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别钓了,我早弯了[电竞](穿越)>第91章 番外三(平行世界)

  【用‘于融’这个名字去写另一篇平行世界里的番外总觉得有一点点奇怪, 因此这一篇决定,穿越到平行世界里的‘于融’,在这里改成‘于绒’, 以便于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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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谩骂、那些冷眼、那些毫不避人的职责、当众的嗤笑与攻击,如同梦魇般,夜夜入梦,折磨着小于绒本就拥有无多的睡眠时间。

  他写给学长的表白信, 被倾慕已久的当事人毫不留情的挂上校园论坛,一夜直接搭建起千层高楼, 惹得全校非议。

  辅导员找他谈话,本以为是出于关心、礼貌问询,谁曾想是以影响学校评优评先为由, 口头下达着对他的劝退通知,在他离开辅导办后,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谈笑声, 声声刺耳。

  心灰意冷间,他怀揣着最后的希望, 鼓足莫大勇气,敲开了双亲的门——

  而各自为家的父母却避他如洪水猛兽,仿佛他毒似蛇蝎。

  万夫所指。

  字迹工整的日记本,最后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那些鲜红色的文字, 一张张、一页页、一笔一笔,仿佛沾染着鲜血的荆棘,跃然于苍白的纸张之上, 填满了所有空隙、尽数狰狞地盛开着。

  太阳东升, 而后西落, 又一次入夜,终不堪扰的小于绒,望着无边的苦海,巨浪翻腾、连带着白色的泡沫都被染成了墨色。

  在极端的情绪之下,一心寻死时,到底是人想不开,还是彻底想开了呢?

  小于融没想明白,只一跃而下,纵情没入黑色的海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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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想不开跳海自尽的小于绒,被咸腥味道的海水呛了满怀,窒息感与无力感汹涌着朝他袭来,奔涌翻腾的浪花将人高高托起、又再一次将人淹没,最终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

  难受,太难受了。

  原来死亡,也是一件这么令人痛苦的事……

  小于绒呛着水,在所有意识即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突然感觉周身升腾起一股莫名力量。

  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使不上一点力气,他被人扯着胳膊、锁着喉咙,强行从海里拖拽了出来。

  由于长时间的窒息,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肺部像是被无数利刃穿破,整个炸裂开来,刺痛异常。

  他趴在那里咳了个天昏地暗,呛地涕泗横流,感觉五脏六腑里全是海水,又苦又咸,浑身都痛。

  早知道溺死如此痛苦……

  还不如,换个死法……

  小于绒整个人缩成一团,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胃,还没咳出来什么结果,又感觉自己周身燥热、头脑发晕,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

  好像有什么味道?

  小于绒皱了皱鼻尖,好香,好想……

  ……怎么回事?

  还没彻底清醒,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于绒,突然被一个高大的、陌生的、浑身还湿漉漉的滴着海水的男人,抓回房间给睡了。

  小于绒:???

  身体像是完全失了控,小于绒刚一见到那个陌生的男人,理智告诉他应该先向救命恩人道一句谢,却先行被一股莫名的味道吸引,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就贴了上去。

  那个味道很淡、很暖,像是雨后清晨,被太阳晒干草地散发出来的青草香气,混着有些发咸的海风,让人不自觉的腿软。

  想亲、想抱,想被完完全全的占有,令人头晕目眩、只想臣服。

  但是——

  小于绒拖着疲惫的身躯,被那人关在小小的房间里,醒了被睡,被睡的昏过去,再醒,醒了再被睡,一连三天,无休无止。

  虽然是自己先招惹的别人,但是后来的事情可就不是小于绒能控制的了的啊……

  那个陌生的男人像是疯魔了一般完全不受控制,从一开始的温柔内敛,逐渐变得愈发暴躁,一直到后来,根本不顾小于绒的激烈反抗,强行贯穿,直接彻彻底底的将小于绒给标记了。

  一直到信息素趋于稳定,陌生的男人才终于离开了那个昏暗的房间。

  小于绒哭的眼睛都是肿的,周身酸软、一片青紫,四肢像是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般,整个人像是散了架。

  这三天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嗓子痛、胃也痛、手腕也痛,那个陌生的男人却根本不听他的哭喊和哀求,怎么都不愿意停下……

  后颈滚烫、温度奇高,又被利齿狠狠地咬破,淌着的血液都变成温凉的触感,舌尖舔舐着伤口,连反抗的意识都尽数失去。

  像一个破碎的玩偶,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新伤和旧伤交叠在一起,小于绒瘦弱又白皙的身体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他刚刚遭遇过什么。

  小于绒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却没有一滴眼泪留下。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小于绒紧咬着下唇,颤抖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下去。

  一落地,伤口处又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捡起早就被撕破了的衬衣,套在身上,扣子早就被全部扯掉,崩飞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只能用手捂在胸前,才能勉强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贴身的衣物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条脏兮兮的裤子,被海水泡过,又被扔在地上捂了三天,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小于绒扶着床边,艰难的套好衣服,只一个穿裤子的动作,都疼的他额头浸出一片冷汗。

  要离开,趁着那个人不在,要赶紧离开,不然……

  小于绒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跑。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总之,先跑。

  拉开房间的门,穿过一道走廊,面前是一条悬空式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明亮的大厅。

  宽敞的落地窗前,金黄色的沙滩和蔚蓝色的大海正静谧的停在那里,仿佛是一幅油画。

  下楼,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就可以彻底逃离这里了。

  小于绒咬着牙,扶着把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着。

  疼,好疼,真的好疼。

  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简单的几步路,小于绒却觉得十分漫长,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走到了一层,再多几步,就剩几步,他就可以走到门前,离开这个令人不敢回想的地方。

  “你要去哪儿?”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于绒浑身一僵,连腿都是软的,被吓得差点跪了下去。

  这个声音他认得。

  这就是折磨了他三天三夜的那个变态!

  手腕被握住,小于绒想躲,但是浑身僵硬,仿佛被人施了暂停法术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害怕。

  眼圈红着,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

  根本流不干啊……

  陌生的男人没再多说什么,抱起小于绒就往楼上走。

  “你……咳咳……你放开我……咳咳咳……”

  嗓子又干又哑,疼的说不出来几个字,便费力的咳嗽起来,血腥味充斥着口腔,还混杂着喉咙深处属于那个陌生男人的味道。

  咳的太狠,止也止不住,咳的小于绒开始干呕起来。

  陌生男人把小于绒抱到了另一个房间,将浴缸放满了热水,想伸手褪去小于绒身上的衣物,又见人一看到自己靠近就哆哆嗦嗦哭得停不下来的样子,收回了手。

  没敢再进一步动作,只得连人带脏衣服一起,放进了温热的浴缸里。

  “你……别害怕。”陌生男人沉声说道。

  小于绒:……QAQ

  呜呜呜呜呜我更怕了。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陌生男人又开了口。

  小于绒:……QAQ

  我才不信呜呜呜你是坏人呜呜呜呜。

  “对不起,于绒,我……很高兴认识你。”陌生男人低着头,磕磕巴巴道。

  小于绒:……?

  我不高兴……我不想认识你……呜呜呜你好可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肖无虑,小月肖,无忧无虑的无虑,”见人不说话,陌生的男人尴尬的做完自我介绍,又直白的开口:“我……我们结婚好吗?”

  小于绒:???

  你这个大变态疯子结什么婚啊你是不是要把我光明正大的锁起来啊呜呜呜呜……

  “我……我才十八岁……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小于绒抽抽搭搭拒绝道:“而且……我们结不了婚……它不合法啊……你……你放我走吧呜呜呜……”

  肖无虑微怔:“你……失忆了?”

  小于绒:???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是……2022年,”小于绒擦了擦眼泪,还带着哭腔,老老实实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于绒,十八岁,是X大的舞蹈生,可是……刚刚被开除了……”

  “你是于绒,今年二十四岁,是刚刚退役的无冕之王,一名优秀的职业电竞选手,今年是2024年,而且,为什么我们结婚会不合法?你是Omega,我是Alpha,是可以结婚的,更何况我们的信息素很合拍,仿佛天生一对。”

  “而且……我、我在失控的时候,已经把你完全标记了……”

  小于绒:?!?!?!

  什么Omega?什么Alpha?什么结婚?什么完全标记???

  等等!

  我这好像不是失忆……

  “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完全标记了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肖无虑没有等到小于绒的回答,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没凉,又温声说道:“你先洗着,我去给你端饭,汤煲好了,在火上温着呢,我……马上回来。”

  肖无虑再一次离开,小于绒的脑子里直接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这是……穿越到哪里了啊!!!

  肖无虑很快就折了回来,小于绒红着眼眶,哆哆嗦嗦的拒绝,没成功。

  眼见着小于绒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肖无虑手忙脚乱的给人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回床上,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汤,小心翼翼地哄着,边哄边喂。

  “先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小于绒一听,摸着饿的发痛的胃,眼圈又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你别哭……”肖无虑伸手想去擦拭小于绒眼角的泪,被人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肖无虑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蓦地,又颓然放了下去。

  “真的……很对不起。”

  小于绒红着眼圈,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骂道:“你……你这是……你犯/法了啊!”

  “如果你如此认为……”肖无虑自责地垂着头,万分愧疚道:“不论你是选择报警还是起诉,我……都会认罪的,”

  “你别哭了,再哭眼睛都哭坏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肖无虑的认罪态度太好,小于绒突然愣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要报警把他抓走吗?

  小于绒仔细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的情况。

  嗯……是他先主动的。

  他搂着人的脖子不松手,挂在人身上又亲又咬,主动的不行……

  中间好像还被肖无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一次……

  却没拒绝成功。

  之后一夜春宵,本来是挺……契合的一件事。

  结果到了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肖无虑突然发了狠,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最终把人给做成了现在这样。

  小于绒自我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问道:“你……不会觉得冤枉吗?毕竟第一天是我……”

  肖无虑摇了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就算第一天你情我愿,做了临时标记,还能称得上是一夜/情的话,”

  “后面的两天……”

  “禁/锢……强/制……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进行完全标记……而且是在我无法自控的情况下,让你伤成这样……”

  “我有罪。”

  “你……为什么会突然无法自控……”

  肖无虑沉默了一会儿,直白的开了口,“因为……你……你刚说完‘…我’,”

  “然后又……说了句……‘不要’,”

  “信息素太浓烈了……我易感期……”

  小于绒:……

  不仅眼圈红的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彻底红透了。

  小于绒强撑着喝了半碗汤,身体大量透支过后,极度的疲惫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又突然发起了高烧。

  很疼,很难受,整个人烧透了,之前的记忆一时之间全涌上心头,哭得不能自已。

  将他赶出家门的父母、嘲笑他的学长、辱骂他的同窗、和鄙视他的老师。

  一桩桩、一件件,戳的他的心上全都是窟窿,透着寒风。

  连梦里,都是无尽的黑暗,那群看不清面孔的脸,将他堵在墙角里唾骂。

  只因为他是gay。

  所以他十八年来所坚持的、所热爱的、终于考上了的梦寐以求的大学,最终勒令他退学。

  他友善的、热情的对待每一个人,最终却换来老师和同学的嗤笑。

  他乖巧听话、成绩优异、努力想成长为家人的骄傲、从来不给父母添麻烦,却被最亲近的人骂恶心、丢人,被双双再婚的父母赶出家门,无家可归。

  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爱他,仿佛全世界,都恨不得让他去死。

  所以他真的去死了。

  小于绒被噩梦吓醒。

  昏暗的房间中,肖无虑守在床头,握着他的手,递过去一杯温水。

  “做噩梦了吗?”

  “不怕,我在呢。”

  所有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他突然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刻。

  对自己表达着最大的善意的,竟会是一个陌生人。

  还是一个刚刚伤害过自己、不知道怎么原谅、而且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

  小于绒反反复复烧了两周,一直休养了近一个月,这才彻底退了烧,体力逐渐恢复,精神慢慢的好了起来。

  这一个月内,肖无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端水、吃药、喂饭,无微不至的照料着,出于担心,肖无虑给他预约了一套全面的体检。

  小于绒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常年的昼夜颠倒使他免疫力比常人低很多,积年累月的胃病反复折磨,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也无法根治,很难恢复到完全健康的状态,需要终生注意忌口。

  腰部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脊柱出现了问题,久站或者久坐,腰部就会觉得僵硬发酸,需要进行理疗和脊椎位置修复。

  尤其右手的手伤最为严重,因为被拖了很久,现在只要手腕一动,就会发出弹响,甚至影响了正常的生活,手指一旦伸直就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需要考虑进行手术治疗,切开腱鞘,防止手伤继续加重,再进行康复训练,恢复肌腱活动。

  肖无虑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的跑着,听到除此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身体底子差,需要静养之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小于绒坐在椅子上等着,手边是肖无虑整理的,在这个世界里,于融一直以来的所有经历。

  小于绒认认真真的看完,轻声叹了口气。

  “原来,这里的于融,也这么可怜啊……”

  带着一身病痛,医院比家还熟悉,甚至一度两次比完赛当场被120拉走,却依旧坚持了六年。

  最终,还是落了个万人唾骂的下场。

  父母早亡,孤苦伶仃的长大,几次打入总决赛的舞台,却被演员队友和假赛队友,坑的什么也没有。

  小于绒轻声感慨:

  “你看,于融离开了这么久,他的手机却安静地、从来没有响起来过任何铃声,”

  “没有一个人,联系过他,”

  “他珍惜了六年的粉丝,却误解他,”

  “如果他真的死了,甚至连一个祭拜他的人,都没有……”

  “和我一样。”

  感叹完,小于绒点开手机银行,顺手看了眼‘自己’卡里的存款,突然有些迷茫。

  在第N遍数清楚余额到底有几个零之后,小于绒挠了挠头,彻底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他两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哦不,第二辈子就是现在,他见到了。

  虽然是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里,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但是这些存款都是原主于融一笔一笔存下来的,他又该怎么处理?

  一分也不敢花啊,小于绒瑟瑟发抖的想。

  肖无虑拿着大大小小的资料,手里还垫着一大包医生开好的中药,逆着人流,朝着小于绒的方向走来。

  “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静养,其他的没有什么大事,”

  “手的话,我再联系联系医生,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争取让它完全康复,”

  “腰部的理疗也给你预约好了,以后每天下午,我带你来做康复。”

  肖无虑在一旁碎碎念着,小于绒侧着头听,一边听一边跑神。

  烧退了之后,百无聊赖之间,他查阅了这个世界的基本资料。

  以前,他只在网络小说中看到过,那些穿越啊、穿书啊、重生啊,还有关于Omega、Alpha和Beta这样设定的世界。

  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真的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还穿越到一个神奇的ABO的世界里。

  而且——

  开局就被一个Alpha捡走给do了。

  还被完全标记。

  连好好挑选一个‘大老公’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关于那天肖无虑突然失控的情况,资料上也给出了详细的答案。

  面对一个正处在发情期的Omega,Alpha会直接进入易感期的状态,释放强大的信息素,压制同类,同时对Omega也会更加渴望,需要得到Omega的安抚。

  同时,易感期的Alpha会非常暴躁、阴晴不定、占有欲强……反正就是拥有一堆坏毛病。

  不仅如此,还会变得极其粘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Omega轻易离开自己,甚至不允许Omega对自己产生任何违背的行为。

  小于绒想起来上次肖无虑说,因为他说了一句‘不要……’

  肖无虑当场失控,再之后,他越反抗,肖无虑就越暴躁,最终彻底发了狠。

  总而言之,易感期的Alpha都是神经病。

  小于绒轻轻叹了口气。

  一边时刻提醒自己,这个人很危险,超级无敌危险,一定要远离他!

  另一边,又沉溺在肖无虑的关心和爱护之中,无法自拔。

  小于绒从来没有感受过被爱。

  他不明白,肖无虑为他做的一切,可不可以称□□。

  他更不敢确定,有一天,肖无虑会不会再一次伤害他。

  小于绒的脑子里,简直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小人儿说:那是犯罪!他的行为就是犯罪!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个人是强/奸犯!

  另一个小人儿说:可是……确实是自己先招惹的他,如果不是发/情期的自己非要把人按在床上,也就不会有接下来失控的事情发生……他是个Alpha,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以被理解……

  第一个小人说:你怎么还给他找借口找理由?!你忘了你当时有多痛了吗?你怎么自己PUA自己啊!众所周知!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啊!

  第二个小人儿接着反驳:虽然醒来之后很痛……但是当时……哔——

  第一个小人恨铁不成钢:你做个人吧!不能让身体的本能去操控你的理智啊喂!

  第二个小人儿继续说着:可是现在,他对我也很好,他关心我、爱护我、心疼我……反正就是很好,好的不得了。

  第一个小人儿崩溃咆哮:你清醒一点!不要恋爱脑啊!更不要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好不好?!你们才认识多久?哪儿有人一见钟情就非你不可的爱你啊!他就是馋你的身子!

  第二个小人不甘示弱道:可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爱我呢?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成为合法夫夫唉~我们可以结婚,还可以有小宝宝,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是gay就……就骂我是个变态了。

  第一个小人儿逐渐落了下风:你……你再考虑考虑啊!总不能刚见人第一面就要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吧?你到底了解他多少?!

  第二个小人儿默默地感慨:我在很认真的考虑啊……他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名很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海边的房子就是由他亲手设计的,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有些社恐,身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Omega,不抽烟、不喝酒,交友圈很干净;而且他相信我对他坦白的一切,关于之前的世界,他都认真的倾听着,从来没有质疑过我……

  第一个小人儿继续质问:所以呢?然后呢?你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他?

  第二个小人儿脸一红,小声道:而且……自从那次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了……他很尊重我……

  第一个小人儿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小人儿在心里‘打架’,一时争辩无果,小于绒轻轻皱了皱眉。

  十八岁的年纪,尽管穿越到一副二十四岁的身体里,依旧没有城府,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一眼便可以看穿。

  肖无虑见于绒情绪不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于绒摇了摇头。

  “是不是累了?”肖无虑停下脚步,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换到了一只手里,抬了抬手,又想到了什么,没有触碰到小于绒,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抱你回家吗?”

  小于绒愣了两秒。

  不知道是因为肖无虑十分注意与自己的肢体接触会让他感到害怕而怔愣。

  还是因为那句——“回家”。

  十八年来。

  小于绒,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字眼。

  他没有家。

  -半年后-

  小于绒的手伤做完了手术,现在已经完全康复,虽然对于曾经的电竞选手来说,这样的恢复程度,依旧达不到于融要求的结果,会成为他无法再次上场比赛的直接原因。

  但是对于现在的小于绒,他已经很满意了,不会再疼痛难忍,可以自由活动,几乎与没有受伤一样。

  腰部的问题不算太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恢复的不错。

  在肖无虑的精心照顾下,胃上的老毛病,也已经很久没有再犯过了。

  本来小于绒也不爱贪凉、吃辣,医生列出来的几项忌口的菜系,倒是没对小于绒的口味产生什么影响。

  存款虽多,小于绒却苦于不知如何处理,纠结良久,还是不敢乱花,默默地挑了一个定期存了进去,每天战战兢兢、良心不安的,看着银行给的利息。

  原主于融给他留下的‘家产’实在是太多了,多的小于绒发愁,如若不是肖无虑给过原主于融的生平,小于绒简直觉得,这个原主,怕不是个要进局子的角色吧?

  口口声声说着要搬走的小于绒,终究还是沉溺在肖无虑的暖心示好之下,搬家的日子一拖再拖,后来便没了音讯,直接作罢。

  想当一个‘缩头小乌龟’,只要不去面对,就可以不去纠结现状,可以浑浑噩噩的一直逃避下去。

  和肖无虑同住一个屋檐下,肖无虑太温柔、太细心,在不知不觉中,小于绒比起刚来的时候,还胖了几斤。

  白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肉,不再是最开始时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软乎乎的,看起来愈发可爱。

  一点儿都不像是二十四岁的人。

  因为他的眼神里,永远透出一股清澈的——蠢萌。

  -

  肖无虑陪着他手术、二十四小时不合眼的陪床。

  怕他疼、怕他害怕、怕他再做噩梦、怕他感到孤独、一个人难过。

  肖无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

  陪他做复建、陪他理疗、陪他打针吃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陪着他往医院跑,比小于绒自己还操心他的身体。

  一日三餐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变着花样儿的给他做着营养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十分科学,还顺手去考了一个营养师资格证。

  养胃的汤药也是肖无虑一个人,日复一日从不间断地、在厨房、拿老式的小药罐子亲手熬的。

  只等到小于绒睡着,他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熬着夜画图。

  眼下的黑青色,赤/裸裸地昭示着,这个男人,这一段时间以来,是有多疲惫。

  但是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温柔又强大的模样,给与了小于绒所有的耐心,微笑着面对着小于绒。

  且再无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

  直到那天,小于绒半夜被惊醒,没了睡意,赤着脚,想去看看肖无虑在干什么。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温和的灯光,肖无虑坐在电脑前,将一个满是液体的针管,对准着自己臂弯处的血管,径直扎了进去。

  眉头微微蹙起,看来还是有点疼的。

  一管儿药物被全部注射进去,肖无虑拔针,将准备好的棉签按了上去,轻轻送了一口气。

  小于绒推门而入,肖无虑一愣,显然没想到小于绒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

  小于绒捡起地上的盒子,旁边还附着一张纸质的说明书。

  那是一管儿药效极强的抑制剂。

  “不是说吃药就可以控制吗,”小于绒查阅过相关资料,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为什么非要用针管注射?”

  肖无虑低着头,小于绒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怕药效不够,再……”

  再伤害到你。

  小于绒紧紧攥着手里的说明书,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别人都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注射抑制剂,就怕它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你到底知不知道针管注射的副作用有多大?”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怕,万一吃药没有控制住,”肖无虑声音很沉,还带着些无措,“我怕你会离开我。”

  小于绒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哽了半天,才轻声问道:“你这样……多久了?”

  肖无虑诚实的回答:“每周一到两次,平时……也会吃药。”

  “……就算我不在发情期,你也需要抑制剂吗?”

  肖无虑叹了口气:“橙子味儿的,我每天都能闻到,就连那么重的中药味儿,都盖不住你的味道,”

  顿了顿,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直白坦言道:“我是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了。”

  小于绒的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又酸又涩,“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小于绒愣在了原地。

  “我爱你,于绒,”肖无虑抬头,看着小于绒的眼睛,诚实又笨拙的表达着自己所有的爱意,“我不认识什么天才电竞选手于融,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让你一穿越过来就要受到这么多痛苦,”

  “营养严重不良、抵抗力极低、永远无法根治的胃病、腰疼、手也疼、需要去开刀做手术才能好,还要做那么痛苦的复健,”

  “他发情期还醉酒、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导致你刚到这个世界就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我经常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海边,没有遇到你,”

  “是不是你就死在那里了,是不是你就只能一个人,死在冰冷的大海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或者,如果那天,你没有遇见我,是不是也就不会受到那样的伤害,导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人的触碰,一碰到你就会极度的害怕,”

  “但是……我又会想,”

  “如果没有遇见你,那天、那样的你,如果碰到别的Alpha……会不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一想到你那天的状态,我真的……我会发疯,”

  “我怕我会再次失控,我怕再看到你被伤成那个样子,我怕你因为一见到我,就感到害怕的眼神……”

  “我甚至,从来都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么样做你会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爱的是那个爱哭爱想爱发呆、怕黑怕疼怕打针、喜欢听音乐、喜欢跳舞、喜欢追剧看小说、对一切竞技类游戏完全不感冒、单纯又热烈、心软又善良、脆弱又敏感、年仅十八岁的你,”

  “不是任何的别人,只是你。”

  小于绒的眼眶发热,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

  他等了十八年、他求了十八年、他为了得到爱意,为之努力了十八年——

  直到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说愿意爱他。

  小心翼翼地把他捧在手心,为他哭、为他笑、心疼他的一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为他付出着一切。

  小于绒再也忍受不住,扑到肖无虑怀里,嚎啕大哭。

  “我……我何德何能啊呜呜呜!”

  肖无虑手足无措的为他擦着眼泪,一遍一遍的哄着。

  “你是最好的,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于绒,”

  “你值得所有最美好的一切,”

  “我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给你,全给你,”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再也不会有人骂你,再也不会把你丢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只剩你自己一个人,”

  “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会永远对你好的,真的,”

  “你……你别哭了……”

  肖无虑不哄还好,这一番话下来,他哄完——

  小于绒哭得更大声了。

  肖无虑急的满头大汗。

  救……救命……

  老婆哭得停不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