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把自己埋被子里, 秦丝丝的心还砰砰乱跳呢。
她心里一边气季容时,都说没事了, 干嘛非要擦什么药油!
一边气自己自制力太差, 明明最近看过那么多养眼的人,怎么就没培养出免疫力呢?
秦丝丝在被子里翻啊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好气啊!
第二天, 蒋蔚然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
秦丝丝昨晚睡的晚, 迷迷糊糊接起来, 就听到蒋蔚然“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秦丝丝, 这么大事你都不告诉我!先说好了, 我要当伴娘!”
“什么啊?”
秦丝丝迷迷糊糊地问,伴娘?她不等结婚就死了,还伴什么娘。
“装相是吧?你们集团和季氏集团已经宣布了!”
这下秦丝丝是真清醒了, 宣布...啥?
她打开手机软件,蹦出来的就是关注人, 秦氏官微。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注,秦氏集团总裁秦丝丝小姐,不日将举办订婚仪式, 欢迎各位媒体朋友莅临。
两姓之好,一生相伴。@季氏官微。“
再顺手点进季氏官微, 也是同样的话想, 只不过总裁秦丝丝,变成了总裁季容时。
她这才想到既然是两家联姻,能利益最大化才好, 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上辈子她的订婚仪式, 也是有很多记者来参加的, 只不过发没发微博她倒是不记得了,因为她当时正忙得飞起,订婚的事一点没参与。
官宣微博下面已经有许多的祝福了,因为秦丝丝最近流量很高,她自己又没有公布微博,所以很多粉丝都关注了秦氏官微。
现在赫然听闻女王大人要订婚了,纷纷留言祝福。
没过多久,热搜就上了。
##秦丝丝 订婚
##季容时
倒是因为两个人要订婚,把季容时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有营销号专门深扒了季容时,说他身世成迷。
季家本来后继无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个季容时。
而季容时的能力超群,短短几年已经成为季家的掌权人。
可是这人很神秘,常年在国外,国内几乎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连照片都没有。
越是神秘就越是惹人好奇,这条热搜越来越热,过了一会儿,都已经爬到前三了。
网友们也好奇啊!
##到底是什么人,能娶到女王大人?
##听说是豪门联姻,也不知道能不能配得上秦丝丝。
##就秦丝丝的个性来说,她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人能勉强吧?
就在讨论越来越多,眼瞅热度要充冲一的时候,季氏官微发了一条新消息。
何其有幸遇见你。
配图是名媛舞会上,季容时微微躬身,伸出手去邀请秦丝丝的照片。
执绅士礼,邀请我的女王大人。
这消息一发,网友们激动了。
##天呀!竟然是舞会那天,女王大人的舞伴!我一早就站他俩CP了!
##这是用集团官微撒糖求爱吗?感觉一定爱惨我们女王大人了!
##姐夫要是这长相的话,我宣布,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秦丝丝...
是哪个神经病想到用集团官微发这些奇奇怪怪的微博的?
这正满脑门子黑线呢,神经病打来了电话。
“喂。”
那头的人声音低沉,好像丝毫没受到昨晚那事的影响。
“干嘛?”
秦丝丝冷冷淡淡地问。
那头人轻笑了下,
“想问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手...
秦丝丝现在最不想提到的就是手,这让她容易思绪走神,想到穿梭交融的手指、滑溺温热的触感、还有两人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季容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挑起嘴角,她现在一定很漂亮。
再打过去时,秦丝丝已经不接电话了。
秦丝丝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季容时陪她跳过崖,就让他稍微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是他自己要跳的,她又没逼他!
要是别人这样,她早就拉黑警告一条龙了,所以现在...
正当她想干点什么的时候,尹利打来电话。
“喂。”
“秦总,刚刚季氏的总裁助理打过电话来,就订婚仪式的事要来跟咱们这边碰一下。”
订婚仪式是两个家族的事,换句话说,也是两个集团的事。
为表尊重的话,确实应该商量着来。
“你看着办就行了,不用问我。”
秦丝丝刚要挂电话,就听尹利吞吞吐吐道,
“还有这,季总请您接下电话,关于彩礼和订婚的相关事情他要跟您商量。
他还说...”
尹利咬咬牙,闭上眼睛自暴自弃道,
“您要是再不接他电话的话,他就上门请您指示了。”
秦丝丝...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赖脸皮厚的人!
竟然通过她的助理让她接电话,还说什么彩礼的事,她都替他害臊!
尹利也是有苦难言啊,他可是圈子里最职业的总裁助理,因为他从不用处理总裁的私事,只要把秦总的工作安排好就可以了。
相比于那些帮老总送花、送礼物、甚至是订房的同行们来说,他简直是工作最单一化的了。
可今天,他竟然也干起了帮小情侣传话这样的事了!
他终于下凡了!
秦丝丝把电话挂了,浑身散发着热气加冷气。
电话又响了,是季容时。
再次接起电话来,季容时已经变得无比正经。
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认真询问,
“订婚仪式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仪式现场有特别的喜好吗?”
秦丝丝恍然回到了她死之前,好像季容时也给她打过电话,说的是一样的话。
但当时她在公司忙得几天没回家,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个,所以礼貌的让他自己决定。
她想的是,反正也是联姻,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次秦丝丝没回答,而是直接说:
“季容时,你要守规矩。”
这话是针对昨晚,也是针对今天。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秦丝丝皱起眉头,她是不是话说的有点重?
仔细想想他也没做什么,而且平心而论,再重活这一年,她可以随心处置任何人,但心里多少是觉得对他有亏欠的。
秦丝丝心里正纠结呢,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人正因为这句话摇头苦笑。
守规矩?
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上辈子太守规矩吗?所以才一错过,再错过,直至后悔终身。
所以这世我什么都能顺着你,只这件事不行。
就在秦丝丝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那边说:
“彩礼你想要现金还是股票?
订婚仪式后,我想安排一次短途旅行。
你应该是没尝试过□□吧,可以去趟澳门,合法又正规。”
秦丝丝...
最后只说出两个字来,
“都行。”
他可真是处处都踩在她的点上,没尝试过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随着集团官微发布公告,季氏和秦氏联姻正式提上日程。
上辈子秦丝丝是没心情管这些的,这辈子看着秦老爷子指挥着管家和丽姨忙来忙去,她倒是觉得挺新鲜的。
陈新如从秦丝丝开派对以来,第一次对秦丝丝笑脸相迎。
“丝丝,你看看有什么要忙的地方,妈帮你张罗张罗!“
虽然暖暖在她和秦明泰面前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但这次她和秦明泰立场很坚定。
事关和季家联姻的大事,谁都不能从中阻挠。
要知道,和季家联姻就像是让秦家坐上了火箭,在豪门圈子里最起码提了两个档次不止,他们才没那么傻,帮暖暖去找季容时。
最关键是,他们想找也得说得上话呀!
秦丝丝淡淡地扫了她妈一眼,“您还是去帮我爸筹备五十大寿的生日宴吧。”
陈新如一想也是,丝丝马上要跟季家订婚了,到时一定风光无比。她再给老公办一个更风光的生日宴,他们家短时间内,两场豪华盛宴,那还不让人羡慕死?
秦明泰已经跟她说丝丝要送他一个高尔夫球场了,那可是最高档的高尔夫会所了!
女儿出息,对他们还大方,就连晚上搞什么泳池派对都让她不那么烦躁了。
看着陈新如兴高采烈去给秦明泰准备寿宴的背影,秦丝丝挑了挑唇,她也很期待这场寿宴呢。
订婚仪式转瞬即到,秦丝丝都不知道原来订婚能这么快的嘛?
算下来比上辈子提前了半年不止。
上辈子她像个局外人一样,订婚前一天才飞回来,这辈子她恨不得自己还是个局外人,只可惜今天被季容时拉着去和礼仪公司对接方案,明天又让高定品牌方来家里给她量体裁衣。
三不五时地晚上来她的泳池趴刷存在感,就那么往旁边一坐,就再没小鲜肉敢上来跟她搭讪了。
秦丝丝...
早知道这样,她干嘛还要订婚?
但好处也是有的,季容时有时确实很烦,但擅长摸脉。
他好像已经看出了秦丝丝想要抓紧时间体验生活一样,总是能精准地摸准她对什么感兴趣。
今天安排深海潜泳,明天去国家级天文台看星空...
秦丝丝有时候在想,她一定是上辈子活的太单调乏味,所以才对季容时丰富多彩的安排没有拒绝能力。
就这么每天变着花样多体验生活中,订婚那天到了。
秦丝丝的订婚仪式怎么说呢,中西合璧、画蛇添足、随性安排,简直跟个大杂烩一样。
首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多了个伴娘。
秦丝丝也不知订婚仪式上的伴娘到底叫不叫伴娘,但她想到蒋蔚然就这么一个要求,而她是肯定活不到结婚的,所以干脆就在订婚仪式上添了这项。
其次订婚仪式是西式风格,可之后的晒嫁妆彩礼却是最传统的中式风格。
不但要把所有的嫁妆、彩礼摆出来,还要登记造册、当众念出来。
这就是传统的晒嫁妆。
秦丝丝执意加上这个环节的原因是,她必须把这些都过了名路,越多人知道越好。
这些将来可都是她的遗产,彩礼她会立遗嘱再还给季容时,至于从秦老爷子那抠来的嫁妆嘛...
福利事业感谢您!
西式的订婚仪式上,随着一对准新人走出来,记者们的闪光灯就没停过。
这算是近来最大的新闻了,就连微博上估计也会“爆”一下。
这绝对是最万众瞩目的订婚仪式了!
相携而出的男女极吸引人注意,主要是颜值太高了。
两人都没有刻意低调的习惯,身着高定,把出众的长相完全呈现出来。
身后跟着的伴郎伴娘也很惹眼,伴娘公众都能猜到,蔚然娱乐的蒋蔚然。
倒是伴郎没怎么在公众视野里出现过,不过没关系,上完热搜之后,他是谁就立刻会知道了。
谁都知道,这场订婚仪式是给记者准备的,所以记者们占用了拍照的最好地势。
倒是亲友们偏占一隅。
季家人丁单薄,能来的没几个人。
秦家主脉人也不多,支脉倒是都想过来,秦老爷子嫌弃他们掉价。
主持人宣布交换订婚戒指,秦丝丝和季容时相对而站,这段时间第一次与对方对视。
最近他们两个一直是你追我闪的状态,所以根本没有对视的机会。
这一刻,秦丝丝恍然像是回到了上辈子,上次订婚。他好像也这么看着她。
当时她只觉得奇怪,这人死盯着她看干嘛,还笑得这么真情实感,这不是联姻吗?
现在她却有了不一样的错觉,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一样,要不,他为啥笑得这么真情实感?
季容时拿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是准备好的对戒。
和上辈子一样,是他自己准备的。
同样的也和上辈子一样,她的是一颗硕大的鸽子蛋。
只是戴到她手上的时候,秦丝丝能敏锐地感觉到,这枚戒指十分合她的尺寸,像是实际丈量过一样。
上辈子还是有些空余的。
这让她想到了那个有些失控的晚上,很难说不是因为季容时亲自感受过,才调整了戒指的尺寸的。
秦丝丝的脸莫名有些红,看着自己手上的鸽子蛋出神。
季容时轻轻咳了一声,伸出自己的无名指。
秦丝丝迅速恢复正常,拿了指环戴了上去。
戴完想松手的时候,却被季容时反手握住,只这次握着她的手却是轻轻的。
秦丝丝这才想到礼成了也要给记者们拍一下,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面向记者区微笑。
季容时揽住秦丝丝的腰,这次是严丝合缝地握住,没有绅士手。
秦丝丝也作势搂住他的腰,实际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让你又不守规矩!
可季容时一点都不像疼的样子,还笑得跟捡到钱一样,秦丝丝气闷地想把手缩回来,被季容时不动声色地又按了上去。
要是能被她这么搂着的话,掐两下他也愿意。
秦丝丝...
算了,她不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晒嫁妆彩礼环节就更吸睛了,满目的红、亮眼的金。
按礼来说,那老些的金饰都应该由秦丝丝戴出来展示。
但她拒绝了,所以干脆全都摆了出来。
除了那无数对的厚宽金镯子、金项链、金摆件,还有一整盒子的金条,亮的让人眼睛发花。
豪车不能展示出来,干脆展示车钥匙,各种名车钥匙摆了一盒子。
房产什么都直接上红本本,厚厚的几摞子也不知哪摞是彩礼,哪摞是嫁妆,反正数不过来。
更不提那些传统的礼饼礼盒、现金摆设,总之满满的摆了一个大厅。
唱礼的人最开始还战斗力十足,到后来干脆喝口水歇一歇在继续唱。
毕竟好几本嫁妆彩礼呢,谁也不想累死他。
记者们过足了拍摄瘾之后,这场为他们准备的“订婚仪式才算是结束。
秦丝丝倒是不累,但她板着脸没人敢上来寒暄。
倒是瞧着秦老爷子和秦明泰两口子累的够呛,各种招待记者亲友们,生怕和季家联姻这件事办得有一点差错。
秦明泰笑呵呵地让大家都来参加他五十岁的寿宴,说丝丝准备了大礼要送给他。
大家都恭维秦明泰,说他养了个好女儿。
从前秦明泰听了这话只觉得刺耳,现在他乐呵呵地都受了。
嫁的这么好、还送他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女儿,确实不错。
秦丝丝几乎是仪式结束后就走了,伴娘蒋蔚然点名让伴郎祁贺送他回公司,还给秦丝丝使眼色,不让她坏她的好事。
秦丝丝白了她一眼,警告蒋蔚然可不能玩儿过头,
“祁贺感情经验少,相对来说很单纯。”
蒋蔚然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祁贺,
“感情丰富的人是因为没碰上那个让他想停下来的人,从这种层面上来说,感情丰富的人很勇敢,至少我们勇于试错。”
她似看到了什么,斜眼看她,
“你虽然不勇敢,但你运气不错。”
秦丝丝不理会她的勇敢论,她转头扎进了车里,因为她也看到了季容时。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正在想要去哪儿,车门被拉开了,季容时挤了进来。
秦丝丝后悔了,她刚才该让司机先走再说。
“把未婚夫一个人丢在宾客盈门的礼堂,是不是对他有些残忍呢?”
季容时笑眯眯的,眼睛璀璨的像星星。
秦丝丝自不会对他说,我重活这一年,就是为了残忍地跟过去告别的。
她选择迎上他的目光,
“因为我知道,我的未婚夫身上装了雷达呀!”
声音甜腻而虚假,里面夹杂着忿忿。
这段时间她去哪里,他不是立马就能找到?
季容时喉间溢出笑,他总是这样,看着她做什么,他都在笑。
“要去哪儿?”
他问。
秦丝丝不说话。
司机未免自己成为一个无用的电灯泡,主动开口道,
“小姐刚刚在想要去哪儿。”
那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季容时看着秦丝丝刻意转过去的侧脸,雪白无暇,还带着些气鼓鼓的可爱。
他喜欢她把完全不一样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只展现给自己。
这让他想到他们年少做笔友时通过的信件,那时的她和现在一样,是个有话就说,有气就撒的小姑娘,而不是面对大众时,那个距离感甚重的集团总裁。
“去机场吧。”他说。
秦丝丝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
“我说过订婚之后要安排一场短途旅行,你同意了。”
季容时眨眨眼,秦丝丝立马想到他说的话,
“你该没试过□□吧,澳门合规又合法。”
“澳门?开什么玩笑,我什么都没准备!”
这是秦丝丝潜意识里发出的声音。
准备一场旅行,至少要带行李吧?还有...证件!
她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计划的,从没做过一拍脑门子的决定。
“你想准备什么呢?我们缺什么都可以现买,证件让尹利送过来,我们大概同时到机场。机票现在宁远就可以定好。”
就算订不到也没关系,还可以包机,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只要有钱到一定程度,没有想不想的事,只有愿意不愿意的事。
秦丝丝被他说的怔怔的,好像确实是这样。很多事情她不需要计划,不需要准备,她完全可以兴之所至。
她发怔的样子很可爱,大大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少了平日里做出来的冷漠。
“要不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季容时愉快地提议道,怕秦丝丝不同意,他又加了一句,
“这个你应该没体验过吧!”
再一次摸住了她的脉门。
她现在对没体验过的事,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秦丝丝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意见。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谈判高手,在商场上,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成为对手。
车驶向机场,他们到时,宁远已经在机场等着了,他递过来机票和季容时的证件。
尹利到的要晚些,他去公司取了秦丝丝的证件,带着先前和秦丝丝一样的惊讶。
不奇怪,这些年秦丝丝从没做出什么计划之外的事。
秦丝丝已经平静到可以安慰他了,
“去旅游而已,记得回去把我的嫁妆和彩礼都收好。”
季容时又是笑,
“咱们该走了。”
秦丝丝先人一步走在最前面,不时和跟她打招呼的人点头,她也是来机场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红了。
原来她见到的生人少,没什么太大感觉。来了机场之后,才发现她现在也是被人追着拍的人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秦丝丝!”
原本来追星送机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激动的叫姐姐。
秦丝丝冲她们招招手,她们又激动的嗷嗷叫。
季容时笑着跟在一步之遥的位置,又不打扰她,又能保证她的安全。
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没想到在这能看到秦丝丝,明明他们刚刚还在网上看她的订婚仪式。
“姐姐,订婚快乐!”
“姐姐,姐夫比上镜更帅呦!”
“姐姐,你是要和姐夫去度蜜月吗?”
秦丝丝...蜜月?不能算吧,他们顶多算结伴出游。
跟粉丝们集体大合影之后,季容时轻轻提醒,
“时间到了。”
粉丝们都很贴心,乖乖送他们走贵宾通道,还约定回来的时候再见。
秦丝丝轻轻“嗯”了一声,说来有意思,上辈子没人管她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这辈子倒是多了这许多关心。
可关心越多,她怕她死的时候越不容易闭眼。
她笔直地往前走,再没回头。季容时倒是转身替她跟粉丝们说再见,还说:
“你们先不要着急走,丝丝请你们喝奶茶。”
旁边的尹利和宁远上道地立马招呼大家,粉丝们开开心心的叫季容时姐夫,
“姐夫,你要好好照顾姐姐。”
季容时笑答,“我会的。”
宁远觉得季总最近像是吃了笑豆,从前几年的笑,都没有现在多。
到澳门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可酒店里什么都有,所以不必出去,秦丝丝就完成了她心仪已久的体验。
季容时明显是个中好手,他带着秦丝丝玩儿各种项目,熟稔又有风度。
秦丝丝手气不错,但她并不沉迷,玩够了之后就收手。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来玩儿。”
毕竟上午还经历了订婚仪式,下午又坐飞机,精力再旺盛的人都有些疲惫。
两个人要走的时候,听到有人说:
“秦少,在这玩儿的不尽兴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开始秦丝丝目不斜视,等那人回复之后,秦丝丝微微转了下头,是熟人。
季容时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认出了是秦盛。
上辈子秦氏最后交到了他的手里,只不过季容时没让他在上面待几天,就把秦氏搞破产了。
“走吧。”秦丝丝说,还带了丝笑。
上辈子她倒不知道秦盛有这爱好呢,那后来在她的灵堂,秦誉说秦氏有些不好,该不会是被秦盛败坏没的吧?
知道秦家又出了个败家子,秦丝丝就放心了。
她可能自带旺家属性,秦氏在她的手里,根本就搞不垮,反而最近的势头越来越好。
要是她死了交给秦盛的话倒是好了,省的她费心思。
季容时随着秦丝丝回房间,秦丝丝要开门前转头看他,
“跟着我干嘛?回你自己房间啊!”
季容时有些无奈又可怜,“宁远只定了这一间房。”
没人会给刚刚订婚的准夫妻订两间房吧,这不是给总裁上眼药吗?
“那你再去订一间。”
秦丝丝挑眉。
“这是套房。”
“而且...刚刚酒店经理来祝我们订婚愉快了。”
怪只能怪他们订婚太盛大,他们两个太招眼,已经没谁不知道了。
现在他要是把未婚妻自己一个人扔进套房里,自己再去订一间,怕不是也会上热搜吧。
这是秦丝丝第一次尝到出名带来的累赘。
她打开房门,没关门,季容时自然而地进来了。
秦丝丝去拿必备品洗澡,行李员已经把行李都送进来了。
至于行李,都是在机场买的。季容时说得对,他们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东西。
许是知道了这是对新人,主卧大床上摆了两只毛巾做的交颈鸳鸯,还有心形的玫瑰花瓣,零零碎碎地一直洒到浴室。
秦丝丝觉得有些别扭,忽视让她觉得变扭的东西,直接进了浴室。
季容时算是正人君子,这点她还是相信的。
但她忽视了酒店准备的泡澡球比她平时惯用的更易起泡,而按摩浴缸太滑,她水又不小心放的太多。
秦丝丝喊起来的时候,季容时正想着怎么处理那对交颈鸳鸯。
按理来说,这是个美好的象征,但显然今晚要辜负这美好的寓意了。
可就这么拆了是不是不太吉利?随意放到一边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他觉得这两个毛巾饰品摆的甚得他心。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迷信又迟疑,摇摆不定到不像他。
正犹豫呢,浴室里传来一阵尖叫。
季容时几乎是立刻冲进了浴室,秦丝丝刚滑进按摩浴缸里,自己挣扎这爬了起出来,头发上都沾满了泡沫。
季容时看到的就是沾了泡沫的诱人身姿,那一瞬间最大的感官刺-激,带来的是无法控制的血脉喷张。
他立马转了过去,在她再一次叫出声之前。
秦丝丝手扒着湿滑的浴缸,费劲的想要出来。
季容时虽然没转身,但是背着把胳膊伸了过去。
秦丝丝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胳膊,还是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他走了出来。
心里不由愤愤,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她还得说谢谢?
秦丝丝眼睛迷了,火辣辣的,刚呲倒了,狼狈不堪。
再加上心里的郁闷,她第一时间发出了受害者的埋怨,
“都怪你,要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我连常用的洗漱用品都没带!”
她惯用的浴球是一定会放在她洗漱包的小袋子里的。
没察觉这语气跟埋怨丈夫的新婚妻子也没什么不同。
季容时也立马道歉,
“是是,都是我的错。”
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的保命丈夫也没什么不同。
季容时认错太快,以至于秦丝丝的气还没消呢,就哽住了。
人家都道歉了,她好像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到哪儿了吗?”
季容时不敢回头看,偏偏着急想看她到底怎么样,急的回头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秦丝丝的郁闷顿时散了不少,
“现在还好,先扶我去冲个澡。”
她只是腿有些疼,但感觉不像伤了筋骨,应该没有大事。
只是身上全是泡沫,太滑,也不方便查看。
季容时听着水声,尽量给自己找些事干。
他背过去把浴巾递给秦丝丝,然后去找药箱。
秦丝丝裹着浴巾出去的时候,季容时刚把药箱打开。
酒店的药箱准备充分,拉伤喷剂、药油一应俱全、
他看到一瘸一拐的秦丝丝,立马上前搭了把手,扶着她走到沙发坐下。
“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此情此景,只裹着件浴巾的秦丝丝还真不好意思把浴巾掀开,露出自己的腿给季容时看。
可小腿上刺目的红已经露出来了,是想藏也藏不掉的。
季容时也看到了这擦伤,沿着小腿一直延伸到浴巾遮盖住的大腿侧。
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这红有些刺目又显眼,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起来挺严重的,你需要看医生。”
秦丝丝却知道这又是她皮肤的锅,她刚才走出来,只是皮肤有些刺疼,骨头和肌肉都没事。
“我不需要,只是些皮外伤,你帮我上些药就好。”
她这皮肤娇嫩,一碰就红,可恢复的也快,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季容时用手按了两下,见秦丝丝确实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了心。
可接下来又要面临一个问题,他得给她上药。
不同于上次的手指,这次是腿上的擦伤,小腿只是边缘,大腿才是重点。
药箱中的药油唤醒了两个人的某些回忆,一时都有些尴尬,只觉得空气都热了不少。
季容时冲秦丝丝一笑,特意以开玩笑的口吻道,
“相信我吗?我还算正派。”
秦丝丝嗤了一声,主动把浴巾下摆掀开,露出细腻光洁,佛若美玉一般的腿。
等真到这时,季容时却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隐隐泛着血丝的擦伤吸引住了。
没任何旖-旎的想法,只有心疼。
他用棉棒蘸着处理外伤的药水,轻轻在蹭破皮的伤口上擦拭着,很轻很轻。
她那么怕疼,连握一下手都喊疼,被蹭破了这么大块皮,肯定疼得不行。
可秦丝丝却一点都没喊疼,只药水刺激到伤口时,发出了短促的嘶声。
这声音本来没什么,但在她裹着浴巾、由他帮她擦药的情况下,却显得有些异样。
她那么白,像泛着奶泡的牛奶一样。季容时其实也不黑,可毕竟不那么重视皮肤防晒,任由麦色爬上了他的胳膊和手,现在这麦色爬上了她的大腿。
两种颜色的交融之下,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压抑控制,一触即发。
秦丝丝发出不自然的声音,为了遮掩这声音,她随便找了个话题。
“好像从遇见你,我就一直受伤,是不是咱俩八字相冲呀?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去拜佛了。”
好吧,这好像并不是个好话题。
季容时...却真的思考起她说的话来。
擦过药,秦丝丝换上了睡袍,说自己真的没事了,赶季容时去睡觉。
季容时看着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拧眉,去套间里拿了被褥过来,在秦丝丝瞪大的眼睛下,特意在床上比划了两下,最后还是放到了地毯上。
他忍笑整理着被褥,想着她刚刚以为他要睡床上的样子可太可爱了。
但看在她伤了的份上,他不逗她。
“这是干嘛?”
秦丝丝挑眉。
“我今晚就在你这打地铺了,如果你下床或者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叫我。”
“用不着,我根本...”
“那我睡床上?”
秦丝丝...
“随便你。”
气鼓鼓地上了豪华大床,把被子拉上来,关了床头灯。
季容时笑,悠闲地躺了下来,舒服的伸了下胳膊,好像他躺的才是最舒服的豪华大床一样。
却因为胳膊太长,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只能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秦丝丝解气的笑了,还有人自找不自在睡地上的,但心里却莫名安心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刚要睡着就听到他说:“从澳门走的时候顺路去拜佛吧。”
“嗯?”秦丝丝迷迷蒙蒙地,没搞清楚拜哪尊佛这么顺路。
极充实丰富的一天让她无力思考,还没想到什么就睡着了。
这就是她的订婚夜。
这也是季容时的订婚夜。
他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翻了个身。
她还真是放心他,他顶着紧绷的身体,苦笑着又翻了个身。
脑子又开始想她无意说的话,看来光去拜佛还是不行,或许还需要找人合八字或是问卜算命?
他一向是不信这个的,可现在却觉得必须立马行动了。
要是万一真是八字不合...
季容时盯着屋顶,一丝动摇也无。
不是能做法趋吉避凶吗?总找得到人,想得到办法。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手就是了,大不了就是死。
人只要有必死之心,其实什么都不会怕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季容时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对新人的订婚夜就这么过去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季容时有话吩咐了特殊管家。
秦丝丝没管他说什么,她只管先走,什么都有他善后。
待到送两人走之后,经理才问管家,“季先生有什么事?”
管家有些讷讷,“季先生说,查房时缺了什么他都买单,都报给他的助理就好。”
“还能缺什么?都是一价全含。”
不管是冰箱里的各种饮料红酒,还是定时送上的鲜果甜品,在这个价位的套房里,都是包含的。
难道...
想到季先生绝美的未婚妻,还有两人是来蜜月旅行的...
经理脸上出现了特别的神采,幸亏房里各种各样的用品也是准备好的,难不成都用了?
不一会儿查房的电话打来,管家张口结舌,“什么?你说什么没了?”
等放下电话,面对着经理八卦的眼神,管家深吸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迎宾的那对交颈鸳鸯没了。”
经理...
他做酒店行业这么多年,什么事都不稀奇,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这个的,他拿这个干嘛呀...
宁远接到电话,季总和秦总要转道去普陀山拜佛。
季总有重要东西先寄回来,让他收好。
宁远是个专业的助理,面对着上亿的项目也面不改色,却紧紧地抱着季总的重要物品不撒手。
连季总都称之为“重要”的物品,那得是多贵重啊!
待到季总拜佛回来,也没避着他,直接把重要东西当面拿出来了。
于是宁远就看着季总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一对...鸟儿?
郑重地摆在了办公桌后面的多宝阁上,还移动了下位置,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两只鸟儿相对而栖,季总把这两鸟的脖子凑到一起,扫了眼宁远震惊的眼神,淡淡道,
“这是交颈鸳鸯。”
宁远...
您说得对。
这以后,凡是去秦氏总裁办公室谈事情的人,都能看到这对布艺大鸟。
还特意着人打听,这是什么非遗传承文物?
宁远面容平静,庄重地回答,
“这是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