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砚凑近看，伸手指着地图上一处黑红黑红的地方。
“这是哪儿？”她问道。
位面有点眼熟。
冉缘缘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扒拉地图放大，‘污染源’三个大字清晰的照映在她眼前。
桑砚：
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就没用过地图了。
不过……污染源？她忆起前世的事，那个地方，应该是史蒂芬的实验室？
但是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他们在研究病毒的画面。
难道——地面下还有一层？
想到这里，她对着他们问道：“异能……是怎么生成的？”
冉缘缘率先说：“好像之前是通过药剂来完成的人体进化？”
“但在三十年前，晶石的能量导致时空逆转，而后再喝药剂也没用了，但个别人类的基因是因为靠近丧尸而变异，所以现在的异能者们的异能源都是靠丧尸的影响而进化。”
顾子郁说完，见众人都看向他，他当即说道：“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几人了然，顾子郁毕竟是安全部的元老们看着长大的。
告诉他一些不被记载的东西也很正常。
听完后，桑砚心里最后那一丝膈应彻底消失。
看来世界线重置改变了许多东西……也许原本的世界觉醒异能的方式就是这样。
是她的出现搅乱了世界线的正常发展。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乔世规这个畜生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也许世界线也不会被她干扰。
不过这样看来……身体里流着她血液的人，不就只有傅子舟了吗？
在世界线重启之前，A国已经被桑格纳抬手覆灭，而且依照史蒂芬的性格，定不会把傅子舟留在A国。
那个时候觉醒的异能者数量寥寥无几，也基本在猎杀第一只丧尸王的时候都死光了。
世界线重启后，虽然A国也已经修复，但人已不是原来的人。
她在苏醒后赶来的路上时，特意看了一眼A国现在的各个高层人员，并不是她记忆里的人。
所以，就只剩下傅子舟一个了。
“休息吧，我要困死了。”赵怡然打断了她的回忆，她笑了笑，点头。
“好。”
所以终究还是人类的贪婪自作自受罢了。
她暗暗地想。
众人收拾了一番，便钻进各自的帐篷睡去了。
正当桑砚迷迷糊糊陷入梦境时，她听见了远方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呼唤。
“你们在哪……”
“我的族人……你们……在哪儿……”
这声音，痛苦又迷茫，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拼命呼唤着他消失的同伴。
她葛地睁开眼，蹙着眉仔细聆听，但却也再也听不见一丝声响。
起身走出帐篷，她抬头看向黑沉的天空。
旋即抬手摁住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脏，眼神空洞。
“怎么不睡？”
桑砚回神，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垂眸看向披在她肩头上的外套。
她转头看向来人，他插着兜，也抬头望着天空。
见她看过来，他转身轻笑，“越靠近污染源，天空便越发没有一点光亮。”
微风拂过他额前的发丝，翠绿色的眼睛明亮如初。
“我不知你在烈阳之地经历了什么，想必一定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吧。”
他垂眸，语气愧疚极了，也有着不明显的其他情绪。
“很抱歉，身为队长，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总是让自己的指挥官陷入危险的境地，而且我这个队长还不在场……”
他又抬眸，眼神温和而坚定。
“我想说的是，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愿意承受你的痛苦，什么都憋在心里的话，会闷坏的，桑砚。”
他把她的之前的种种表现都牢牢记在心里，她有她的秘密，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在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感到冒犯之前，他不敢走错一步。
“顾子郁。”
他轻轻应了声，“嗯。”
桑砚抓紧身上披着的外套，缓缓上前靠近他，赤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她张嘴。
“你是在勾引我吧？”
……
睡了一觉后，他们神清气爽的起身，随即收拾好用物，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路上，赵怡然搭着冉缘缘的肩，对着连青峰和池影深挤眉弄眼，示意他们看后面。
二人一脸懵，转头，随即一愣。
冉缘缘也好奇的紧，就算她现在被赵怡然揽着脖子，也使劲转头望去。
只见后方的另外两人表情风轻云淡的并肩走着，与平常无异，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二人之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
“是暗潮涌动吧？”赵怡然凑近她的耳朵，悄声道。
冉缘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
而且仔细一看，他们队长时不时会偷偷瞟一眼她姐。
而她姐姐……虽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以她的人格担保！她姐姐！绝对绝对翘了下嘴角！
桑砚走得好好的，见前面三人时不时转过头，像是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四处扫视着她……和顾子郁。
她抱臂，对着他们扬了扬下巴。
“看啥呢？头都要350°旋转了。”
“看来他们很好奇啊。”顾子郁慢悠悠地道，声音温和依旧。
几人一顿，一一转头。
笑话，顾子郁的本性，他们可是清的很！
池影深转过身，不再看。
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有释然，也有尊重。
桑砚的选择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毕竟他注定只能在身旁默默注视着。
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一种感情。
但他确信，不是爱情。
只是一种朦胧暧昧的情感吧。
桑砚扶着下巴，看着他们离污染源越来越近，便提议道：“要不去污染源探究一番？”
她还挺好奇史蒂芬的实验室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好啊！”
“以防万一，在空间里兑换好东西先。”
“得嘞！”
就这样，几人原本要绕过污染源的路线改为了直冲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