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快逃!疯批徒弟追师火葬场了(穿越)>第325章 谁放的灯?!

  那是一盏漂亮的莲花灯。

  漂亮到只是一眼,就吸引了笪子晏的目光。

  实在是这盏灯与这片山川大地都太格格不入了,逍遥派是修仙门派,这里的所有人都崇尚简洁仙气飘飘的那种风格,没有人会在这里放灯。

  还是这么幼稚艳丽的灯。

  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就是忽然来了兴趣,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直到那灯飘到了他面前。

  也许真的是缘分吧,就在路过他面前之时,有一阵风吹来,将灯吹到了岸边,被一块石头卡住,顿时动不了了。

  笪子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的是把灯送回河中,却意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这灯应该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明明在水里飘着,却没有湿,而且还贴了一张守护符,能够隔绝破坏,整个灯体小巧精致,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灯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笪子晏见过类似这种灯的物件,知道这是一盏许愿灯,所以这张纸条肯定就是送出这盏灯的人的愿望,按理来说这是别人的隐私,他不应该看。

  但也不知道这灯在外面飘多久了,里面的纸条有些散开了,隐隐露出一小角,笪子晏不经意间一瞥,随意的目光忽然顿住。

  只见那小小的一角之上,赫然有一个很丑的“清”字。

  如果说这个“清”字让笪子晏本来随意一瞥的目光顿住,那这个歪七扭八的字形,就是让他彻底愣住的原因。

  只因为这样的字,实在太过独特。

  那个字很丑,每一撇一捺都落在了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匪夷所思的丑,又独特的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而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有她是这样的字。

  这个她不是他的师尊,又是他的师尊。

  徐冬清当初忽然的改变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这个改变就包括那一手字,明明徐冬清写得一手好字,却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再有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字。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壳子还是那个壳子,里面的人却换了。

  新来的人对他无微不至,他却记恨着原来的仇恨,误会了好多时光,直到最后,他把那人弄丢了,才明白,这么多日子全都恨错了人。

  对他好的,与他相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在帮他,从未有一点对不起他。

  只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而那个人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里,就有很多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用这种独特的字,写了无数女儿家的心思。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

  直到现在,那些书卷都还被他珍藏在木屋里,阅读了无数遍,寥寥慰藉这漫长的时光。

  这种又丑又独特的字,早就已经刻进了他的灵魂里,只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这样的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笪子晏实在没办法想象还有其他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因为这实在太独特了,独特到根本不像这个世界的字。

  笪子晏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张露出一角的纸条,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青色的筋在手背上跳了又跳,最终还是抬了起来。

  他伸手触向了那张纸条。

  守护符顿时发出明亮的光,像是在抵抗外敌侵入,笪子晏有些差异,因为他发现这张符居然不是什么普通符纸,品质非常好,绝对能算得上是上等。

  估计一般的人,连这盏灯的防御都破不开。

  当一般的人捡起这灯,发现防御这么强,里面又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破纸条的时候,估计都会放弃打开看看的想法吧,因为太麻烦也得不偿失。

  将守护符放到这灯里面的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放出这盏灯的人没想到,这盏灯会撞到笪子晏手中。

  对于笪子晏来说,再强大的防御,也就跟纸糊的一样,他也只是微微诧异,就轻描淡写的破除了防御。

  他知道这样很不道德,但也顾不得什么了,大不了看完之后他给这盏灯放一个更强大的防护符。

  抱着这样的心思,笪子晏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纸条,本来只是有些狐疑的心,看到这些纸条的时候,忽然就骤停了。

  然后紧接着,整个心脏都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笪子晏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术,又像是一处石化了的雕像,他直愣愣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睛慢慢红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简简单单的“清”字,居然是落款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居然是——

  徐冬清。

  而这封信是一封祈祷信,祈祷的内容是希望笪子晏越来越好。

  如果说落款的名字是同名同姓,只是凑巧的话,那这份内容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笪子晏就像是不识字的稚童一样,将这短短的三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双目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这样的内容,这样的字,这样的落款,只可能是他的师尊,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信,只有那个人,只有她……

  笪子晏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徐冬清临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放下,能够告别过去,可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做到。

  这是什么意思?

  徐冬清是在怪他没有做到吗?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十七年前吗?可那个时候徐冬清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信?这封信又为什么会流落十七年还像新的一样?

  徐冬清早就料到了他们的结局吗?

  徐冬清知道他一定走不出来吗?

  笪子晏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双手捧着这盏小小的灯,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一直围绕在他周边防御风雨的结间忽然就碎了,风雨吹了进来,打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一直到小小的莲花灯在风雨中飘摇,火光忽明忽暗,笪子晏才反应过来它没有了防护符,连忙将灯护在怀里,动作小心的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在这一刻,他恍惚的都忘了自己是有法力的,指下意识的用肉体凡躯去抵抗风雨,整个人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怀里的灯却一点风雨都没沾到。

  如果这盏灯是十七年前徐冬清就已经留下来的,那只能是她离开逍遥派去找他赴死之前,信里面说希望他能走出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会活?

  可哪怕是这样必死的结局,她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去找了他,而他都做了什么?

  他逼死了她。

  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笪子晏恍惚的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盏小小的灯。

  风雨飘摇之中,天大地大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忽然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好像自那个人死了之后,这个世间就再没了他的位置。

  他真没用啊,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而且还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

  这场雨太大了,要不是谭庭护着,徐冬清估计在路上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这也就显出实力高深的好处了,谭庭带着她从七峰来到主峰,那么远的距离,连把伞都没打,不但没一会儿就到了,还一点雨都没淋到。

  就这速度,徐冬清不知道有多神往。

  不过谭庭听她话,一来到主峰就隐藏起了实力,老老实实打起了伞,两人在雨中向着功法阁的方向磨蹭而去。

  雨太大,还一直在刮风,两人共打一把伞,谭庭几乎将整个伞面都偏向了徐冬清,于是徐冬清倒是没怎么淋到雨,谭庭则立刻湿了半边肩膀。

  徐冬清有点过意不去,谭庭却一点都不在意,好像对徐冬清好是他天经地义就该做的事情一样。

  他甚至还有心情与徐冬清说笑。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多想想我,不要眼里只有笪子晏一个人了,我真的很难过。”

  徐冬清被他说的非常不好意思,有种欺负了人的负罪感觉,只能沉默应答。

  不过她心里却悄悄的想着,确实不能再忽略谭庭了,她还记得谭庭为了复活她而所付出的代价。

  虽然最终也只是白白付出,并没有复活她,但这份心意,徐冬清是领的。

  她在心底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对待谭庭,一定不能再走之前的老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比前世的结局混的好。

  不仅仅是她的,她还要改变谭庭在原著中的结局。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来到了功法阁前。

  逍遥派的所有功法都存在这栋功法阁中,那是一栋很高大的楼,看着有些老旧,一撇一画的花纹中充满了古韵,自带时光的味道。

  功法阁里面积攒了无数功法,还有各种各样的秘籍,一楼还专门开辟出了一处切磋台,整个建筑非常大,看着就无比气派,算是逍遥派的门面之一。

  徐冬清这段时间也来过几次了,所以还算轻车熟路。

  外面是风雨交加,功法阁内却温暖如春,来往还有不少弟子,大厅里很嘈杂,有人正在切磋台里面切磋。

  看书的区域有隔音设备,也有不少弟子在专心研读,整个功法阁内气氛都很好,欣欣向荣,热闹非凡。

  徐冬清眯着眼睛辨别了一下,很快找到一个方向,拉着谭庭前庭漫步一样而去。

  “等会儿起麻烦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别冲动啊。”徐冬清小声叮嘱着。

  谭庭点头,语气漫不经心:“放心吧,有我在,谁都伤不到你,随便造作。”

  不得不说,这句话实在太给力了,徐冬清一下子底气特别足,走起路来更加六亲不认了。

  她就迈着这样嚣张的步伐,仿佛一只不可一世的骄傲孔雀,一边开屏,一边路过切磋区去往藏籍区。

  这样夺目的一只小孔雀,当然是相当吸睛的,一时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包括正在切磋台上面的两人。

  那俩人一个穿着普通的弟子服,另外一个则明显要衣袍精美一些,身上还挂着管事的牌子,一张脸还算俊秀,眉宇之间的高高在上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看到徐冬清来了,这位管事动作停下,他对面的普通弟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唐师叔,怎么了吗?”

  小弟子很害怕,生怕惹面前这人不高兴。

  说起来这位也是个很有来头的,他可是三峰吴坤峰主最得宠的小弟子,唐天佑。

  据说很多年前还跟笪子晏打过架,只不过因为脾气太过骄纵,这些年来惹了不少事情,吴坤拿他没办法,就命令他驻守在功法阁,美名曰修养生息。

  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磨他的性子。

  唐天佑确实骄纵,但也没办法拒绝自家师傅的命令,只能心情郁闷的守在这里,每天找各种各样的人切磋出气。

  而他最近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笪子晏的那位小女儿。

  讨厌笪子晏是很多年前就开始的事情,因为笪子晏还是条败狗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输给过他了,以唐天佑的小心眼儿,愣是记恨了好多年。

  不过比起笪子晏,唐天佑更讨厌的还是徐冬清,因为要不是那位荒唐的师叔又借力量又借剑,笪子晏还是败狗的时候,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那他现在的战绩就是曾经赢过笪子晏了,这时候出去多牛逼啊,可是因为徐冬清,那位不知廉耻的师叔,最后只能变成他和笪子晏曾经有过冲突。

  只是很可惜,不管是那位师叔还是笪子晏,活着的时候都不是他能打过的,更何况现在还死了一个,他更不可能找死人的麻烦了。

  唐天佑都以为自己没办法报仇了,笪子晏又不知道从哪搞回来一个小女儿,长得还那么像他那个师叔。

  这个小女孩同时是笪子晏的女儿,又长得像徐冬清,双倍buff叠起,直接就让唐天佑的仇恨值拉满了。

  只是可惜这两天小女孩好像察觉到他的敌意了,一直躲着他,他又没事不能离开功法阁,这才没办法找麻烦。

  现在倒是好啊,这人自己给他送上门来了。

  唐天佑脸上闪过一抹马上就要报复得逞的痛快笑容,直接丢下还在切磋的弟子,径直跳下切磋台,直奔徐冬清而去。

  “来了。”谭庭在她身后小声提醒。

  徐冬清没有回头,仿佛毫无所察,无人发现的角度里,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算计成功的笑容,像个正在打坏主意的小狐狸。

  “看我表演吧。”

  徐冬清同样小声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