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打算将店重新装修一下, 官聆便让张萍在家休息两天,等这边确定后再通知她上班,后来被陆海那傻逼一搅和, 官聆便打消了重新装修的念头, 打算等有时间了买点儿喷绘材料自己换个墙面, 只是这两天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 照理说今天就挺有空,可刘传宇这个名字还一直悬在他心口, 他想趁着今天有空再去双江家园看看。

  打定主意,官聆从豪景出来便直接打车回了家,在医院呆久了总觉得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官聆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起桌上梁泽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反正下午要把车开过去还给梁泽, 正好今天借用一下,还能省去百多块的打车钱。

  官聆驱车到白岩区双江家园的时候正好十一点, 昨天捡到的那张外卖的订单小票上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官聆推算不出对方点餐的时间是否规律,也推算不出对方是否每天都点外卖,但由此却可以确认刘传宇家里确实有人, 他打算碰碰运气。

  官聆没有小区的门禁, 车开到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官聆降下车窗瞄了一眼,不是昨天那个。

  “我是来看房的,”官聆自报家门, “昨天有登记过, 你翻翻访客薄,昨天有个叫小何的姑娘还带我在小区里转过。”

  保安闻言去翻了昨天的访客记录, 对了名字和手机号码后让他在今天的访客表上签了名后便把他放了进去,官聆礼貌的道过谢,将A8开进了小区。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在小区大门左侧,官聆按路标上的指示把车开了进去,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将车停好,又按区域指示牌找到了D6那栋楼的电梯,这样就完美的避开了单元楼需要有门禁卡才可以进出的尴尬。

  电梯直接到16层,官聆盯着轿厢壁反光映出的自己的脸,心中有诸多想法,甚至已经想到如果见到刘传宇他是应该单刀直入的问他照片的事还是迂回一下从程斐跳楼自杀的新闻说起,直到电梯叮一声门开了,官聆抬步跨出去的时候才觉得心跳得厉害,因为紧张和希冀。

  电梯门合上,官聆在门口站了十来秒,才抬步往1602的方向走去。如昨天一样,走廊上纤尘不染,房门紧闭,旁边的鞋柜和水仙盆栽的位置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官聆没有停驻的直接走过了门口,直到站定在窗边,从16层俯瞰下去,他在想是直接敲门还是再等等看有没有外卖送达。

  思忖了两三分钟,官聆选择了后者。一来他不赶时间,二来他不想冒险惊动屋里的人,不管屋里的人是刘传宇还是他的家人。

  张非说刘传宇这段时间电话不通人也找不见,基本约等于销声匿迹,而他给物业那边说好要卖房子,却没有给出密码和钥匙,连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怎么琢磨都觉得蹊跷,由此想来官聆更不敢贸然上去敲门了。

  官聆在窗边又站了两分钟,转身经过1602走向电梯口,抬手摁了下行键,等电梯上来打开后伸手在里面随便摁了个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官聆站在门口,眼睛盯着门框边上不断下降的数字,视线由数字转到了1602那边,这个方向和距离猫眼从里面看不见。

  楼道里很安静,官聆靠着门框脚定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因为怕发出声响,至于为什么,大约是直觉作祟。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隔着裤子布料轻响了一声,官聆受惊般摸出手机,下意识抬眼朝1602的方向看去,然后鬼使神差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等弄好这一切,他才摁亮屏幕解锁看消息。

  一条微信消息,梁泽发来的。

  官聆点进去,是张照片,看得出是2811厨房的岛台,上面放着几样小吃糕点和一盅粥。

  官聆看过后点掉图片,梁泽紧接着又发了文字消息过来。

  梁泽:百合银耳粳米粥,蟹黄烧麦,马蹄糕,黑松露虾饺皇,荷叶糯米鸡

  官聆看得一怔,发了个问号过去,梁泽很快回复过来。

  梁泽:卫杰送来的病号饭

  官聆靠在电梯门框上敲手机键盘回复:可以。

  发出去后又觉得这个回答看起来太敷衍太冷淡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吃完饭记得吃药,间隔十分钟。

  梁泽:你吃了吗?

  官聆往1602的门牌上扫了一眼,被梁泽那一系列菜名弄得有些饿了,违心的打字:吃了

  梁泽:吃的什么?

  官聆随便想了两道菜发过去:耗油豆腐和醋溜白菜

  梁泽:怎么都是素菜?

  官聆就是下意识想到了这两道菜随便发的,被梁泽这么一问愣了愣,继续打字撒谎:想吃点儿清淡的

  梁泽:陪我戒荤腥么[坏笑]

  后面那个扯着嘴角笑得异常猥琐的表情包像是突然活了,仿佛梁泽亲临,带着浓浓的揶揄和挑逗,官聆没来由的生出些许不好意思来,踌躇着不知该回什么,干脆打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梁泽:画画得怎么样了?

  这比问他吃没吃饭还令他心虚,没来由的,官聆没了撒谎的勇气,照实打字回复:还没下笔

  梁泽:还要沐浴焚香么[偷笑]

  官聆:差不多吧……

  梁泽:好好画,我可是在卫杰面前不要脸的把你夸了一番,到时候出成品可别打我的脸

  官聆惊讶于梁泽居然跟卫杰说这个,本来还想糊弄过去的,这下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官聆:……我尽力

  梁泽:画好有赏

  官聆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要什么都行,抿了抿唇打字:我尽全力不给你丢人

  梁泽:[摸头]

  官聆收起手机,原本紧张的思绪倒是被梁泽这一打岔给分散了不少,托梁泽的福,现在除了刘传宇,他满脑子都是画画的事儿。

  早过了昨天外卖小票上的时间了,电梯上上下下好几趟了,却没有一趟是到16层的,官聆等得心焦,不由想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可来都来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现在离开会不会功亏一篑?

  刘传宇手里可能有唯一证明他并非自杀的证据,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放弃。

  安静的走廊,只有尽头半开的窗隐约传来底下汽车的喇叭声,时间仿佛趋于静止,官聆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双脚没有挪动过分毫,视线定在偶尔变幻的红色数字上,一次次紧张变成一次次失望,好像整个身体都站得僵硬麻木了,思绪乱飞,偶尔回到以前,偶尔闪过现在,甚至已经规划好如果一会儿见到刘传宇他应该做些什么,直到“叮”一声响,紧闭的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官聆纷乱的思绪倏然回拢,视线紧盯着那从一道缝逐渐向两边咧开的门,僵硬的躯壳下血液沸腾。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又或许太过灼热,里面提着餐盒的外卖小哥像是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小半步贴在矫厢壁上,官聆回过神来,扯开嘴角礼貌的笑着点了下头,脚尖一转往边上挪了半步让开位置。

  外卖小哥奇怪的打量了他两眼后提着餐盒出了电梯,官聆站在一旁,一双视线像是长在了他身上,面上一派祥和,殊不知一颗心因为紧张而悬得飞起,直到看见外卖小哥站在电梯口往两边张望了两眼后抬步往1602的方向走去。

  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像某种期待成真后松口气的轻松,又像是期待成真后又出现了更多的不确定汇集在胸口,复杂难测,既轻松又压抑。

  小哥将外卖放到了水仙盆栽旁,然后起身,在1602的房门上敲了两声往电梯口走来,见官聆还站在门口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外卖小哥先是一脸疑惑,随后微蹙着眉,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事。

  官聆心里情绪翻涌,脸上却半分不显,扯着嘴角露一个微笑,替小哥摁了电梯。

  外卖小哥顶着满脑袋的问号进了电梯,等了两秒见官聆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询问,“先生不走吗?”

  官聆摇摇头,随手往1601的方向指了一下,小声说,“我等人。”

  电梯门缓缓合上,发出“叮”的一声响,官聆收起脸上的笑转脸看向1602那边,这个角度不能将整扇门看清楚,因为是平行的,门牌都只能看到一半,但门口的一举一动却很清楚。

  大约过了一分钟,厚重的防盗门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几秒钟后门缓缓打开三分之一,一个穿着T恤短袖人字拖的男人从门里走出来,头发似乎很久没理过了,长长的窝在颈后,背影看着有些邋遢。

  官聆只看在百科和微博上看到过刘传宇的照片,大多是穿着正装或正在接受采访的,跟眼前邋遢的男人没法重合,而且他只看到了对方一个侧脸,但官聆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打算试一试。

  男人弯腰拿地上的餐盒时官聆抬步向他走去,鞋底拍打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回廊显得格外响亮,男人手上动作一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转脸看过来。

  官聆看到了他的正脸,比他在网络上看到的稍胖点儿,额发长长的垂下来将眼睛遮了大半,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官聆的一颗心却猛的提了起来,他脱口喊道,“刘传宇?”

  刘传宇猛的站起来,外卖也不顾了,转身就往敞开三分之一的门里进,官聆几乎用了全部力量快速跑过去,在门快要关上的瞬间抬脚卡在了门缝里。

  防盗门很重,刘传宇关门的力道也很大,卡在门缝的脚只进了个三分之一,脚尖被门卡得很疼,疼得官聆差点儿就把脚缩回去了,但他咬牙强忍了下来,视线冷冷的定在刘传宇戒备惊慌的脸上,重复着刚刚喊出的名字,“刘传宇!”

  刘传宇伸手把他往外推,官聆死死扒着门框,忍着手脚上钻心的疼说,“我们谈谈。”

  “你是谁?”刘传宇仍旧一脸戒备,“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再不走我喊保安了。”

  “我来看房。”官聆立马拿出对付保安的那套说辞,“你这套房不是要卖吗?我买。”

  “买房?”刘传宇打量他,神情满是不信,“我没有要卖房,你搞错了。”说着伸手去掰官聆扒在门框上的五指。

  “我是从物业那儿得的消息。”官聆用另一只脚踢开门往里挤,“你在物业那儿有登记,但电话一直不通,我看过相邻的户型,觉得你这套不错,特地在你家门口守着,”他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你在家。”

  “物业搞错了。”刘传宇敷衍道,“我从来没说过要卖房,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叫保安怕是不行,”官聆见买房那套行不通,干脆无赖到底,扒着门框的五指都泛白了也死不放手,他沉声说,“要不你干脆报警吧。”

  不知是他的语气还是那句报警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给显出来了,刘传宇松了把他往外推的手,脸上的惊慌已不在,但戒备却很重,来回往官聆脸上打量了好几次才道,“你不是来买房的。”

  见到人不容易,官聆不敢大意,扒着门框的手仍旧使着大力,整个人怼在门口挡着门,他点头承认,“我确实不是来买房的。”

  “你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刘传宇没打算赶他了,转身走到客厅端起茶几上的水灌了两口,官聆趁势进了屋,刘传宇朝他走过来,这下换官聆戒备了,他转身靠着屋里的酒柜,谨防刘传宇趁他不注意把他往外推。

  不过刘传宇似乎已经没了赶人的架势,擦过他走到门口将盆栽旁边的外卖盒拾起来,进屋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你们老板是手下没人了吗?”刘传宇拎着外卖盒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扯包装袋一边斜眼睨向靠酒柜站着的官聆,“你大学毕业了吗就来跟我谈条件?”

  官聆听得云里雾里,但从对方简短的话语已经快速判断出刘传宇之所以“销声匿迹”大概是在躲什么人,他心里冒出诸多猜测,但没有一个赶轻易问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拿出跟梁泽演戏那套,面上故作轻松的说,“谈条件又不看学历,有能力就行了。”

  刘传宇不打算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的说,“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要钱,我只要职位和股权,谈不拢那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

  官聆不知道他口中的合作是什么,心思快速翻转,反正对方已经把他错认,要不就先应下来?

  打定主意,官聆笑着点点头,“可以。”

  刘传宇一听这话却瞬间变了脸,半眯着眼睛来回打量官聆,气氛倏然变得有些紧张,官聆被他看得心一抖,暗暗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并不是对方想要的。

  “态度转变这么快?”刘传宇搁下筷子,脸上戒备不减反增,“你不是来谈合作的,你是什么人?”

  官聆没想到顺着话演也能穿帮,反正已经被识破了,他破罐破摔的走到刘传宇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佯装看时间,实话实说道,“我确实是来跟你谈合作的,只不过跟你期望的似乎不是一拨人。”

  刘传宇的视线交织在官聆脸上,等着他的下文,官聆却紧抿着唇,任由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对方,刘传宇眉宇间的疑惑很深,似乎很意外。

  官聆心思百转,他不确定刘传宇知道多少,也不确定他如此谨慎是否跟自己的猜测有关,他打算抛一步险棋。

  官聆深吸一口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刘传宇,说话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说,“启信投资的周锦航你应该不陌生吧?”

  此话一出,刘传宇刷的变了脸色,一双眼睛紧盯着官聆,好像这样就能透过表皮看清身份般,他咽了咽口水,“我说的条件他答应了?”

  官聆心脏呯呯直跳,张非只提过沈氏大厦23层被一个姓周的投资公司老板买了,他猜测那个人是周锦航,刚刚也不过是在炸刘传宇,没想到还真被他给赌对了。

  “对。”官聆强压住情绪,顺着话点头,“他答应了。”

  刘传宇惊喜的瞪大了眼,随后却摇了摇头,“不对,这事儿他可做不了主,你在诓我。”

  如果刘传宇要的是启信的职位和股份,周锦航自然做得了主,可刘传宇却说他做不了主,官聆心思转得飞快,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周锦航背后的那个人,周崇。

  周崇现在是周家的一把手,座拥周家的公司和旗下所有产业,十个启信怕是也抵不了一点儿股份,官聆几乎立马反应过来,刘传宇根本不是想跟周锦航谈合作,他想合作的对象是周崇。

  他要周家公司的职位和股份,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威胁,官聆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猜测,周崇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刘传宇手里,他想起陆海八卦时提到的那则富豪夜会女明星的娱乐新闻和自己跳楼自杀的新闻,周崇的把柄是不是跟刘传宇拍到的照片有关?

  刘传宇见他半天不答,疑窦丛生,“你到底是谁的人?”

  设想和猜测只差一步就能变成现实了,他却等不及跟刘传宇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关于程斐跳楼自杀的新闻,九月十号那天你到底拍到了什么?”

  刘传宇脸色大变,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是他们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间培训室的老板。”官聆冷声说。

  “什么?”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跟你口中的“他们”完全不同的人。”官聆说,“我无法给你职位和股份,甚至连他们答应给你的钱的数额都给不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传宇坐回沙发上,似乎气得不轻。

  “你假装卖房却电话不通,给周围的人一种你销声匿迹了的假相,”官聆将心中的猜测大胆的说出来,“其实是在躲,躲周锦航还是周崇呢?”

  刘传宇一僵,脸色倏的变得很难看,官聆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又赌对了。

  “你的条件周崇不会答应你。”官聆喉结滚动,面上一派冷静,实则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他继续炸他,“周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如果让他知道你其实一直躲在家里,你觉得他是会给你一个职位或股份封你的口还是直接灭你的口呢?”

  这话官聆说得没有根据,就是仗着刘传宇的戒备添了点油加了点醋,让刘传宇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产生危机感,他继续蛊惑,“周锦航是他堂弟,他都没能从周崇那儿得到这种好处,你觉得你就能轻易得到?”

  “你自己应该也认识到这一点了,”官聆看他脸色惨白,继续循循善诱,“不然你也不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过着每天待在家里等外卖过活的日子。”

  刘传宇之所以搞这么一出确实有躲那两人的嫌疑,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周崇断了他的行踪,让对方产生危机感,从而答应他的条件,他有想过周崇可能会气不忿的找人揍他一顿,但灭口……可被这白脸的小伙子一分析,刘传宇才惊觉对方的话似乎更有道理。

  可他筹谋这么多天,就因为面前这个看着像个大学生的人的一番话而放弃了,他又心有不甘。

  “我不清楚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刘传宇重新拿起筷子,“你不过只是一个培训室的老板,我又凭什么信你呢?”

  “就凭我是程斐的弟弟。”官聆拿出之前在梁泽面前编的身世来诓他,“我很清楚我哥并不是自杀。”

  刘传宇手里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到了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大概是官聆的话太过出乎意料了,整张脸上布满的震惊。

  “九月十号你拍到的照片就是证据。”官聆大概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直截了当的说,“你想拿这个从周崇那里拿到好处,你觉得一个手上沾过血的人,会轻易被你一个小小的威胁左右吗?”

  这话说得过于严重了,先别说周崇是不是那样的人,单从官聆的分析来看,周崇就已经妥妥的是那种人了,何况刘传宇手里有东西,他又确实拿这东西威胁了别人,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这种威胁?

  刘传宇有些动容了,哑着声说,“不至于……”

  官聆看他脸色松了口气,手心在裤子上揩了揩汗,慢条斯理的摸出手机摁亮屏幕,界面解锁后由屏保跳转到录音界面,“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家的事,你可以考虑考虑我说的话。”说罢随手拿过茶几边上的一只笔,扯过外卖包装袋上面的小票上写下一串数字,“想通后联系我。”

  官聆的做法再次让刘传宇震惊了,“你居然录音……”

  “保险起见。”官聆晃晃手机然后放回裤袋里,“我积蓄不多,刘老师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倾囊相赠。”

  “你想要什么?”刘传宇木着脸问。

  官聆收起嘴边的笑,沉声说,“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需要,这章梁泽只在微信里打了个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