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眸子倒映着墨子弦的身影, 凝渊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怎么没来找我?”

  墨子弦这次乖的让凝渊觉得不可信,按照凝渊对他的了解, 应当第一天就忍不住追过去闹他了。

  墨子弦可不想和凝渊说自己睡了两日, 郁夷给他把出了喜脉的事,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这里灵气比外面充裕,我就打坐修炼了。”

  二层塔上只有五人, 凝渊就没带着墨子弦进丹房, 手中拿着一本丹书,坐在他身旁。

  墨子弦手中拿着落羽果,肩头碰着凝渊的肩头,看着他低头看过来的硬朗侧脸,心里怦然心动, 不知不觉傻笑了起来, 仿佛吃的是凝渊。

  凝渊拿着书, 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 耳边响起的嘿嘿声, 让他微微抬头侧目,平常的眼神, 自带犀利,直直落在墨子弦的心上, 炸裂成五彩的心虚。

  “这本书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还是我好笑?”凝渊合上书, 淡淡的问。

  学渣墨子弦不敢再笑,自己不看, 凝渊念给他听, 他还走神, 说破天都没理。

  缩了缩脖子,不敢和他对视。

  凝渊见他低着头,以为是不想听,叹了口气给他解释:“二品丹药你能练的出来,但是估摸着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要是如此下去,你炼丹一行上会走不远,你吃着落羽果,我说给你听,听话。”

  听话两个字缱绻清冷,悦耳入心,墨子弦嘴里咬着落羽果,歪着头看他,乌黑的眼里都是凝渊,像是把他印在了心里。

  凝渊眉头皱了一瞬,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墨子弦咔嚓一下,咬了一口果子,摇摇头含糊不清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讲,我会认真听的。”

  耳边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墨子弦低头揉了揉眼,不知怎的多愁善感了起来,自己的命真好,上辈子靠老爸和老哥,这辈子靠凝渊,完全是躺赢两辈子。

  小口吃着果子,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认真的凝渊,初认识他的时候,那一肚子坏水的样,让墨子弦气的牙痒痒,现在回头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那样的凝渊,也挺好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喜欢。

  袁度三人走过来,就见墨子弦撑着下巴打瞌睡,凝渊把一句话掰碎了,揉烂了讲给他听。

  郁夷听了一会,快要留下羡慕的眼泪,抓着尹无用的胳膊,可伶巴巴的问:“你说,我要是拜凝渊为师,他会这样教我吗?”

  袁度抱着胳膊酸溜溜的道:“你不是有师父了吗?”

  他都在皇朝学院这么多年了,一个师父都没捞到,郁夷刚来就拜了丹医为师,袁度和方舟,卓将安他们郁闷了好几日。

  郁夷看着墨子弦,眼露羡慕:“我师父让我自己悟,还是凝渊教的仔细。”

  四层塔的人看着丹医,乐的哈哈大笑:“小丹,你这不行啊!唯一的徒弟都要跟人跑了。”

  丹医气的拍着大腿:“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啊!我教的可比这凝渊好多了。”

  吴老头等人撇撇嘴,没一个信的,就凝渊这样教,他们都动心,回想自己修炼的坎坷路,都是心酸泪,谁不想被人手把手的教导。

  其中一人站起来道:“剥离的精魄刚回来,还有些不太适应,我再去运转几个周期,他们就算能上来,也要过很久。”

  “我也去。”

  坐着的人一个个离去,独留壶中温热的清茶还在冒着余烟。

  二层塔中,不止郁夷羡慕,连尹无用都羡慕墨子弦,三个人悄悄靠近,距离两步远时,轻手轻脚的坐下,认真听着。

  凝渊话语不停,只抬眼看了他们一眼。

  墨子弦垂着头快要栽到地上,凝渊放下书,轻轻叹了口气,扶着他的胳膊:“睡醒再讲。”

  墨子弦猛的坐直身体:“我在听的。”

  不止凝渊要叹气,他自己都想抓狂叹气,真的不是他不努力,就是很困,身子乏的想睡觉。

  见他困的厉害,凝渊也不忍心让他受折磨:“我守着你,等你睡醒了再讲。”

  墨子弦在他脸上反复确认了两遍,见没有生气失望的迹象,才敢把忍了许久的哈欠打出来,尴尬道:“那我睡一会会。”

  余光看到郁夷的欲言又止,用眼神无声的威胁了下:敢胡说你就死定了。

  郁夷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墨子弦躺下睡觉,凝渊给他盖了个毯子,转头对着尹无用三个人说:“你们自己先看书籍玉简,有什么不懂的,再过来问我。”

  尹无用三人:....你刚才不是这么教墨子弦的。

  凝渊说完没看他们的反应,盘膝闭目,运转红莲化为的灵根。

  时间流逝,墨子弦睡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小娃娃的声音,带着哭腔道:“阿爹,我饿,好饿啊!”

  墨子弦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环顾四周,空荡荡一片,耳边的声音回荡不去,逗小孩玩说:“饿找你爸妈去,别出来乱喊吓人,跟鬼一样。”

  “哇哇哇......”他话音刚落,喊饿的声音就猛的大哭起来,仿佛要哭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墨子弦被他吓了一跳,突然从睡梦中坐了起来,凝渊睁开眼就看到他惊吓的神情:“发生什么事了?”

  墨子弦擦了擦自己的不存在的冷汗:“做噩梦了,我梦到一个小孩一直喊饿,最后哭的天崩地裂的,真能哭,吵死我了。”

  听到是做噩梦,凝渊放心下来,看着他打趣:“还有人比你更能哭?当时你那哭的,我捂着耳朵都能听到,可惜我当时不会封语术,后来怕再听到你哭,我还专门去学了封语术。”

  墨子弦听他说起这个,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哭?我为什么哭,来来,咱们掰扯掰扯。”

  凝渊站起来后退两步:“我去看看袁度几人怎么样了。”

  只是刚转身,衣摆就被人拉住,墨子弦坐在地上,晃了晃他蓝色的衣袍:“我又不会吃人,跑什么跑。”

  刚才那小孩哭声余音绕梁,墨子弦心有余悸:“那个什么封语术,你教教我,我下次要是再梦到他,我就对他用封语术,要不然能吵死我。”

  说着又掏了掏耳朵,像是想把那哭声从耳朵里揪出去。

  墨子弦知道自己身体不正常,又偷摸的找郁夷给他把脉,郁夷还是那套不靠谱的说法:“你这真的是喜脉,之前像是躲藏着若隐若现,现在出现的频繁了些。”

  墨子弦把袖子放好,对着认真分析的郁夷敷衍的挥了挥手:“你换个职业吧!要不然我担心你以后被人揍,这也就是我们俩认识,要不然我都能砸了你的招牌。”

  “咱要是看不出来是什么问题,就说不知道,别胡说一气,我上次被你吓的都做噩梦了,梦到一个小孩不停的哭,吵死我了。”

  郁夷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那你应该是被我吓到了,就算是怀孕,小孩也不会来找你。”

  知道自己的不对劲,睡的太多,墨子弦克制着不让自己睡觉,咬胳膊,拿针扎大腿,翻丹书的时候看到定神丹,忙跑过去找凝渊。

  凝渊闭目修炼,听到墨子弦叫他,睁开眼挑眉笑道:“怎么了?想我了?”

  墨子弦一屁股坐他旁边,把书放他腿上,指着一页问:“这个定神丹,我是不是可以吃?我最近老是没精神,注意力集中不了。”

  凝渊手指翻过书,把定神丹这篇,从头到尾的翻了几遍,最后点头确认:“你可以吃,你现在是太过嗜睡,我给你切脉看一看。”

  说着就想抓过墨子弦的手腕,被墨子弦挥手躲过,敷衍道:“我找郁夷看过了,没事,就是注意力集中不了,所以想试试定神丹,这个定神丹我最多只能炼出二品的品质,不知道行不行。”

  说完一把抓过凝渊腿上的丹书,风风火火的炼丹去了。

  凝渊捏了捏眉心,对他的性子也是没办法,抬脚追了上去。

  空元秘境中,两个人收了一个灵药园,乾坤袋中什么灵药都有,定神丹的药材齐全,两个人用五灵塔中的五行青铜炉,不错分毫的放入药材。

  清香一出来,墨子弦用鼻子嗅了嗅,眼中带着希翼的问凝渊:“几品?”

  凝渊对气味敏锐,只闻了一闻,就知这不过是一品的丹药,边打开边说:“一品的,你再试一炉。”

  墨子弦困意又起,心里气恼,直接抓着一品的定神丹吃了两颗,才开始捋了捋袖子,打算下一炉。

  他抓的快,凝渊都没来得及阻拦,盯着他嫣红的唇色,语气带了些火:“你这什么都往嘴里填的毛病什么时候改?”

  他一生气,墨子弦就......莫名气虚:“这丹药不是我们看着出炉的吗?不是别人给的,别人给的我肯定不吃了。”

  凝渊冷着脸不说话,气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一直不懂小心谨慎,早晚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墨子弦不喜欢凝渊的时候,他生气,墨子弦就嬉皮笑脸的说软话,现在可能是被凝渊纵的,他脸色微冷,漆黑的眼眸不带笑意的看着他,墨子弦就委屈了。

  抿了抿嘴角,心里知道凝渊是为了他好,自己只要说一句以后不乱吃东西了,这件事就会过去了,但那话到了嗓子口,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脚尖踢了踢凝渊,垂着头低声说:“不准凶我,哄哄我,我就听你的。”

  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话里是知道自己错了,却依旧咬死不认错的倔强。

  凝渊直接被他踢笑了,捏了捏他精致的脸庞:“行,哄你,不凶你,以后别乱吃东西,丹药更是如此,定神丹虽说是自己炼的,但吃多了你怕是要精神亢奋,三天三夜睡不着了,而且一品丹药,杂质太多。”

  墨子弦不用看都知道他打趣的眼神,故意不看他眼里的笑,侧过身,干巴巴的说:“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以后语气好点。”

  凝渊舔了下后槽牙:“行。”

  阿嫫说了,对道侣要宠着,顺着。

  墨子弦又炼了一炉二品定神丹,凝渊看遍二层塔上的书籍,里面不乏炼丹玉简,此时手痒上前:“我试一试。”

  墨子弦让出位置,把定神丹都塞到乾坤袋,等到凝渊打开丹炉,说这一炉是三品定神丹时,墨子弦都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心里努力搜刮着自己哪一处比凝渊强,搜刮到最后发现,好像没有。

  三瓶定神丹,墨子弦背着凝渊当糖吃,不是他不听话,实在是他发现,这东西对他好像没用,吃了之后过不一会,又想打哈欠睡觉。

  金光闪现,二层塔正中间,凭空出现六人,其中有汀嫣,汀雨。

  凝渊睁开双眸,理了理衣袍站起身,对着其他几人说:“既然有其他人上来了,那我们去丹房吧!早日上三层塔上。”

  墨子弦随着他站起来:“没想到还挺快的。”

  上来的六人,除了汀嫣,汀雨,其他四人都是袁度熟悉之人,小跑过去打了个招呼,又忙跑回凝渊所在的小队伍,怕被甩掉。

  汀嫣,汀雨脸上挂着惊喜,还没走到跟前,就见凝渊等人转身就走,随后进了丹房,理都不理她们。

  汀嫣和汀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像是有仇一般?她们应当没得罪过他们,就算给墨子弦下了春风散,那也是在他无所觉的时候,不会被发现才是。

  二层塔的丹房内,墨子弦从凝渊的背上跳下来,摸摸桌子,摸摸灵药材:“我们一间房,看来我又可以躺赢了。”

  凝渊微微一笑,不怀好意道:“这一次,你来,你之前说我修为太低,配不上你这个金丹,我现在要抓紧修炼到金丹,才能与你相配。”

  理亏的墨子弦:“行吧!那我这次带你飞,你现在是筑基二层吧?”

  凝渊:“入塔前是筑基二层,现在是筑基四层了。”

  墨子弦:...那凝渊超过他,指日可待。

  凝渊这些时日,丹,符,阵,器,剑全都教的仔细,墨子弦就算是时不时的走神,现在也都记住了。

  依旧是和袁度几人开了近像石,几人的血滴在丹炉上,同时看向尹无用所在的房间,不出意外,依旧是凤凰腾飞的景象。

  尹无用站在黑暗中,已经心无波澜,他自己都快相信,他就是凤帝了,就这景象,他要是和凤凰没关系,鬼都不信。

  不经意间和凝渊的视线对上,两人的眼眸一样的深沉,谁也不知为何。

  墨子弦带着凝渊游走在其他房间,凝渊坐着修炼,墨子弦用金笔一遍遍学着纂符,一次次学着布阵,一锤锤砸着精铁。

  力气使得多了,脑中突然闪现一阵眩晕,自从用定神丹撑着不睡觉后,他总觉得身体内里虚弱了不少,像是被掏空了灵气。

  把锤放在一旁,坐在桌前,从乾坤袋中取了些吃食出来,凝渊的落羽果已经吃完,墨子弦只能吃缥缈城中买的东西,啃着干饼,食之无味。

  结界中,凝渊仿若谪仙,墨子弦用美色裹着饼一起咽下,哎,可惜帅气的男朋友是个老古董,不过还好他松了口,等到时候出去五灵塔,去合欢宗找了丹药,就可以开荤了。

  墨子弦想想还挺美,傻呵呵的乐着,只是一个饼刚啃了一半,就感觉到腹部一紧,像是有东西在自己肚子里游来游去一般,翻身打滚的闹着,表达着不满。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无意识的覆在上面,不知怎的,就让灵气探了进去,闹腾的肚子瞬间静了下来。

  凝渊虽说是在修炼,但也留了一缕神识放在墨子弦身上,此时猛的睁开眼,只见墨子弦手放在腹部,像是失了智,脸色褪去血色,有些苍白。

  凝渊匆忙站起身,房中杀意遍布。

  墨子弦腹中之物察觉到危险,不敢再吸取他的灵气,缩起来,把自己藏的更深。

  凝渊疾步走到墨子弦身旁,拉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灵力,等到他冰凉的手渐渐暖了起来,才后怕的把人抱在怀里。

  细细回想,这些日子他忽视了许多,墨子弦的身体异常不对劲,而他却没有重视,一瞬间,懊恼如墨海之水,快要把凝渊淹没。

  墨子弦只觉得自己一晃神,就被凝渊抱在了怀里,手里空空如也,饼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只感觉身体有些累,头靠在凝渊的肩膀上,嘴角带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都不像你了,老古董。”

  凝渊单膝跪在地上,手覆在他的后脑勺揉了两下,眼眸微沉,声音却轻笑道:“喜欢吗?喜欢那我以后会越来越热情。”

  墨子弦笑着闭上眼,声音若有若无道:“喜欢。”

  肩膀上的人睡去,凝渊才抱着他放在一旁的软塌上,手指搭在墨子弦的指尖,探了半晌,一无所获。

  闭上眼,进入墨子弦的灵海,游走在他的全身经脉,依旧无一丝所获。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墨子弦的身子一如往常般康健,但刚才墨子弦那副模样在凝渊脑海中经久不散,心有余悸。

  想到墨子弦说郁夷之前给他把过脉,凝渊布了个结界,隔绝声音,另用了一块近像石。

  尹无用几人的画像消失,凝渊的面容突然出现,郁夷先是诧异了下,随后不解问:“是要单独教我?”

  凝渊未做寒暄,直接问:“不是,你可知墨子弦的身体怎么了?”

  他自己没查出来,来问郁夷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心态,谁知他问过后,郁夷脸上出现挣扎,纠结的神色,不由的追问道:“你知道?”

  郁夷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说吧!事情不靠谱,不说吧!他又怕墨子弦出了事。

  “墨子弦不让我说。”

  凝渊指尖微动,让他看到墨子弦此时的情形:“他又睡了,我刚发现,那三瓶定神丹,他已经快吃完了,再不找出原因,我怕他的身子会越来越差。”

  墨子弦一动不动的睡着,郁夷心中一跳,不敢再隐瞒:“这事太过离谱,就是之前我们刚到二层塔的时候,你去看书籍玉简,墨子弦睡了两日多,叫也叫不醒,但是我给他把脉又是一切正常,我就没去找你。”

  “我每隔一会给他切次脉,其中有三次...其中有三次,我切出他的喜脉。”说到这里,郁夷声音变的轻不可闻。

  “什么?”凝渊微微侧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郁夷抬起头肯定的说:“喜脉,墨子弦一直说是我学艺不精,把错了脉,但是我觉得我没错,那就是喜脉。”

  “但是我也不知道,墨子弦怎么就有了喜脉了,明明他就是个男的,而且他说他还是黄花小伙子,这就更不应该了。”对于这事,郁夷是百思不得其解。

  墨子弦对于郁夷的话哈哈大笑,凝渊则是和郁夷一个想法,喜脉太过简单,他应当不至于切错脉,而且还是三次一样的喜脉。

  只是,墨子弦怎么会有喜呢?他很确定,他和墨子弦并没做合欢之事。

  “我知道了,多谢。”凝渊对着郁夷点点头,随后关上近像石。

  丹房内静悄悄,只有墨子弦绵长的呼吸声,凝渊的心中像是六月的天,压满了沉甸甸的乌云。

  走到墨子弦身旁坐下,手指点在他的眉间,神识在经脉中不做停留,直奔他腹部而去。

  一寸一寸的找着,一遍又一遍,那神识走的缓慢,猛然间,停在一处不动。

  墨子弦的金丹旁,只有米粒大小的金黄色,隐在旁边,更像是故意躲在旁边,若不是凝渊找的仔细,怕是许久都不会被人发现。

  凝渊虽是凤凰,却自小没见过凤凰在腹中应该是什么样,此时眼中冷意浮现,把那米粒大小的金黄包围,带着利刃般的杀意。

  他此时摸不住是何情况,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到刚才那一幕,凝渊总想确认些什么。

  果不其然,他不过刚一靠近,那米粒就撞向墨子弦的金丹,睡梦中的墨子弦痛苦的呜咽一声,蜷缩着身子。

  凝渊又试了两次,墨子弦抱着肚子,快要疼出冷汗。

  凝渊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神识暂时退了出来。

  丹房内,药香清幽,墨子弦在凝渊怀中睡的安详,凝渊垂眸看他,抬手帮他把落在脖颈的头发移到身后。

  世间只有女子怀孕生产,男子有孕闻所未闻,墨子弦肚中这物,凝渊拿不准是不是胎儿,若是胎儿,应当不会移动才是。

  若不是胎儿,那这威胁人的做法,太过恐怖,故意藏在金丹旁,掩饰自己的存在,感觉到杀气,就直往墨子弦金丹上撞,明摆着是想让他投鼠忌器。

  若是胎儿,那这孕是怎么怀的?他和墨子弦......两个人胡闹过许多次,但是自己真的没进去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凰:呜呜呜,我就是想活下去,墨墨阿爹你快醒醒,凝凝阿爹要杀我。

  --委屈,我就是想吸一丢丢的灵气,实在太饿了嘛!

  凝渊:百思不得其解,孩子哪里来的?

  墨子弦震惊脸:我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