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岐黄仙途>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止警算是十分合即墨然心意。收徒虽是一时触动,但即墨然也的确仔细考虑过。但是到现在也无法强行决定他的道路,只能暂且交予一些医术再做打算。

  而静则让即墨然多生几分怜爱,这孩子一醒来便是要劝阻兄长不要再去做无用功并开导止警。可以说是懂事到让人心疼。再加上多年供养不足,心血耗尽显出像是冰娃娃般的剔透。即墨然只得开慰对方。卢静则却是话未听完便体力不支又昏睡过去。

  一闪竟也是数十日已过。即墨然这些日子过的分外舒心,止警虽不够聪慧却十足的机灵,也肯耐下心思来学习。几日下也稍懂药理,那专门针对心疾的针法也学了个三成。在即墨然看来这可就是非常不错,也让即墨然有种初为人师的成就感。

  ‘只是难免太过激进。’即墨然这样想到,也可以明白他焦急的心理。一时却无法开导,只能再寻觅时机。

  即墨然现在位于城中塔楼下。此楼阁高耸入云,其下又不见入口。但是在下却偶尔可见人影闪现。即墨然身形一展,平地直上。犹如鲲鹏展翅,直上九万里。

  见他停在高空又是身体挺正,好像无需借力就可在空中行动。直前冲去,恰巧留在塔楼上,不见身影。

  ‘果然如我所想。’即墨然看着楼阁平台以及内在景色,自心中有了几分了解。此处初见这只能明言:

  城中枢纽楼空楼,蜿蜒曲折藏玄妙。

  货丰心智增虚妄,岂谈始建此处韬。

  这塔楼是一个修真集市。虽远不如罹城的宏大,但是胜在其中构思奇妙。塔楼不知分为几层,但是每一层都有开口,怕是为了修真同道进出。毕竟像他这种喜欢走路的是少数。

  即墨由此步入,这一层像是中间不高不低,其中货物大多是寻常可见。但是不一样的是此处就像是每个人规划了一处小铺。

  即墨然几番察看下也知道并无自己所需之物,也就向着高层走去。

  再往上即墨然也不禁要夸耀建立此处之人的心智。原来楼阁中竟是把修真者所需皆备有,无论哪个阶级的都有一方容身之所。这般场所也就只能靠大把的灵石才耗得起。

  这般敛财手段真是叹为观止,即墨然只得感叹。虽然不喜便是了。

  即墨然所见的最上层与其它几处也不同,这里更像是大型店铺。常可见身着豪奢的人进出。即墨然仅是远远望见便明白此处到像是专门定制的场所。

  “来看看,最新出炉的剑。锋刃锐利。来看看…”本来略微寂静的上层随着这句话躁动起来。

  即墨然看去是一暂且搭起的台子,红绸繁布,处置的有几分韵味。

  台上男子身形壮矮,身上狼狈不堪,像是刚刚从烈火中而出。面上有炭灰看不清容貌,但是依稀感觉出年龄不小。

  他此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喊道:“此乃火云剑。采用锻打千日的红铜,灌注烈焰。遇凡铁可使其立化。”这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不同的光芒,很显然并未开刃。

  那人又接连说了四把剑,即墨然每次前看都感觉各有千秋,但每把都堪称绝好。

  底下众人早就沸腾了,喊道:“我出上百块灵石。”

  “五百块上品灵石。”

  “千块!”……

  台上人却是毫不慌乱,悠悠开口道:“无需灵石。本次铸剑需矿材等,若有可前来兑换。”

  底下人群喧闹,“到底卖不卖!”

  “唉,又是这样。和前几个月一样。”

  “既开门为何不卖!”

  “你不卖来这摆摊是什么意思!” ……

  台上人从容对之,“尚且有几个学徒做的,买卖自可便是。”说罢便有七人走到台前。也拿出不少锻造的器具,虽然远比不上台上人锻造的那般精。但是,隐约中还是有几分相似。

  众人观察器具时。即墨然分明看到那台上人身躯微颤抖,不像是怕更像是气的。顺着他的视线可见一个位于末尾和前面人相比显得瘦弱的年轻人。

  即墨然看见那年轻人呈上的器具不禁愣神。

  “实在是,意外啊!”他不禁想到。原因无他,年轻人面前摆着不是与他人相同的剑,甚至连兵器也算不上。远远望去就是木头。

  当上前选购时果然无人前顾那年轻人处。即墨然依稀听见“唉,这样怕是要活生生气死唐老头呀。”

  “不省心的孩子。”

  “这般也是造孽啊!”……

  即墨然无需在意,几步走到他摊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心性坚毅。始终抬着头,看见他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面瘫样。

  即墨然只得仔细打量几分,此人肤色略黑,但是看上去生息正旺。身材高瘦却感觉有内藏几分力道。面貌清秀,却不见有何情绪。

  他所摆的都为木质,乍看像是普通玩具一般。即墨然拿到手中便感觉内藏机锋,在手中玩转打量不禁心中赞叹面前人实乃有七窍玲珑心。

  即墨然专精于杏林,对于天工一脉仅是略有涉猎,但万花内,天工一脉的僧一行乃是当代工圣,机甲之术乃已天下无人可及。在其影响下,即使即墨然是略有涉猎放在外面也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再者万花七经在手,其中天工正有。

  此刻他轻抬起器具,像是无意。其实已把构造明了。

  “这般也的确不能称之为兵器,是暗器。”即墨然得出结论,忍不住再细看。

  但对面的年轻人可不这么想:“又一个不懂装懂的混账!”也怪不得他这般莽撞,谁让这种世家子弟见多了。

  在他眼里,即墨然衣饰虽简单,但款式新奇且暗含纹路,又有银丝修边。再加上手指修长白皙明显是娇养而出。再者即墨然隐藏气息做到很好,身上仅仅有几丝沾染上去的灵息。故而才让对方误会成不知何处来的纨绔子弟。

  年轻人颇为心疼的看着即墨然上下翻动着器具,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常态。但是实际上甚至感觉马上就要一口血涌上来。

  “看我一口喷死你!”他的脑袋里的小人得意洋洋的大笑着。

  “住手!”他看见即墨然就要拆开似的连忙上手阻止。

  在即墨然视角便是对方突然插手,速度极快,但是即墨然还是看见对方双手宽大,并且显得白嫩。骨节分明,略略几眼已明白此人一身功夫恐怕都在手上。

  对方动作迅极。极为准确像是擒鹤般直入,即墨然双手上抛器具,一手与之缠斗,另外一手半握,直攻面门。对方受惊闪躲不能。

  但是即墨然忽就变招,一手横压双臂压紧麻穴。另外一手恰巧接住了那长筒状器具。

  “呵,为何突然出手?”即墨然轻笑之,问道。

  对方所见以为即墨然在嘲笑他,面色愈加凝。同时更加希望有人来看看这。“笨蛋啊!快来救我!”脑中小人大摇着白旗,喊叫着。

  可惜他们这块实在是偏了点,其他人正在聚拢成群,哪里有空看这一眼。

  即墨然此刻才是不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暴起了。而且面色越发凝重眼里就像是看见杀妻仇人一样。

  即墨然随着视线才见手中的器具,当下失笑“哈哈。”原来对方是小孩心性。

  他突发恶劣的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摔下去了哟。”说着就要作势下摔。

  对方只是暗着眸子说了一句:“卑鄙。”声音莫名的带着一丝沙哑。然后不作一声,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即墨然。注视着他的动作,用眼神告诉他“你敢动它。我就和你拼命。”

  即墨然像是玩闹够了,松开对方,递与器具。

  对方起身面色不改。只是心里小人轻哼,不以即墨然好心。

  即墨然自然不知,便是知道了也无碍。他只是感觉此人天赋极佳,若是经自己教导必能有一番成就。同时也有种莫明的感觉告诉他此人可教导。但是又有种十分激烈的感觉告诉自己有大祸患。恍惚间竟有些迷糊。

  此刻也不多言。

  “这机括虽有几分出色,但是很多地方还差点。”即墨然由此而言。

  对面之人的眼神带了几抹鄙夷。

  即墨然招手取出往日在百炼宗随意做的机甲雀鸟。

  那人的目光马上被吸引过去。即墨然略挺问道:“我姓即墨名然,你呢?”

  他上跳下窜地想要看清机甲雀鸟,抽空回道:“唐墨渊。”声音简短有力,还带着几分急迫。

  也的确不能怪他这般激动,这机甲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自小极为聪慧,锻造那套早就了然于心。所以才会钻研这般木械。

  心里的小人此刻满地打滚闹腾着,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唐墨渊?”即墨然轻念着这个名字,略略失神就连机甲被抢也不知。

  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依稀故人也便是以唐为姓,善弄器械。他仿佛在这人身上看到某种特质。

  又轻摇头,不再多思。有诗若此:

  故人早辞生,昔世增灰烬。

  今朝犹现悲,挥袖泪泯然。

  “嗒、嗒、嗒。”雀鸟启动。唐墨渊控制不能,又飞落即墨然肩头。这机甲雀鸟光看外形与一般鸟雀无异,且活灵活现。亲近即墨然脸庞。

  唐墨渊远远看着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机甲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刚刚拿到竟感觉无从下手。忍不住再看了几眼,对着即墨然说:“嗯,很好。”

  心里小人满地翻滚着:“好棒,好棒,好棒。好想要,好想知道构造。”

  “你想学吗?”即墨然看见对方的神色不禁发问。

  “可是、”唐墨渊面色迟疑,即墨然心里有数。无非便是礼尚往来。由此也是无奈,忽见周围有人持剑,心头灵动道:

  “你且帮我打造一些器具,我便给你讲述这雀鸟的构造。再其次,我们大可互相造机甲切磋讲解便是。”

  些许是即墨然言语诚恳。唐墨渊面色稍缓,虽然看不出。但是心里还在摇着大旗高呼。

  “嗯,尚可。”言尽便顿时收起布置的桌案。

  唐墨渊对着即墨然问道: “可有材料?”看起来像是马上迫不及待就要动工一样。

  “那就、那就取这个。可以吗?”即墨然略思,取出胸前的青鸾环珠佩以及安魂芯递给唐墨渊。

  “此两者可打融吗?”即墨然这么多问一句,这青鸾佩自入手以来曾多次帮他躲避祸端。早已经布满裂痕。再者安魂芯在外也的确太过显眼。

  见唐墨渊拿起材料打量了一番,甚至敲下了些许碎屑。不一会儿说:“尚可。”

  “你且先做,可去城内客栈寻我便是。”即墨然见他正要打造便出要返回。

  唐墨渊看了他一眼,随后出言道:“等等,你兵器呢?”

  即墨然取下腰间的桂枝香来。唐墨渊却是皱眉,开口道:“这?是?”

  即墨然颇为不解“这就是我的武器。”

  唐墨渊挺立身躯“应该是剑才对。”

  “为何?”即墨然也看见有其他兵器对于其莫名其妙一句略微不解。

  唐墨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剑乃百兵之君,天地间唯有剑才可与修真之人共鸣。”明白其中意思后即墨然不禁低笑。对面人也展现出疑惑的神情。

  “你是从哪听说这样说法的?”问道。

  唐墨渊回答之“家父专研铸造数十年,言传身教。”

  “你可亲自尝试过?”即墨然问道。

  唐墨渊却是不语了。即墨然继续说道:“世间万千,专研一脉已是勉强。衍生则更多,你又怎会知呢?”

  唐墨渊听见即墨然所言心中所受震撼颇深,他自小极为聪慧,凡为父亲所教无不是举一反三。所以才会小看几分。‘今日看来我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心中不由自嘲起来。心中的小人也丧失了活力,呆耸着。

  随即对着即墨然郑重的躬礼言:“先生一言直教我心服。敢情先生交予我此物,必会倾尽此生所能打造此物。”这算是即墨然见他以来说的最长的话了,对方面色庄重,周身韵息衡长。即墨然也明白对方怕是想明白了什么了。也就不再推脱,交予器具便飘然而去。

  时辰尚早,即墨然也不急忙,游哉游哉地四处寻看着。由着最上一层走到了下层。上下之间有着明显的对比。越上则显出越贵,越下则多贫。即墨然发现这里的人虽都是练气左右,可与一般凡人无二。有摆摊买卖之辈,有携家带口之人,也有者居无所归。

  “哎呦。”有一人被一群人追打着,发出些许哀叫。正要撞在即墨然身上。

  即墨然侧身一闪。那人却要顺势倒地,又被即墨然拉了回来。

  那群人衣饰相同像是护卫,一齐上前擒拿住那人。被擒住的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身穿麻衣破旧不堪。看上去也就是不到而立之年。

  “竟敢骗我家少爷。真当我连家好欺负吗?!”其中一人像是领头,当街喊道。下面接连应声。随后带着那人走向一旁的茶馆。

  那人一直喊着“小人眼拙啊!”有种莫名的苍凉。

  即墨然识人有术,只感觉此人不像是那种欺诈之辈。可能另有隐情,不由跟上一看究竟。

  茶馆那也有不少相同服饰的护卫,像是把路边茶馆包围了。茶馆是那种最普通的半开状,也是一眼看尽。

  即墨然见其中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小孩坐在比他还高的凳子上,打量着跪在地下的男人。这小孩难分男女,面貌红润幼嫩。使人见了心生喜意。瞳色泛黑,却是通亮。看似无害,但却是筑基修为,实属意外。

  “你骗了我?”声音也是柔柔嫩嫩,毫无气势。

  “小人眼拙啊!”地下依旧是这么一声,却不再多说什么了。

  即墨然这才感觉桌面上有一物,略类一扫却是移不开眼睛了。桌面上分明是鹂悦的发饰,即墨然记得此物是用三百载金钗石斛所做。故而灵气逼人,可现在却已经沦为凡物。无由的感觉不妙。

  “此物明明前几日还发光,埋人田里竟是庄稼一夜成熟……可现在,小人真的……”下面人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而上面的小孩像是知道了一样亮起一抹完全无害的笑容,说道:“是吗?那就去死吧。”说罢打着手势,旁者便要上前拉走。

  即墨然也一时呆怔,那小孩看起来还是如刚刚那般,毫无动色。完全没有被随便处死一个人所影响。即墨然见他便明,这孩子只是不知道罢了。幼儿心智空白,无法体会到善恶。故而自大唐才会重视孔子的礼乐教化。

  ‘这里有吗?’即墨然一边想着。一边喊道:“稍等。”插入其中。

  里面众人有一刻迟钝,即墨然随即说道:“我有一物,敢请相换。”

  “大胆。竟敢冲撞少爷。”那领头率先反应过来喊道。

  “无妨。哦?是什么?”那小孩眼睛亮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感兴趣。那领头人像是得到了命令耸立一旁不言。

  即墨然说:“若是公子满意还请放了此人便是。”一边指着被拉下去的人。

  “知道了!是什么?”小孩一下走了过来,等着即墨然。就像是要糖一样。‘果然是个孩子。’即墨然想着,取出那日百炼宗师兄交予的法阵玉牌。里面有他个人一定程度的心得等等。

  而且此刻也只有此物才能拿出手。

  那小孩一把夺了过去,便是靠在额头上,看起来十分熟练。

  仅为一会儿后睁眼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

  “来人,松绑。另给先生百两白银。此物当这个价值。”小孩作势挥了挥手,看起来气势充足。如果排除身高等因素。

  即墨然取过桌面上的物品,另接过白银。扶着那人便离开。

  小孩的声音嫩嫩地传来“敢问先生何名?”

  即墨然挥袖回头,长发甩开,身姿飘逸。声音也如一般“姓徐名可便是。”随后便离去。

  “徐可,徐可,徐可…………”那小孩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牢记一般。其中一护卫上前问道:“可否由属下窥探几分?”

  那小孩声音略冷了几分“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

  “是。”护卫退下。

  那小孩威压展开,“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了吗?”人群谨言。

  那人感恩拜谢,即墨然又交予不少白银对方才离去。此段事结,便返回客栈。刚到大厅便看见慌忙的止警。他满头大汗,面色急红,满地绕圈。看见即墨然连忙跑来,“先生,先生。快去看看小静。”他喊道。眼泪也激了出来。

  看起来像是已经濒临崩溃,眼里有着很多情绪。

  即墨然只得马上快步前行,短短的路上止警已然说明了事情。

  原来今日卢静忽感不适,即墨然又不在。止警看见妹妹难受的厉害又因这些日子所学略有成效便就擅自施针。结果竟不知为何惹其内血翻涌,气息微薄。他只能取出即墨然给的护心丹给卢静服用,接下来却是不敢再多做什么。只能在大厅里等着即墨然。

  止警基本悔恨到了极点,却也不能强求什么。只能在后看着即墨然破开房门,诚信祈祷着。希望着奇迹,也希望卢静能再次起来,对着他笑。

  不由地泪水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

  拜托大神来指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