他回归巅峰状态,申屠天稷眸色暗了暗,盯着红衣少年离开的方向,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白羽回自己院子洗了一个澡,在回廊上躺在躺椅上晒着清晨并不强烈的阳光。

  结界被微微触动,白羽抬了抬眼帘,并未起身,稍后一个杏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黑衣仆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无声退下。

  司岚在看到那一袭艳丽红衣的少年时脚步猛地顿住了,目光失神地凝在精致到无一丝瑕疵,周身被浅浅的阳光包裹,仿若笼了一层神圣光辉的少年身上。

  “站那做什么?莫非时间太长不认识了。”白羽勾唇轻笑道。

  司岚呆愣愣地回过神来,有些婴儿肥的脸红了红,艳若桃花。

  “许久不见,你修为又进阶了,恭喜!”白羽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真心实意地道喜。

  那个呆愣愣站在原地的人瞬间有了动作,杏黄色的残影一闪而过,刹那间已跪在轻笑着的红衣少年脚下。

  司岚迅速伸出手,像是做了许多遍一般,在少年起身抽腿前极为熟练地抱了上去,激动地唤了一声,“大哥!”

  站起身没来得及把腿抽开的白羽额角抽了抽,他耐着性子道:“起来!”

  “我不要。”司岚在他抱着的腿上用脸颊蹭了蹭,猫眼般的大眼睛里流露出舒适与满足。

  白羽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那几个无声无息能够随时出没的仆人,但他依然没放松警惕,毕竟那是他师父的人,打他小报告的话,一想到鬼畜play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起来?”白羽没好气地问道。

  “大哥,上次是我的错,对不起!”司岚没回答 ,反而内疚和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白羽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上次跪在他面前跟他说错了的人,下一句冒出又紧又热的那种场景还历历在目。

  “大哥!”司岚仰起那张红如朝霞、艳若桃李含着些稚气的脸,两只可爱的猫眼水润润的,十分羞涩地道:“之后我才知道滚床单不是那样滚的,我为上次的自荐枕席道歉,是我太过鲁莽,没有搞清楚就来找大哥你。”

  “不,滚床单就是那样滚的!”白羽一本正经、十分纯洁地纠正道。

  一个以身相许推销自己又紧又热的小弟已经让他烦恼了,再来一个自荐枕席知道正确滚床单方法的小弟会更加吃不消的,一个个都那么羞耻、掉节操!

  一个不察要是被他既温柔、正直又鬼畜、恶劣的师父大人撞见,不知道上哪哭去!

  司岚愣了愣,将手中的大腿抱得更紧了一些,纯洁而羞涩地笑了笑,“大哥,你一定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吧!”

  “哪种事情?”白羽不动声色,他装着听不懂。

  “就是真正滚床单,把人压在下面亲亲做羞羞那种事情啊!”司岚理所当然地道,他十分兴奋,手上抱着的动作改扒着。

  腿上挂了这么一个大挂件的白羽,心情是复杂而崩溃的,纯洁宝宝的司岚已经被染污了,本来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装着听不懂,把人糊弄过去大家都好。

  “你快点起来!”白羽提高了音调,脸色微妙,双手捂在腰间。

  “我不要!”司岚用脸在他扒着的腿上蹭了蹭,果断地拒绝道。

  “我裤子要被你拉下来了!”白羽满心复杂地吐出这句羞耻的话,他的裤子上挂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腿部挂件。

  司岚无辜地松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等白羽松口气,放开拉着腰上裤腰带的手,他的腿又被人抱住,裤子差点又掉了。

  “你又怎么了?”白羽没好气地道。

  司岚眨了眨那双可爱的猫眼,半是神秘半是害羞极为有条理地道:“裤子掉了正好,那样我们就可以真正的滚床单了,大哥不知道,一定是没做过,你和我做吧!我可以在下面,你在上面,我用后面,你用前面。”

  “……”白羽,连体位都设计好了,还他那个单纯宝宝的小弟。

  不,他的裤子绝对不能掉,绝度不能让人看到那种羞耻而鬼畜的事情,不然他这个大哥绝对没有脸了!

  “妖艳的贱货!”系统忍不了了,“宿主,赶快把他拍晕绑了石头沉湖,我看不下去了!”

  “我最想把你这个辣鸡拍晕沉湖!”白羽冷漠地道。

  “明明我都没勾引你!”系统委屈地道。

  白羽默默地把那句你是没勾引我,但你只对我性骚扰吞了下去。

  “司岚,你起来,这件事容后再说。”白羽心累地道,腿部挂件依然不松手,不愧是跟爹一刀两断还要掏心掏肺在所不惜的小弟,这个执着劲无人可比。

  “你非要我给你跪下吗?”白羽真要给他非要自荐枕席的小弟跪了,求不被他师父突然撞见,触发鬼畜play!

  司岚老老实实地松手,笑了笑。

  白羽双腿得到自由后,未发一语,直接朝外边走去。

  跪在躺椅前的司岚见人走了,立即追了上去。

  白羽直接出了自己的院门,对身后追上来的人道:“跟着我就别提滚床单的事情。”

  司岚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点了头,他意会地来了一句,“滚床单那种事情是关上门来吹了灯私下做的,我明白。”

  白羽睨了一眼双颊红如朝霞的可爱少年,这就是你明白的事情啊,骚年!但他完全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要是当着众多同门的面,那个可爱的以前只想做他腿部挂件的骚年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羞耻地求他上他滚床单,那画面太美,完全不敢看。

  白羽扭过头去,摩挲着左手食指,想着为什么伪男主的小弟都是义无反顾、肝脑涂地的那种类型,而他的小弟每个都能歪的那么羞耻。

  走到清衡广场拜师比试的地方,白羽仍没有想通这个复杂而深奥的问题。

  一个美的苍白、妖异的人似笑非笑地挡住了白羽的去路,白羽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

  在经过最初被他加重黑化程度的震撼后,白羽已经能习惯地接受这个冲他动不动就笑的美丽,宛若月色下美丽的黑色罂粟花一般的黑化boy。

  白羽冲其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正欲迈开脚步与其擦身而过。

  墨淡出手拉住了红衣少年的胳膊,他打量了一下闻起来像是才浴过的的人,如瀑的墨色长发有些潮湿披散在脑后,未经束起,周身浮着些微淡淡的水汽。

  “墨淡师姐不是还有比试,不急着上台?”白羽淡淡道,望着其中一个比试台光屏上显示出的名字。

  墨淡冲帝羽轻轻笑了笑,如他的人一般极淡也极美,并未回答少年的问题。

  他苍白的指骨捞起红衣少年被风吹乱贴在耳畔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被他拥抱一般。

  被狗鼻子的黑化真男主认真闻,白羽心下一紧,他已经洗的很干净了,应该没有伪男主和公狗那不可描述的味道。

  墨淡唇角愉悦地微勾,并未松开手中的发丝,而是将少年所有的长发都捋到手中,爱不释手地细细摩挲着。

  少年的发丝极为柔滑也极细,摸在手上比最上好的绸缎还要丝滑,比黑珍珠的光泽还要美丽。

  他扯下松松绑在自己肩头的墨色发带,神态专注地为他身前比他低小半截的少年认真束发,仿若在做着什么极其神圣与重要的事情。

  面色呈现不正常的苍白,却有一种病态而妖异美感的人垂着眼帘,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颤,仿若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中的动作上,白羽心底微颤,有种心尖上被蝴蝶翅膀轻扇的触动感。

  在这一刻,他心头冒出了个莫名到不可思议的想法,但很快被打断、抹去。

  墨淡皱了皱眉,不悦的神色让他看起来有些阴冷,破坏了方才的柔和,似笑非笑地道:“果然黑色不适合你。”

  白羽看着那个人像看辣鸡一般满是嫌弃地盯着他被绑起来的头发。

  墨发不高兴地一把扯掉方才绑上去的黑色发带,将左手手腕放到嘴边,自虐般地一口咬了下去。

  赤色的血液从他嘴角低落,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笑容将方才的不悦之色驱散,沾着血迹的笑容给那苍白的容颜增添了份诡艳之色,又如皎洁月光下盛开的血红蔷薇,对比与冲击鲜明。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赤色的血液在他指间凝成一条赤色的发带,色泽艳丽至极,如美人眉间的朱砂痣一般,红的惊艳!

  “只有如血一般的红才配得上你。”墨淡染血的淡色唇角勾着一抹满意的笑容,将以自己鲜血凝成的发带给他重新绑了上去。

  白羽轻身闪避了一下,那人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极美极淡的脸上带着仿若被人嫌弃如辣鸡一般的受伤神色祈求道:“能让我把它系上吗?”

  明明所有人在他眼中才是辣鸡,白羽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却没继续避开。

  墨淡如方才那样仔细而认真地系上,满足地盯着自己的杰作,他微微倾身,低柔的声音中笑意不减,“我很高兴,昨天没从你身上尝到你父亲的味道!”

  白羽想起了黑化真男主从他脸上和他师父来了一个间接性的接吻,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每天都来一个,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墨淡发觉了红衣少年的些许异样,睨了一眼他肩头由他亲手束起来的长发,“你若是不喜欢,扔掉就是了!”

  墨淡扔下这句话,转身跃上比试台,虽一袭素雅淡裙,但那一身无人敢接近的气势却无人能及。

  黑化真男主前脚刚走,伪男主便有挡在了他身前,白羽无语地看着墨淡此时站着的那个比试台上,他的对手真是伪男主申屠天稷。

  “羽师弟,你等着看,那个女人是如何被我打败的!”申屠天稷极为自信地道,只有强者才能配得上他的目光。

  “……”白羽。

  一袭藏蓝色衣袍的男人与一袭绣墨梅白裙的少女争锋相对,立于厚重的比试台两端,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白羽看着那两人,突然对辣鸡系统淡淡地说了句,颇有些自嘲的意味,“系统,刚刚我真的差点以为黑化真男主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