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岐黄仙途>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鹂悦不时便带着魔尊归来,初见满布狼藉不由脸色大变,似惶恐。

  即墨然难得失了笑意,闻道:“可否给我个解释。”

  鹂悦正色,眼里丝毫不见有何闪躲。回道:“我也不知为何。”身体微下探出一方绢帕,顺势抛出。

  即墨然所见其空中逐渐变色,隐隐间已然不明。

  鹂悦法决几转,瞬息后开口道:“还请先生莫怪。昨日我昏迷时必有气息流露被恶人察觉,故此今遭不幸。”

  即墨然微叹,心中为已不是往日的鹂悦叹息。却也不多语。

  鹂悦误认为即墨然不喜,连忙开口“毕竟此事由我而起。若是需要,我可尽力。”言到于此倒是真挚不少。

  即墨然此刻皱眉蹙额略有所思,但还是对道:“无妨,此事我稍有眉目。你且先带魔尊走吧。以免祸端临上。”

  “呃,这般…”鹂悦言行颇迟疑,似有未尽之言。

  即墨然也明白她的顾虑也只有魔尊一人而已。不由有些无奈,故而开口道:“你且先把放在这,待我给他施针。”

  鹂悦也明即墨然医术超凡,随即将魔尊平置。

  即墨然取出几枚银针便开始施用锋针。鹂悦只见银光闪烁却丝毫不明其中之理,但其身为水息之体,只感受生机盎然灌注其内。不由多了几分吃惊。

  “好了。”约一刻后即墨然开口道。又对着鹂悦说道:“我为医者本不可抛却病患,谁知今日之事难为。特意布下此针法,无论何等险境皆可保下其一命。”

  鹂悦虽不明但也略有感此针玄妙,故而拜谢。随后带着魔尊便先行。

  即墨然站在其后目注她们离去,不由心中多了几分悲哀,却又不可明言。只得有诗曰:

  缘来缘别相劝难,伤痛苦忧依离存。

  树生由木砍伐瘫,蔚海垂泪由潮生。

  唯独一心奉君身,清潭化泥怎何韵。

  相思红豆一场空,可叹昔时爱恋拯。

  待他们走远即墨然这才凌空一探,手中赫然是刚刚鹂悦的白色方帕。上面有着十分浓厚的灵息。

  即墨然也明白自己无非是诱饵罢了。但是鹂悦也的确是故意之举。若是直言诉诸,他便会应答。只不过这般手段。

  ‘唉,下次不再相见便是。’即墨然由此暗下了决定。

  由是此刻,即墨然神识展开。往日在止警身上的玉简有他布下的法阵,此刻也仅仅透露出些许气息。再详细却是不明。

  即墨然略微苦思,他一向擅长谋而后动,掌握大局。最次也要有个了解。可是此刻却是被突然袭击,毫无准备。

  “只得参请援军。”即墨然这样想着。一时脑中思绪回转,魔尊鹂悦本就自身难保且事因其而起,故而不可。唐墨渊无权无势且与他无利交,故而不可。

  这番点数下来,即墨然碾起一朵雪花,不禁苦笑。那曦璟真是好手段。恐怕今日之事她早有预料,故而留下这片雪花,等着他联系。

  即墨然催动灵力,那雪花逐渐升华,消失不见。仅为一弹指曦璟便出现在即墨然面前。

  此刻她一如初见,是幼儿般容貌。裸足不踏落雪,显得不像是人更像是山间精怪一样。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曦璟声音娇嫩,歪着头闻道。

  即墨然也就回道:“倒是有一事相求,可否寻觅两人?”

  曦璟像是有些苦恼略思后说:“就这个?”

  即墨然回之“不然呢?”

  曦璟像是一般幼儿一样在半空转着圈,雪花纷纷在她周旁环绕显得格外动人。只不过说出话不那么动听便是。“在城外数十里外可有不少元婴期的魔修赶来,还有一些比较讨厌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即墨然也明白对方明知故问,但对方占据主动只得顺着说“怕是城内进了恶徒吧。”

  曦璟轻笑“先生可真明白啊!”

  即墨然也回之微笑:“那集南城主是不是该尽义务以保证这集南尚在呢?”

  曦璟听到不见慌忙反而俏皮地说道:“先生好等聪慧。只是我不明你是从何知晓呢?”

  即墨然从容回道:“诈你而已。”此句当然是谎话,曦璟虽然各方面隐藏不错。但是即墨然所见集南城门题字与曦璟字体相同,墨意也无二。再者明显客栈等皆有受其安排。能在城内影响深广的唯有城主,故此明白。

  曦璟则是没想到即墨然如此作答一时呆楞,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说道:“那就无需暗话。我可寻得人来,也可外者隔避。以此来相求先生一个条件。”曦璟面带笑容虽无笑意,挺站半空说着颇为有条理的话。就像是一早料想到。

  即墨然说着:“你自也明晓我之事,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如今却要我答应你之事可是不公?”这就是语言的用法,互相刺探而已。

  曦璟也不恼缓缓说道:“世间本就不公,但是对于先生我却肯遵循一次。这样,先生可向我提三个问题,若是可能我便会如实回答。作为代价还请先生暂且驱逐那恶人。”

  即墨然明白这就是结尾了,剩下的只是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能活到最后。同时不禁想着对方手段了得。借用他之手可不出面,这样若芝兰等记恨的只会是他。且保集南安定。

  不仅与她却无害且平白得了即墨然的许诺。但此刻却毫无办法。曦璟占据天地人三势,即墨然只能照办。

  即墨然思绪转过,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曦璟说道:“先生医术超凡脱圣,未来一日在某处还请先生施展一二。”

  即墨然明白追问也不会回答,故而不紧不慢的继续提问“邪修为什么活跃?”

  曦璟听见后略微吃惊道:“先生真是敏锐。邪修乃是道修分支,但是本质已与不同,故而隐于魔修之中。其中各式奇门异法已非常也。本就无有聚结,哪知有人竟将其统率起来规策着什么。”

  即墨然略思,想起盛元道尊,想起还在单国时感受到的阴冷,令人作呕的灵息。以及各式被屠的村落。乃至罹城内的徐辋……一切点滴皆被串联。幕后之人撒下一张弥天大网,竟在不知觉内已经做了那么多。

  “那么,一直追踪你的人是哪方呢?”即墨然突然说道。直面曦璟。

  曦璟一时凝语,过了一会儿说道:“先生七窍也。”同时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庆幸:此人心智不在自己之下,幸而交好。最近实在是不宜多几个敌人。

  “追寻我的人想必先生也见过。”曦璟难得正色说着。

  即墨然听了反而稍思,开口道:“何解?”

  “先生应该曾在东海之上见过一紫衣男子。”曦璟生怕即墨然不识一般,凭空划出一面冰镜来,上面如实展现着那男子身影。

  即墨然看着突然有些回忆,那男子紫衣邪魅,举手投足间难以让人忽视并且十分危险。即墨然那时为灵体,那人却可感应到想来也是不简单。

  曦璟紧接着说道:“此人正是邪修统帅。”即墨然心中大惊,面上却不显。他看着曦璟忽就明白了。面对这等人,再大的势力,再强的实力只要暴露就一定会被打压。

  且不论这真假,但这条消息便是一种讯息,一种明显交好的信息。即墨然也明这仅是她背后事实的片段。但是更多的也与他无关。

  相互几闪的沉默,曦璟和即墨然两人对视便已达成了协约。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曦璟为集南城主。城内暗桩无数,自然很快找到了关押卢静与卢止警的所居。 即墨然由外突袭,几发蚀骨针便把两个道人放倒。

  这针乃是由唐墨渊打造的暗器,即墨然浸侵各式□□再以独门手法发出方可制敌无形。

  两个孩子倒是无碍,即墨然也不敢大意。一一为其诊脉后才唤醒止警。

  “咦?!先生,这?”止警刚醒便十分惊讶。即墨然连忙制止他,示意时间不多,“止警,听好了。现在情况十分危险,你带着卢静向西南走,若有双江之处有一方宗门,名为百炼。可去附近暂且安居,待我去寻你们。”即墨然取出储物袋,内装不少金银书典。统一交给止警。

  “先生,这?!”止警言语不清,带着哭腔。良久未语。

  即墨然也于心不忍,但是的确这般是无奈之举。若芝兰此刻修为应该不低于全盛的魔尊,他上前正是因为以前埋有一处暗笔,故而有把握逃脱。但是如果带上止警卢静便是要给自己凭白多增一份负担。

  止警紧紧拉着即墨然,他有种感觉如果松手恐怕就再难见了。即墨然对于他们来讲不是父母却胜似至亲,虽然所在时日尚短但是已经生出眷恋。

  即墨然也明,开口道:“你且跪下,听好这等誓言。”

  止警泪光闪烁,不由地顺从下跪在即墨然面前。

  “如若随我学医,需选择立誓: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行迹之心。你可否遵守?”即墨然言语庄重,神情肃穆,此刻就像是在做一件终生大事一般。

  止警也受到影响,回道:“我愿随师傅行医,济世苍生。若背此誓,天践之。”

  即墨然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摸摸了他的头“走吧。”随即背后,不再看着。

  止警背着卢静数步一回头,随后消失在人群街巷。

  即墨然轻然抹去些许泪水。自须弥戒内取出一足以托载三人众的机甲雀鸟凌空飞驰。

  这机甲雀鸟按照鹂悦残存气息的方向飞快前进,不消片刻在即墨然神识感应下便已接近。

  “哼,你这等作物。就是海中烂泥,地上污水,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臭不可闻!”刚刚接近就听见鹂悦近乎疯狂的咒骂。

  “你骂吧,骂的越恨这男人可就死的越快呢。”娇声愈柔,言媚狠绝无疑就是若芝兰。

  即墨然驭使机甲雀鸟远远望去黑雾似有实体托起若芝兰。此刻她身着淡蓝薄纱服,隐隐可见其肤色若雪,侧躺在黑雾上。一举一动皆有柔若无骨之美。

  她素手褪去魔尊上衣,隐隐素手扣合在魔尊心口,有丝丝鲜血流出。

  “给我放手!”鹂悦看起来像是经过一番打斗,隐隐步伐不稳。但是随着一声怒吼,四周水气集会,以身为水卷,冲向若芝兰。

  即墨然感受其中水韵非凡,好似她天生乃为水混而一体。

  若芝兰轻身躲开,无需威压,黑雾自动团凝。水雾被其裹卷,消亡。鹂悦被拍打在地,隐隐有什么动作,却是无法挺身了。鹂悦周身渐变,生出飞羽,细绒。

  即墨然这才明白,原来鹂悦竟是一灵修。也就是飞鸟走兽化作的人形。再多看几眼,她已然回复了本性,水息绕体。一时若芝兰难以下手。黑雾似成利锥,直刺头部。

  突然,即墨然提身横插中间,人则凌空而下袖满灵气,一扫而开。黑雾顺势还击,即墨然拉起鹂悦几次与之缠斗,便知晓若芝兰只是空有修为而已,完全不懂魔尊术法奥妙所在。

  “呵,我还在想即墨先生何时要插手呢。”若芝兰见一方被还击也不慌忙,慢悠悠地说着。同时威压凝下。

  即墨然一时被压制,黑雾凝实直击左臂。他提气扶摇直上,又往后退了三十步。拉开距离便把鹂悦放下,施以毫针。对自己则运行气血,倒也无碍。

  “咦?即墨然先生风姿真让我折服。”若芝兰略微吃惊即墨然竟然能躲开,声调渐柔,行举却是要下手。

  即墨然也感麻烦,若芝兰现在修为可怕,刚刚只是威压凝下便可制止他的行动,若是真心想要杀他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时脑子回转,说道:“还请若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呀。只不过魔尊他身怀病态还请先生来看看。”若芝兰出奇的答应了。

  即墨然不敢大意,缓缓上前。

  若芝兰所见便是即墨然逐渐向她走来,说实话即墨然并不好看。五官皆为平常。但他此刻身着繁琐黑衣,长袖飘然,好似临风。从他脸上也从来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带着一种温润的氛围。却不曾为她变色,她此刻生出了几分戏谑,相信即墨然会拜倒在她之下。

  ‘毕竟,我这么美。’她自我陶醉道。

  即墨然上前,正要下身,便看见若芝兰。说实话若芝兰生相极美。但是即墨然生性淡薄,药理自明,也就绝对不会多余想什么。现在看若芝兰故作姿态也想不到是在故作媚态。

  若芝兰看见即墨然离近便闻到他随身携带的药香,再看他不见丝毫动色反而有些恼羞成怒。暗自倾倒一玉瓶。

  即墨然正抱起魔尊,无由地身躯一软,半跪在地。正好在若芝兰面前。

  若芝兰指间抬起即墨然的头,说道:“即墨先生何须那般快走呢?与我一度风雨也是我心甘的。”声音极媚,即墨然却不喜。

  刚刚也明是鹂悦给他看过的毒,其用乃为眠。暗自动用星楼月影,冲破晕倦。随即一记太阴指打出,带着魔尊连连退后。回道:“此事不必。”

  即墨然身形展开,把魔尊递给鹂悦。便见鹂悦反应极快。马上发动了神行符。

  “哼!”若芝兰一记骄哼,黑雾打向他们二人,但还是晚了一步。魔尊和鹂悦身形忽渺已然不见。

  “先生,可是寻死罢!”若芝兰眼见人消失,忽就暴怒。

  威压奇加,黑雾漫天。横扫即墨然。

  即墨然也不慌忙,只是说道:“毕竟你才是。”

  “本想还有几分怜惜,如今看来还是早死吧!”若芝兰言尽便说道。随即站立起身,发丝由着黑雾弥散,形容可惧。手若为爪,黑雾缠绕,直向即墨然冲来。

  即墨然反而轻笑,眼光一闪,一发银针突就发出,直命若芝兰。却是毫无影响,即墨然侧翻离地,若芝兰凭空打在地上,将方圆数步内的地面打裂,震开,留下凹面。

  即墨然站在外,抽出桂枝香,凭空抽舞,带动着灵息,似有轻语:“玉碎兰摧冰雪残。”直击中若芝兰面前大穴。

  刚刚还气势大盛的若芝兰顿时竭短,黑雾消退。灵力溃散。她十分清楚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道灵息紧紧压制住经脉。不使任何灵力流动,用神魂驱散却发现经脉内加固之处还有一枚银针。突然想起刚刚那枚毫无杀伤力的银针。不由心惊,她从未见过如此之能。魔尊藏书极多,其中不免有邪门秘法,可却从未见过如此之技!

  此刻即墨然略微站远说道:“还请若姑娘得饶人处且让人。”远远一拜,就像是做出这等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若芝兰看着这个人也明白今天怕是就这样了,无果便是。也就说道:“自然。只是我不明,你又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呢?”

  即墨然缓缓说道:“依稀在治疗时常有舞笔。”他早就略有发觉只是不敢确定,故而治疗时所用的是万花武经内的招数,此招为【兰摧玉折】。乃是从书法中所领悟,可经过刺激封锁他人经脉,乃至使其无法调息。当然也有封锁生机之妙用。

  若芝兰听后看着从头到尾面不改色的即墨然不由感叹:“都言我面皮之奇。先生才是蛟龙入海,苍鹰翔天,深不可识呢!”

  即墨然也不语,只是站立看着她。

  若芝兰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说着,一道符纸点燃身影消失。

  即墨然连忙御使机甲雀鸟,又在上步下法阵。即墨然在衣服上果然发现一抹雪花朵,连忙存入须弥戒内向着西南疾驰。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感觉写文,我的性向也奇怪起来。

  (╯‵□′)╯︵┻━┻

  还有其实想在起点发,后来想起。起点好像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现在想来真是太好了,没去自取其辱呢。

  毕竟写的这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