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渊说完拍了拍手, 收回脚,一脚把他踹到后面:“给我老老实实排队去。”

  殷明锦被他踹的,供着身子往后滑, 记起这个名字, 猛的睁大眼睛,大喊一声:“我是你皇兄, 你敢打我?”

  凝渊视线落在殷明锦的随从身上,一边给自己用了几遍清洁术, 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都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的?”

  十几个随从中, 有三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储君,我们是前些日子,城主送给二皇子的,他们都是自小就跟着二皇子的。”

  除了三个新来的跪了凝渊,其他人虽忐忑, 却无一个跪的, 凝渊侧身, 对着刚刚爬起来的殷明锦勾了勾手指。

  殷明锦皮又疼了下。

  “过来,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言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殷明锦腿一软, 差点摔倒,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一路上不停的说:“我是你哥,我是你哥, 你这是不敬兄长。”

  他鼻青脸肿的, 怂的墨子弦都难入眼。

  到了跟前,凝渊指了指那站着的人:“你的人, 敬我了吗?”

  殷明锦现在是疼怕了, 看到自己的人让凝渊不满, 唯恐自己再挨打,一剑砍了最近那人的手臂。

  凝渊未料到他如此动作,瞳孔一缩,后退了几步,才没让那血滴落在自己身上,看殷明锦的目光,更加幽深了些。

  凌云宗养出这么暴虐的性子,实属正常。

  墨子弦也是吓了一跳,把留象石塞回乾坤袋,上前两步站在凝渊身旁,与他并肩站着。

  刚才轻声说话的人群,也猛的禁了声,有那胆小的凡人,忙退了出去,不再凑热闹。

  失了一臂的随从在地上痛苦嚎叫,其他的随从哗啦啦跪了一地,声音都在发抖:“参加储君。”

  殷明锦收了剑,转身说:“你要是嫌一条手臂不过瘾,我就砍了他们的脑袋,不过是一群下贱之人,你想杀就杀。”

  都是些不中用的,要是凌云宗的师兄师弟们在,他今日怎么会挨了打,殷明锦发恨,面上却忍了下来,想着等日后再讨回来。

  凝渊狭长的眸子看着殷明锦,只把他看的想要转身逃跑:“他们不敬你,和我无关,你想揍揍他们去,剁了喂鱼也行。”

  “拿一颗生骨丹出来,或者把乾坤袋打开。”凝渊的声音淡淡的,却让殷明锦比刚才挨打时更害怕。

  墨子弦知道,凝渊这次是真的生了怒,不过也是,就殷明锦这样,要是他哥,他也愁,以后绝对是个拖后腿的。

  殷明锦捂着乾坤袋,一脸警惕:“生骨丹最低是五品,我只有一颗,决不能给你。”

  凝渊:“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用吧!”

  说着指尖的玉笛消失不见,换成了一把折扇,凝渊随意的转了下,殷明锦头顶的发髻断裂,缕缕头发落在地上。

  殷明锦大叫一声:“啊啊啊啊,我给我给。”

  说着忙打开乾坤袋,取出唯一一颗生骨丹,连着瓶子递给凝渊,眼中不舍。

  凝渊用扇子指了指地上的人:“给他吃下去。”

  他一身不符合天气的雪兽大氅,高挑的身形,随意的站着,话语更是轻的淡然,可却让所有人呼吸停了一瞬,连倒地的随从都忘记了疼痛。

  殷明锦怔楞过后,觉得自己被捉弄了,想要发怒,对上凝渊的眸子又不敢,忍着气解释:“你可知生骨丹难得,他一个贱仆,不配服用。”

  凝渊看向他戾气纵横的双眼,不气不怒的说:“他的错,还不足以断一臂,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皇朝自有一套律法,皇朝有律法言,凡人与修士发生冲突,需要移交衙门,不可私自动刑。”

  “你是元婴修为,而他不过是个凡人武者,无论是杀是剐,都要经衙门。”

  皇朝律法?什么时候的律法?几千年前的?

  不止殷明锦懵,其他人更是懵,皇朝的律法不是摆设吗?

  凝渊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殷明锦:“好好背书,我日后有空会抽查。”

  这本律法,殷明锦只目测,就知道比自己的手长都高,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倒霉弟弟说什么?

  背?背书?

  “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皇弟,他就是一随从,我是二皇子...”

  凝渊直接打断他:“一句话,生骨丹,你吃还是他吃?”

  憋了一肚子火的殷明锦:“他吃。”

  冲站一旁的随从挥了下手,让他接过凝渊手中的书。

  又把手中的生骨丹直接丢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一旁,低头看着断臂的人笑的狠毒:“想吃?自己去捡。”

  断臂的随从慌不择路的爬到丹药旁,又爬到凝渊脚下,不住的磕头。

  “去城主府,就说我说的,让他帮你安排个去处。”

  “是,多谢储君,多谢储君。”

  他转身离去,凝渊扔了张符在他背上,冲着殷明锦冷笑:“在我眼中,你与众人都一样,二皇子的身份不值一提,他若是平白无故死了,你就是触犯了皇朝律法,你猜我会如何?”

  殷明锦那点报复的心思瞬间消散,丹药都被吃了,杀了人也拿不回来:“杀我我还嫌脏了手。”

  凝渊:“那就好,皇朝学院一人只准带一个伺候的,你在这三个人中选一个,其他的十几个都送回城主府。”

  他手指点的是刚来没几天的新随从,殷明锦想闹又不敢:“为什么是他们三个之中选一个?他们我都没用惯,我用我自己的人。”

  凝渊点头:“嗯,也可,那选一个。”

  等到殷明锦选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凝渊的,把伺候随从从十几个,改为一个人?

  他选的是一个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凝渊深深看了两眼:“你若是以后带着殷明锦不学好,我让你死都不能。”

  唯一的随从冷汗直冒,跪地:“储君放心,我再也不敢带二皇子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把人揍了一顿,殷明锦被凝渊踹着走到队伍最后,规规矩矩的排好队。

  只是他一看到面前的凝渊就浑身疼,哎吆了一声:“我难受,明日再来。”

  说着就带着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把墨子弦逗的一乐:“怂的。”

  要不是尹无用,凝渊懒得管殷明锦,只不过是尹无用替他想着荀北的事,委屈求全的和汀嫣相处。

  自己总要投桃报李,帮他做些什么,哪怕尹无用什么话都没有,凝渊都感受的到,他对于亲情的渴望。

  今日殷明锦刚巧撞到他手下,凝渊就想看看这个人还能不能救一救,若是能救,尹无用日后也多少有个兄弟。

  目前看来,凝渊觉得一半一半,回学校让吴老头把他身边清理一番,少了魑魅魍魉,日后再看看。

  凝渊觉得好笑,直接逗墨子弦:“你说他怂?我怎么感觉你比他还怂,以前你可是叫过我爷爷,喊过我爹,现在也是日日求着我,那求绕的话,怂的彻底。”

  墨子弦表情一僵,耳朵通红,前面的爷爷,爹,让他想翻旧账,后面的话又让他觉得羞的脸红,转回身低着头,把半边脸埋在大氅上,洁白的细绒里。

  他也不想求饶了,可是凝渊个狗东西不到他求饶就不认输,别以为没看出来,凝渊就喜欢他那个模样。

  等到两人把五处走完,街上已经华灯初上,两个人手中都多了五块牌子。

  凝渊全都拿的四品牌,阵法他能炼出五品,只不过五品就会有阵劫,天色已晚,不想再招摇,这牌子对他来说,用处不大。

  墨子弦把写着等级的牌子扔到乾坤袋:“这东西好像也没用。”

  凝渊给他解释:“五行阁一直都有,若说用处,对散修中的好处最大。”

  对这些,墨子弦没听过,转头看着凝渊,听他继续说。

  “以前只有皇朝和世家,宗门还未起势,散修比较多,且各行各事,剑修还好些,其他的总是无故消失,特别是无法自保的丹修。”

  墨子弦猜测道:“是不是都是世家干的?”

  凝渊:“不止世家,也有散修,谁都想抓个丹修养着,亦或是抓个符修,逼迫他用所有的灵气纂符后,杀掉。”

  “所有天澜皇朝就设了这个天机阁,记录修士在案,丹,阵,剑,符,器,凡是三品以上,都受皇朝庇护,只要无故消失,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墨子弦听的兴起,追问道:“后来呢?就没有了这些龌龊事?”

  凝渊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会,贪念怎么会这么容易止住,也是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才慢慢止住,后来世家脱离皇朝,又有宗门成立,天澜皇朝一下子势弱起来,久而久之,五行阁也就废弃了。”

  墨子弦叹了口气:“听起来还挺心酸的,不过这么久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日听到五行阁,在五灵塔中遇到丹医,打听过。”

  两人漫步回到小院,月亮已经挂了柳梢头。

  凝渊一手牵着墨子弦,一手推开门。

  小院中,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落下,屋檐被白雪覆盖,院中的桃花在雪中,显得更加动人。

  “喜欢吗?”看到墨子弦眼中的惊喜,明知故问。

  墨子弦在现代,家在北方,每年冬天都会有雪落下,可唯有这一次,让他心动不已。

  “喜欢,怎么突然这么浪漫了。”

  凝渊手腕用力,带着他进了院子:“在雪中,我们的衣着就不会奇怪了。”

  墨子弦今日话少了,凝渊一直看在眼里,此时看到他露了开心,心情不由的也好了些。

  星月下,落雪中,凝渊转了两下玉笛,冲坐着吃饭的墨子弦笑的狡黠:“我吹笛给你听,不算好,你随意听听。”

  院中下雪,墨子弦的饭桌上却无一片雪花,他点点头,一边侧着耳朵听,一边继续吃饭。

  笛声起,墨子弦猛的愣住。

  院中被凝渊布了结界,这音这情只有墨子弦一人听得见,等到一曲终了,才走到墨子弦身旁,弯腰在他面前伸了伸手。

  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回神了。”

  墨子弦还未从那乐中抽离出来,只一曲,他像是看到了天上宫阙,高山流水上旭日东升,两只凤凰比翼双飞,恩爱缠绵。

  “你管这叫吹的不算好?”

  凝渊手中的玉笛收了起来,一手拢着袖口,一手拿起筷子给他夹菜:“阿嫫,就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长辈,她骂过我许多次,说我吹的难以入耳。”

  墨子弦好半天才回了一句:“那你阿嫫对入耳的要求还真高。”

  凝渊帮墨子弦挑出他不喜欢吃的菜,猛不丁听到一句:“我有件事没和你说。”

  不由的侧目看过去,墨子弦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数着吃,一看就是心里藏了事。

  “什么事。”

  墨子弦含糊道:“就是,我不是墨子弦,也不对,我是墨子弦,但是不是墨封家的墨子弦,就和夺舍差不多,我的灵魂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

  “不过我不是夺舍,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没弄清楚。”

  他是异世而来,凝渊自是知道的,也听出墨子弦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把他当成了夺舍他人的邪恶。

  放下筷子揉了揉他的黑发:“知道了。”

  墨子弦震惊的抬起头,双眼瞪的圆:“你怎么这么平淡?”

  凝渊挑了下眉梢,好笑道:“我认识的只有你这个墨子弦,从桃花树下开始。”

  墨子弦心里发甜,抬眼看了下头顶的桃花,突然觉得桃花挺好看,不想换了。

  顺着刚才的话题,引出自己的目的:“就是,我听说之前的墨子弦,做过许多很离谱的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私生活混乱。”

  怕他不理解私生活的意思,又解释了一句:“就是男欢女爱上很不讲究,也有可能是和男的,你听说过吗?”

  边说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凝渊的神色。

  凝渊倒是未多想,安江城墨子弦的传言,确实如此,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之前的墨子弦是傻子一事,疑惑重重,所以凝渊此时委婉说:“传言不可信,我们还不知道真相如何,先不做评论。”

  墨子弦忙放下筷子解释:“我不是说之前的墨子弦不好,我是想说,你要分清我是我,他是他,他做的事,无论是好是坏,你都不能按在我的头上。”

  眼珠一转:“例如,假如以后有个小孩跑过来喊我爹,就算是这具身体亲生的,你也不能怪罪到我的头上,怀疑是我不忠,从而嫌弃我。”

  凝渊直接用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我自然分的清,我知道你对我的心,这点信任自然是有的。”

  凝渊说的肯定,墨子弦被绳子扎起来的心,忽的一下就散了来,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坐的笔直,盯着凝渊,跟他要保证:“你发誓?无论前面的墨子弦做了什么,你都不准迁怒我,若不然.......”

  凝渊顺着他的胡闹,举起两个手指:“我凝渊...”

  墨子弦:“殷子顾,你的大名。”

  凝渊:...对不起了尹无用,借你的名字用用。

  举着手继续说:“我殷子顾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因为之前的墨子弦,迁怒与我面前的墨子弦,如有违誓,天....”

  在坑尹无用和哄墨子弦之间,凝渊毫不犹豫:“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墨子弦心事解了,瞬间畅快了起来:“行,那过几天,我再和你说个事。”

  这事还是不能瞒着,要不然自己心里一辈子难受,不过等肚子里没孩子了,再和凝渊说,要不然顶着别人的孩子说这事,总觉得怪怪的。

  凝渊把他前后的话连起来想了一遍,察觉到不对,打量着他的神色,皱着眉猜测:“你是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之前的墨子弦在外还有个孩子?”

  墨子弦瞪了他一眼:“瞎猜什么呢,没有的事,过几天告诉你,反正你说了,不准迁怒我。”

  凝渊的眼中猜疑不减。

  墨子弦直接推着他的后背,让他进屋睡觉:“真的不是,不是大事,最近不是学院的人增加了吗,我听说安江城的也来了不少,怕到时候你听到那些事,就以为是我做的,迁怒我。”

  这个解释有理有据,凝渊听了终于不在怀疑,帮两人拆了发,抵足而眠。

  次日天微亮,凝渊睁开眼,一片梧桐树叶浮现于眼前。

  上面写:荀北回山了。

  凝渊一瞬间瞳孔猛缩,荀北,荀北。

  秘境的幻阵中,邬君的话:荀北已死,荀北未死。

  那现在回山的荀北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事,气势不由的凌厉了起来,墨子弦揉了揉眼:“怎么了?”

  凝渊先扶着他坐起来,帮他披上衣服:“家中出了点急事,我们今日回家。”

  墨子弦心里一咯噔:“很着急吗?晚两天不行吗?”

  凝渊一边给自己穿着衣服,一边回头看他,眉头紧皱:“我担心家里人出事。”

  邬君的那句话,他琢磨了许多次,如果是亦初山的荀北,定不会活到此时,就算世家的人没杀他,当邬君死的那一刻,他也会有感应,随后殉情。

  现在回到亦初山的荀北,是凤凰还是世家的傀儡,凝渊更偏向后者。

  而亦初山现在,只有老幼不说,那族人沉睡之地上次已经开启,阿嫫没说族人苏醒,那就是还未醒。

  还未醒的族人如同幼儿一般,对待拳头毫无反击之力。

  凝渊想的手指都在发抖,心里的恐慌四漫,恨不得一步跨回亦初山。

  “子弦,等不及了,我们要现在赶紧走。”

  墨子弦急的快要冒汗,他现在的肚子,如何能跟凝渊回家,而且回去了,他还怎么堕胎。

  “那个,我在皇朝学院等你?行吗?”

  说是等,心里却琢磨着,皇宫而已,到时候自己这边事情解决了,就去找他。

  凝渊没想到他会反对,不解问:“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回去?”

  墨子弦急中生智,慌忙解释:“当然不是,你不是说你很急吗?我现在这个样子赶路,肯定拖你后退,飞梭没有御剑快,你自己一个人,会快很多。”

  “而且这一次有急事,皇宫里紧张的乱成一圈,我肯定会受到冷待,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我心里不舒服,所以还是下次去,我想要一个好的氛围,大家热热闹闹的欢迎我。”

  这话句句在理,是墨子弦的性格,凝渊不疑其他,把墨子弦留下,就像是把心留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

  只是他说了又说,劝了又劝,墨子弦都态度坚决。

  “我这一回去,若无意外,最快也要半个月,若是有事耽搁,回来还不知要何事,你真舍得我,不跟我走?”

  半个月?墨子弦心说舍得个屁,他这边一完事就跑去找他。

  面上坚定的摇头,说自己会乖乖等他。

  凝渊气急,把墨子弦按到床上,在他屁股上打了一顿,墨子弦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去不去就不去。

  直把还披散着头发的凝渊气的叉着腰,在房间里踱步,最后无法,指着墨子弦:“离至昨晚回了缥缈城,我把他留给你,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后又像是真的生了气,背过身不再看他,墨子弦怂的缩了缩脖子,等下凝渊走了就去找郁夷,不等三天后了,就今天,把药一喝,如果身体能扛得住,他就立马去追凝渊。

  对于墨子弦的安危,凝渊倒是不那么担心,除却离至和吴老头他们,自己的凤凰精魄也在他的灵海,遇到危险也能替他扛一扛。

  只是凤凰精魄虽可以看到墨子弦,但总归是隔了一层,不能亲不能抱的。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分开。

  凝渊走到门外,最后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跟我回去?”

  墨子弦视线飘忽,不敢看他:“你快走吧!我这肚子不方便,就不送你出城了。”

  门外鸟儿鸣叫,听来像是寻常之声,凝渊却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劝墨子弦。

  只回头说:“我抽了身就回来找你,你乖一些,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连发了几个传话卷轴,给吴老头,丹医,袁度,尹无用,郁夷等人,写的都是同样一个意思,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墨子弦平日喜欢折腾,请他们帮忙看顾一二,回来定有重谢。

  目睹这一切的墨子弦:败家玩意。

  还有,谁喜欢折腾了。

  不过他现在理亏,这些反对的话只敢在心里说。

  等到凝渊走了,忙写信让人送给那几个人,说刚才凝渊的话不作数,没有什么重谢,自己也不需要他们看顾。

  至于为什么不用传话卷轴,主要是墨子弦觉得那玩意也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