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洺最终还是借用了自己长风门长老的身份把玄祁带进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参加门派大比了而已。

  “水洺长老,掌门这边有请。”

  长风门一个参加门派大比的小弟子在前边引路,把水洺带到了玄剑宗的一处小院子里。

  “长老,这处是玄剑宗为咱们宗门提供的住所,地界有些靠北,环境还算安静,空闲的屋子不少,掌门说长老若是愿意可以搬来住在掌门旁边的屋子。”

  “嗯。”

  水洺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的话,带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玄祁跟在那个小弟子身后。

  知道水洺要来,韶眠老早就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踱步。

  兰梓虽是在小石桌前坐着,但眼神也是时不时的就往栅栏外面瞥。

  突然一抹紫色身影映入眼帘,她眼前一亮,急忙扯住了韶眠的衣袖。

  “掌门师兄!是水洺师兄来了!”

  韶眠硬生生止住了正要买向前的步子,两手慌忙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衣领,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师弟可有哪里受伤?”

  水洺人都还未跨进小院子里,就被自己掌门师兄堵在了门口。

  挂在嘴上带着些许弧度的嘴角有些抽搐,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被他拍了拍双肩,转着圈仔细检查了一圈。

  “无碍。”,水洺颇有些无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韶眠苦涩的笑容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拳头重重砸在了水洺的右肩上。

  “咱们师兄妹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没法和仙去的师傅交代。”

  “掌门师兄怎的还越活越回去了?怕是有几百年都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

  水洺轻微摇着头笑着,食指揉了揉太阳穴。

  “咱们师兄妹四人情同手足,师兄一声不吭就消失了这么许久,实在怪不得掌门师兄担心。”

  兰梓有些嗔怪的刮了水洺一眼。

  “好了,师弟好好地回来该高兴的,快来屋里坐,一直在外面站着像什么样子?”

  说着,韶眠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排,兰梓在水洺另一边,同像屋里走去。玄祁则是和小弟子一起跟在了后面。

  “师弟这次回来似是心情不错?也是有几年未见你如此松快了。”

  “嗯,此次一行遇上了魔教,了了些恩怨。”

  “那是得恭喜师弟了,能让你心里顺遂一些,这次也算是意外之喜。”

  见水洺不想在过多谈论这件事,兰梓直接转移了话题。

  “和师兄一块的那个小少年是?”

  “玄祁,从魔教手里救下的,他孤身一人无处可归,索性就先让他跟在我身边了。”

  “你呀,向来是这个样子,不怪师傅当初老说你天生悲悯,最适合修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他天资如何?有想着将他收入门下么?”

  “师兄再多收一个弟子也是好事,至少……”,兰梓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是眼神复杂的瞥了水洺一眼。

  “看他意愿吧。”

  水洺接过韶眠匀来的茶盏,虽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两指捻着盖子轻轻刮着茶汤里的浮沫。

  “他生性毛躁,不大适合修道。”

  说谁毛躁呢?他分明很稳重的好不好!

  刚刚踏出屋子的玄祁不偏不倚刚好听到这么一句,趁着合上门扇的空档狠狠白了水洺一眼。

  哼,等着瞧吧,看他怎么在姐姐面前给他穿小鞋吧!

  门“咔嗒”一声被合上,韶眠终于正色起来。

  “师弟,此次玄剑宗一行,水怕是深得很呐。”

  “掌门师兄此话怎讲?”

  “根据与辰探听来的消息,玄剑宗虽是打着门派大比的幌子,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

  他茶盏略微一斜,将盏中茶汤泼出一点来。

  食指中指并拢,沾着茶汤在平滑的桌面上落下三个字来。

  天、道、令。

  水洺瞳孔蓦然一缩,面上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师弟已多年不闻天下事,此次下山倒也是多次听说此时,只是不知此次门派大比与它又有多少纠缠?”

  “师弟有所不知,这东西关乎全天下安危,若是落在了玄剑宗这等急功近利之徒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我们怀疑玄剑宗和魔道纠缠不清。”

  提起正事,韶眠直了直背脊,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将消息如实告诉了水洺。

  从韶眠处出来,一路上水洺都没再言语。

  虽然他神色并无甚异常,但是玄祁天生对情绪感知极为敏感,多少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要踏进北澄的院子里,他倏地将水洺堵在了爬满藤蔓的墙壁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