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貌美夫郎会做饭(穿越)>第72章 旧人相见

  沈叙白神色奇怪地看着萧成言, 眼神示弱,轻轻晃两下, 想要他放开, 但没有得偿所愿,萧成言依旧紧紧地抓着他。

  他没明白萧成言的意思,眼底闪过淡淡的深思, 心底有些纳闷儿, 只是萧成言拉着他的手也很坚定, 十指相扣,指缝间都是暖暖的触感,心里也痒痒的,用力抽手不,又被他反抓回去。

  对峙一会,也没再去多想,看他这样子, 遂了他的愿望,沈叙白先败下阵来,似是无奈道:“好, 我不去, 你去开门吧。”

  萧成言看沈叙白又回来坐好, 脸上才不再继续紧绷,心情也放松下来,起身准备去开门。

  一旁的萧晏安早就温习完,坐在沈叙白的旁边,不太懂他大哥和沈叙白的举动, 为什么大哥不想让沈哥哥去开门呢?难道是因为外面太冷?

  他没想出来, 刚刚他大哥回来时, 他和沈哥哥站在门口,能感受到外面的风很大,比前两日更大,还飘着小雪,这样一想好像就可以理解了。

  萧成言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沈叙白,心里是不常有的慌张,甚至比他第一次猎到一头大猎户都不曾有的心情,那人倒是没有看他,眼神一直看着火堆,给它添柴。

  他也就放下心来,一直抿着的唇,也放松下来,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伸手打开门,为了不让风吹进来,又虚掩上门。

  走出门外,一片寂静,敲门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了,院子里依旧与前几日一样,那颗高大的枯树,已经被雪裹上,大片的白色,被褐色点缀,好看又寂寥。

  萧成言没有管,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脚踩着积雪,留下脚印,靠近院门,就能听见门外响起的微弱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停下在门前,神色很不耐烦,这是他不会轻易在沈叙白面前出现的表情,可这两天内,该是他最高兴的时光,可总是有人来扰乱,迟迟未抬手开门。

  门外的人对视一眼,退后明明还能看见屋子里的烟,可敲门许久,也不见声响,不知是何缘故。

  “难不成不在家?”姚子平看着还在继续冒烟的房屋,说这话实在是不太信,风太大了,只能揽着他的妻子,他们在外面已经很久,很害怕她受不住。

  本身在来的路上突遇暴雪,就找了个破屋躲了一会,只是风是挡不住的,那时候,他就想带着沈瑶返回家中,可说什么她都不同意,还说不去,她就自己一个人。

  姚子平看着她准备冒着大雪出去,也是没有办法,安慰着人等雪变小,与她一起找,才让她安下心来。

  看一眼没有动静的大门,手上力气紧了紧,脸上的表情被冻的有些僵硬,俯在沈瑶旁边耳语:“阿瑶,回去吧……”

  本就是一个不确定的话,但他们还是找到这里,当时向人打听到的消息,这家的小哥儿是被人从外面捡回来的。

  这家还给人请了郎中,说明就是捡回来已经受伤。

  沈瑶听到此处,很着急,都没能听到这人下面说什么,就催姚子平赶紧来到这里。

  沈瑶的心提起又放下,来来回回,以为找到了线索,却发现这只是她的幻想,失望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

  头靠在姚子平的肩头,感受到寒风带来一阵寒意,仿佛想要把她悲伤的情绪冻住,听见他安慰的声音,觉得这件事是该结束了。

  不论沈安和的结局是好的,亦或是不好的,他们都已经仁至义尽,对得起他,也对得起他母亲。

  沈瑶轻点着头,声音被冻的颤抖:“走吧。”

  姚子平本以为以她的性子,还要继续坚持,但她靠过来这一刻,也知道,是时候回家了。

  揽着沈瑶肩膀的手,滑下来,牵住她,转身准备离开。

  说不失望是假的,怎么也是活生生的生命,而且...本来就是可以避免沈安和出现意外的,但......

  后面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

  离开的两人,脚步顿住,神色微愣,缓缓地转身回头。

  萧成言看见面前两人相互搀扶的身躯,是他方才在邻村看见的装扮,他果然没有猜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向他们时,很是冷峻。

  萧成言打开门,看清两人的面貌,不像是那种刻薄之人,反而很亲和,也没有急于开口问,等着对方开口。

  果然,沈瑶转过来,很激动,只是瞬间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奇怪,她以为会是沈叙白来开门,但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她猜测是救沈安和的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忐忑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不知小哥是否在前段时间救回来一人?”

  就在她说话时,风吹的更大,她的话一度消散在风中,沈瑶看着萧成言没有变化的脸色,想是刚刚风太大,没有听清,又重复一次。

  萧成言无言地打量着对面站立的两人,并没有着急回答沈瑶的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却没有人能发现,依旧一副沉着的模样,就是不跟他们搭腔。

  沈瑶说完之后,急切的想要从萧成言嘴里得到准确的回答,可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很惶恐,害怕地想着眼前的人,也许会是一个坏人。

  沈安和没能回家,也许就是被他控制了,不然怎么会醒来不回去找他们,他们也算是沈安和在这个世上唯一亲近的人。

  姚子平能感觉到沈瑶的不安,手上用了一点力气,才让她抖得没有很厉害,就在他要忍不住张口再问一下门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他先开口了。

  “你们是何人?”萧成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沈瑶的问话,权当作他从未去打听过他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莫名出现在自家门前,还问些莫名的话。

  沈瑶也是被噎得一梗,是他们太心急了,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也是这段时间,唯一能找的痕迹,眼神悄悄审视着萧成言。

  说话沉稳,面貌刚毅,两夫妻也见过不少人,就算这个人看起来对外界没显现出多大的关心,但应也是个良善之人,就当是她最后的希望吧。

  “我和我相公是隔壁的村子来的,此前家中有一小哥儿走丢,前不久探到消息,所以寻过来。”沈瑶正要说话,被姚子平不轻不重的捏一下手,瞬间就收回去,一旁的姚子平皱着眉言简意赅地简述。

  两人的神情看起都很着急,话语也是中规中矩,但萧成言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是淡定如初地道:“你们说的这人叫什么?”

  只是听他们的片面之词,他很难相信他们对沈叙白到底是什么心思,现在沈叙白身边有他,自然不会让他再被随意对待。

  姚子平问完这句话时,萧成言模糊不清地回答,可以避开重点,没有承认他救过人,但也没有否认他没有捡人回家,只是小心试探的放话,想看看这人叫什么,且这不一定就是沈叙白。

  尽管种种细节看来,是沈叙白无疑,可没有可以证明的证据,那就不是。

  这下姚子平和沈瑶不再开口,不约而同的想,这人怕根本没有救过人,兴许只是是村里的人胡乱传的,毕竟他们遇见那人,看着就很年轻,对这位提起,语气也不甚友好,还说他不孝敬家中的爷奶。

  刚刚只看他面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家的房屋,都是翻新过的,可是却没有管家中的老人,想来这样的人,看见人,也只会觉得麻烦,根本不会把人捡回来吧。

  夫妻俩觉得那人没说完的话,可能就是对这位的评价,只怪他们太着急,都没了解清楚他的为人,就莽撞找来,吃闭门羹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他开门后,又避重就轻。

  萧成言感受着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奇怪,就像是看不肖子孙的模样,眉头皱起来,为何这般看着他,心里觉得奇怪,这两人,能摸过来怕是听了不少传言,不一定是在哪里打听到关于沈叙白的。

  轻哼一声,既然也不是诚心的,也无须多说,只能说没有这个缘分。

  他萧成言会比他们更好地照顾沈叙白,至少不会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发生意外。

  “两位既无事,便早些回吧。”

  “我确实没有救过人,如今天寒地冻,实属不易,请回吧。”

  沉默的姚子平和沈瑶相看一眼,没出声,友好地跟萧成言道谢,离开。

  屋里的沈叙白无聊地看着火,神情蔫吧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萧晏安的话,见萧成言迟迟未回,干脆止住话头,不露声色地随意说一句:“我去看看你大哥怎么开门要这么久。”

  说话和起身同时进行,话音一落,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扯开虚掩的门,一眼就能看见萧成言挺拔的身躯站立在满是白色积雪的院子里,深色的衣袍,显得格外的明显,高大宽厚的背影,沈叙白没忍住勾起一抹笑。

  自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沈叙白发现他对萧成言的感觉又变得更深了,以前只是精神上喜欢他,时不时发生一点亲密的接触,他也乐在其中,可昨晚是真正的相融。

  就像是灵魂与对方的灵魂发出共振,感觉到萧成言的喜悦,自己也变得很开心,虽然第二天他醒过来,觉得很羞耻,但这不妨碍他很喜欢。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发生的契机,竟然如此简单。



  站在门前的人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动作,不知道再看什么,沈叙白眼里很是不解。

  院门并没有全部打开,最近院子的积雪,导致门不太好开,院子和门之间是平行的,所以更容易受积雪的影响,一般都是只开半扇门。

  沈叙白踏下门槛,想要放轻脚步靠近萧成言,只是一脚踩上去,就发出吱嘎的像是先前在前世所听见的生锈的门突然被开启的声音。

  自然会被萧成言发现,也不再蹑手蹑脚,直接发开步子,大步向前,迎接萧成言看过来的目光。

  这声音理所应当地吸引了萧成言的注意,回过头,就看见沈叙白,脸上挂着笑,可他再看一眼院外的夫妻俩走的很慢,沈叙白的距离也越变越近,他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沈叙白看着萧成言表情越变越沉,停下前行的步子,不自觉歪头思考,不知道他是何时惹到他,还是他什么事情做错了,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没有移开,突然他就回头,像是很着急关门的样子。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外面是什么人,让他这么忌惮,不会又是老萧家的人,大过年来找事吧,可他们并不会让萧成言这般慌张。

  但不管是谁,这么好的日子来找事,都不是什么好人,收敛了笑容,语气也有严肃:“萧成言,外面是谁?”

  萧成言拉门的动作骤然停下来,沈叙白的声音很大,让他心里一颤。

  本来周围就没什么声音,院里院外的人都听得很清楚,突然气氛凝固,霎时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

  沈瑶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来:“子平,这是安...安和的声音...是吗?”双眼瞪大,双手也是死命地抓着姚子平手臂。

  她不敢信,这声音很像是沈安和的声音,但自从他母亲病重之后,就在也没有听见过这么有生气的声音了。

  在他母亲没有去世之前,就经常这样来他家院子外面喊她的女儿,当时他一直都没有消沉。

  他母亲病重之后,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他母亲买药,还自己去县上做工,赚了不少辛苦钱,都给他母亲用来买药,但实在是没有撑过去。

  就在他母亲去世之后,沈安和开始迅速消沉下来,一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当时他们吓坏了,就怕人想不开,但他还是好好的生活下去,没有灵魂地活下去。

  姚子平比沈瑶冷静很多,虽然这个声音确实很熟悉,可也不一定是沈安和,世界上都能找到相似的人,又如何说这声音不会像。

  “阿瑶,冷静些,我们再...再去叨扰一下,不要担心。”姚子平说完,动作轻柔地放开沈瑶,自己上前拦住萧成言的快要关上的门。

  沈瑶一双眼睛,带着希冀,萧成言一下就看进去,失神一瞬间,门就从他手里失去掌控,就一瞬间,大门就被打开。

  站在院子里的沈叙白,也被这巨大的声音惊到,没有任何准备,抖了两下,越过萧成言的肩膀,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但他好像是穿着蓑衣,蹙眉看了一阵,也没看出来这是谁。

  沈叙白表情不改,气势汹汹地跨步上前,站在萧成言身后,还被萧成言躲一下,挡在他身前。

  外面的姚子平只能看见沈叙白从萧成言肩头出露出来的头顶,可样貌却看不清,很着急,很想开口问萧成言能不能退开一点。

  可是一对上他阴沉的脸,没敢说,倒是他身后那人,一点也不害怕他周身发散的冷,似乎是伸手拍了一下他,没一会儿,刚刚还是漠然的不行的人,此刻脸上更多的好像是委屈的妥协。

  看着人不情愿的退开,姚子平呼吸一滞,看清楚他身后人的那张脸,狂喜涌上心头,这不就是他和沈瑶辛苦找了好久的沈安和嘛。

  迫不及待回头想喊沈瑶,早就踉跄着步子上前来,姚子平慌张地赶紧伸手接住沈瑶,生怕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沈瑶借着姚子平的力,声音颤抖:“安和...安和你到底去哪儿了。”话还没说完,沈瑶已经开始呜咽。

  院子里的沈叙白才是被真正的吓到,眼前的女子只是看见他,还没说两句,就开始哭泣,他一时间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萧成言企图让人去问这是谁怎么一回事。

  一看见萧成言冷着的脸,没忍住骂自己,他这是让萧成言去问,还不如他自己去,就他这个严肃脸,指不定让人家哭的更厉害。

  沈叙白上前一步,紧锁的眉头没有舒展开,反而更加发愁,他听见她喊了一声“安和”,瞬间脸色也变得有些摇摇欲坠,神色慌张地想要往后退。

  没注意萧成言是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一下子就撞上了,被人揽住,忐忑地抬头看一眼萧成言,又迅速低下。

  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眼前的人应该是前身的亲人,可他刚才用及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印象,他不知道要怎么与人说,他早就不是那个人。

  太突然了,他还没想好应对的办法,就找上来了。

  沈瑶没有发现沈叙白的不同,只当是眼前的人救了他,对他比较亲近,虽说之前跟他们相处也没有很亲密,但也不至于如此陌生,心里到底来说有点不舒服。

  姚子平才是真正的一丝一毫都没有发现不同,看见眼前的人,心里只有欣喜,语气自然也没有片刻之前的客气:“安和,你为何不回家啊?我和你婶婶找你好久了。”

  沈叙白听见对面的人对那女子的称呼,知道这不是他的爹娘,只是爹娘的兄弟姐妹,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叔叔婶婶或许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多,只是他不知道前身的性格到底是怎样的。

  “我...我......”沈叙白看着两张朴素担心的脸,违心的话都在嘴边,可就是吐不出来,话说一半,又停下来,只是往萧成言的怀里躲了躲。

  萧成言沉稳冷酷的声音结果话头:“我夫郞前不久落水,生病,从前的事情想不起多少。”

  姚子平和沈瑶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沈叙白,就这么快找到相公,还是...一个这么冷冷的人。

  但看他对沈叙白的态度,倒也真诚,或许这只是有人在这里,他才这样做,心里很是不安,看向沈叙白的眼神都是心疼。

  沈瑶闻言,心疼得不行,落水生病,那不就是她们回村之前的事情,心里有些愤然,她和她相公不知在村里问过多少次,都说不知晓,还说没准是安和他早就不想跟他们一起。

  甚至还有人说,是他们不想把安和母亲留给他的钱还给安和,心里早就对他们很埋怨,当时他们简直是有口难辩。

  人人只知道安和的母亲拿钱给他们,却不知道在她去世不久,早就把这钱还给安和,可说出去谁又能信,反倒是给安和平添些麻烦。

  沈瑶看着沈叙白躲闪的动作,仿佛看见之前的他,他以前就很是胆小,就连与他们相处这么久,也没见他大声说过话,永远都是温声细语。

  沈叙白被萧成言的话,安抚住,放下心来,看着院外两人,身上的蓑衣因为化雪,看出水渍斑斑,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很快就消失。

  萧成言观察沈叙白的神色不太好,眼前这两人明显是认识沈叙白的,揽着沈叙白让开,请两人进屋。

  几人面面相觑地坐在堂屋,只有沈瑶从进门,就开始絮叨着沈叙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叙白听见她关心的话,心里不由得生出暖意,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只是萧晏安这个小屁孩,可他知道是萧成言救的他。

  不知不觉间对萧成言就多一份注意,在相处的过程中,感情开始变质,本也以为就只有他们,可现在多了一个关心他的人。

  他说他失忆,她就信,只是担心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哎呀,阿瑶,安和的相...相公不是说生病,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嘛。”姚子平坐到火堆旁,感觉身体回暖,进屋就看见这屋里,什么东西都很全,甚至火生的比他家还要旺盛,该是不缺钱。

  沈叙白骤然听见他们称呼自己安和,有点不适应,而且就这样把相公的名号按在萧成言身上,确实不假,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正式成亲,莫名很羞赧。

  沈叙白见他们没有怀疑,还说起之前的事情,通过对话,他知道,前身原来就是隔壁村子的人,似乎只有母亲,没有听见他们提及他的父亲,难不成是去世了。

  他也没有过多的问,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说他的母亲是怎样的好,通过他们的描述,想象着心目中的母亲形象,确实是个温柔的人。

  这么好的人,那他父亲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心下好奇,自然而然地问:“那我父亲呢?”

  这话一出,屋里立马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沈叙白看向对面两人,脸色马山暗沉下来,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