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荫差不多能在沙发上抱着聂柏雪的衬衣闻了能有半个小时, 才心痒难耐的起身。
等他起来的时候，眉眼间已经多了些朦胧的春情。
沈成荫和聂柏雪从来都是聚少离多，之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 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不得不标记, 还引发了发情期，现在分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信息素的影响正在消退, 也许很快沈成荫就不用聂柏雪的标记，也不需要抚慰鼓噪的腺体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聂柏雪却又寄来了他的睡衣。
——这是不是说明, 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影响，聂柏雪也还是挺愿意和他上床的？
沈成荫眼睛一亮。
晚上的时候，他换了聂柏雪的睡衣，那衣服上半身还算合适, 就是裤子略微长点儿。
他去了聂柏雪的房间。
沈成荫穿上睡衣之后就觉得有点儿热，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染上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而且他还老忍不住去闻, 光是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的这段时间就不知道抬起手臂了多少次。
他的神经是有些兴奋的，不仅丝毫困意都无，面颊还一直热热的。
深夜到来的时候, 聂柏雪打来了视频通话。
沈成荫已经躺下了床，视频通话一接通聂柏雪就通过边缘露出来的一点点像素迅速判断出了地点。
“……在我卧室？”
沈成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聂柏雪也坐在床头上，眉目平静, 他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即使在卧室里, 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看起来很禁欲。
他的目光落在沈成荫锁骨旁边的睡衣衣领上。
“……喜欢我的睡衣吗？”他话说得轻巧, 好像寄给他的不是一件沾满私密信息素味道的睡衣，而是一个什么精致饰品一样，收到还要问问满不满意，喜不喜欢。
沈成荫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宅男，他对于穿着聂柏雪睡衣这件事还是有些羞涩的，看着手机目光躲躲闪闪，脸都泛红了都没说出一个字儿来，最后过了好几秒，才从鼻腔里哼出两个字儿。
“……喜欢。”
“……喜欢就好。”聂柏雪平淡的声音传来。
沈成荫一看聂柏雪这么坦然自若，表情还平静无波的，和他自己脸红的样子一对比，就更不好意思看手机了。
说着说着，他就把脸埋进了聂柏雪的枕头里，只留给手机那头的聂柏雪一个红红的耳朵和散落在枕头上的黑色发丝。
可是沈成荫没有料到的是，他一歪头，却把后脖颈的腺体大咧咧的朝聂柏雪露出来了，后脖颈暴露在空气里，那掩盖在睡衣和黑色发丝下的一小块而洁白肌肤就变得格外显眼起来。
聂柏雪的牙曹不自觉的咬了咬，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几秒，才说话。
“……萌萌，干什么呢？”
沈成荫没说话。
聂柏雪瞥他一眼，薄唇微动：“……舒服的说不出话了？”
沈成荫当然是舒服的，聂柏雪给他的这件衣服刚刚好，既能让他的神经兴奋起来，但又不至于直接诱发发情，保持在一个微妙的阈值上，让人十分舒适，就好像心被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有一种想要摸摸自己的心，却始终如同隔靴搔痒的感觉一样。
对方话一落，沈成荫就哼了一声。
这一声朦朦胧胧的，像小猫在叫，听得很不真切。
聂柏雪仔细观察着沈成荫的反应，耳边是时不时响起的一两声从嗓子缝里泄露出的微小声音，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得到，不大，不多，却能撩拨得心微微荡漾。
他不动声色说：“萌萌，这段时间我好累。”
这样一说，沈成荫也有了反应，闷闷的声音传来：“累了，是不是最近的戏太多了？”
聂柏雪说：“嗯，最近戏很多，白天也拍，晚上也拍。”
沈成荫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太会安慰人，他想，拍戏多也是没办法的呀，而且不管他说什么，导演还能不让聂柏雪拍戏吗？
他知道自己要安慰聂柏雪，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就在他绞尽脑汁开始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聂柏雪好受一点儿时候，对方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会来看我吗？”
沈成荫一默。
他想，他去横店探班？
正好好久没见到聂柏雪了，去看看他也好。
沈成荫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少，平常就是全心全意的工作，只要别人不说，他是很少去想别的事的，而且他平时又不愿意出门。
但既然聂柏雪说起了探班的事，沈成荫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他终于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望着手机里的画面。
那头聂柏雪的脸色看起来是有些苍白，眼下带着些许的青黑，不知道是不是镜头畸变的原因，连他人看起来都瘦了很多。
——对方看起来是不太好。
沈成荫点点头：“嗯。”
沈成荫话音落下，手机里的聂柏雪平静的眼睛就微微弯了一下。
Alpha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
沈成荫很快就收拾行李了。
之前他去过一次横店，这次第二次去已经熟门熟路了。
沈成荫还是王一诚接的。
他上车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王一诚说：“柏雪今晚的戏还没拍完，所以我先来接你，等你到了酒店，估计柏雪的戏也就拍完回去了。”
沈成荫点点头，问：“那我有住的地方吗？我是说，我们住一起的话会不会影响到拍戏。”
王一诚转动着方向盘，他笑着说：“您可放心吧，柏雪特意找酒店换了总统套间，两张床两间房，如果柏雪回来的晚的话也不影响你休息，平时也有一个私密的空间可以办公。”
沈成荫听完，心里直夸聂柏雪贴心。
王一诚把沈成荫带到门口就走了，沈成荫开了门，一进去就看见聂柏雪坐在沙发上。
聂柏雪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衬衣，那衬衣很合身整洁，不仅是领子，就连手腕上的扣子都严丝合缝的系着，皮革腰带将劲瘦的腰身勾勒，下面是熨烫整齐的黑色西装裤，裤脚的折痕清晰利落，做工优良的皮鞋落在半空——在沈成荫进来之前，对方正错着腿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安静的看杂志。
他一双眼睛睫毛低垂，不说话的样子很有高耸入云的雪山的感觉。
沈成荫毕竟和他好久没见了，一进去就奔到沙发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了一下他就要起来，没想到聂柏雪还没抱够，沈成荫一下没起来，又让聂柏雪搂着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酒店房间显然很暖和，沈成荫脱了外套，就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白色毛衣——看起来很干净清瘦。
然后他坐下，仔细看了看聂柏雪，却发现对方的精神还好，没有之前在手机里看着那么疲惫。
——比如说眼下，如果不仔细看，沈成荫根本看不出来有黑眼圈。
“你休息过来了？”他问。
聂柏雪一顿，他说：“今天主要是夜戏，所以多睡了会儿，接下来还好几场大戏要拍。”
沈成荫点点头，观察了一下：“是看起来状态好点儿了。”
说完，他又问：“听王一诚说你才刚回来，你吃饭了吗？”
聂柏雪摇摇头：“没有，你吃了吗？”
沈成荫说：“我在飞机上就吃过了，你没吃的话，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点外卖。
可是他的手腕却被拉住了。
沈成荫抬眼，入眼的就是聂柏雪那张俊美而平淡的面容，以及淡白的薄唇。
“……不想吃外卖。”
“……不吃了？”
“不，你说你要请我吃三顿饭的。”
“……那你吃什么？”
沈成荫和聂柏雪有些奇妙的神情对上，顿时有了一种诡异的预感——他怎么觉得，聂柏雪可能有什么大动作。
可是他还没说话，就见对方伸出手，那干燥的手掌摁上他的膝盖，接着往上一握。
沈成荫眼睛一睁，汗毛直起：“——！！”
只见聂柏雪冲他淡淡一笑，眉眼间的雪山仿佛融化——
他轻轻的说。
“……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