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耀害怕得颤抖,幸好手机及时黑了屏,胥泺也没有在外面查岗的习惯。

  他抖着抖着,忽然抖出个机灵,“等下!”

  掏出孙聊聊帮着背的包里的剧本和马克笔,从剧本后的空白页上撕了两张,刷刷刷一顿写,写出了一份说明,拉着一旁的孙聊聊,宣称对方将成为自己的新经纪人。

  换句话就是说,渣男,老子不需要你了!

  “渣男!”孙聊聊抢过抵在胥泺胸口被对方默默阅读的解聘说明,涨红着脸,比胥泺还激动,“我跟前辈去捡垃圾,也不会踩着前辈上位,给你这种过河拆桥的伪君子做事的。”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启耀无语道:“倒不至于跟他去捡垃圾吧。我合同上说了,我卡里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了。”

  孙聊聊撕合同的手停住了,帮着往拉着行李箱杆的胥泺手里塞,活像个给自己女儿争家产的丈母娘。

  胥泺接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抽什么风?你挣的钱本来就在我们两人名义开的户头上。”

  启耀看着他,满脸是“你瞎说什么大实话”的惊讶表情,换来他轻轻咳了一声,语气温柔了一些,重新说道:“别闹。有事回酒店说。”

  胥泺这样的反差算的是温柔如水,孙聊聊惊讶地看着两人,眼中尽是激动的神色。

  启耀怀疑自己以前可能是个瞎子,或许是私下从来都少关注自己的女助理,现在只能痛心疾首地看她,心中郁闷极了:我竟还不知你当年居然磕我和他的cp。

  好吧。他扣紧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低下头阖了阖眼睛,无人得见的眼中满是冷漠和警惕。估计是他这番突兀的操作,在现在看来太像习以为常的哗众取宠了,被孙聊聊和胥泺骂无事生非脑残这种很正常的事情外,胥泺也是意料之中没有当真。

  启耀看到一只在自己身边晃悠的胥泺,始终放不下心。

  就害怕他找到机会,又在什么时候冲过来啃自己。

  启耀只能硬拉着孙聊聊 ,当作盾牌,时刻防备那家伙大庭广众下,把那个迟到的亲吻给补上。

  而后的试镜,因为胥泺租的保姆车半路抛锚,她们三人错过了时间,胥泺说算了。他不敢惹怒对方,便也说算了,这副乖顺的模样,惹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又好了正在开车的胥泺频频侧目。

  启耀生怕他们三个出车祸死在路上,尽管知道以胥泺的车技来说完全不可能,可是他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背呀。

  “前面有个临时停车点,胥泺,你休息下换我开吧。”

  胥泺轻踩一脚刹车,车速减慢,回头道:“你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额...”启耀如鲠在喉,二十四岁前的他别说开车了,卡丁车的方向盘他都没有碰过,还不是上辈子二十六岁的他,失去专职司机胥泺两年,为了工作方便专门跑去学的。

  启耀支吾了一下,而后拍了胥泺的座椅一把,冷笑一下,拽言拽语:“哼,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啊。”

  启耀圆了过去。在平稳驾驶的车上,他居然还接到接到预备试镜剧组的电话,还是邀请他这个人人喊打的糊逼去加试。

  出于职业素养,启耀忙说好。这可是上辈子迟到还陷入舆论风波中心的他完全没有得到的优待机会。

  胥泺在紧急停车带一个急刹车,抢过手机,挂了电话不说,还直接关了机。

  启耀看出来,除了啃他嘴套路他,让他身败名裂,胥泺也不想让他去参加这一次的试镜。

  这一次的制作组确实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但是要不是为了还房贷,他这个没戏拍的人能挑吗?

  况且是现在,只要给他个角色,他就有信心能演好……

  他打着哈哈,毕竟是过来人,顺着胥泺,喊着他们去吃饭,打算等酒酣饭饱之际,再和对方好好聊。

  硬的不行,来软的呗。

  启耀放好行李,拒绝了孙聊聊外出去美食街吃的提议,拉着和自己同住一间标间的胥泺的手腕,“走吧。是男人,一起喝一杯。”

  胥泺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折起的纸张“......这个,你想说什么?”手里赫然是他龙飞凤舞写着的解约说明。

  也不是真的毫无反应啊。

  “等下说吧。”启耀面无表情,抿了抿嘴,路过酒店柜台,看到旁边有售烟的自动贩卖机,绷紧的精神一松,没有他最喜欢的那种,他停下脚步,买了一包薄荷烟,自己叼起一根,物色打火机的同时,将冒出半根烟嘴的烟盒对准身后的胥泺,“别客气,来一根?”

  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胥泺此刻终于是不堪忍受,抓起启耀后颈的领子,往自己站着的地方一扯。

  启耀猝不及倒在对方的胸口,口中的烟掉在地上,被胥泺一脚踩住,手里的烟盒被抢了过去。

  “啧。”启耀浮躁地想着,年轻人还是喜欢毛手毛脚没个轻重。胸肌有点硌人,他变脸变得极快,软着嗓子十分顺从,“好嘛好嘛,先吃饭,先吃饭嘛。”没什么感情的眼睛低垂着。

  饭桌上,有什么仇什么怨,是不能靠一杯酒解决的呢?

  如果有,那就对瓶吹。

  两人独占的雅座包厢里,胥泺点了当地招牌的卤水鸭,另外点了两道重口的辣荤菜,启耀抱着会谈的念头,点了两道甜品,着重点了一瓶白酒。

  胥泺:“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