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气得不行, 一路都在吐槽:“靠,以前真没发现这人这么傻逼,还说什么‘假的’, 话都说不明白。”

  他吐槽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身边的焦嘉年似乎过于沉默了。

  黎昕转头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焦嘉年,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胳膊:“你不用太在意他说的话了, 说不定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别理他。”

  焦嘉年回过神,朝着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但他却暗暗的把闻辰景说的话放在了心底。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谁都不要相……

  尽管闻辰景的话未尽, 但也很容易猜的出来, 应该说的是“谁都不要相信”。

  突变的眼神、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感觉、一时对他关切一时厌恶。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让他谁都不要相信呢?

  之前焦嘉年和霍涵讨论的时候,虽然是以一种笑闹的方式说出来闻辰景他们好像换了个人, 但是焦嘉年从来没有真的把那些话当成一个玩笑。

  他有在很认真思考,甚至是现在有了些荒谬的想法。

  他闭了闭眼睛,有些东西说出来别人可能会觉得他疯了。

  但是, 没办法, 现在所有的情况, 都在往非自然的方向上靠拢。

  焦嘉年回家的时候,霍涵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腿上搁着一架电脑, 正在键盘上敲些什么。

  他就在门口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看着男人在那儿认真工作。

  所以他就养成了看电脑戴眼镜的习惯,是个平光的防辐射眼镜。

  银丝框眼镜的形状偏圆,框脚很细,横过冷白的肌肤架在耳朵上。

  遮掩了些桃花眼带来的暧昧和亲近感,没有表情的时候多了分禁欲、冷淡和自持。

  他面色冷静的打着字,时不时停顿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镜托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滑了一些。

  他伸出一只素白骨节分明的手,手心朝着自己的脸,大拇指和中指抵住两片镜框的两端靠下的位置,往上推了下。

  焦嘉年的心“砰砰”跳了两下,怎么有人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能做的这么让人心动。

  他悄悄靠近了人,然后猛地从后面搂住了人的脖子,想要吓一下霍涵。

  突然出现的人确实让霍涵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他快速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合上了。

  焦嘉年:???

  霍涵立马反应了过来,扭头亲了亲骄骄的脸颊:“回来啦?”

  焦嘉年幽幽的问:“你在做什么?”

  霍涵眼神飘忽了一下:“啊,没什么,就是随便浏览一下网页。”

  焦嘉年这下确认了,对方不是在工作。

  虽然焦嘉年并不会去看,但就算是公司比较重要隐秘的东西,在焦嘉年面前霍涵也从来不会避着。

  有的时候,对方要是大大方方的,焦嘉年可能还不会怎么在意,可是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却勾得他好奇起来。

  焦嘉年在沙发背后趴在人的肩上,一只手横过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凶巴巴的质问。

  “干了什么亏心事,偷偷摸摸的?”

  焦嘉年这话刚说完,就被人揽住了腰,一把横过沙发靠背被抱了过来。

  焦嘉年:!!!

  这人企图靠亲亲来让他失忆!

  两人胡闹了一通,焦嘉年脸红扑扑的不问了。

  虽然好奇,但确实没有那么的在意,他很相信霍涵,就算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霍涵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就算是再亲密的恋人之间也要有各自的空间和界限。

  焦嘉年懒懒倚在霍涵的怀里用手机看文献,霍涵倒是真的处理了一会儿工作。

  冬天的夜晚,天黑的很早。

  焦嘉年躺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霍涵的肩膀,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撒娇:“哥哥,我饿了。”

  霍涵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小朋友,一双圆溜溜盛着星星的眼睛就那么扑闪扑闪的望着他。

  他心中喜爱,没忍住低头在人的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我给你去做。”

  说完,霍涵就在焦嘉年的脑袋**贴的放了一个抱枕,自己站起了身来。

  焦嘉年却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殷勤的给他系上围裙:“哥哥,你做什么?”

  “面还是炒饭?或你想吃点别的什么?”

  焦嘉年越黏他,霍涵愈是开心。

  “下个面就行了。”

  现在已经不早了,焦嘉年不准备折腾霍涵。

  一般下午他要是满课的话就会和黎昕在外面吃,等他回家的时候阿姨都已经离开了。

  焦嘉年之前就知道霍涵会做饭,只是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吃霍涵做的东西。

  看着霍涵熟练的处理食材的动作,焦嘉年好奇的问:“你怎么会做饭的?”

  霍涵没有抬头,一边专心的切着肉,一边开口:“大概是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处境不太好,身边的坏人太多,对别人送上来的吃食都不怎么放心,就开始学着自己做东西了。”

  焦嘉年知道霍家的旁支多,各种人都有,想害嫡系这一个独苗苗的人不少。

  他心疼的伸手摸摸霍涵的手臂,然后怕影响他切菜的动作,立马收回了手。

  霍涵还在继续说:“没有什么人能够完好的护着我,那就只能自己多警惕注意些了。”

  焦嘉年沉默着,再次伸手摸摸他。

  焦嘉年其实并不同情,因为霍涵是个强大的男人,他也不需要同情。

  他现在能够把这些事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就已经说明了,是真的不在意,那些不好的过往已经如烟飘散了。

  霍涵说这些事,其实并不是想让骄骄心疼或怎么,确实如骄骄所想的那般,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骄骄想知道,那他就说呗。

  但霍涵确实被骄骄的动作逗乐了,他沉沉的笑出声来。

  焦嘉年:“……你笑什么?”

  霍涵还笑个不停,解释道:“我怎么感觉你跟摸狗似的啊,我在那儿嚎一声,你就摸摸安抚下,再呜咽一声引起你的注意,你就再摸摸。”

  焦嘉年被这个形容也逗笑了,他拍怕霍涵的胳膊:“胡说,哪有人形容自己是狗的。”

  霍涵的头发长了些,最近还没来得及去修,前额的头发三七分开,有几缕乌黑发丝搭在了眼睛上。

  他侧头凑近了焦嘉年:“那你说说我是什么?”

  焦嘉年伸手,细长的手指穿过了霍涵的发丝,替他把前额的头发向后捋去,露出了好看又略带锋利的眉眼。

  他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说:“是木槿花。”

  温柔的,坚韧的,会日复一日生生不息爱着他的木槿花。

  霍涵故意用优乐美奶茶广告里女主角的台湾腔口音说:“哈?原来我只是断头花啊~”

  焦嘉年这次不说他了,只是模仿周董的语气,同样带这些台湾腔:“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摘下来捧在手心了啊。”

  霍涵朗声大笑了出来。

  焦嘉年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忍了下没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以后不准说是断头花,否则、否则……”

  “否则?”

  焦嘉年想了一下:“一个星期不准亲亲。”

  霍涵挑了一下眉,然后侧身低下头,在人唇上亲了一下,甚至还在他的上唇舔了一下,有一股挑衅的味道。

  他直起身来看着人,大有一种,我要是非要亲了又能怎样?

  焦嘉年的神情很认真,他木着一张脸幽幽的说:“要是违反的话,我诅咒你萎一辈子。”

  霍涵:“……”他倒吸一口冷气,“骄骄,你这不仅是对我狠,你对你自己也毫不留情啊。”

  焦嘉年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一下没想到还和自己有关,他耳根立马就红了,偏过头不理霍涵。

  霍涵笑死了:“好了好了,不说你的宝贝木槿了,行不行?”

  在说到木槿的时候,霍涵的声音特别的柔和。

  因为骄骄说了,他觉得自己是那花,一想到骄骄是因为自己才那么喜欢木槿,他哪里还生的出调侃的心思。

  焦嘉年听他这么说,立马就不生气了,侧头在霍涵肩头蹭了蹭。

  真的是太好哄,霍涵弯着嘴角:“那现在能不能亲亲?”

  焦嘉年主动凑上去在人的嘴角亲了下,然后才说:“可以。”

  “那白玉兰呢?”霍涵问道,“你觉得你自己像白玉兰吗?”

  毕竟焦嘉年主要在庭院里种的就是这两种花,所以霍涵顺嘴问了句。

  焦嘉年沉默了下,才开口说:“像。”

  霍涵拿着刀的手顿了下,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焦嘉年提过的玉兰花寓意。

  他眯了眯一双明眸,捏着刀的手紧了下,语气危险:“夫妻恩爱?子嗣旺盛?”

  “不是你说的吗?夫妻恩爱,‘夫妻’又不一定指的是男女。”焦嘉年忍笑。

  “子嗣旺盛?!”霍涵步步紧逼。

  焦嘉年觉得自己在霍涵身边,笑容是真的止不住,他好像都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他确实笑出了声,白玉兰的同一种寓意,之前是他句句缠问霍涵,想要霍涵给出答案,现在反而角色互换了。

  尽管外面是寒风呼啸,可这一方小天地却是暖意融融,情意满满。

  焦嘉年的神色很柔和,他说:“白玉兰还有另一个寓意来着,我还没有和你说过。”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害羞,微垂头,顿了下才开口,“——诚挚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优乐美的梗我还能玩,那个广告词就不停的在我脑子里转

  一些碎碎念:说实话,写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无聊,前阵子工作很忙,写文也有丢丢丧,怕你们不喜欢。

  但最近想了想,这就是我的风格,我就是很喜欢小情侣好好谈恋爱,剧情自然会走,后面一些事肯定也会交代清楚,但是像这样的日常我可能也会写的很多,因为真的写的很开心。

  如果看到这里,觉得可能不是自己的菜的话,也没必要坚持什么,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更喜欢看的文

  如果喜欢的话,我也很开心,那我就开开心心的写甜甜的文,你们也能开开心心的看

  看文本来也是为了放松,大家都心情愉悦最好

  好了,我真的有些啰嗦,祝大家今天依旧是快乐的一天,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