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菟丝美人和偏执反派HE了[快穿]>第39章 魔尊和他的白月光

  谢槐紧紧拉着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因羞愤气鼓鼓而微微涨红的脸。

  堂堂魔尊居然热衷于调戏人,这和别人口中描述的那个视人命如草芥,动以族诛为事, 所到之处皆是血流漂杵的邪肆魔头怎地半点不像。

  不仅不像,还......

  “在想什么?”傅阎边整理衣袖边问。

  “裹这么严实,这么喜欢我这被子?都不舍得松开。”

  “我......!”谢槐一惊, 险些被他的话呛到,脸颊登时又红了几分,下意识就要反驳,却忽然见傅阎朝他倾身压过来。

  谢槐反射般地就要往后仰, 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退路,对方靠得太近,导致他都无法看清他的脸和五官,只剩那双眼睛幽暗深邃得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你看,我的人都在这,又何必对我的东西恋恋不舍呢。”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谢槐因愣怔而微瞪的眼睛缓缓向下, 掠过又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喉结,几乎不需要他做出任何警示性的动作, 都能让谢槐直觉对方下一秒就能张开利齿狠狠撕咬上去。

  而傅阎除了这么看着他, 自始至终都没再像他料想的那样,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到傅阎将一条锦带从他紧紧裹着的衾被下面拿出来,然后起身。

  谢槐本该松口气,却又因自己刚刚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的想法而羞耻,他还以为他要......

  “今天城中举行百花宴, 带你去看看, 去吗?”

  傅阎戴着金冠, 看上去倒是有了魔尊该有的尊贵,比刚才言语戏弄他时候的样子顺眼多了,谢槐心想。

  不过百花宴......怎么听上去有些耳熟,他确定之前自己是从未听过亦未见过的,此刻听到这个词,脑中甚至能闪过一两段零碎到想不起来具体内容的画面。

  有点奇怪。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去探个究竟,熟悉熟悉魔尊的地界,对他将来顺利离开这里也有帮助。

  “去。”他点了下头,“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换个衣服......”他还真是大胆了,居然敢在人家的地盘上叫人出去。

  傅阎看上去倒是毫不在意,只是轻笑,说:“真拿你没办法,好,我出去,就不在这碍眼了。”

  谢槐:“......”怎么衬得他跟个恶霸无赖似的。

  出了那宫殿,谢槐才发现外面俨然已经下起了鹅毛小雪。

  明明昨晚还是月明风清,温暖如春,结果转眼间就下起小雪来了,真是匪夷所思的天气,变得比魔头的脸色还快。

  谢槐悄悄迅速瞥了眼走在他身旁的傅阎。

  对方似有所感,朝他看了过来,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恰在此时,几片白雪卷着风呼地往他身上吹,额前几缕头发被吹起,鼻尖都泛着红,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冻成这样。

  傅阎挥了挥手,“许赦,把那件狐裘大髦拿来。”

  “是。”

  谢槐刚从飒飒凉风中回过神,那件狐裘大髦已经披到他身上了。

  雪下得比刚刚大了些,莹白的雪落在狐裘洁白得不染一丝尘埃的髦毛上,不一会儿便化成一粒粒清透的水珠。

  身上确实比刚才暖和多了,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气。

  “还冷吗?”

  髦毛挠着下颌,有点痒,谢槐将其往下拽了拽,忽然听到傅阎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缓的声音问他。

  他下意识抬眼望过去,脸还是那张好看得不那么真实的脸,就连表情都未变分毫,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或是不太对劲。

  谢槐怔了怔,摇头道:“不冷了。”语气停顿片刻,而后犹犹豫豫地说了句,“谢谢。”

  声音不大,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什么?”傅阎问。

  “......”没听见就算了。

  心里想什么还是不知道遮掩一星半点,什么想法几乎都写脸上了,傅阎看着他微垂的眼睫,嘴角微勾起,似是故意凑近了点,“你再说一遍,我认真听。”

  ......休想。

  谢槐稍微侧身,“尊主不是说要去百花宴吗?再耽搁怕是要看不到了。”

  这跟直接不耐地催促他快点走基本没什么区别。

  话头转得过于生硬了些,傅阎笑了下,并未选择拆穿他,直接道:“据我所知,这个时辰距离百花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算你现在绕着这偌大的宫殿走两圈看看风景,再慢慢悠悠地往哪去,估计也不会赶不上。”

  没有拆穿,却在变相地堵他的话头。

  谢槐记忆中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自然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就算他说这百花宴到明日才举行得起来,他都只有相信的份。

  真狡猾,谢槐想。

  “不过,”傅阎牵出他藏在衣袍下的手,掌中纤细的手腕冰冰凉凉,“你既然这么想去看,我们早一会儿去也没什么不可。”

  “尊主,额,马车已备好。”许赦因为要跟出去,便着一身华服,没有佩刀,准备好出行要用的东西后回来一眼瞧见傅阎亲昵地抓着那位谢公子的手,到嘴边的话差点没接上去,整个人看上去很像个愣头青。

  确凿了,这两人的关系铁定不一般,平常不是抱着就是牵着,且毫不避讳任何人,就寝的时候都在一起,就算这两天才刚见没多久,那在以前他们尊主也可能和这公子是认识的,不然才见过没多久,尊主就对谁能亲近到如此地步,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不,好像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不过时间太久远,他记不太清了。

  “还愣着做什么?”

  很正常的语气,许赦却不由自主心里一紧,立马回过神来,才发现他都落下好一段距离了,忍住想要擦汗的手,“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带尊主和这位公子过去。”

  谢槐看着身侧威严十足的男人,不禁感到同情身后那位属下,如此畏惧的神色以及熟练的反应,怕是苦于大魔头暴行已久。

  许赦自是不晓得谢槐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估计立马能哭天抢地,叫他不要多想,更不要乱说,他们的尊主是个好人。

  除了上次是个例外,一般傅阎出行并不会带多少人,而许赦只是为了给他充当车夫。

  这次的马车同谢槐上回乘的竟是同一辆,虽然看上去依旧奢侈华贵得让人眼前一亮,但有那些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在前,谢槐此刻只想拒绝。

  但想归想,事实上他不仅坐了上去,还叫傅阎替他斟了盏茶。

  “尝尝,上好的铁观音,听说你们那的人最是爱喝这个,不过我觉得吧,还不如随便装两壶冷泉的水烧了的好。”

  “......”谢槐小心地端起茶盏,一时竟觉得有些烫手。

  “尊主所言甚是......”大言不惭。

  傅阎手撑着头看他,被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你若是不赞同,大可以反驳我,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是不是。”

  谢槐沉思片刻,回答得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这世上的好茶千千万,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说起来还是取决于个人的口味或是喜好不同,尊主喝不惯这茶的口味,自然觉得一般。”

  他也并不喜爱喝这铁观音,但他喝得最多的却是这个,他只知道这是薛师兄所钟爱的。

  傅阎微愣一瞬,嘴边的笑意更深,“你说得很对,不过我并不是因为喝不惯这味道,而是......”

  欲言又止的,惹得谢槐忽然就有点好奇。

  傅阎却不再继续说了,只问道:“你呢?”

  “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既也不喜欢这铁观音,你又喜欢什么?”

  怎么说到他喜欢什么了?

  “以前我也觉得我会有各种各样的喜好,后来才发现我甚至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我或许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他喝的明明是茶,却居然有点微醺的感觉,被人在话语上稍一撩拨,他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

  傅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忽而放下,又朝他身边坐得近了些,“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我猜你应该更喜欢松针,之类的?”

  呃,他怎么会......

  谢槐颇为震惊的表情已经表明他猜得是对的。

  这个叫做傅阎的魔君不会真的有读心术吧?他刚刚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铁观音的抗拒,能看出他不喜欢就罢了,居然还能一下子猜对......

  “不要多想,其实我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猜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嘴上这么说,看神情却是一点也不像。

  谢槐抿着唇,“嗯,是挺巧的。”

  去往城中的路不远,也就隔着一道结界。

  “百花宴到了,准备下车。”

  谢槐愣了下,抬了抬眼,没想到这么快,跟直接飞过来的一样,不过他只看过木枢阁的师兄们御剑行过百十里。

  傅阎没动,谢槐犹豫着掀开帘子,看也没看就要抬脚走下车,察觉到不对劲时朝脚底看了眼。

  下一秒,帘子猛地被放了下来。

  谢槐瞬间把脚缩回,眼底带着明显的惊吓,整个后背都靠在了某人的怀里也一点未察觉。

  怎怎......怎么会这么高?这不是马车吗?怎么......到天上去了?

  傅阎看着他从惊疑不定到恍惚的神情,眼底留笑,笑中带着计谋得逞的坏,只手臂还撑在他身侧的横栏上,怕他真的不看脚底就走下去了。

  “怎么了?还没到吗?”傅阎一边装无辜,一边用一半身体圈着他。

  谢槐双腿弯曲,又朝里蜷了蜷,“还没......”他稳了稳心神,慢慢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他倒是不怕高,就是有点怕死。

  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傅阎的姿势似乎不大正常,刚想朝后退,又发现没地方可退了,只能僵硬地继续靠在他怀里。

  “没到?”傅阎越过他掀开帘子,“许赦,落吧。”

  “是。”

  随着马车落地,谢槐也跟着松了口气。

  来到城中,他所看到的百花宴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他的第一感受就是繁盛,第二则是,花好多啊。

  “好看吗?”傅阎就这么带着他穿过人群,他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谢槐目不转睛,张了张嘴,“好......”看还没说出口,他忽然感觉到肩膀被撞了下,紧接着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谢槐愣住,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除了两三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低头看了眼手心,是一个锦囊,上面唯一的花纹他再眼熟不过——木枢阁。

  木枢阁的人,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