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没坚持多久, 就被秦盟抱起挂在身上,随着急切和湿漉的亲吻,二人坠入松软的床榻。
……
容溪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轻声喊他, 他微微睁眼, 便看到赵老公公一脸急切的看着他。
他一下就知道应该是霍乾出事了,于是冲赵老公公点了点头, 赵老公公见势先走了出去。
容溪刚动一下,就感受到秦盟将他抱得更紧,嗓音沙哑道“去哪?”
容溪轻轻拍了拍秦盟的手, 软声道“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不用。”容溪安抚的按住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似的“我还想去那个。”
秦盟闭着眼睛轻笑一声,大手揉了揉小容溪,“去吧。”
容溪简单披上外衣出了宫,急得团团转的赵公公赶紧走了过来“公子, 皇上的本体出事了!”
“怎么回事?”
赵老公公道“这些日子这副身体本来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沉睡, 但头上的淤血渐消, 气色也渐好,可不知为何这两天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在今日竟然发起了高热!”
容溪深吸一口气“快带我去看看。”
原本霍乾是在太极宫内修养, 后来赵老公公听了容溪的话就将霍乾带去了较远的宫殿。
他们一进来,就有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转了过来, 冲二人作揖“公子,赵公公。”
容溪有些疑惑“这位是……”
“这位是莫神医,是天下钱庄的门客, 一直是由他来照顾皇上的身体。”
容溪看向他,道“皇上现在怎么样?”
莫神医道“我已为皇上施针, 高热很快就会退去,不过皇上实在是病的蹊跷。”
容溪沉默一会儿,问道“这些日子你可有给皇上请脉?”
“没有,自从公子回到皇宫,皇上再也没有……”
莫神医忽然顿住,神色好像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
“其实皇上的神智还在时好时坏,”
容溪看向床上面色惨白,头裹纱布的霍乾,心疼道“他,他伪装得很好。”
神智时好时坏,那本就虚弱的本体自然会越来越差。
赵公公这才相信容溪以前的怀疑“那,那可如何是好!”
“有劳莫神医好好照顾皇上。”
容溪淡声道“赵公公,我们回吧。”
夜色已深,回到太极宫后,容溪在门外站了许久,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轻松一些。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屋里一片寂静。
秦盟看来还在睡。
容溪刚想褪衣上床,忽然听到床边传来冷冷的话语“你去哪了?”
容溪一愣,透过月色,他看到秦盟阴沉莫测的脸。
他含糊道“我睡不着又出去走了走。”
“是吗?”
秦盟墨发披散,只着一件明黄里衣,赤足从床上走到容溪面前。
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容溪垂下的眼睛,肯定道“溪儿,你在骗我。”
容溪叹了口气,看着他道“你的那副身体忽然高热不退,我去看了一下。”
秦盟听后,竟然还笑了一下,“他还没死?”
容溪神色大变,“秦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副身体是你,那副身体也是你。”
“是吗?”秦盟有些邪气的看着容溪,黑眸冷冷道“你真的这样以为吗?”
“你真的把我们当成一个人吗?”
容溪蹙眉道“什么叫当成一个人,你们就是一个人,不过是有两幅身体而已。”
“不,我是我,他是他。”秦盟剑眉冷厉,重声道“是他想先杀我的!”
“秦盟不是这样的,没有……”
秦盟一字一顿,阴恻笑道“他把我困在冰室里妄图毁灭我,他对你说我死了是不是?他就是想独占你,他一直想杀了我!”
“秦盟你清醒一些……”
秦盟上前一步,紧紧揽着容溪的腰“容溪,我很清醒,我没有哪时比现在更清醒。”
你清醒个锤子你!
容溪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秦盟的唇忽然贴了过来,他微微一躲,让秦盟落了空。
这也更是激怒了秦盟,他双手抱着容溪的头,眉骨锋利,挺拔的鼻尖贴着容溪,“你躲我,你竟然躲我!”
“你心里果然还是爱着霍乾,你回来是不是因为他受伤?为何我躺在冰室生死未卜,你却抛下我出宫,和那个黑炭成天亲亲我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有黑炭是谁?
秦盟没有再给容溪回答的时间,而是抱着他挤在了狭窄的小榻上。
“秦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容溪忽然觉得背部一凉,随之而来是有巴掌打在**
容溪眼睛当即就红了,颤声道“秦盟,你,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秦盟小山一样的身体压在容溪身后,薄唇重重碾着他发颤的脖颈,哑声笑道“我在干|你。”
“霍乾的骚兔子…”
……
听着屋里的断续哭声和巴掌声,守在宫门外的赵公公和翠觅等人都有些脸红。
赵公公原本还担心皇上的身体,这下是真不担心了,看着翠觅道“明日起多给公子做些补汤吧。”
翠觅和荷月红着脸点头。
二人往住处走,荷月小声对翠觅道“你说若咱们公子能生,怕是都能生满太极宫。”
翠觅心道那何止太极宫呀,不过面上不显,端起姐姐的姿态吓她“不知羞,还敢妄议主子的床榻之事,我看你是想板子了。”
荷月捂着嘴笑了笑“哎呀,就我们俩嘛,难不成你还能告发我?”
她又道“不过我若是男人,还拥有公子这样绝色又娇软的美人在侧,我也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呀!不然崇德帝,废太子,宿大人,林观主,还有秦将军,怎么都争着抢着追求公子呢?”
“去去,越说越离谱。”翠觅敲她脑袋“快去洗漱睡觉,明日还要起早给公子熬汤。”
……
天色将亮,秦盟轻轻揉着容溪的肚子,愣愣道“都满了。”
容溪一边抽噎一边紧紧身上破碎的衣物,给了他一臂肘“滚。”
秦盟被打也不恼,还是紧紧抱着容溪“朕昨夜是不是梦游了?”
“秦盟!”容溪拿手点他“你别做错事不承认,就说自己梦游!”
“可朕真的不记得了。”秦盟又心疼又想笑“朕除了一直缠着你要,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容溪眼角粉嫩,吸吸鼻子,控诉道“你一直问我爱秦盟还是爱霍乾。”
秦盟哭笑不得“朕怎么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他道“还有呢?”
“你把我给打了。”
秦盟脸色一变“打哪了?”
容溪将自己团吧团吧塞进秦盟怀里,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小声抽噎道“不信你等天亮看看,肯定都红了。”
秦盟心疼坏了,爱不释手的揉了揉,皱眉道“朕怎么会这样。”
“你还骂我了。”
“什么?”秦盟懊悔不已,几乎不想再睡觉了“朕还对你说了脏话?”
容溪瘪瘪嘴,眼泪汪汪“你骂我是那个兔子,活该天天吃你那个。”
秦盟僵硬的动动嘴角,“第一个那个是哪个?”
“骚。”
秦盟倒吸一口冷气,“第二个呢?”
容溪气死了,轻轻打他的嘴“你说呢,你还问!”
秦盟叹了口气,紧紧抱着容溪“对不起,溪儿,朕对不住你。”
“还有一个事情。”
容溪担心的看着他“这两日你的本体情况很不好,我和莫神医猜测就是因为你神智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所以这些天你莫讳疾忌医,要好好诊治,最近我就先回容府住了。”
秦盟不肯“离大婚还有些日子呢。”
“这个事情太频繁了没准也是你发病的原因。”容溪一本正经“难道你想我们大婚还戴着面具?”
“不想。”
秦盟只能道“好吧,不过你要时常进宫看朕。”
“当然可以。”容溪笑眯眯道“提前说好,我是不会留宿的。”
秦盟大手摸摸他的头,笑道“好。”
不过心里的大尾巴狼却道,多做两次你就会累,到时候留不留宿可不是你说了算。
次日,莫神医又为秦盟诊脉,发现果然是因为这副身体情绪波动太大的原因,导致了另一幅身体发生状况。
只能针灸配以清神药慢慢调养身体。
至于这个色是一定要戒的。
秦盟脸色不大好,沉声道“治病和这个有什么关联?”
莫神医迟疑“这……”
“当然有关系。”
容溪抢声道“皇上,为了您的身体,您可听些医嘱吧!”
莫神医夹在他二人中间,左右为难,最后才俯首道“臣告退。”
等莫神医走了,秦盟掐了掐容溪的脸“气朕?”
容溪忍了笑“我说的都是莫神医想说的,他不过是不敢说而已。”
秦盟宠溺的掐掐他的手“就这么想回家住?”
“我想在父亲母亲回来之前把家里收拾收拾。”
容溪垂下头,委委屈屈道“毕竟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到父母了。”
秦盟心疼道“好,那就回去,朕再派些人随你一起回去。”
容溪点头,又想起什么“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不能梦游失神再宠幸了旁人?”
“朕只会对你梦游。”
秦盟道“你大可放心。”
容溪哼了声,狡黠笑道“那你会不会梦游到容府?”
秦盟忍无可忍,大手抓过容溪的软腰,好好亲了他两口,低笑道“嗯?怎么觉得你很喜欢梦游的朕?”
容溪脸色微红,故作平淡道“没有呀,你乱说。”
“那你脸红什么?”
秦盟盯着他瞧,薄唇擦过他耳畔,沉沉笑道“难不成是喜欢朕粗鲁一点?”
容溪拇指和食指相掐在秦盟眼前晃了晃,抿抿嘴角道“只有一点点。”
.
容溪出宫的前一晚又被秦盟缠着要了好几回,他不过是回家住上几天,在秦盟看来似乎是要住上几年。
趁着秦盟上朝的间隙,容溪一边扶着酸软的腰,一边对拿着行李的翠觅和阿桥道“走,快走。”
荷月眼巴眼巴的看着几人,她是赵公公身边的人,按规矩是不能出宫的。
容溪看到了,冲她挥手“荷月过来。”
荷月眼睛一亮,乖巧的跑到容溪身边。
容溪小声对她耳语几句,道“记住了吗?”
荷月一脸使命荣光“公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容溪点头,笑道“好,等我们回来给你带京城最流行的花簪。”
宫中已经有一批人先回去收拾容府,容溪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容溪重回故宅,心中感慨万千。
容父当年辞官回家,宅子里贵重东西都搬走了,但宅子也没有变卖。
因为他就容溪这么一个儿子,总想着容溪将来成亲,必定是在这座宅子的。
方轶和珠儿已经在宅子布置收拾,珠儿看到容溪回来,又高兴的围上去,感叹道“容哥哥,皇上对你可真是大方,你看看这搬进来的各样物件,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可抵千金,我刚刚还看到眼熟的御厨和太医!”
容溪也觉得秦盟心细,他以为秦盟说派人回去收拾,也就是修整墙壁棚顶和清扫灰尘,没想到还给宅子搬进来这么多贵重物件,还将一直照顾他的太医御厨也带了回来。
容溪嘴角微抿“他向来心细。”
“这叫巨细靡遗。”珠儿脸蛋圆圆,笑道“反正就凭皇上不充盈后宫,我就觉得皇上是天下仅有的好男人!”
容溪看她一眼,小声嘟囔“他以前也惹我生气呢。”
珠儿瞪大眼睛“真的啊?展开讲讲。”
看着二人越讲越欢,方轶笑着摇摇头,看向众人“快些收拾,明日姨父姨母便要归家了。”
众人紧迫起来,皆道“是,方公子。”
成天想着回家,可回家的第一晚容溪就失眠了。
翠觅听到他翻来覆去半个时辰,轻轻叩了下门“少爷,您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容溪扬声道“不用守着我,你们去睡吧。”
翠觅迟疑“这……”
“去吧,家里不比宫中,没有那么些规矩。”
翠觅和阿桥只好道好。
容溪还是很精神,放空的看着床顶,从我为什么睡不着觉想到秦盟睡了没有,又从明天我能不能少喝一副汤药到秦盟和霍乾到底谁能穿上婚服。
容溪又翻了个身,嘀咕道“怎么失眠了呢?”
“是不是想秦盟想的?”容溪一锤被褥,愤愤道“肯定是,不能再想了,明日父母回来,我得养好精神才能让他们不担心。”
“好,那就从现在开始数羊吧!”
“一只羊,两只羊……”
容溪一顿,自言自语道“霍乾今夜有没有发热呢,哎怎么又想他了……”
他揉揉眼皮,试图让自己暴力入睡,然而折腾很久,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忽然,他听到窗户传来几声异响。
容溪猛地坐起,他心脏跳得很快,直觉告诉他应该是秦盟。
于是赶紧穿鞋下床,打开了门,轻声道“是你吗?”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容溪也看到了一身玄衣的秦盟,不过秦盟眉骨锋利,死死的盯着容溪,语气冰冷“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容溪一愣,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因为看到这样的秦盟他就知道又要少不了一场霸道的欺负。
“秦盟,你,你又不清醒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秦盟脸色沉沉“难不成他在里面?”
容溪不敢惹大动静,扯着秦盟的袖子将人弄进来,又赶紧关严了门。
他刚一回头,就被秦盟抱着放在了桌子上,随之而来就是密密麻麻又强势的吻。
唇舌勾弄,金津交换,似要将容溪吞吃入腹。
容溪一边承受秦盟狂风暴雨的亲吻,一边用手轻拍着秦盟的头,断续道“嗯,没,没事,你想,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嗯啊……”
“因,因为都是你……”
忽然就感觉秦盟停了下来,温柔的亲吻他的嘴角,黑眸里有笑意也有愧疚。
容溪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诳他!
他猛地推秦盟一把,脸色涨红,气道“你又骗我!”
秦盟赶紧做低伏小,哄道“朕只是想逗逗你,朕错了,真错了。”
“哼!”
容溪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你如果又梦游,就说明那副身体很不好,你怎么能这样吓我!”
“朕没想到那么多。”
秦盟真的后悔,将容溪扯在怀里,小声道“想你想得怎么也睡不着,再忍下去怕是就要真的梦游了,这才出来走走,却没想到直接走到了你房门口。”
容溪任由他抱,哼了好几声,才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嗯。”秦盟保证道“朕会好好诊病针灸,不让你担心。”
容溪从他怀里抬起头,踮起脚尖看看他的额头,发现上面还有细小又红肿的针眼,他心疼道“今日施针施了很久吗?”
秦盟赶紧顺竿爬,挺大的块头顿时虚弱起来,蹙眉点头“嗯,用了很久。”
容溪扶着他在床边坐下,柔声道“再坚持坚持,很快就会好了。”
秦盟低低嗯了声,在容溪耳边轻声道“想抱你。”
容溪雪白面颊又惹了绯红,躲着秦盟的吻“可,可莫神医不让呢。”
“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容溪想了想,将秦盟推倒在床上,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