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美强惨在恋综作飞了!>第32章 掉马

  尹利接到电话时, 正在网上跟黑粉对线。

  秦总的粉丝这些天已经过百万了,粉丝多了, 黑粉也就来了、

  网上传什么瞎话的都有, 他气不过直接下场对线,现在已经成为秦丝丝后援会反黑组长了。

  “什么?查季总?”

  尹利抖了一下,他刚在网上辟谣一条秦总和季总面和心不合的消息,说两人感情不知道有多好, 秦总就要查季总?

  不是他瞎澄清, 而是以他给秦总当了这么多年秘书的经验来说, 秦总能跟一个男人保持这么高频度的交往, 就已经说明很大问题了。

  要知道秦总可是从不近男色, 更不用说天天跟人在一起,听人家讲故事了。

  “对,主要是他回季家前的经历, 越详细越好。”

  秦丝丝自然听过季容时的身世,可她一直以为和一般豪门人家那些事儿差不多, 无非是季容时他爸年轻时的风流事,可现在看来,不一定是她想象那么简单。

  尹利...他有些后悔刚刚澄清的那么快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笃定,他刚刚跟人家对飚一百码, 他可不想一百码啊!

  不理会尹利那边的过份安静, 秦丝丝又问了一句,

  “你需要多长时间?”

  回过神的尹利挠头,“秦总, 季总的事一向神秘, 要查得太详细的话, 怕是没那么快...”

  就像曾经的秦总一样,在网上也就一个模糊的轮廓照片。

  他们这样的人,不想让自己的信息暴-露在公众面前的话,是有很多办法的。

  “越快越好。”

  秦丝丝挂了电话之后,熄灯上炕。

  农村的夜晚太安静了,安静的能把细微的声音无限放大。

  门外的狗叫声,夏季的蝉鸣蛙鸣,还有屋里的蛐蛐叫,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窸窣声音。

  在这一刻,全都汇集在一起,朝着秦丝丝扑面而来。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能仅以害怕来描述。

  在这个土炕上,第一次睡这样硬板的炕,抬眼就是漆黑的屋顶,是她住过最低的屋顶,带来的是直面而来的压迫。

  就在秦丝丝的感官变得像无限拉伸的细线,马上就要崩坏的时候,有年头的木板门被咚咚敲响。

  “谁?”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可她知道,她只能用意志力平静的说出这一个字来。

  “是我,可以进去吗?”

  没听到反对声,季容时干脆推门进去了。

  秦丝丝看着他在漆黑的屋子里,投射出如墨的身影,比夜更深,也更有安全感。

  “你应该没睡过这种地方,我在这边睡,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他极郑重说,反而让秦丝丝觉得要是想偏的话,就有点对不起人家这种郑重了。

  没听到拒绝声,季容时干脆把手里的铺盖铺到炕头,与在炕尾的秦丝丝隔着整铺炕遥遥相望。

  就好像真是一个屋里住着的两个室友一样,远的够不着。

  屋里多了个人,那些偏暗色的情绪霎时都不见了。只不过因为多了一个人,虽然隔着远,但一直独睡的秦丝丝还真不习惯。

  好像是知道秦丝丝的想法,季容时在那边低声开口,像讲故事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话却十分接地气。

  “农村这样的土炕一般是住全家人,从炕头到炕梢,挤挤挨挨。“

  秦丝丝听到这话,再看和季容时躺在一铺炕上,就没这么别扭了。

  入乡随俗嘛,不是说都这样嘛。

  “小孩子睡觉习惯不好,可能睡着的时候头还在炕沿,等睡醒的时候,就已经缩到炕底了。”

  季容时的话里带着笑,秦丝丝也感到轻松愉悦起来,慢慢放松了身体。

  “炕头是给家里老人住的,在寒冬腊月,这是最暖和的地方。”

  跟着他的话,秦丝丝也好像到了冰天雪地,屋外寒风萧瑟,屋内温暖如春,躺在暖和的炕上,不知道有多舒服...

  累了一天,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晚安。”

  第二天一早,秦丝丝和季容时又上热搜了,不过两人不知道。

  ##秦丝丝 季容时分房

  ##季容时夜半潜入香闺

  原来季容时熄灯之后拿着被褥去秦丝丝那敲门,被按在堂屋里的摄像头拍下来了。

  全网都看到季总黑灯瞎火,拿着被褥摸黑去未婚妻房里睡,像足了吵完架低头讨饶的男人。

  全网都等着看秦丝丝把他撵出来,那就有意思了。

  可季容时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直接住下了。

  等着看热闹的网友...

  ##姐姐就是太心软,也不折腾两下。

  ##你怎么知道没折腾?也许就是折腾得太厉害了,所以姐夫才没出来hhh

  ##这件事侧面说明,也许姐夫没传言中那么不行,毕竟姐夫的身材在那,本钱十足...我在说什么?

  季容时和秦丝丝哪有时间看热搜,他们被节目组支配的行程很满。

  陈文山和许莉两位老师过来跟两人打了招呼,还感谢季容时传授的方法,他们昨晚吃的很丰盛。

  倒是孙一鸣的脸色极臭,迟芳菲也眼眶红红的。

  听说昨晚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孙一鸣埋怨迟芳菲非要拿什么食材,现在害的两人要接受惩罚。

  迟芳菲委屈地说:“都一起来参加节目了,当然是要一起努力完成任务啊,可你一点都不帮忙!”

  她自己就是再努力,也没有把火点着,反而弄得一屋子都是烟。

  两人吵了一架后,还要去接受惩罚,凌晨被叫起来跟着果农摘果子,要赶上早上的第一班车运出去。

  孙一鸣本来睡得就晚,夜生活才是他习惯的生活,刚要睡着,就被叫起来去干活,还是背果子走山路这种力气活,累的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迟芳菲摘果子倒是很认真,只不过孙一鸣不搭理她了,这让她很难受。

  今天的行程完全保密,一行人可以说是跋山涉水,走了好久的路走出山里,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学校。

  今天他们要在学校做一天的志愿者。

  听说那些孩子也跟他们一样,是一大清早走了好多的山路汇聚到这里的。

  孩子们穿的不如城市孩子光鲜,但眼睛很亮,听说他们是新来的老师,都很尊敬。

  陈文山和许莉两位老师直接教孩子们体育,连孙一鸣和迟芳菲都教起了音乐。

  轮到秦丝丝和季容时选择要干什么的时候,屏幕前的网友们直接说:他们捐钱。

  网友们哈哈一阵,可看到这些孩子们时,心里却十分柔软。

  有人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整个弹幕都温情起来。

  季容时和秦丝丝决定去餐厅帮忙,来上学的孩子们不多,要在学校里吃一餐饭。

  多亏了一些善心人士倡导的免费午餐计划,孩子们的午饭变得丰盛起来,虽然和城里还是有差距,但至少有菜有肉。

  秦丝丝中午给孩子们盛菜,手没有抖。

  每个孩子都高兴地跟她说谢谢,然后开心的拿着自己的饭去吃。

  她突然觉得空虚的心充盈起来,因为自己要死了,她一直用各种没体验过的事把自己的生活填满,可过了最开始的亢奋之后,发现都是空虚。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慢下来也很好,她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用心体会,不仅仅是那些没体验过的刺激的事啊、

  季容时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她,脸上平和温柔,一直到有个小豆丁在喊他,

  “叔叔,不要再看姐姐了,还没给我打饭咧!”

  季容时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在对上秦丝丝纳闷的眼神的时候,耳根都红了。

  虽然才一天的短短接触,可到放学的时候,孩子们已经舍不得他们了。

  秦丝丝这人面上一向冷,可被几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缠的脸再也冷不下来,给小姑娘们扎辫子,还许诺要给她们买漂亮的裙子。

  季容时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这会儿她已经许出去了乐器教室、电脑机房、更不用说日用的文具和过冬的衣物了。

  这时候的秦丝丝特别有人情味儿。

  她不把孩子当孩子,而是把他们当大人一样,认认真真的回答她们的问题,听他们生活中的小烦恼。

  “姐姐,那个叔叔一直在看你,他是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真把秦丝丝难住了,她干脆一指始作俑者,

  “你们去问他吧,是他在看我,又不是我在看他。”

  那个小姑娘真的哒哒地跑到季容时面前,

  “叔叔,你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一直在看她呀?”

  季容时看了秦丝丝一眼,见她也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认真地等着他回答,于是认真地说:

  “是呀,叔叔喜欢她,所以才一直看她。”

  “哇!!!”

  所有小朋友们嗷嗷直叫,倒把秦丝丝弄得不好意思了。

  她白了季容时一眼,在小孩子面前瞎说,不要脸!

  季容时却一点没有不自在,反而坦荡荡地由着孩子们打量,遇到别人追问,也大大方方回答,

  “是呀,叔叔就是喜欢姐姐啊。”

  网友们...季总真爷们,我也喜欢姐姐!

  一天的活动结束之后,导演们问大家今天的想法。

  陈文山和许莉两位老师说想到了年少的时候,这些孩子们真的很淳朴,希望以后能帮到他们。

  连一直臭脸的孙一鸣都表示还想继续给孩子们上音乐课,迟芳菲也点点头,虽然赞同但是总觉得和孙一鸣之间不是那么亲密了。

  季容时看着秦丝丝,表示听她的发言。

  秦丝丝看着已经望不到的孩子们的背影,淡淡开口,

  “我准备在有需要的地方建希望小学,希望孩子们以后上学能更方便些。”

  季容时点头,“我同意丝丝的想法,我会支持她。”

  弹幕全都飞起来了,

  ##姐姐好好!果然看着最冷,但心最软!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王大人,这样的人祝她一辈子都有钱!

  导演也很激动,表示替孩子们谢谢秦丝丝,顺嘴问了一句,

  “丝丝建的小学要叫什么名字呢?”

  秦丝丝一顿,“就叫永远铭记秦丝丝小学吧。”

  等她死了,学校应该就建好了,这个名字正好应景。

  导演...

  网友们...

  只有季容时控制着抽搐的嘴角,“如果半年以后你还不改变想法的话,那我也支持。”

  秦丝丝无所谓地耸耸肩,半年以后她就死了,是肯定不会改变想法的。

  尹利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他上哪儿去调查季总啊!

  这种豪门密辛,说知道也容易,大家传的都是云里雾里。

  可要是想知道点实情,那就费劲了。要是人家不想让你知道,那你就是查也查不出来。

  毫无头绪之下,尹利心一横,干脆给宁远打了电话。

  绕了半天圈子,也没绕到正题上。

  宁远那还好些事呢,干脆道,

  “你要是找哥们儿谈心,那等我工作完下班,咱俩找个地方慢慢唠。你要是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那哥们儿还一堆活儿呢。”

  这么长时间因为两人的老板之间的纠葛,两人还真是处处点感情来。

  尹利听着宁远要挂电话了,连忙着急地一秃噜说出来,

  “别挂!我想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在季总身边的,对他原来的事清不清楚。”

  听到尹利这话,宁远一顿,

  “是你想知道还是秦总想知道?”

  已经这样了,尹利还瞒着干什么,直接诉苦道,

  “害!我想知道你们季总干嘛?当然是我们秦总想知道啊!”

  没想到宁远一听,直接乐了,

  “早说啊,秦总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当天晚上,一则详细的、关于季容时的报告发到了秦丝丝的手机上。

  秦丝丝有着出色的提取文字信息的能力,还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可她看这个报告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并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晚上,季容时在宽敞的大院子里摆了个四方桌,上面放着刚刚切好的西瓜。

  在这里,他不是手握上亿项目的集团总裁,而像是从小就生活中这路的普通人一样,一切都说做惯了的熟稔。

  夜空微凉,暗蓝的天空仿佛把所有都罩住,撒出万千星斗,城里是看不到这样多的星星的。

  秦丝丝从屋里出来,看到季容时在桌子旁点燃了一盘蚊香,看见她冲她招了招手。

  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做着很普通的事情,可是那种天然的贵气,遮都遮不住。

  秦丝丝看着他,慢慢走过去,连他眼底的笑都没忽略,

  她坐到给她准备好的凳子上,和他一起抬头,看着这仿佛要压面而来的星空。

  没有人说话,她先开口,

  “我现在是应该叫你季容时,还是叫你重耳?”

  怪不得他回国了,怪不得他们现在说话时总是同一频率,怪不得他说些意味深长的话,怪不得他这么了解她!

  她竟然已经跟她多年的网友见面了,并且还订婚了,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有多滑稽!

  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秦丝丝能感觉到季容时的身体,仿佛一瞬间绷紧了。

  可片刻之后,他就笑了起来,转头看她,

  “你终于知道了。”

  还是在他的启发之下。

  秦丝丝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恼怒,是他一直在隐瞒,现在又凭什么这样坦荡地看她?

  “季容时,你觉得这样玩儿很有意思吗?两个身份,你到底是重耳还是季容时?我竟然跟我联系多年的网友订婚了!”

  秦丝丝只觉可笑,她定了两次婚,都是和眼前这个人。

  可她一直不知道,她竟然早就认识他!

  季容时没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漫天的星星,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缓缓开口,

  “丝丝,咱们两个认识有多少年了?”

  很明显,这是以重耳的身份。

  秦丝丝一愣,还没等她回忆起来,就听他立马说了出来,

  “有十二年了。”

  “那时我几乎要辍学了,有人过来跟我说,大城市里有孩子愿意跟我们结成对子帮助我们,和我结成对子的是个小姑娘。然后给我送来了学习用品,还有生活费用。”

  “不久之后,你寄来了第一封信,那是我们最开始的联系。”

  说这话的季容时带着笑,好像是回忆起那些用信联系的日子。

  那时的他努力学习,唯一的盼头就是那一个月一封的、从遥远大城市寄来的信。

  他认认真真的回信,用笔描画着那个没见过的小女孩儿。

  从文字里看,她一定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还有自己的小脾气。有时候感觉很疏离,可偶尔又会表现出她刻意遮掩的关心,让你知道原来你以为她不记得的事,她都记得。

  但这些开心的做笔友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年,后来她好像越来越忙,再也没时间经常给他写信。

  只是每个月的生活费和学习用品从不间断,让他知道她还没有把他忘记。

  可时代更迭,用信交流的人也越来越少。她可能用了更先进的电子产品,但是他没有,所以他只能数着她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的信,就这样看着夜晚的星星。

  他想,他们是这样的不同,可看到的星星都是一样的。

  直到很久以后,当他来到城市里,他才知道,城市里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星星,他曾经以为两个人会一起看到的,不过都是他自己...

  他的声音逐渐萧索,勾起了秦丝丝深埋在记忆里的小时候。

  她十二岁那年,陈新如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贫困山区的画面,于是指着电视对陈新如说:“我要资助一个上不起学的孩子,我有积蓄,资助的钱我自己承担,你只需要帮我联系。”

  她才十二岁,有些事情必须大人出面办。

  那时候的她刚刚理解了很多事情,又不理解很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父母今天对她谆谆教诲,让她担负起作为姐姐的责任。

  明天又对她怒目而视,说她八字不好,出生就是冲爸爸的。

  为什么对她大吼大叫,在父母面前却装乖巧的妹妹更得父母喜欢,而她天生骨子硬,她做不来。

  为什么爸爸总是埋怨妈妈生不出儿子,妈妈总是用科学佐证,生不出儿子不是她的错,他跟别人照样生不出儿子。

  这些她都不想想了,她看着电视上黄沙之下那一双双眼睛,她只想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很快,她结成对子的孩子信息传过来了,是个比她大两岁的小男孩儿。

  秦丝丝点点头,认认真真的把他的地址抄下来,每个月都给他写一封信。

  这是她第一次做一件大事,她要好好完成。

  她的信里写的不多,就像一个投资人一样,只是有存在感地出现在自己选择的项目里。

  但他回的信越来越多,学习上的事,生活上的事,理想,未来...

  他的成绩很好,每次都附上自己的成绩单,好像在像投资人证明她的眼光一样。

  她收集好这些成绩单,简短地在信里赞扬,像是一个成熟的投资人,拿到自己应得的收获,深藏功与名。

  她的弟弟出生了,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她被父母灌输有弟弟的姐姐该是什么样的姐姐,她越来越忙,她听到妈妈跟爸爸说,想让她和秦翰一起进秦氏。

  “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秦丝丝不知道为什么她成了唯一的办法,但她一向会把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而且她不认为自己比男孩儿差。

  她没那么频繁地回复他的信了,但她从不忘每个月做他的投资人。

  短暂的空隙好像是彼此回忆的温床,他突然转头,依然笑着看她,可这笑里却是凄凉,

  “记得那年夏天吗?帮扶项目举办活动,帮扶人和被帮扶人见面,你说你会来的。”

  秦丝丝一愣,那年她刚进季氏,两年前他考上大学,不再需要她的帮扶,她的第一个项目完美完成。

  这两年他们已经开始用聊天软件聊天了,可她没什么时间,所以只是偶尔互相问候。

  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微微有些发抖。

  他问她可不可以参加那个活动,不是会不会,是可不可以。

  如果他问会不会,她会说不会。

  可他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她发现她没法对着第一次通话的他,说出不可以。

  她说:“可以。”

  他笑了。

  活动那天,她本收拾好了打算去的。

  可秦氏有一个政府牵头举办的交流会,去的都是各企业的领头人或是继承人。

  原本爷爷是让秦翰去的,可秦翰作死,交流会前捅了大篓子。

  爷爷一气之下免了他的职,临时让做的不错的她去参加交流会。

  她在突然去开会的路上,用软件联系他,跟他道歉。

  很久很久之后他回复了,没关系。

  他就这么笑着看她,可这笑让人很心酸。他还是那么深深地看着她,像第一次一样。

  可秦丝丝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我在活动现场等了你一天,回去之后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好像并不失望。

  “那时季家找到了我,我本不想回季家。可爷爷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交流会,说去了我就会愿意回季家的。”

  他并不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话,但他看到了那个交流会的名字,和她给她发的一样,所以他同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和我想象中一样。”

  她从容地站在台上,即便是下面坐着的都是各企业的前辈大佬,她也不怯场。

  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他们,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啊...

  也就是那时,他承认老头子说对了,参加过这次交流会之后,他同意回季家了,因为他想站到她的身边,这是最快的方法。

  “我确实没有明确的告诉你,季容时和重耳是一个人。”

  他看着她,眼里第一次露出除开喜欢之外的情绪,

  “可是秦丝丝,但凡你多关注些重耳,或是季容时,哪怕是他们中的一个人,你都会很轻易的知道他们都是我!”

  可最后还是他勾着她提起了好奇心,勾着她去查他,甚至把所有答案送到她面前。

  他们都是很别扭的人,都有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

  可到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叫爱情的游戏里,输得永远都是喜欢的那个人。

  他输得尤为彻底,甚至一败涂地,因为他喜欢的人没有心。

  这天晚上,秦丝丝一个人躺在炕上。

  她盯着那越来越厚重的屋顶,它好像要压下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昨天她睡得很好,季容时是个很好的床伴,没有打呼磨牙,安静的像是她一个人住,却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安全感。

  她是在他怀里醒过来的,头贴在他的颈窝里,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腿也不老实地缠在他身上。

  看到自己睡醒姿势的时候,不等她皱起眉头,季容时就笑指着她来的方向,以证明自己有多清白无辜。

  “我可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位置,是你从那边滚过来,滚到我怀里,还把腿压到我身上,害的我一夜没睡好。”

  秦丝丝看着铁证如山的证据,还得说抱歉。

  他大度地说没关系,“我喜欢你的小睡癖。”

  秦丝丝...

  想到这,秦丝丝嘴角上挑,那压顶的压迫感好像少了一些。

  全网都看到季容时和秦丝丝两个吵架了。

  大部分人都是骂季容时的,姐姐这么好,你还凶姐姐,你算什么男人!

  因为他们两个是甩开摄像闭麦吵的,所以谁都没听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最后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直都很平静的秦丝丝走到激动的季容时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了句,

  “对不起。”

  季容时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茫然无措又可怜。

  就好像一个被渣女始乱终弃男人,真的看起来很可怜。

  最后这一幕几乎让事情反转了,好像是秦丝丝做了什么伤害季容时的事,没看季总好像都快哭了吗?

  点评嘉宾直播间里,主持人问大家对这对怎么看。

  心理老师说这绝对是幼年生活在感情生活里的投射,任何心理问题都可以去童年找原因。

  情感老师说季容时爱秦丝丝明显更深,背负的也要更多些,看他自己能不能过这关吧。

  秦暖说:“姐姐的性格确实是这样,可能有些古怪,也会伤到别人,但她的心是好的。很多事情大家不知道内情,经常会错怪无辜的人,被无辜波及的人真的很可怜。”

  她说这话很低落,让人想到前段时间她和秦丝丝的事,好像她是那个可怜人。

  白羽直接狙她,“这件事到底什么原委现在都还没定论,你就不要从丝丝姐身上找原因了。何况这件事不知内情,可你那件事大家可是都知道内情,你就不要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了。“

  秦暖...我掘你家祖坟了?

  就在嘉宾室热烈讨论的时候,镜头里又传来新情况。

  情感老师大声喊,“看,季容时又拿着被褥去敲秦丝丝房门了!能在吵架之后主动修复感情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值得给他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