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虽然不明白谭庭为什么忽然这么重视自己,但他这态度就差在脸上写“我好利用,快来利用我”了,徐冬清感觉再不利用一下,真对不起他这送上门来的情谊。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冬清利用起来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不知道谭庭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视,正准备再演一演,毕竟陈小欣是他器重下属的女儿,自己要是啥事儿没有,谭庭估计也就算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再装模作样几下,谭庭就已经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动作非常轻柔,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她的衣领。

  徐冬清知道自己根本没受什么伤,就是在装模作样,怎么可能让他看,连忙挣扎,但事实证明谭庭不惯着她的时候,她的反抗真的了胜于无。

  谭庭非常温柔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不容置疑的拉开了她的衣领,小巧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雪白的皮肤上此时却有着点点淤青,显得非常破坏美感。

  就好像是洁白的纸张上面染了墨点,碍眼至极。

  徐冬清在看到自己肩头那点点小紫青时就生无可恋的停止了挣扎,心说果然还是不能利用谭庭,这老狗逼鬼精鬼精的勒。

  现在好了,被当场揭底,尴尬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

  “她该死。”谭庭冷着声音开口。

  徐冬清尴尬的脸都红了,恼羞成怒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是真的很疼我真没装……呃?”

  徐冬清话说一半才意识到谭庭在说什么,顿时茫然的看着他。

  谭庭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脸色黑如锅底,一字一顿的冷声道:“她该伤你,她居然敢伤你,真该死啊……”

  说着,直接抱着徐冬清往外走,杀气腾腾的,仿佛要把陈小欣碎尸万段一样,那架势,就好像老婆被人打了,他要去找人算账。

  徐冬清:“???”

  徐冬清茫然的看看自己那随便磕磕碰碰都比这块淤青大的小淤青,估摸着这点小伤再不赶紧治都要自己好了,陷入了浓浓的迷茫之中。

  虽然但是……

  谭庭果然是脑子抽了对吧?特么的,他之前打她打的可比这狠多了啊。

  徐冬清在心底里不屑的撇撇嘴,却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老老实实被谭庭抱着,准备看他去找陈小欣麻烦。

  然而就在她姿势都摆好了,准备看狗咬狗的大戏时,一脸慌张的陈忠提着哭哭啼啼的陈小欣赶了过来,上来就直接跪地上了,头磕的梆梆响:“小人该死,小女冒犯了大人。”

  陈小欣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朝着外人,哭的超大声:“爹,你干嘛啊,他欺负我!”

  陈忠急得额头都在冒冷汗,恨不得拍死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儿,连忙呵斥:“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谭大人!”

  谭大人?什么谭大人?

  陈小欣那芝麻大的脑子里懵了一下,托修罗岛里面没人敢和谭庭同名的福,姓谭,能被称为大人的人,只有他一位。

  于是,陈小欣只是懵逼了一会儿,很快就意识到了面前这人是谁,瞬间人都傻了,连哭都忘了。

  陈忠急死了,一把扯过陈小欣的手,陈小欣一个踉跄就跪了下来,跟着他爹一起把头贴地,哆哆嗦嗦,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谭庭是谁?修罗岛的土皇帝,所有魔图中最狠辣最凶残的大魔头,传说中更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沾盐,性格阴晴不定,诡异莫测……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多的说都说不过来。

  总结就是一句话,谭庭不好惹,非常的不好惹。

  知道自己居然在这样一位魔头面前大放厥词,陈小欣整个人都呆了,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哪有之前半点的嚣张气焰。

  陈忠显然也是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个性格,没有抱任何侥幸心理的在那磕头,一下又一下将额头磕的血肉模糊:“大人,您就饶了小女这次吧,小女年纪小,被惯坏了,不懂事……”

  谭庭嘲讽的笑了一声,连看都懒得看陈小欣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她年龄小?啧,没看出来,真正年纪小的是我家小孩吧?”

  谭庭怀里的某小孩老脸一红,尴尬的蜷了蜷脚趾。

  陈忠和陈小欣却已经吓破了胆,生怕谭庭一个不高兴就把陈小欣宰了,父女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求饶,那模样看着真不是一个惨字就能形容的。

  徐冬清忽然就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大反派。

  虽然不是很想原谅陈小欣,但她也觉得如果自己是谭庭,自己忠心的下属都求到这种地步了,陈小欣又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估计也就算了。

  这个台阶给的很好,谭庭感觉不下都有些不礼貌了,就是有点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能给陈小欣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徐冬清不满的撇了撇嘴,看都懒得看了,可就在她以为谭庭应该要借坡下驴的时候,谭庭却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语气冷硬,一点要放过的意思都没有:“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陈小欣一张小脸瞬间惨白,陈忠也是一个哆嗦,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

  他们都清楚谭庭说出这句话的分量,也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谭庭将徐冬清轻轻放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向已经瘫痪在地的陈小欣。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前一刻,陈忠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一把将陈小欣护在了身后,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明知斗不过,还可笑的张开了双臂。

  “大人!”

  谭庭有些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

  “不敢!”陈忠连忙磕头,他磕得很重,本来就血肉模糊的额头,立刻又开始冒血,但他却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鼓起勇气说——

  “大人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愿意帮你这个忙,您就许诺我一件事,这话还算数吗?”

  谭庭更意外了,然后很快眯着眼睛笑起来,只不过这个笑容里面没有半点笑意:“当然算数。”

  “求大人您放过我女儿。”陈忠想也不想的说:“求您了。”

  谭庭看着面前的父女,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一旁的徐冬清正支着头看戏,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好奇。

  陈忠帮了谭庭什么忙?是陈熙的事吗?

  看陈忠这副样子,为了女儿敢跟谭庭对着干,也不像是冷血的人啊,可为什么明明都是他的女儿,差距却如此之大……

  他可以豁出命的去保护陈小欣,却又轻轻松松的剥夺了陈熙的命,这不自相矛盾吗?

  徐冬清真实的疑惑了。