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整个魔教!

  后院的西厢房屋内架子、摆设的青花瓷瓶叮哩桄啷碎了一地!

  屋子里满是狼藉!

  “主子!是您回来了!”

  濯流捂着胸口狼狈地用剑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嘴角还带着未擦干的殷红血迹,语气里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惊喜。

  “别声张,看好楚然,其他的我来处理。”

  “是!”,濯流目光坚毅。

  “玄祁,你和他一起,半步都不要离开此处。”

  “姐姐放心。”,玄祁向北澄拱手。

  “等等!姐姐把这个带上!”

  北澄讶异扭头,牢牢握住玄祁抛来的紫色玉佩,不再犹豫,踩着脚下佩剑追了出去。

  那东西时而有形,时而无形,速度极快,堪比电光火石。

  这不是北澄第一次和他交手,眼睛虽是看不见他的踪迹,但是他的能量波动北澄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了。

  她顺着虚空中留下的那一缕微弱的“气息”越上枝丫,一路上追到了魔教北边不远处的山林中。

  竹林边,那股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骤然变得强烈。

  再往前至溪涧边,这股浓烈的气息却乍然消失了。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北澄低头一看,手里攥着的紫色玉佩竟然绽放出绚烂的白紫光芒!

  原本通透的紫色玉髓内部此刻滋生出了丝丝攘攘的暗红色血丝,玉佩周身都断断絮絮闪现着“滋啦滋啦”的暗紫色电流。

  待到北澄要将魔气探入玉佩中的时候,那耀眼的白紫色光连同着血丝、电流却又消失不见了。

  诡异的像极了刚刚同样骤然消失的白光。

  “唔……”

  层层掩映的竹林后面,传来一声微弱的痛呼声。

  “谁在那里?”

  她猛然握紧了手中冰刺,紧紧盯着枝叶后露出的一小片褐色衣角,一步步向前逼近。

  褐色衣角明显颤动了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周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几声空灵悦耳的鸟鸣被几缕清风裹挟而来。

  “我数三个数,再不出来,后果自负。”

  “三、二……”

  北澄眸子微眯,一点点握紧了手中的冰刺。

  “一。”

  “唰——”

  她话音未落,腕把粗的冰刺瞬间脱手而出,径直向着竹丛中飞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竹丛中飞出了一道紫色的电光,进准碰撞上了冰刺尖端。

  “铮——”

  类似刀戟碰撞的清脆金石声回荡在整个山林,惊飞了林间一群的鸟儿。

  不曾想!

  紫色电光直接被冰刺击碎!

  藏在竹子后面的人一骨碌从草丛里骨碌碌滚了出来。

  看清那人还沾着草叶的脸后,北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惊讶。

  随即神色便恢复了。

  “非我教众弟子,何人在此猖狂!”

  她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来,托着手中悬浮的冰晶手腕顺着冰晶中流动的魔气上下翻动了下。

  原本挤在柱子上已经碎了一地的尖锐冰晶碎片顿时像活了一般再次浮动起来,绕着来人抵在他脖子上齐刷刷围了一圈。

  “长风门弟子陈与辰。”,他声音淡漠,嘴边却是勾起了同五年前一样吊儿郎当的笑,“不过是一些下三滥的乌合之众,我猖狂些又如何?”

  “到是这位姑娘,戴着面具,遮遮掩掩,还自甘堕落入了魔教……”,他不甘示弱迎上了北澄的视线,眼神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戏谑,“看见这个了么?长风门简竹长老的传讯符。”

  他抬起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晃了晃指尖拈着的一张轻飘飘的符纸,脖子还欠兮兮的往冰晶碎片前又凑近了些。

  “只要我捏碎它,这位魔修姑娘你倾国倾城的音容笑貌可就会立马传到他那里,堂而皇之杀了长风门长老的大弟子,向来姑娘会成为各个门派的公敌吧?”

  “哦?那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

  北澄微微松了围在他脖子周围的一圈冰晶碎片,慵懒的依靠着一棵粗壮的竹子,斜眸睨着他。

  “在下自然是想让姑娘手下留情。”

  “好啊,手下留情。”

  话音还未落,陈与辰脖子周边的一圈冰晶碎片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姑娘虽是魔道,心却侠义,不如……重修仙道怎么样?”

  他随意的拍掉袍子边上沾着的草叶子,嘴里继续不知死活打趣北澄。

  见北澄懒得搭理他,他也自知无趣,撇了撇嘴角,说了声“回见”,从北澄身侧走了过去。

  “嗯,回见。”

  北澄胡乱点了下头,随手撸了把手边郁郁葱葱的杂草。

  “唔……你……”

  耳边逐渐变得微弱的脚步声被一声痛呼声打断,戛然而止。

  北澄慢悠悠收回了背在身后的左手,两手掌心随意相对拍了拍掌心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看着幻化成一片片半透明的暗紫色方形碎片,消失在半空中的“陈与辰”,敛下的眼眸里眸色暗沉。

  “哼,就这么点演技还想糊弄我?”

  腰间,一直在散发着暗淡光芒的紫色玉佩终于重新恢复平静,变回了普通玉佩的模样。

  她将魔气通过玉佩外扩至整个魔教及其周边,确定没有异常了之后,这才又潜回了魔教。

  魔教里,后院一片狼藉的西厢房已经被人收拾好了,大致恢复了原状。

  北澄翻窗进去的时候碰巧看见了玄祁在给楚然把脉。

  “还会医术?啧,藏得挺深。”

  “姐姐夸大了,医术深奥,我这个脑子是学不明白的,只是恰巧碰到了有些相似的症状,碰碰运气罢了。”

  玄祁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看得旁边扶剑站着的濯流嘴角直抽搐。

  你小子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你那个脑子要是学不明白,那这天下也没几个能学的明白的人了。”

  北澄指尖轻轻在紫色玉佩上敲了两下,手腕微微用力,玉佩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准确落入了玄祁怀里。

  知道她意有所指,玄祁脸上笑的更灿烂了,脸颊两边两个小小的酒窝深的向蓄满了甜酒。

  “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谦让了,多谢姐姐夸奖!”

  “别贫了,你把了半天脉,诊断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