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他做什么？”庄贤揉着江玉轩的头发，“不是谁都懂得什么叫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这位领导可是无神论者，说不定还是个鬼见愁。”
又过了半个小时，廖书记总算被人开车送过来了，他刚喝了酒，司机扶不动他，差点被压扁：“廖书记，到你的公寓了……请放开我……”
“小崔。”廖书记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搂紧了他的腰，在他脸上乱摸。将军肚就像轮胎一样，把司机的腰撞得十分难受。
“竟然骚扰男下属。”庄贤能看得出，那个倒霉的直男司机，实在是不敢反抗这个爆肥的家伙。他抛出一枚铜钱，砸伤了廖书记的手。
“鬼！”
大半夜突然出现一枚古代的铜钱，可把司机吓坏了，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解的衣扣也没有闲工夫收拾，开车狂奔。
司机的尖叫声，把摔在地上的廖书记也吓住了，他胡乱穿着衣服，使劲地拍门：“开门！快！”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房门打开，整个房间点满了白蜡烛，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正坐在桌子上。
廖书记连连后退，又有声音传来：“廖志刚，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上门。”
“我没有做亏心事，我有辟邪宝剑。”廖志刚慌慌张张，爬上沙发，把挂在墙上的那把宝剑拿下来。“只要碰到，你们就会灰飞烟灭。”
“这都知道？”坐在桌子上的鬼突然飘过来，就悬浮在聊志刚面前。“看来不是第一次见鬼，经验都有了。”
另外一只鬼干脆悬浮在他身后，利爪按在他的肩膀上：“廖书记，你不是一直想减肥吗？不如我帮你？”
“疼！”廖志刚只觉得肩膀剧痛，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鬼怪的对手，只能挣扎着肥胖的身子，像个大型毛毛虫。“饶了我吧！”
“说吧，你认识葛芳吗？”悬浮在前面的鬼问道。
“她不就是董长河的老婆吗？过去是个演员，一直做全职太太……”聊志刚老老实实地回答。“这里是董长河的老家，我也只是和他喝过几次酒。”
“董长河好色如命，你给他介绍过女人？”
“我清正廉洁，又不是开店做那种生意的。”廖志刚否认。
“这个戒指，是董长河准备送给市委办公室里，新来的小职员岳柔柔的。不过那小姑娘没有答应，还讽刺了董长河为老不尊。”
悬浮在后面的鬼，亮出一枚戒指。
“也就是之后，传言岳柔柔勾搭董长河，夜夜笙歌，葛芳就要净身出户了。”
“我没有时间过问，最近的公务非常繁重，还得应对上级检查，大会小会不断。我哪有时间八卦董长河的那些破事？”
廖志刚恼了，跳起来。
“你们如果想杀，就杀吧。”
“有骨气，不愧是革命之后。”鬼讽刺着，“那个女人死后，去了地府，在阎王面前，告状说是你派人杀了她。她的皮肤特别好，所以你拿去做了面膜，给葛芳了。”
“胡说八道！”廖志刚大吼，“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变态的事情？更何况，葛芳又不是我媳妇。”
“拒绝答应你的无理要求的女人，最后都死了。还有几个根本不明情况，只不过是你觉得她们皮肤很好，就想法子控制了她们，剥了脸皮，取了脂肪，做了化妆品。”
这鬼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拿出录音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做过的话，就当着被害人的面，说明一下吧。”
“我问心无愧！”
“你和她们说吧。”鬼挥舞了衣袖，消失了。
廖志刚以为没事了，想赶紧跑路，却发现整栋公寓都被无形的屏障给锁住了，他已经变成了笼中鸟。
一没有脸皮的女鬼，突然出现在聊志刚的面前：“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杀我？还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就残忍地剥掉我的脸皮？”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杀人！”廖志刚拿剑刺过去，“我不认识你！”
“我是美羽，安美羽。你说过会给我升职的机会的。”女鬼伸出利爪，死死地扣住廖志刚的脖子，“但是你却一直只爱我的脸。我才二十四岁，就被你杀了，我不甘心！”
“走开！”廖志刚胡乱砍着，女鬼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而大笑起来：“你故意接近葛芳，给她介绍英俊的男人，讨她欢心，利用她做背锅侠。”
“闭嘴！”廖志刚的声音都变调了，“都已经死了，就不能做一个安静的尸体吗？干嘛还留恋人间呢？”
“你还是承认了。”女鬼嘴角勾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现在就要为自己报仇！”
“辟邪宝剑，你怎么没用呢？她是厉鬼，杀了她，叫她魂飞魄散！”廖志刚瘫坐地上，“我不想死。”
“你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安美羽悬浮在半空。
“我们皮户，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手艺的。反正你们这些拜金女，只要遇到做官的，或者是大款，你们就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廖志刚大笑起来，反正他也逃不掉，干脆承认了。
“能够买官做，就是因为我有钱。好不容易混到现在的位置，我怎么可能放弃？”
他突然掏出一张黄符：“你们这些没有节操的女人，我杀了你们，也是打扫垃圾，废物利用。”
“不仅仅有我，明明有其他女孩子，她没有奔着钱去。”
安美羽掐破了廖志刚的肩膀，目光阴冷。
“你不缺钱，却要一个假名声。你给那些穷苦女孩提供住处，叫她们安心上学，等她们长大了，就剥了皮，抽干脂肪。你才是人间厉鬼。我和你相比，实在太善良了！”
“你自己就是拜金女，好意思骂我吗？为了讨好我，和其他三个女人拼名媛。你以为这点手段我不懂？”
尽管没有办法挣脱安美羽的束缚，廖志刚却越来越有勇气。
“我只是觉得你们的脸皮不错，你们和那些同来剥皮的牛羊没有任何区别，别以为自己是天仙，男人就一定围着你转！”
“那些富家女，因为用了你的化妆品，已经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皮肤溃烂问题，只不过位置都很隐蔽。”安美羽咬牙，“带着怨恨的面膜，亏你们世世代代做着！”
“她们爱美，就必须接受这些。反正脸会越来越美，身材永远玲珑有致，身上甚至散发出令人迷醉的芳香，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地住。”
廖志刚直视安美羽的眼睛，“这双眼睛，也很好看，当初就该一起挖了。”
“葛芳脖子上的伤痕，又说明什么？那个位置不明显吗？”
“她在三年前，和董长河吵架，被泼了硫酸。为了恢复美丽，找我帮忙换皮，就是脖子那没有处理好而已。”廖志刚一笑，“就差一味药，就可以帮她处理好那个小问题了。”
“什么药？”安美羽继续问。
“你过来看看。”廖志刚突然撒了一把蛇胆粉，“该死的厉鬼，这蛇胆可比糯米厉害多了。”
见安美羽没有受一点伤害，廖志刚呆住：“装神弄鬼！”
“答对了。”伸手在脸上一挥，安美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庄贤。“我们本来以为，你这样的巨贪，说话做事是滴水不漏的。是在下输了，高估你了，领导。”
江玉轩出现在廖志刚身后，拿着刚从他卧房翻出来的日记：“你因为母亲贪图富贵，抛弃你，所以厌恨女人，一辈子只伤害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廖志刚正要过去抢回日记，江玉轩又继续翻，庄贤干脆反剪他的胳膊，只能听江玉轩继续念着。
“从额头开始，上蝴蝶刀，注意女人娇嫩的肌肤易破损……抽取腹部脂肪……”江玉轩越念，越觉得头皮发麻。“要员的情妇，以及KTV公主，都成了你下手的目标。”
“那些女人自甘堕落，我杀掉她们，就是为社会除害。”廖志刚企图挣扎，庄贤并不需要费劲，他却无法逃脱桎梏。“帮助那些不知检点的女人，你们的三观还在吗？”
“真是可笑。”
江玉轩把找出来的资料，摔在廖志刚脸上。
“其中还有家庭主妇，她的女儿只有四岁。一个小女孩能做什么？你把她们母女都杀了，而孩子的父亲，到现在还以为你是个好干部。
不觉得惭愧的话，你会一直照顾那个男人，帮他争取残疾补助吗？”
“那个女人没有收入来源，却肌肤水嫩，说不定外头有汉子……”廖志刚明显理屈词穷了，半天憋出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安在被害人头上。
“某人以正义的使者自居，却贪污腐败，干预空防，挪用公款，马场豪赌……”
架住廖志刚的手稍微加大了力道，庄贤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咬在廖志刚的脖颈，直到磨碎了为止。
“强迫女下属为他上位牺牲色相，一旦不从就限制人身自由，其两名妙龄女子，不堪凌辱，从十六楼跳下来，当场身亡。”
作者闲话： 庄贤就是庄贤，审案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